看着林酌慢慢靠近,叶闲微微往后撤着身子。
身子一点一点往后挪,直到最后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林酌越靠越近,近到能叶闲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清洗剂香味。
他对着窗,光线良好,睫毛又黑又长,瓷白的肤色更添几分勾人的意味。
叶闲喉间有些发紧,他目光下垂,欲盖弥彰地推了推眼镜。
林酌看着叶闲那一多余的动作,看出了他想要掩饰的紧张,还以为他是感受到了威胁。
而叶闲此时内心焦灼。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功亏一篑,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小美人离自己远一点。
“你靠这么近,是想对我做什么吗?”叶闲忽然不再躲开林酌的视线,望着他真情实感地问。
“做……什么?”林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懵了,重复了一遍后才想明白,耳尖瞬间不自觉地红了。他咳了一声,立刻离远了一些:“扯你妈淡,老子没这毛病。”
此时已经上课了,只是老师还没来。
全班同学都安静地假装看书预习,没人敢回头,耳朵却都竖得高高的。
林酌和叶闲的前桌也都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喘。前桌在窗帘的掩护下,偷偷拿手机打开班群,看见新加的大九班群早就已经99加了。
同学A:草草草草靠上去了!
同学B:林大佬表情真的好他妈恐怖,我回头了一秒就感觉他余光在瞪我……
同学C:呜呜呜呜叶学神都被逼的贴墙上去了,委屈的像朵小白花啊。
同学D:天啊确实好可怜,刚才在开学典礼学神大大貌似还坑了林酌一把,结果还被分到跟林大佬同桌,感觉是真的非[笑哭\\笑哭\\]
同学E:他们在说啥啊,离得近的兄dei探听一下吧,别真出什么事了的说。
前桌内心复杂,他也不知道啊,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小,一开始能听见,到后来就模模糊糊听不清了。唯一听得清清楚楚的就是林酌最后很暴躁地爆了句粗,吓得他差点把手机甩到窗外去。
叶闲注意到了班里小幅度的骚动,但也懒得顾忌。
他第一次体会到坐这么个角落里还是有点好处的,反正别人也观察不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依旧是侧着身靠着墙,一只手肘撑着原木色的桌面,撑着脑袋,打量着对面的脸色微红的小美人,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柔弱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来吧,我都可以。”
林酌:???
来什么?
可以什么东西?
他深呼一口气,用手指了指叶闲,警告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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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生会长,叶闲是非常忙的。
一是因为三中学生会部门太多,二是因为最近学校风纪检查工作刚刚开展,大事没有,小事不断。有时候恰恰就是那么些琐事最难处理平衡,比想象中要费时间得多。
一整天,除了上课时旁边位置上有人,其余时间都是空的。但由于林酌的清醒时间一般是在下课以后,所以两人基本上是王不见王,也不会有任何交流。
别说,这一点比以前流水的同桌们好多了。毕竟以前在九班,一直都是铁打的林酌,流水的同桌。
跟以前的那一堆相比,起码这个同桌安静。不管做什么,只要自己在睡觉,都是轻手轻脚,非常有素质地保证了自己的睡眠质量。
午休时间,叶闲依旧是没回来。要不是那人太欠,林酌都想颁给他颁一面劳模的旗子。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教室昏暗,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睡得醉生梦死。
林酌睡了一上午,不太困,伸手捞出手机进了游戏。
他感冒还没好彻底,因为快好了这几天没顾得上吃药,这会儿又有点反复的意思,他顶着头晕脑胀,身残志坚地一路连胜。
一起的梁应成躺的实在惬意,感叹:“酌哥,你今天很狂野啊。”
梁应成家里很近,中午午休一般回家。由于在自己家,他声音尤其大,把林酌吓一跳,连忙把耳机拽下来一只,顺便把音量调小。
“我今天听人说你把那个什么会长摁在墙上了?真的假的?”梁应成这个学期被分到了十八班,两个班隔一层楼,虽然节节课往楼上跑,但消息总是慢一拍:“我还说晚上跟你商量什么时候找他谈谈来着,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办公室听几个老师说风纪整改要加强,听的老子头都是大的。”
其余几个队友是其他班的,也跟着聊:“这几天确实恐怖,听说过两天还要拉一个风纪整改的横幅。“
“我他妈厕所抽个烟,王主任直接冲进来把我拽出来了,咱们王主任真是宝刀未老,巾帼英雄。”
“是啊,几个年级主任最近一个个巡视地眼睛都红了,贼吉尔变态,逮谁咬谁。”
“对对对,教学楼完全是高危区,酌哥你要动手最好换个地儿。等风头过了再说。”
林酌一直是个不太爱计较的人,人缘不错,一出了什么事一大堆人立马上赶着瞎操心。
但其实没必要,很多事情他心里早有把握。
“我他妈什么时候把他摁墙上了。”等他们激烈讨论完,林酌才开了金口:“再说,一个五好学生而已,我对他没兴趣,我要真把他揍得没法考试了,那老曹还不得气死。”
话音刚落,没带耳机的那一边忽然阴恻恻的来了一句:“气死谁?!”
这一声惊悚的男低音把林酌吓得抬起头来。
然后,林酌凭借自己良好的游戏素养和心理抗压能力,又低下头,在班主任曹礼丰的死亡凝视下,安稳如初地成功和队友打完了最后一波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