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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驸马

洞房花烛夜, 香妩知道自己的驸马竟然是霍筠青,自然是喜欢得流泪,整整一夜, 搂着霍筠青不肯放开,高兴从此后两个人可以厮守在一起了,又心疼他那样桀骜不驯的人,竟然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

他毕竟不是寻常人,这是背弃了家族,放弃了拼死挣下的功勋,等于是放下了所有。

霍筠青却是不以为意,搂着香妩,亲了又亲,说了许多话来哄她,哄得她心花怒放,只恨不得长在这男人身上永远不分开才好。

耳厮鬓摩间, 香妩感动之余,却突然道:“你是真侯爷,还是假侯爷?”

霍筠青抚着她的脸,扬眉:“真侯爷?假侯爷?”

这是什么话?

香妩眼含热泪:“侯爷性情高傲冷漠,怎么会对我说这么好听的话?莫不是父皇母后寻了一个替身来骗我的?”

霍筠青:“……”

他无奈地耸了耸眉, 揉了揉她的头发:“笨死了。”

香妩抱着他的腰:“你就是真的,不是假的。”

侯爷的感觉回来了。

霍筠青听着,哑然失笑, 搂着她, 轻轻亲她的脸颊;“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许叫我侯爷,得叫我驸马了。”

香妩软软乖乖地道:“好, 驸马。”

霍筠青:“你是我的公主,以后我当驸马,要尽心尽力伺候你,知道吗?”

香妩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的气息:“好!”

霍筠青:“那我现在先伺候你一下吧?”

香妩看看外面,两个人几乎说了半宿的话,天是不是要亮了:“你要伺候我起床吗?”

霍筠青眸中幽深,哑声道:“当驸马的,伺候公主当然是在床上伺候。”

说着,覆上了她绵软的身子。

香妩被好生伺候了一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酸腿软浑身无力,是被侍女扶着才勉强下榻的。

反观她的驸马,倒是神清气爽,已经出去骑马打拳,回来洗了个澡,正等着她用膳。

香妩想哭,原来当丫鬟的时候伺候人辛苦,当公主了伺候人更辛苦,再看这器宇轩昂的男子,敢情人家当了驸马,照样威风凛凛。

当下香妩起身准备用膳,霍筠青却一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香妩的胳膊:“公主,慢些走。”

香妩软软地看他一眼,便随着一起用膳了。

席间,香妩总是不自觉想伺候霍筠青,吃鱼的时候想给他挑去刺,吃虾的时候想给他剥虾,看他碗中空了,想为他盛饭,不过每次她想这么做的时候,他就会先发制人:“公主,让霍新伺候你吧。”

香妩马上意识到,只好硬生生打住,享受她家“驸马”的服侍。

不得不说,被昔日那威风凛凛的侯爷伺候,真是别有一番滋味,那么刚硬严肃的人,现在言语沙哑温柔,细心体贴,简直是喜欢得人心都甜化了。

吃过饭后,霍筠青又陪着香妩在府里转了一圈,欣赏了后花园精致,又让管家拿出来账簿,过了一遍这封地的土地。

香妩封在博野,就紧挨着之前霍筠青的封地定远府,如今霍筠青不在了,定远府暂时无主,不过从长远来说,也是要交给香妩的。

此时名下十几位管家呈上账簿,又奉上田契地契宅契等,香妩看着自然眼花缭乱,便看向旁边的霍筠青。

霍筠青见此,便道:“公主身上疲乏了,先将这些放下,待公主歇息片刻,再行细看。”

一时诸位管家退下,香妩看了看霍筠青,小心地将那账簿推到了霍筠青面前:“你看吧……”

她当然不懂这些。

霍筠青扬眉:“当驸马不容易,床上伺候公主,床下还得精通俗物。”

香妩脸瞬间红了,小声说:“那干脆床上不要伺候了。”

虽然她也喜欢得很,但是过犹不及,她也会累,歇一晚上挺好的。

霍筠青绷着脸:“床上不伺候,床下也不伺候了。”

香妩抬眼看他,看他那严肃的样子,软软地哼了声:“你昨晚上不是说好听话哄我,说我是公主,你是驸马,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霍筠青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香妩略挣扎了下,也就随他了,就那么偎依在他胸膛上,胳膊绕过后面揽着他遒劲结实的腰。

霍筠青揽着她,随手翻着那些账簿:“床下我是驸马,你是公主,我当然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保准听话,上了床,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想干哪里就干哪里,想干到什么时候就干到什么时候。”

香妩听到这话,脸上泛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筠青快速地浏览完一叠子账簿,低下头,捏了捏她的脸颊:“公主殿下,想什么呢?”

粗粝的手指轻轻那么一捏,香妩只觉得脸上酥痒,不过她还是道:“你故意拿话欺负我。”

霍筠青哑然失笑,低头看看她,还记得当初那个娇软可人的小丫鬟,如今虽然生了孩子,又成了公主,但依然软糯得让人想捏一把。

经历了那么多事,这样的她,终于成为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两个人以后可以厮守一辈子了。

霍筠青低头,用自己的鼻子轻轻噌上她的,之后哑声道:“公主,微臣就像欺负你怎么办呢?”

香妩无奈咬唇,轻轻捶打他:“你——”

其实他要怎么样,都可以,她现在心里都是甜蜜,便是被他欺负,也心甘情愿,欺负一辈子都喜欢,不过他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想打他。

霍筠青干脆放下账簿,又搂着怀中这绵软娇嫩的小公主,好生亲了一番,只亲得香妩气息急促两颊泛起薄红,这才罢休,开始专心地看账簿。

香妩从旁也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是一件麻烦事,自己当公主,就算不用亲自管理这些,也至少要有所了解,可自己不懂这些,只能靠着霍筠青了。

到了晌午时分,霍筠青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又对香妩嘱咐了一番,告诉她等下和那些管家如此如此这般说,又把关键的用语写下来放在旁边打了小抄。

等那管家进来,香妩比着葫芦画瓢,那些管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之后敬佩不已,面目间都恭敬起来。

霍筠青见此,便肃着脸说:“这些事,全都瞒不过公主的慧眼,以后务必用心打理,不可有半点懈怠,如若被公主发现,公主定不会饶了你等。”

旁边众人,都知道这是新晋的驸马,听说这驸马毫无来历,是个乡下小子一步登天,可谁曾想,他言语间的气势,竟是让人不寒而栗,当下哪敢多说什么,一个个纷纷称是。

一时让那些管家退下,唤了水来,并让丫鬟们布置上午膳。

用膳时,香妩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雅达呢?怎么一直不见他人影?”

自己和霍筠青在此成亲,她记得雅达也随着来的,按说成亲第二日,他就该过来拜见自己和霍筠青了,怎么到现在没出现?

霍筠青扬眉,略一沉吟:“可能在忙吧。”

香妩觉得不对劲了:“忙,忙什么呢?他得过来拜见你啊!”

霍筠青:“其实不用拜见,反正私底下也已经认过了,亲父子,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香妩蹙眉:“难道他是因为瞒着我这些事,怕我恼他,才不敢凑过来?”

霍筠青摸了摸鼻子:“有可能吧,小孩子胆小,心虚。”

香妩听了也就不去理会,只让底下嬷嬷过去看看小少爷在做什么。

霍筠青:“我们不管他了,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香妩如今倒是学会骑马了:“好,不过我自己骑。”

霍筠青:“不行,身为驸马,我要保护公主,我要抱着公主骑。”

香妩:“我自己骑——”

霍筠青摸了摸香妩的脑袋:“公主,乖,你得让我这当驸马的尽职尽责,不然底下人会笑话我。”

香妩:“……”

歪头看他,哪来这么多歪理,人家底下人才不管公主和驸马怎么骑马呢!

不过……还是听他的吧。

整整一天,用膳看账簿,骑马赏花,香妩尽情地靠在霍筠青怀里,几乎不舍得放开,旁边伺候着的丫鬟看着这番情景,都一个个羞得脸红。

驸马和公主好生恩爱。

一直到了日落黄昏时,依然不见雅达,香妩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雅达人呢?”

霍筠青蹙眉:“这小子,跑去哪儿了?”

香妩看他这样,无奈:“这是你儿子,你竟不知上心!”

说完后,忙叫来管家询问,这一问之下,香妩惊讶不已:“他不在府中?什么时候不见的?”

管家:“不是说皇上急召,让他回京去吗?”

香妩:“怎么可能?”

临走前,分明是皇兄特意让雅达陪着她过来的。

霍筠青轻咳了声:“也许皇上召他有事吧,算了,随他去吧。”

管家忙道:“当时来了七八个身穿宫中御用侍卫制式锦袍的人,说是拿了圣旨,要请少爷进京,小少爷不想去,但那些人不由分说,就——”

香妩大惊:“这,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跑来把她儿子抢走了?皇兄那性子,怎么可能好好地强制雅达过去燕京城?这莫不是假传圣旨,把雅达劫持走了?

霍筠青看香妩惊惶担忧,自然是不忍,忙道:“那几个侍卫,我认识,见过了,确实是宫中之人,他们既然带走雅达,想必有些缘由,公主你不必为此烦恼,随他去吧。”

香妩听了,疑惑地看向霍筠青。

这是什么意思?

霍筠青轻咳,之后在香妩耳边低声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在,我们岂不是更自在?”

那臭小子,这次竟然瞒着香妩,害得香妩在新婚前哭哭啼啼,不知道担心多少,这种臭小子,不该受点惩罚吗?

香妩有些迷惘:“可是……”

可是她的儿子啊,莫名就被人带走了。

霍筠青抬手,示意管家退下去。

管家还想看看香妩的意思,毕竟这才是公主,谁知道霍筠青冷眼一扫,管家顿时一个激灵,再不敢说什么,赶紧退下去了。

霍筠青搂着香妩,低声哄道:“你放心就是,皇上把他宣召走后,我派人盯着,怎么也不会出事。”

香妩:“可是,可是皇兄召他过去做什么?太突然了,之前也没说啊!”

霍筠青:“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怎么也是雅达的亲舅舅,断断不会害雅达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香妩想想也是,再说还有霍筠青派的人盯着,实在不用多想。

霍筠青见她心思缓和了,便忙道:“我最近画了一幅画,还想着如果你能拿来刺绣就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香妩一听,眼睛亮了,笑着道:“好。”

……

也是在当天晚上,好一番折腾后,香妩睡下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她醒来了。

她望向身边的男人:“是不是你?”

霍筠青揽着怀中温香软玉,也差不多要睡着了,听了,带着睡意问:“什么?”

香妩却一下子想明白了,她扯着被子:“你在骗我,是你把派人把雅达弄走了!”

霍筠青睡意全无,不过继续装傻:“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皇上吗?我只是派人跟着保护他。”

香妩:“你还骗我,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霍筠青:“……”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小公主突然变聪明了?

没错,为了惩罚那个小子,他决定把那小子送到学堂了狠狠地让他背上三百首古诗!

霍筠青咳了声:“公主,我们慢慢说.”

香妩却不依,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太坏了,你太坏了,你当了驸马也坏,竟然劫持我们的儿子!你竟然骗我!”

霍筠青搂着怀里的娇人儿,突然有些头疼,被发现了,这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