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空, 低低散散的尾音,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
桑酒一双眼睛像是浸没在了水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吓。
桑酒被温季瓷的胆大妄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把自己拽到这里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桑酒压低声音, 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你小点声。”
温季瓷薄唇勾着,像是个提问的乖学生,一字一眼地说着。
“好啊, 那你想让我哪句话说轻点?”
下一秒, 他的本性尽露。
“抱你, 亲你, 还是追你?”
“当然是追……”
一时之间,桑酒竟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选项, 什么叫哪句话, 这些话里有一句能说的吗?
果然, 她又被温季瓷套路了。
温季瓷身子往前倾了倾, 吓得桑酒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被桑酒这么防备着,温季瓷只是眼神一闪, 情绪被他掩饰得极好,他声音如常。
“原来你听清了,那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
桑酒赌气没说话,把视线落向了别处。
“还是你要我重新再……”
温季瓷话还未说完, 桑酒立即将头转了过来。
“不用了。”
桑酒伸手捂住了温季瓷的嘴, 生怕从温季瓷的口中再听出其他出格的话来,她的心脏禁受不住。
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 桑酒怔了怔。
她抬眼,视线往上, 猝不及防地对上温季瓷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睛。
嘴被捂着,温季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还是不老实,更别提温季瓷还特地半眯着眼,狭长的眼尾调出几分撩拨的意味。
温季瓷垂眼看着她,手空在那里,也不反抗,漫不经心地背在了身后。
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架势。
桑酒似乎被温季瓷的眼睛烫伤,猛地缩回了手,为了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她小声警告道。
“不准说了。”
温季瓷得寸进尺地偏头看她:“是让我再抱你一次?”
桑酒颇有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不可以!”
“那我再亲你一次?”
“不可以!”
“那我以后不再追你了?”
“不可以!”
说完桑酒就怔住了,没反应过来。
温季瓷尾音悠长地哦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眉梢眼角都带着笑:“那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尽心尽责地追求你。”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桑酒根本玩不过温季瓷的套路,她被气得无可奈何,刚想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由远及近,明显是朝这个房间走来。
即便桑酒在生温季瓷的气,但她的第一个反应还是看向温季瓷,眼底下意识带着求助。
怎么办?会被发现。
和桑酒相比,温季瓷淡定地像是没听到外面的声响,他忽的将手伸了过来,越过了桑酒的耳后。
温季瓷手心的皮肤擦过桑酒的耳边,似无意,又像暧昧。
啪嗒一声。
房间的光灭了,桑酒下意识眯了眯眼,骤然落下的黑暗,让她还没来得及适应。
身处暗处,桑酒本能地紧张起来,手往四周越去,想抓住一些倚靠的东西。
下一秒,桑酒刚伸出的手就被温季瓷握住了,他微微用力,把桑酒拽进了房间的角落。
此时,桑酒只能跟着温季瓷的脚步走。
分明房间的东西杂乱无序,意外地,温季瓷没让桑酒磕碰到一样东西。
遮挡物将两人的身形掩盖,温季瓷站在桑酒的身后,桑酒侧头刚想说话,温季瓷蓦地伸手。
手指抵在桑酒的唇上,气息贴近。
“嘘,不想被人发现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空间又狭窄逼人,桑酒不敢动,只能乖乖地闭上嘴,不再开口。
窗户紧闭,半沉不沉的天色将整个房间染上了靛青色,黑黝黝的枝桠无规则地将颜色割裂。
不一会,房门开了,白炽灯光倾泻,调和出奇异的美感。
是工作人员进来了,这里的道具都是不常用的,他只是来放样东西。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多出了两个人。
刚才拍摄广告的女明星桑酒竟和她的哥哥,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态,躲在了废弃的杂物间里。
仿佛在私会。
桑酒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心跳乍然加快,纵使她知道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她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工作人员没有久留,放好东西后连视线都没绕一圈,径直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门彻底合上,脚步声走远,桑酒才拿手肘往后撞了一下,用了几分力道。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随即轻笑声又落下。
桑酒知道温季瓷肯定是有意的,刚才人都进来了,她当然不会说话,温季瓷还放肆地把手逗留在她的唇边。
手指偶尔掠过她的唇瓣,举止亲密自然。
桑酒立即从温季瓷的怀抱出来,转身看向他。
“温季瓷,你别太过分!”
昏暗的光线中,桑酒看不清温季瓷的神情,她没想得到温季瓷的回答,往后退去准备离开。
桑酒的夜视能力没温季瓷好,她的脚不可避免地绊倒地上的工具,身子往后倾斜的一瞬,温季瓷又将她拉了回去
“你看,我不帮你不就是这个后果。”温季瓷手拉得很紧,半晌没松,“当然,不用谢了。”
桑酒甩开温季瓷的手,拿出手机照明自食其力,从黑暗的房间里离开。
小禾已经给桑酒发了好几条信息,在外面差点等急了,看到桑酒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当小禾的视线落在桑酒身后的温季瓷身上时,她明显一怔。
她认出这是桑酒的哥哥,这算是她第二次见到温季瓷了,上次是在剧组。
“你好。”
小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不知为何看到温季瓷冷冽的轮廓,她连问桑酒刚才去哪了都不敢问了。
“你是不是要和小酒一起回家?”
小禾主动问道,桑酒还没来得及制止,温季瓷就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随即,温季瓷看向桑酒,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女士优先。”
桑酒心里暗自撇了撇嘴,好像这车是温季瓷本人的一样,自来熟的本领倒是一级强。
桑酒不想让小禾看出自己和温季瓷正处于冷战中,只能虚与委蛇地假笑了一下,然后上了车。
许是桑酒伪装得太好,也可能是小禾根本没有怀疑过温季瓷,她半点都没看出来两人正吵着架。
不过小禾连话也不敢说就是了。
桑酒要去的地方当然不是琴水湾,而是楼月的家。
琴水湾都开过头了,温季瓷还无动于衷,反而赖在车上,一点要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桑酒也不想和温季瓷说话,她索性假装在闭目养神,半睡半醒累极了的模样。
车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直到车子停在了楼月家小区的外面,长久的寂静才被打破。
温季瓷终于跟着桑酒下了车。
刚才温季瓷在车上,小禾差点连气都没喘上来,现在才舒了一口气:“我先走了。”
车子扬长而去,桑酒原本伪装的笑瞬间消失,冷眼看着温季瓷,故意说了一句。
“温太子,你是不是也该回自己家了?”
“不装了?”温季瓷好整以暇地看着桑酒,啧,变脸变得真快。
“懒得和你装。”
桑酒不想在路口引人注意,转头往小区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桑酒就察觉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一直没断,温季瓷都跟了她一路了还不消停。
桑酒忍了忍没回头,又往前走了几十米,身后的人还是始终跟着。
桑酒突然停了步子,猛地转过身来。
“温季瓷!我要自己走,你别老跟着我。”
温季瓷也跟着停下,环着双臂,毫无顾忌地和她对视:“那你就往前走啊,我又不打扰你。”
桑酒深吸一口气,想把这尊大神送回去:“我和你又不同路。”
温季瓷软硬不吃,路灯暖黄的光垂着,将他倒映在身后的背影拉得很长。
“我和你同路不就行了。”
桑酒完全和温季瓷说不通,只能继续走着。
下一秒,温季瓷的脚步声又在背后响起。
眼看楼月的家就要到了,温季瓷这是想做什么,还想一路跟到楼月家去?
桑酒又再次回头。
没想到,这次温季瓷却提前抢了她的话:“你走自己的,老是回头看哥哥做什么?”
桑酒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劝自己忍一忍别对温季瓷出手。
忍了半秒,没忍住。
桑酒眯了眯眼,看准温季瓷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立即转身往楼月家里跑。
温季瓷这次没跟上来,而是站在了原地。
他看出了桑酒想要踢他的念头,他没躲,想着让桑酒出一出气也好。
温季瓷盯着桑酒犯了错仓皇逃跑的背影,一声散淡的低笑飘散在空气中,他勾了勾唇。
温季瓷只是没想到,刚才那一脚,桑酒一点也没留情。
踢了温季瓷一脚后,桑酒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楼月家,她没听到脚步声,说明温季瓷没跟上来。
合上了门,桑酒轻轻地甩了甩自己的脚,踢温季瓷的时候用劲太大,连她的脚趾都泛着麻。
桑酒还穿着高跟鞋,可想而知,温季瓷被踢得有多疼。
念头一起,就被桑酒立即赶出了脑海,她想这个做什么。温季瓷现在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该。
桑酒换了鞋子,也没回房间,就这么在客厅里转着,绕了几圈后,桑酒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拉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
温季瓷还没走,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难道她那一脚还能把温季瓷踢得走不动路了?
桑酒刚想细看,温季瓷似有所感,忽的抬起了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桑酒手忙脚乱地把仅剩的缝隙合上。
再拉开窗帘时,桑酒只看到温季瓷缓缓离开的背影。
-
白天的闹腾过去后,桑酒终于得了清净。
吃完晚饭,楼月拉着桑酒一起看恐怖电影。楼月这里的零食储备丰富,她找出了即食爆米花,靠在沙发上,就跟在电影院一样自在。
桑酒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往桌上放了一杯水,把灯给关了。
客厅里陷入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电视屏幕发出的。
楼月挑了部日本的恐怖片,桑酒窝在沙发里,慢慢跟着电影进入剧情。
两个人水也不喝了,嚼爆米花声也停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镜头悠悠地转到课桌上摆放的手机,寂静幽暗的夜晚,铃声刺耳地划破平静,尤显诡异。
下一秒。
从桑酒身边传来了一阵铃声,和电影里的场景相互映衬。
“啊啊啊啊啊!”楼月的尖叫声猛地响起,手里的爆米花撒了一地。
桑酒刚被电影情节吓到,转头又被楼月吓到。她把电影暂停,摸出了手机。
“谁打来的?”楼月惊魂未定。
昏暗中,桑酒看到了来电人,是温季瓷。大晚上的,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她心跳得厉害,却没想接起,立即把电话按掉了。
桑酒很理智,维持了脸上的镇定,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是骚扰电话。”
她们继续看电影,没过一会又到了紧张的转折点,音乐、情绪、气氛铺垫得正好的时候……
手机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
桑酒不厌其烦地按掉。
桑酒拒接,温季瓷肯定知道她在手机旁。
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了电话了。
饶是楼月再迟钝,也能发现不对劲:“真是骚扰电话?”
桑酒轻叹了口气,没回答。他这样强势,要是她再不接电话,说不定会杀到楼月家来。
她拿起手机,往房里走,避开话题:“不打扰你了,你先看电影吧。”
桑酒回到房里,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温季瓷仿佛早就料到似的:“终于肯接了?”
听他不正经地说话,桑酒想随便敷衍过去:“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温季瓷打断她,声音低低哑哑,像是从她耳边轻掠过去。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
桑酒怕楼月听见,压低了声音:“那你有话快说。”
听见桑酒很小声地说话,温季瓷笑了:“你做贼呢?我们是什么关系,用的着这么偷偷摸摸?”
言下之意,他在光明正大地追她。
桑酒:“……”
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温季瓷收了笑意,认真道:“你拉开窗帘,往楼下看。”
桑酒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往下看,她站在高楼里,正对着那幢楼的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帕加尼。
夜已经深了,路道上没有人,只有路灯静悄悄的。
车子在黑夜里亮着车灯,长而冷白的灯光,像是在领着她,看向温季瓷。
放肆又嚣张,和他的人一样。
温季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下车,我在楼下等你。”
桑酒忙摇头:“我不去。”温季瓷料准了她的话:“不下来的话,我就直接上楼找你。”
桑酒慌了:“你敢上来?”
温季瓷喉间溢出轻笑:“试试看啊,你觉得我做不做得出来?”
桑酒无语死了,跟提醒她似的,楼下车灯还在一闪一闪,再看下去她都怕闪瞎了眼。
沉默半晌,温季瓷的声音又响起:“给你五分钟。”
不等桑酒回答,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桑酒气得坐在床边,又怕温季瓷等急了。现在还是冬天,外头冷,她随便套了一件大衣。
以前为了跟温季瓷较劲,她都会保证自己的妆容一丝不苟,不能给他比下去。
从今天起,桑酒穿得随便,她决定打扮得再好看,越要躲着温季瓷,才不要被他看到。
不然,她都不能猜出温季瓷会做什么。
桑酒走到门口,回过头看客厅,还在看恐怖片的楼月此刻正紧紧盯着她。她动动唇,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去散散步。”
楼月看了眼墙上的钟,散步?这都几点了?
她没问清楚,桑酒已经下楼了。
桑酒到了楼下,不远处,帕加尼的车灯还在嚣张地闪着。她咬咬唇,走过去,用力打开车门,坐进去。
温季瓷缓慢地抬眸,视线落在桑酒的身上。
她素着一张脸,长发刚洗过,极淡的花香飘进鼻间,车里都是她的味道。
温季瓷似乎看不够,头微垂,看了桑酒一会,他喜欢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
他敲了敲手表,语气玩味:“还有两分钟,这么等不及来见我?”
桑酒气坏了,见你个头。
桑酒被他气得脸有些烫:“楼月还在楼上,你闹这么大动静,不是要被她知道了?”
温太子的脑回路显然和她不一样。
他表情从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刚好让所有人知道,哥哥大晚上等在妹妹楼下,就是为了见她。”
桑酒恼他,又讲不过他,想尽快结束对话:“好了,你已经见到我了,行了吧?”
“现在拜拜,晚安。”她快速落下一句,就试图打开门离开。
既然有温季瓷在,事情当然没桑酒想的那么容易,她的手刚放在车门上,咔嚓一声,车门锁了。
身后响起懒洋洋的声音:“我同意你离开了吗?”
桑酒转过来,怒瞪了温季瓷一眼,拧起那张漂亮的脸:“放我下去,你再这样会吵到别人……”
没教育完他,她就发出了尖叫:“啊――”
温季瓷猛地脚踩油门,帕加尼一下子开出去。
桑酒身子往前一倾,晃了晃,一只温热的手轻扶住了她,肆无忌惮,却又顺理成章。
他挑眉,扬了扬眼,调侃道:“这么不小心?”
温季瓷的手抽离,打着方向盘,汽车驶进了夜色里。
冬天夜晚的空气格外清冷,四面都在一种干燥而寂静的氛围中。
他找了一处偏僻的花园,把车停下来。
温季瓷往后一靠,眼睛看过来,薄唇轻动:“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车厢里很安静,桑酒努着嘴,不想和他讲话。
温季瓷往桑酒那倾身,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又生气了?”
桑酒不看他:“我不想和某个不讲道理的人说话。”
大晚上叫她下来,又忽然带着她离开,哪有这种人?
距离倏地拉近,温季瓷盯着桑酒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如果讲道理能追到你的话,那我偶尔也可以做个君子。”
桑酒沉默着,心跳飞快,立即移开了眼睛,不敢看他。
温季瓷似笑非笑道:“你喜欢我做君子,还是做小人,你自己选一个?”
桑酒仔细琢磨,终于想出了这句话的问题在哪。
不管她选什么,最后结果不都是追到她。
这道题无解,怎么选都是温季瓷赢。
桑酒没法,只能抿紧了唇,不开口。
随着她的动作,温季瓷的视线跟着下移,漆黑的眼扫过她精致的薄唇,她紧张的情绪倒是被他窥得清楚。
见她不说话,温季瓷挑了挑眉,催促道:“选啊,这么难吗?”
语气不凶,声音是强势的温柔,在逼她做决定。
桑酒瞪了温季瓷一眼,默默吐出两个字:“狡诈。”
温季瓷的肩膀微微沉了,忍不住笑了。
怎么办,无论桑酒说什么,就算她骂他,他都觉得好听。
手机突然响了,桑酒低头看,是楼月打过来的。
她刚要接,这时,温季瓷从她手里夺走手机,扔在车后座。
温季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动作行云流水,语气理所当然:“太吵了。”
手机还在响着,把周围的空气填满。
两人对视,任凭铃声溢在整个空间里,一直没有说话。
为什么心跳有些吵?是被温季瓷气到了吗?
刚才一直在响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
四周回归安静。
桑酒听到了风吹过树叶的声响,寂静的声音沙沙响,一切都那么清晰。
温季瓷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忽然说了一句:“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你,暂时没想做些别的。”
桑酒语噎。
温季瓷语气很淡,每个字说出来却又让桑酒陷入了混乱:“还有,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她早就清楚了,他干嘛又跟自己说这个?
沉默了很久,温季瓷知道还要等桑酒自己思考,他没强迫她现在给一个答案。
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
大晚上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桑酒知道楼月会担心,开口:“我要回去了。
“嗯。”温季瓷没拦她,他也没动,目光看着前方。
桑酒提醒:“我真的要回去了。”
温季瓷终于偏头:“你和谁说话?叫我什么?”
“温季瓷,我说,我要回去了,你听到没有。”
“温季瓷,温季瓷!”
从桑酒的嘴里,念出他的名字,莫名好听。
温季瓷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想再多听几遍她的声音:“听到了,再叫我一次。”
他的嗓音低沉,不知怎的,压得她心慌起来。
桑酒想,温季瓷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