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根本不能理解温季瓷的逻辑。
他什么意思, 是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她避开温季瓷的视线,把原因归结于他现在混乱的大脑:“你冷静了再跟我说话。”
温季瓷淡淡嗯了一声,抚摸着她的脸:“可我看见你, 就没办法冷静了。”
“你能教教我,怎么办吗?”
桑酒呆了呆, 目光扫了一圈,找不到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温季瓷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后,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
像是着了魔, 带着不可理喻的疯狂。
她的肌肤细润, 唇也软, 脸好看得要命, 身材也姣好得要命。
每一个地方都长在了令他心动的点上。
扣住她,强吻她, 裙子被揉得皱巴巴的。
桑酒头痛得厉害, 整个人茫然地望着窗外轰隆隆的天空。
突如其来的告白, 让桑酒脑袋空白, 完全没能接受。
她仿佛被抽去了魂,失魂落魄地由他抱着。冬天快要过去了, 身体的温度降至冰点。
温季瓷感觉到桑酒身上冰凉的温度,他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停下了亲吻,收紧了怀抱, 将她更用力地拥进了他的手臂中。
抱那么紧, 好似下一秒,他就会突然失去她。
束在身后的手, 突然失了力道,桑酒挣脱出来, 她没忍住,伸出手,抽在温季瓷的脸侧。
声音很响,她使上了十分的力。
温季瓷唇线抿紧,直直地望着她,不还手。
桑酒怔了怔,她想到以前的温季瓷,他哪有这样好的脾气?
想着想着,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什么都变了,她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时间倒回到他没有开口的那一瞬间。
泪水啪嗒一声,落在温季瓷的手上,温热的悲伤的。
温季瓷轻轻探出手,想用指腹去擦拭她眼角的泪。
桑酒下意识往后一躲,下一秒,又往前扑过去,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在桑酒面前,温季瓷的感知似乎变迟钝了,他任凭她咬在自己的喉间,没有任何反应。
疼痛蓦地从脖子那钻上来,他没知觉般,还是搂着她。
“桑酒,你打我吧。”温季瓷唇线抿起,“我没后悔。”
不后悔吻她,不后悔表白,不后悔把她这样强制地抱在自己怀里。
温季瓷竟然笑了,这是他头一回这样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不顾一切。
随她怎么想,反正他喜欢她就行了。
听到这话,桑酒身体僵了僵,咬着他的力道轻了。
她渐渐松开了唇,眼睛里还带着泪光,不敢看他的脸,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桑酒一步步往后退,转身就跑,映衬着窗外的大雨,背影仓皇。
温季瓷站在原地,单指抹了抹唇,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每一眼都是贪恋和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犯了什么浑。
明明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次现在的情形,那么那么珍视她,最后却用了一种连他都没想到的方式。
伤害她,未经允许地吻她。
屋子里冷得厉害,冷空气四面八方围过来,温季瓷的理智恢复了点。
终于说出口了,她当然没答应,后悔吗?
要她答应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温季瓷想,再憋下去,可能就要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如果时光倒回,他也会说出相同的话。
桑酒失了神地跑回房间,关了门后,又把门锁上。
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密不透风,黑沉沉的夜压得人心慌。
桑酒的大脑太混乱了,这个夜晚发生的事,如同一张网般困住了她,理不出一条完整的思绪。
她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试图睡过去,仿佛要从一个噩梦里惊醒。
怎么会这样?
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那个温季瓷了。
他张扬、肆意、孤注一掷……完全不管后果,也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去思考,自己对温季瓷是什么想法。
平静的生活打破了,原本在努力萌芽的情感,被他生生掐灭了。
如果爸妈知道了会怎么办?她会失去这个家吗?
桑酒太害怕了,刚开始住进温家时,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又来了。
她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确信这是自己不会离开的地方,但这一切又在今晚被毁掉了。
被子里没有新鲜空气,桑酒闷在里面。
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她透出头,喉咙里都是丝丝的滞闷感。
她做不到麻痹自己,也不能自欺欺人去忘掉。
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桑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下了床,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
她拿出行李箱,只收拾了简单的衣物。
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和温季瓷关联的回忆,一幕幕地闪回过桑酒的眼前。
“三年不见,连哥哥都不会叫了?”
“她不会是我的妹妹。”
“这么多年,如你所愿,我被你逼疯了。”
“……”
桑酒咬了咬唇,得知了温季瓷的真正想法后,种种回忆,越想起来,就越觉得难受。
她的心里不舒服,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也痒痒的。
但问自己到底为什么难受,说不清道不明。
桑酒拉起行李箱,打开房门的时候,动作很轻。
客厅里没有人,温季瓷不在那里,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一路很顺利。
走的时候,桑酒回头,看了一眼琴水湾的别墅。
清晨很安静,温季瓷没出来,他还留在那,只不过,自己得先离开一阵了。
-
桑酒没有搬回以前那套复式公寓里,温家名下的房子,她都不想住。
她知道,只要温季瓷想过来,就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
但她的思绪太乱了,她暂时不想见到温季瓷。
桑酒给楼月打了电话:“我能住到你家吗?”
饶是桑酒已经竭力抑制情绪了,相处多年的楼月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你要离家出走?”
桑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找不到借口。
她要怎么说?哥哥昨晚跟她表白了?温季瓷这么多年不恋爱,都跟她有关。
桑酒明白,她的生活和从前不一样了,这是一个永远都不能提起的秘密。
桑酒心跳飞快,努力冷静下来,什么都没解释:“我只是暂时想从家里搬出来。”
“有人欺负你了?”楼月试探着开口,“那个人……是你哥哥吗?”
温家这对兄妹,常年争吵已经不是秘密了。
楼月作为多年好友,在桑酒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她对温季瓷的态度。他们的关系只在最近有所缓和,但是昨晚……
即便桑酒的情绪不对,楼月也不会怀疑什么。
“闹了点不愉快。”桑酒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掀了过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啊,小酒你别怕。”楼月拍拍胸脯保证,“你就住在我这里,我命都豁出去,也不会放你哥进来。”
她没有多问,桑酒松了口气。
温季瓷一晚没睡,他知道桑酒出门,也知道她从家里搬走了,但他没有阻拦。
昨晚的事情让桑酒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强行把她留下,只会徒增反感。
那么,只要给桑酒时间,让她消化就可以了。
不管她同不同意,这一步,他是迈出去了,他也会追她到底。
楼月带着桑酒去了市中心一套顶层的公寓,她平时都和楼家人住一块,这套房子没人住。
知道桑酒离家出走的消息,楼月多少能猜出事情的严重性,她也收拾了一番,拉着几个行李箱,跟桑酒一起住。
房子有专人打扫,东西一应俱全。
楼月也不知从哪来了兴致,在超市里买了好多食材,决定自己亲自下厨,给桑酒接风洗尘。
桑酒知道网瘾少女楼月从没干过家务活,只能跟着她进了厨房。
于是事态演变成了,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轮番在炸厨房。
“有你这么切菜的吗?就不怕伤手?”
“哎呀,这油怎么到处乱溅啊!”
“谁又往里加盐了,我刚刚已经放过了,怎么这么咸!咸死我了!”
她们折腾了一番后,执手相看泪眼,还是拿出手机,点了外卖。
跟着楼月这么一闹腾,桑酒总算是把昨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她坐在桌前,感觉身子都轻快了不少。
大概是化痛苦为食欲,桑酒大脑闭塞,充耳不闻,埋头让自己沉浸在食物的海洋中。
如果吃一顿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吃两顿。
楼月摸了摸肚子,吃饱了后开始抱怨:“冬天就不应该点披萨,没放一会就冷了。”
楼月看了看桑酒,拦住了她想要继续吃的念头:“别吃多啊,你的偶像包袱还在吗?”
吃完饭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富贵闲人楼月很快就找到了娱乐活动,她安利了无数游戏,桑酒都兴趣缺缺,最后她们决定去看场午夜场电影。
桑酒最近的热度有点高,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在楼月的指导下,桑酒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在影片开场后,借着黑暗,她们才溜进了影院。
明明是喜剧爱情片,周围的人都在笑,桑酒还是笑不出来。
一安静下来,念头就会到处乱飞,什么不该想的事不该想的人,都一股脑出现了。
她都已经想把温季瓷从脑海中赶走了,但是大屏幕里,男主角的脸变成了温季瓷的五官。
故事是从“我这么爱你你却爱上一个傻逼”开始的。
男主终于意识到他最喜欢的人其实是女主,像所有大团圆电影的结局那样,拥抱亲吻一连套……
亲密镜头不合时宜地出现,桑酒干脆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不想看。
是她记忆太好了?还是对某些事印象太深刻了?
桑酒甩甩脑袋,这些都是温季瓷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才没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迟早都得忘。
反正不要刻意去想,总有一天能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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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在楼月家里住了几天,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每天看肥皂剧,看娱乐八卦,用无聊的事情把自己的大脑填满,总算没有再想起那晚。
打破平静的,是经纪人欣姐的一通电话:“桑酒,今天下午有广告拍摄,你没忘吧。”
行程在上个月就定下了,欣姐开口:“我已经让司机去你家接你了。”
“我现在不住琴水湾。”桑酒报了个地址,“你们来这找我。”
欣姐似乎并没感到讶异,她应了声:“到了以后就打电话给你。”
下午的广告在大楼的摄影棚里拍摄,桑酒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给她细细地化着妆。
桑酒眼神涣散地看着化妆镜,长时间没工作,她有些找不到状态。
欣姐很关照她:“最近没休息好吗?”
桑酒想否认,思忖一下,给自己找了理由:“没什么,就是有点失眠。”
化妆结束,桑酒全身打扮好了,但没了精气神,整个人精致却有些空洞,被带着去了摄影棚。
复古主题的口红广告。
这次广告方要求营造一种典雅复古的氛围,现场的设计颇具年代感,连桑酒的妆容也是港风。
拍摄现场,导演放了一首九十年代的歌曲作为背景音乐,王菲的《矜持》。现场安静,歌声直抵人心。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几乎是第一句歌词响起的瞬间,桑酒的心神就已经乱了。
也许是这首歌扰乱了桑酒的思绪,也许是大脑没被大量无意义的信息充满,她的眼前竟然又浮现起了温季瓷的脸。
只要有一个念头产生,剩下的回忆便会跟着无孔不入。
――我疯了才会肖想我妹妹。
温季瓷的声音熟稔于心,已经听过了那么多遍,但那天晚上,他的话和以前截然不同。
桑酒的手开始颤抖,手中的口红快要拿不住了。
她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逃避了那么多天,终究只是逃避。事情始终没有解决。
导演看出了桑酒不在状态,皱了皱眉。
“卡。”
欣姐见状,让助理给桑酒倒杯水,缓和下她的情绪。然后,欣姐离开了摄影棚,给温季瓷打了一个电话。“温总,桑酒今天状态不佳。”
温季瓷先前已经跟欣姐交代过,桑酒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找他解决。
虽然欣姐并不知道桑酒经历了什么影响情绪的事情,但是她会认真按照温季瓷的话去做。
电话那头,温季瓷眉头紧锁,他按了按眉心:“你跟导演那边说好,给桑酒留出充分的时间。”
“如果占用了摄影棚的时间,温氏来出这笔钱。”
欣姐连连答应,自己会去和工作人员们沟通,确保桑酒在拍摄现场的气氛足够好,不会令她产生紧张。
温季瓷挂了电话,让孟特助和高秘书调整了下午的行程。
“下午的工作推掉,重新安排下时间。”
坐在车里,温季瓷打着方向盘,一边注意前面的路况,一边思绪翻滚。几天没有见过桑酒了,他很想她。
他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有时候会有点后悔,可这些天冷静下来后,温季瓷越来越觉得,他那晚做得没错。
就算她觉得他疯了,那又怎么样?
想要吻她,想要抱她,甚至想要做更多她不允许的事。
当然,再复杂的思绪,最后都会归为一句。
他都已经出手了,怎么可能会停。
温季瓷走进摄影棚的时候,桑酒还在拍摄。
欣姐看见他来,准备把这事告诉桑酒,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温季瓷很低调地走到了一个角落,不在桑酒的视线范围。
拍摄间隙,化妆师给桑酒补妆。
长又直的黑发卷了起来,多了一丝风情,却不减身上少女的灵动。
衣服上系了一根腰带,桑酒的腰很细,仿佛他掐一下就会断。
温季瓷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腹,触感似乎还在那。
她好像变瘦了,睡得也不是很好,偶尔休息几分钟,只会恍惚走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会想到他吗?
她会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话,做过的事吗?也可能一直不去想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桑酒也不笑,她只对着镜头笑。
镜头一收,摄影师不拍了,她脸上的笑就收了。
温季瓷觉得她离他很远,经过那天晚上,好像比以前更远了。
没关系,那他就一步步再走回去。
要是她觉得他流氓的话,那继续做个流氓也没什么不好。
桑酒的状态太差了,短短一支广告,拍了整个下午。收工的时候,工作人员们都精神怏怏,神情懈怠。
背景音乐忘了关,还在播放《矜持》。
桑酒看到了角落里的温季瓷,他已经走了出来,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
音乐在响:“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不再是少年时莽莽撞撞的初遇,不再是咬破他唇的仓皇而逃,也不再是雨夜里的疯狂而执拗的告白。是现在,摄影棚的人来来去去,他们一个站在中央,一个留在角落。
距离遥远,人也遥远。
在音乐关掉的前一秒,落进桑酒耳中的最后一句。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歌声戛然而止,世界瞬间寂静。
那双熟悉的漆黑的眼,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地关注着她。
桑酒走到哪里,温季瓷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他坚持了多年的理智早就被烧空到一干二净。
长久以来的绮念燃起来是燎原的火,眼底的欲望再也不需要遮掩。
贪婪且直白地望着她,像是在告诉她。
他执迷,却不悔。
桑酒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走。她无法知道温季瓷会做什么,但这里人多,如果被他们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说。
她往门口跑过去,沿途差点撞到人,还好没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温季瓷跟上去,走廊里空气冷清清。
天气冷,刚下工,人也没几个,都在忙自己的事。
桑酒就算反应再急,哪里比得上温季瓷快。
桑酒的手从背后给人抓住,她挣脱几下,他力道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温季瓷轻轻拽着桑酒,在走廊里一间间地看,找到一个没人的房间,带她进去。
他的脚一勾,房门关上,另一只手扭住锁扣,把他们两人锁在了里面。
温季瓷的背抵着门,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桑酒没法离开。
狭小空间里,他眼神很淡,灯光大亮,给那冷情的脸晕上柔和的色调,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直白又干脆。
桑酒看了眼门:“会有人来的。”
温季瓷不理睬她的话,只顾着自己开口:“听哥哥说几句话,行不行?”
眼里的偏执没刚才那么深,他放轻了语调,声音温和,他在哄她。
但桑酒仍是绷紧了,这几日对待一切都漠然的她,在看见温季瓷的那一瞬间,全部情绪又被调动了起来。
她有些不敢看他,移开了眼。
桑酒警惕得很,整个人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刺猬,浑身都带了刺:“你来干什么?”
温季瓷垂眸,微倾身,对上桑酒的眼睛:“哥哥是来道歉的。”
西装革履,斯文败类,没有半点禽兽的模样。
可能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桑酒僵硬的身子放软,也没以前那么委屈了。
她有些欣喜,又有些不信,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错了?”
冷静了这么几天,再气恼的情绪都能平息下来。
“嗯,哥哥知道错了。”温季瓷说,“那天晚上是我不对。”
他的态度挺诚恳的,桑酒放松了点,戒心也低了。
好吧,如果温季瓷开口,愿意把之前的话都收回去,那她就可以忘掉那些事,也不跟他计较了。
桑酒决定给温季瓷一个台阶:“那你说说看,你哪错了。”
温季瓷想了想,突然有了别的心思,他勾了勾唇,开始认真给桑酒细数他的过错。
“哥哥不该抱你。”
“不应该这么快动手动脚。”
“哦还有……不该没有经过你允许,就主动亲你。”
这都哪跟哪啊,桑酒越听越糊涂,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快要被温季瓷绕进去了。
她的耳尖红起来,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重复的事。好不容易忘掉的场景,又在他的提醒下,清晰地闪过眼前。
温季瓷跟那晚比起来,温柔多了,也许是压抑这么多年的情绪,一股脑全丢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有侵略感了。
桑酒丧失戒备的时候,就容易让人找到可趁之机。
温季瓷靠近桑酒,抬起她的下巴,一双多情又寡冷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她:“哥哥都已经道过歉了。”
眼神暧昧,语气里带了几分笑。
“所以现在,哥哥可以追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