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将自己在府中使的那个手段告诉了公主,公主听得眼睛瞪得老大,说道:“你胆子真大,这要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被人知道也什么,反正她们入府的第一天,国公不就让我替崔小姐张罗婚事吗?我又没有最后定下来,或是逼迫崔小姐一定要嫁给那些下人,只是中途传言罢了,她们自己沉不住气怪谁?现在她们找到了靠山,要搬出去,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啊,又不是咱们不让她们住府里,您说是不是?”
薛宸一边喝茶,一边对公主说了这些话,公主听得似是而非:“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有点……对了,她们搬出去住哪里知道吗?”
“据说在春阳巷,邻着春熙巷,那里的宅子可不便宜,所以说,有这么大财力的崔夫人,出去生活根本无需担心,您今晚跟国公说一声,看国公还有什么想吩咐的。”
说完这些之后,薛宸便起身告退了,公主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说让薛宸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来找她,就算她帮不上忙,但最起码还能用身份镇压。
对于公主这样的支持,薛宸直到回到了沧澜苑,心里还是暖暖的。
娄庆云今天回来的特别早,正从净房出来,看样子已经洗过澡,换过衣裳了,看见薛宸回来,就过去圈住了她,丫鬟们早就习惯世子和夫人的这种亲昵动作,识趣的低下头,退了出去,顺便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晚上刑部在冬闲楼请客,我回来和你说一声,顺便问问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娄庆云抱着媳妇儿,总觉得媳妇儿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抱不够,软软香香的,叫人爱不释手。
薛宸的脖子被他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说道:“我要吃什么府里没有呀,你只管去便是,少喝点酒就成了,我可不想晚上伺候个醉鬼。”
感觉身后某人动作越发不自觉,薛宸及时拦住了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小书房走去。娄庆云自然跟着进去,见她站在书架前,自己便坐到书案后头的大交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薛宸知道身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暗自摇了摇头,然后才转身对娄庆云说道:
“对了,你听说了吗?腊八那日皇后召见了老太君和公主入宫去,罗昭仪似乎和老太君说了一番三公主和二叔的事情,你在宫里当值的时候,可有听见什么吗?”
娄庆云将两只脚翘在了桌角上,拿起薛宸写字的一支兰笔放到眼前看起来,说道:
“听见不听见的没什么区别,这种事外人插不了手,更何况,我也不打算插手。”
薛宸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一定也听说了这事儿,转过身来,对他说道:“若是二叔成了驸马,也是娄家的脸面不是。”
娄庆云瞧着薛宸,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之间还要拐弯抹角的吗?你是担心玉哥儿成了驸马和我为难吗?”
薛宸没有说话,娄庆云却是兀自笑了起来,说道:“他就是做了驸马,也没资格和我为难,不过,娄家这庙,只怕就要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
薛宸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书案前,饶有兴致的看着娄庆云,那双明珠般璀璨的双眼让娄庆云看的心痒难耐,一个伸手,就把薛宸给搂入了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薛宸也习惯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双手很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问道:
“怎么?你知道二叔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薛宸是知道娄玉苏用不了多久,就要和娄家决裂,可是她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和娄家决裂的,不过看样子,娄庆云像是知道。
果然,薛宸问了之后,娄庆云就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回道:
“上州刺史余大人已经向中书省递了折子,不日便要回京述职,估计是先去翰林院待一阵子,不过余大人之所以这个节骨眼儿上申请回京,必然是和娄玉苏有关的,余家总是他的外祖家,若是常年在京城外的话,遇到什么事,都没法帮衬,而娄玉苏既然使得余大人回京,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薛宸不得不说,娄庆云这方面的确很敏锐,怪不得那么多皇家子弟,皇上独独重用他。
娄庆云见薛宸不说话,而是用那双足以迷死人的眼睛看着自己,一时没忍住就亲了上去,夫妻俩好好的一次谈话,最终还是以气息不稳结束。
要不是晚上娄庆云要赴宴,薛宸没准现在就给他拆吃入腹了。
过了年之后,薛宸依旧繁忙,二月里,王家娶亲,韩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被王韬娶回王家去了,薛宸和薛绣曾经私下里去瞧过韩钰,韩钰对这门亲事似乎还是很满意的。
薛宸没有送嫁,不过王家倒是提早就给她送来了请柬,让她那日去王家吃席,薛氏也亲自来请薛宸,说要她那日务必出席王家的喜宴,主要就是给韩钰撑一撑场面,薛宸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到了韩钰正日那天,她带着娄映寒,娄映柔,和绣姐儿,静姐儿一同出席了王家,算是给足了王家面子。
同年三月,寒姐儿和陆家的婚事也终于等到了正日,寒姐儿是娄家长房二小姐,她出嫁自然排场也是大的,不过,比起大小姐娄映烟嫁汝南王时的排场又要小很多。
娄映烟在二月底的时候,就和汝南王江之道回到京城,一直住在汝南王京城的别院之中,三月初才搬进卫国公府居住,汝南王江之道和娄映烟就是那种最正常的夫妻关系,两人算是政治联姻,婚前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婚后却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只不过,相处起来依旧有些僵硬,算是貌合神离的典范了。
薛宸虽然年纪比娄映烟要小,可是娄映烟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喊她大嫂,姑嫂几人一同去喜房瞧娄映寒,因为娄映寒的吉时是在傍晚,所以,陆家要到申时过后才会出门迎亲,白天这段时间,娄映寒还是相对自由的。
姑嫂几个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薛宸就出去忙活了,不管她年纪多小,大嫂该担的责任和做的事情一样都不能少,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这是薛宸绝对不允许的。
一场婚礼般的有声有色,还算是比较顺利的。萧氏代表薛家前来随礼,顺便看望薛宸,见她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娄映寒出嫁之后,三日回门,将新姑爷带了回来,陆元是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白白净净的书生样,对娄庆云这个大舅哥别提多恭敬了,言谈间,三句不离娄庆云当年在国子监的事迹云云,毫不掩盖自己对娄庆云的崇拜之意。
汝南王江之道也是娄家的姑爷,不过他却是个武将,对那些舞文弄墨之事并不感兴趣,倒是和娄庆云说起兵法来一套一套的,和陆元一样,对娄庆云这个大舅哥,那是打从心眼里佩服的。
陆元和娄映寒吃过了午饭之后,就要启程回陆家去了,娄映寒多少是有些不舍的,直到出门的时候,还一直托着薛宸的手,恋恋不舍的,跟着陆元上了马车,薛宸站在门前目送他们。这才觉得心头的大石给放了下来。
作为一家冢妇,真的是一件特别累人的事情啊。尤其府中兄弟姐妹多,她还不巧又是长嫂,事事都得过手,简直比管十几家店铺还累。
娄映寒的婚礼过后,娄映烟和江之道就提出告辞,回了汝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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