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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吃完苹果塔,又喝了口辣酒,桃花眸眨了眨,和王致远说话:“……诺,看看夙之,他都知道和顾老大人问好,你怎么不去?”
“我?”
王致远给自己满上了酒。
“对啊。”
杨若剑眉一挑:“你和张居龄不是马上就成连襟了?”
“连襟?”
王致远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儿要喷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杨若“嗤”了一声,和他说道:“我姐姐嫁给了顾三爷。
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哦。”
王致远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
语罢,他起身往顾临的方向走。
他不去主动找顾临,其实是有些怕生,这话说出来不是嫌弃丢人,而是根本都没有人会信……出生在武将世家,能杀人能带兵的定远侯府大世子爷怕见生人!
严良淡淡地遥望着顾临,他二年前找过张居龄一次,知道他不是池中物!的确。
状元郎的头衔可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
没有几把真材实料,能入得了黄珂的眼?
张居龄娶了顾临的孙女,世人都认为是张居龄在攀顾家的高枝。
他却觉得非也。
等着看吧,用不了十年,估计就是顾家在高攀张家了……
“严首辅,您说张居龄会不会站队裕王爷?”
徐沛在严良的身边坐,问道。
“……不好说。”
严良笑了笑:“张居龄很聪明,也识时务,这样的人不会按常理出牌。
就算一定要有所选择,他也会尽可能地为他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徐沛慵懒地打个呵欠:“我和杨若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也和张居龄一起吃过饭。
此人……确实是聪明。
就是太清高,我看不上他这点。”
严良喝了口酒,没接话。
哪个读书人不清高?
今儿来的文官里,十个有九个半都是两榜进士,自己拼了命考进来的……徐沛说话还真是欠稳妥。
要真说得罪人,他一张嘴就得罪了一群。
凌王爷听他们说话,却是有了兴趣,问徐沛:“你和杨若怎么了?
我瞧着他和你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一样。”
徐沛睫毛抖动了几下,回答的不痛不痒:“我想出仕,他阻止我出仕……”他买通杨阁老的谋士,掌握其行踪,想利用杨家的事情却是瞒了下来。
“还有这一出?”
凌王爷笑起来,看向一旁的侍女,吩咐她:“把杨若杨大人叫过来。”
侍女应“是”,屈身去了。
不一会儿,杨若就跟着过来了。
见到徐沛时停顿了一下脚步。
他很快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拱手行礼:“凌王爷,您找我有事儿?”
朱高知看了他一眼,又玩味地瞥了瞥杨若:“没什么。
我记得你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是吗?”
杨若声音清润:“凌王爷好记性。”
“……是个有本事的。”
朱高知打发侍女给杨若满了一杯酒,让他:“陪本王喝一杯。”
杨若端起,一饮而尽。
朱高知正要说话,却听见有人惊呼:“……郡主,郡主。”
他抬头去看,只见大哥朱高栋的右侧蹲了一堆侍女……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堆侍女围着一个人。
朱高栋也从主位上起身,问道:“安宁,摔到哪里了没有?”
“表哥。”
被人称呼安宁的少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表哥,我没事儿。”
朱高知听见朱高栋喊安宁?
立即从位置上站起来,本来想问一问杨若,他和徐沛之间的事情……这会儿也忘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拉着安宁郡主的胳膊,“真的没事?”
“比珍珠都真。”
安宁郡主抬头看见是朱高知,笑的一脸灿烂。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朱高知皱眉看着她。
朱高栋微微皱了皱眉,安宁郡主是他的亲表妹。
论理和朱高知没有多大关联的……他却一脸毫不掩饰的心疼。
“我在后院无聊的很,王妃嫂嫂也不同我玩……我只是偷偷来看看栋表哥的宴席,图个热闹。”
安宁吐了吐舌头,调皮又可爱:“知表哥,你不要告诉皇后姨母哦,她知道的话会禁止我再来王府玩的。”
皇后姨母是一国之母,最注重礼仪了。
朱高知无奈地叹气,揉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他为什么要对安宁好,当然是有原因的。
幼年时,母妃还是个不受宠的贵人,他也时常受宮女太监的欺负……有一次,还是孩童的安宁却凶巴巴地冲上去赶走了他们。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长大后一定要对安宁好。
尽管她已经忘了这件事。
宴席上贸然出了事故,众人的目光就聚焦在安宁郡主和朱高知身上了,有了解些内情的还小声议论。
说什么的都有。
“安宁郡主是裕王爷的亲表妹,怎的看着和凌王爷更亲近些?”
“谁知道呢。”
“皇族内关系复杂……咱们还是多看多听少说为最好。”
“……”
朱高栋摆手和安宁郡主说话:“……安宁,你先回去内院。
韵阳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安宁郡主撒娇道:“……栋表哥。”
她听伺候的侍女说,赴宴的还有状元郎。
长得很好看,像仙人一样。
她还没有看见呢,不想回去。
“听话。”
朱高栋声音加大了些。
“我陪着你去别处玩。”
朱高知不忍看安宁委屈,小声说道。
安宁看了眼栋表哥的脸色,心里有些不甘,她就是想看看状元郎长什么模样……但是,再待下去,栋表哥肯定会不高兴……
她想了一会儿,答应了朱高知:“知表哥,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