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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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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柔顺的发丝松松地绾了坠马髻,一支珠钗都没有带,穿着嫩白妆花蝶舞褙子。

在烛火的映照下,简单又素净,却给人一种洗净铅华的感觉。

十分的吸引人。

张居龄不由地紧了紧揽住她腰肢的双手,说道:“晗儿,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顾晗的小手一伸,就捂住了他的嘴,脸羞的通红。

作为过来人,顾晗很明显感觉到张居龄的情欲正在升腾。

“晗儿。”

张居龄却悄悄吻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的,像小鸟啄食一样。

很温柔,也有耐心。

顾晗觉得窘迫,快速地抽回了手。

张居龄看她反应地如此快,却笑起来,声音十分的醇厚,带着宠溺。

顾晗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试图要下去。

却被张居龄按在怀里,动一下都动不了。

她咬咬牙,委屈兮兮地:“……我等了你好久,都饿了……”

张居龄眀知道是她的小伎俩,却依旧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好,咱们去吃饭。”

说罢,高声传了丫头们进来摆晚膳。

月亮渐渐地升高了,明白又洁白。

相比秋阑阁的良辰美景,静坞却颇有些愁云惨淡。

张居宁的伤口清理过了,换了家常的青色直缀坐在正厅陪母亲说话。

一起的还有宁氏和张居安。

“……宁哥儿,你的后背还疼不疼?”

王氏喝了一口热茶,忍不住又问起张居宁。

涂药的时候,她在一旁看着呢……老爷子是真能下的去手,宁哥儿的整个后背都是红肿的马鞭印,有的地方还滲着血丝。

张居宁笑了笑,才一会儿,母亲就问了三、四次,不愿意让她多担心,就说道:“父亲拿过来的伤药很有用,已经好多了。”

王氏长出一口气,心安稳了些:“那就好。

母亲就是心疼你。”

说话间,她的目光又冷了下来,看向身边的许嚒嚒:“……把倩谷那个小贱人给我带上来。”

“是,夫人。”

许嚒嚒屈身行礼,下去了。

张居宁却有些无奈,开口道:“母亲,儿子给你保证,绝不是倩谷所为。

她什么心性儿子都知道的。”

“宁哥儿,管理奴婢、丫头的都是小事儿,你别管。

母亲的心里明镜似的。”

王氏摆摆手,说道:“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宁氏见丈夫的言语间都在维护倩谷,心里便不痛快,端起盏碗喝茶,一句话都不说。

张居宁浑身带着伤回来的时候,她心里也是难受的。

夫妻几载,还有一个儿子,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感情……但他却为了一个奴婢说话,自己的身份都不顾了,更是完全地忘记了他是因为这个奴婢才挨的鞭子。

一盏茶的功夫还未到,许嚒嚒领着倩谷便进来了。

倩谷身穿翠色水纹绫波褙子,素色绣桃花百褶裙,头梳圆髻,戴着赤金水仙花的簪子……王氏随便一瞥,就知道长子是对她极好的。

只是个奴婢而已,穿着打扮的却比老大媳妇儿还抢眼。

一举一动间,风情无双。

养的这样好,没有主子的宠爱和允许……那是不可能的。

“跪下。”

王氏喝道。

她最讨厌奴婢打扮的比主子出众。

倩谷看了眼张居宁,顺从地跪在了正厅。

她如今在大少爷的书房里伺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许嚒嚒方才去找她,才得知大少爷为着她被老爷子用马鞭抽了。

“……你好好说说,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你那日和大少爷的事情,是不是你告发的?”

王氏开口就问,严厉无比。

“夫人明鉴。”

倩谷给王氏磕了个头,“夫人既然把倩谷赐给了大少爷,倩谷就只会一心一意地伺候,断断不敢有任何告发大少爷的行为。”

张居宁除了在男女之事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其余的对她……还是不错的。

金银首饰等小物件,也都是赏了许多。

王氏声音大了些:“真不是你做的?”

倩谷点头,回道:“真的不是奴婢。”

她眼神坦荡,一看就知道不是在说谎。

“那你过来伺候大少爷后,还有见过旁的人吗?

比如说三少爷……之前,我许给你的是做三少爷的通房丫头,你怕是还惦记着他的吧?”

“奴婢不敢。”

倩谷吓着了,忙不迭地磕头:“奴婢自从去了大少爷书房伺候,就再没有出过房门半步……静坞的小厮、丫头们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倩谷为证清白,磕头的劲头是用了十成十的,白净的额头瞬间就又红又肿。

无外乎倩谷会害怕,且不说她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奴婢,无论是世间任何一个成婚的女子,被人说惦记着丈夫以外的男人,轻者流言四起被丈夫、众人嫌弃,重者都有可能被浸猪笼。

“母亲。”

张居宁看着倩谷脸色惨白的模样,喊了一声王氏。

他和倩谷正热乎着,看她这样,心里很是舍不得。

王氏也没有真的要拿倩谷怎么样,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想从她的嘴里打探些关于张居龄的事情……

“好了,起来吧。”

王氏和倩谷说道:“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她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大少爷被莫名地打成这样,我作为当家主母,查问一番是难免的。”

“母亲。”

张居安俊秀的脸绷了绷,“……事情都过去了,您别再说了。”

祖父刚教训了长兄,母亲却说是莫名被打的。

让祖父听去了,心里又会对母亲不满。

二儿子一提醒,王氏立即便明白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话题一转,和倩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留在大少夫人的身边吧,大少爷那里也不用你再伺候了。”

倩谷一愣。

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候,她又不能细想,只能恭敬地:“奴婢遵命。”

张居宁的左手握成了拳头,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放开。

王氏摆手让倩谷下去了,她现在看见她就膈应,要不是这个贱婢,她的长子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要不是怕老爷子再问起来,她真想亲手弄死她。

等倩谷走了,王氏摆手让站在屋里伺候的仆从们都退下,慎重地开口:“这件事情,我想来想去,都感觉是老三在暗地里操纵的。”

“母亲怎的这样说三弟?

您手里可是有了什么证据?”

张居安问王氏。

王氏看了一眼二儿子,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就是觉得和张居龄有关系……”

“母亲,话不能乱说的。”

张居安说道:“三弟一直都是品行端正,不像是会背地里算计人的。”

王氏:“……”

张居宁浓眉一拧,“我相信母亲的说法。”

他的眼神阴森森的,“……三弟这样下狠手地借助祖父的手收拾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长兄,你要做什么?”

张居安猛然起身:“父亲再三地告诫过我们,不许兄弟阋墙。”

张居宁喝着茶,不说话。

“母亲……”张居安看向王氏,焦急地:“您也劝一劝长兄。”

王氏笑了笑,倒是无所谓:“我倒是认为宁哥儿说的有道理。

老三是个狠角色,你别被他蒙骗了。”

张居安真是一点儿都不像自己,聪明是很聪明的,却太善良。

一点狠心都没有,怎能成大器。

“母亲,二弟说的也有道理。

兄弟阋墙——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宁氏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

“你给我闭嘴。”

张居宁拍了一下桌子,看都不看宁氏一眼:“我和母亲、兄弟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宁氏屈辱地同时,也黯然神伤。

丈夫对她的态度还不如刚才的那个奴婢……她起身给王氏行了礼,挑帘子出去了,往东厢房走。

春哥儿睡在那里,她去看一看。

“……宁哥儿,你怎么说话呢?”

王氏拍了拍长子的手:“你媳妇儿也不容易……她给你生了春哥儿,你得对她好一点。”

张居宁不说话。

张居安也没有说话,长兄和嫂子吵架,他一个做弟弟的,也是不好干预。

“母亲,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咱们是被张居龄算计了……”张居宁看向王氏,“不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算计不了张居龄,就算计别的,只要能中伤到他,我就满足了。”

“长兄!”

王氏摆手看着二儿子,“你别说话。”

她仔细地想了一会,开口道:“你和倩谷的事情刚发生的当天,我就知道有蹊跷,也让许嚒嚒去查过张居龄,但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张居宁拎起茶壶给自己满了盏茶,喝了一口,“三弟那样的人,要是成心做什么,我们是发现不了的。

母亲也别费心思了,此事儿子的心里自有打算。”

张居龄这样的人其实也好对付,挑他最重要的身边人下手就可以了……就像当年他们对赵姨娘一样,张居龄再厉害又能怎样,反正到时候人都出事了……他空有一身的本事也没有用处了。

“长兄都知道三弟是什么样的人,最好还是好自为之……”

张居安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母亲和长兄他是劝不住了,只希望他们能理智些,别去招惹张居龄……

张居龄自从考中了解元,他就知道此人是厉害的,只是从未说起过罢了。

深夜,月色如洗。

顾晗躺在床上和张居龄说起白天的趣事。

“……你知道吗?

咱们同胡同的府同知夫人一大早就过来府里给二哥做媒了,是她的亲侄女。”

话还没有说完,顾晗便咯咯的笑。

她一直笑,张居龄也被逗笑了,“……你好好说话,别笑了。”

他伸手去搂顾晗,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太能说了,一个劲儿地夸自家侄女儿,长得好看、个性乖巧……什么都夸。

但我看着母亲的意思,却是不愿意的。”

顾晗掀开了张居龄的被窝儿,主动钻了进去,搂着他的脖子,“……母亲表现的太明显了,她怕是也了解到母亲的心思了,却不退缩……最后连母亲、大嫂、还有我都夸上了……”

顾晗这会儿想起来,还是想笑,潘氏实在是长了一张巧嘴。

“……也夸你了?”

张居龄拖了拖她的腰,让她趴到自己的身上。

顾晗点点头。

“夸你什么了?”

“嗯……”顾晗想了想,“夸我长得好看,规矩好,说你能娶上我,是个有福气的……”她的刚说出来,就觉得不大对,像自夸似的。

潘氏再怎样说都是在恭维她,她却当着张居龄的面说了出来……不大对劲。

张居龄倒是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耳垂,低低地说道:“说的都对啊。

能娶到你,确实是我的福气。”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有了顾晗,内心深处的空白像是都被填满了。

顾晗脸一红,没想到会被他当面的这样夸,她难为情地侧了侧头……耳垂处又被他亲的痒酥酥的,只能往旁边躲。

张居龄由着她躲,等她躲在他身侧了,才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继续说道:“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顾晗:“……”

他是眼神不好吗?

顾晴、顾昭、顾晞她们随便哪一个挑出来都比自己长得好看吧。

就连他自己,容貌都不知比她强了多少!

张居龄见她不说话,索性去亲她的红唇,然后是下巴……

衣服很快被褪下了。

夜还很长,而屋内的春色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