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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冷雁面如死灰, 怎么也没想到安忆情会来这么一手。

“你事先就算计好了?”

一想到这, 她第一次觉得安忆情好可怕。

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一场笑话, 一切都被安忆情牵着鼻子走。

这样的人, 她居然以为好对付?

安忆情慢吞吞的啃着苹果, “正在练习演讲,你就上门了,忘了关掉。”

前面是真的,后面嘛, 自己领会。

冷雁这种级别的碧莲,在她面前不够看啊。

叶阑墨默默的看完了所有影像,心情非常复杂。

曾经清高自许的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还以死要挟?然后倒打一耙?

这拙劣的把戏看的他都尴尬了。

“你想复婚,其实是想跟爸爸绑在一起, 出事的话让他帮你顶,帮你摆脱干系。”

一针见血,真相了。

说到底, 这个女人自私透顶。

冷雁的身体一哆嗦,脸色更白了。“不是这样的……”

她是害怕, 怕惹火上身,所以想找靠山。

两个儿子跟她又不亲,她能怎么办呢?

叶阑墨非常失望, 有些事情是不能碰的。

郭嘉对走私深恶痛绝,是不能碰的雷区,你倒好, 非要趟一趟。

你自己趟就算了,还想将别人也拉下水。

又毒又坏又蠢。

“为了一套房子,出卖自己的良心,出卖尊严,触犯法律,以身试法,你真行。”

他只是想让她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冷雁不但不认错,还理直气壮的反驳。

“那能怪我吗?但凡你将送给这个女人的东西,从手指缝里施舍一点你的亲生母亲,我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光是聘礼就是申城一万多平米的土地,外国的一套豪宅,这价值是她无法想像的。

可她呢,什么都没有,她的心态能平衡吗?

她越说越生气,“你赚那么多钱,却只给我两百块,你怎么好意思?”

看的出来,她积怨已久,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叶阑墨气笑了,谁规定儿子赚的钱都得给妈?

两百块嫌少?口气真大啊。

“给你也留不住,到最后只会落到冷家人手里,嫌给的钱少?你的养老金都没有两百块,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这些,你在我们兄弟身上吝啬感情和金钱,有钱宁愿倒贴侄子侄女,也不会花在我们兄弟身上一分钱,自然也会得到同等的待遇,这个世界很公平。”

他们从小到大,花的都是爸爸的工资。

最起码,他没有亏待她,还给她养老钱了。

冷雁更生气了,“没有冷家,哪来的我?又哪来的你?你这是忘恩负义,这些年不跟舅家来往,结婚都不肯请舅舅家,我怎么敢将养老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她的年纪渐渐上去了,办了病退在家,她需要亲人的陪伴和照顾,这些指望两个儿子?他们都靠不住的。

侄子侄女每天都陪着她,她心里踏实,想给点好处,怎么就错了?

安忆情微微摇头,得了,瞧瞧她这强辞夺理的,她永远没有错,错的是别人。

她从一出生就被洗脑了,世上只有娘家好,只有兄弟才能给她撑腰,其他人都不可靠。

这种人掰不过来的。

她看向叶阑墨,提了一句,“冷家人已经搬进了那套房子。”

“很好。”叶阑墨微微颌首,两人相视一眼,心灵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冷雁打了个冷战,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墨,房子收都收了,就这样吧,要是爆出去,对你们兄弟都没有好处,还会牵连你的父亲,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这对大家都好。”

叶阑墨站了起来,神色淡淡的,“有我保着,父亲和小白不会有事,但至于别人,那就要看政府的意思了。”

冷家这一回是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冷雁终于知道害怕了,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你想干什么?”

叶阑墨没有理她,只是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很快,就有人上门了,几名神色严肃的工作人员将工作证递给叶阑墨看。

叶阑墨看后,默默的将录像机送上,不管冷雁怎么发疯,都无动于衷。

工作人员当场看完了,同情的看着他,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太惨了。

“叶博士,您的意思是?”

上头发话了,要尊重叶博士的决定,他对国家有贡献,赚来的钱大半都上交国库了。

就冲这一点,也要满足他的请求。

叶阑墨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只要我父亲和弟弟不受影响。”

他只保两个,其他就不管了。

没做坏事的人,不该被影响到未来人生。

至于触犯了法律的人,那就让法律来惩罚吧。

他不会给国家添麻烦的。

他这种态度,让工作人员很感动,思想境界真高啊。“明白了,您放心。”

冷雁不禁急了,“阿墨,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亲妈。”

叶阑墨只是沉默,什么都没说。

最后,冷雁还是被带走了,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叶阑墨站在窗边,看着冷雁被绑着送进车里,神色很复杂。

这就是他的母亲。

腰间一紧,安忆情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的躯体压在后背,有一点份量,却让他冰凉的心渐渐回温。

“叶哥哥,有我呢,我永远都陪着你。”

“不要变,就这样。”叶阑墨轻轻扣着她的双手,声音低沉。

“好,我不会变的面目全非。”安忆情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叶哥哥,我晚上想去看电影,你陪我呀。”

她语气轻快,笑颜可爱,叶阑墨轻轻圈住她的身体,“好,晚饭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

只想宠着她,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安忆情冲他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笑颜如花,“只要跟叶哥哥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甜的。”

叶阑墨的眼中多了一丝暖意,心中微微甜。

那一套房子作为赃物充公,住在里面的冷家人被带去调查,冷雁并没有涉及翻船杀人案,也就没有判刑,但被关在一个疗养院,这辈子都不能出来了。

叶阑墨知道后,只是默默的预交了三十年的费用,这就是他的态度。

冷家人很狡猾,没有直接沾手,全推到冷雁身上,但他们住进了房子,一句不知情是不可能撇清关系的。

最终,他们全家被遣返回老家,偏远山区的小村庄,老家只有两间茅草房,还长常失修,快要倒下来了。

他们好吃懒做,跟着冷雁吃香的喝辣的,再多的钱也不够他们挥霍,所以,他们手头没有几个钱。

因冷雁而来的好处,随着冷雁的落幕,全都还回去了,重回原点,重新过起三餐不继,为吃饱而劳作的生活。

他们已经经历过繁华,这心态已经变了,再回到这种生活,那是比死还痛苦。

他们相互指责,相互折磨,为了几块钱都能大打出手。

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

叶元白去看过冷雁一次,回来后眼眶红红的,抱着叶阑墨大哭一场。

哭完擦了擦眼泪,“我要吃火锅。”

叶阑墨嘴角抽了抽,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至于叶忠勇,只是叹息了两声,什么都没说。

正月十四,安家的大酒店二楼餐厅被包了下来,不对外营业。

李淮南带着请柬,领着小儿子,在门口盘桓,神色有些不安。

什么叫归宁宴?安忆情的花样真多。

她向来不屑跟他们打交道的,怎么好端端的给他发请柬?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或者找机会奚落他?

但,他舍不得不来,好久没见到父亲了,再怎么着也得给小儿子安排一下吧。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他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两个身影钻了出来,手挽着手往里走,经过李淮南时,男人淡淡瞥了一眼,“进去吧。”

李淮南愣住了,这是谁呀?“大哥?”

“三弟。”李栗阳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往朝走,一路有标牌指路,简单明了。

李淮南抱着儿子跟在后面,脸色变来变去。

二楼餐厅的门口有侍者引路,门一开,里面坐了好几个人。

李淮南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咏菊,你也在?”

李咏菊一家人都来了,还将儿女的另一半也带来了。

李咏菊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李栗阳,猛的弹跳起来,“大哥?你好了,能自己走路了?太好了,我当时听说了你的事,哭了好几天呢,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李栗阳脱下黑色的大衣,露出里面笔挺的西装,年过半百,但英挺之气不减,精神奕奕。

他的妻子童云,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旗袍,精致而又漂亮,化着淡淡的妆容,有点像贵妇人。

众人见状,都若有所思,看来这些年混的不错啊。

李栗阳冲众人微微点头,拉着妻子坐下来。“这是你们的大嫂。”

“大嫂好。”李咏菊表现的很乖巧,像个懂事的小妹妹。

李栗阳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心思还是这么多。

童云温婉的笑,说话轻声细语的,是个贤妻良母。

“大哥大嫂,这是我老公,叫魏子强,这是我的一双儿女,魏子清,魏子美,快叫舅舅舅妈啊。”

“舅舅,舅妈。”

李栗阳给小辈每人发了一个红包,态度还好,就是一般客人的态度,客客气气,亲热不足。

李淮南看着神采飞扬的大哥,恍若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兄长,也是这样,人群中的焦点,而他,只是不起眼的小不点。

人生的际遇起起伏伏,实在难料。

这一辈子是比不上大哥了,只能靠下一代扳回一城,但看着怀里的小儿子,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太小了。

虽然是兄弟姐妹,但这么多年的隔阂,关系生疏,只能不咸不淡的聊着。

李淮南想了想,“大哥,安忆情怎么忽然想到将我们都叫来?”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竖起耳朵偷听。

李栗阳是知道原因的,心中黯然,但不能说,神色淡淡的,“请柬上说了,是归宁宴。”

这是给父亲安排的,让他再看一眼自己的子孙,这是最后一面了。

再见时,恐怕就是在葬礼上。

一想到这,他心痛如绞,完全没有了应酬的心思。

李淮南对安忆情有怨气,但,又有一丝畏惧。

“她的眼里只没有我这一门亲戚,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请我参加宴会,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李栗阳凉凉的说道,“那你可以不来嘛,没人逼你。”

人家也不想见你,好吗?

李淮南的神色一僵,果然,他们才是亲的。

“我想爸爸了,安忆情这个人太自私,就她是亲人,我们都不是?将爸爸藏起来不让我们见,这也太过份了。”

李咏菊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就是啊,我们都是亲生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难道是怕我们争家产?家产人人有份,不是她一个人能独吞的。”

还家产?李栗阳都气乐了,脑子里想什么呢?

上次不是分给他们钱了吗?还贪心不足?

父亲若在世,还好说。若不在了,安忆情可不会手下留情。

李淮南兄妹俩的怨气是相同的,这些年没少在一起骂安忆情,“对,我这次见到爸爸,要跟他好好说说,都是亲孙子亲孙女,别那么偏心。”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偏心?那怪谁呢?只能怪你们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大家猛的回头,只见一行人走了过来,坐在轮椅上的李谷很打眼,他是真的老了,头发发白。

安学民夫妻,安家四兄弟都来了,就是没见到安忆情。

李淮南的脸挂不住,“爸,小辈都在呢,给儿子一点面子。”

李谷呵呵一笑,还想要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人蠢不要紧,但心坏就没救了,李淮南,你没干过一件让我满意的事。”

“爸。”李淮南很难堪,干吗老针对他?

李谷不耐烦极了,“小五也真是的,请你们来干吗?弄的乌烟瘴气的,看到你们就烦,不想留的赶紧滚蛋,要留下来的,就别说老子不爱听的。”

被嫌弃的李淮南好气,但一点都没办法,他好不容易见到父亲,哪肯离开?

被社会毒打了多年,他的心气都磨平了。

他眼珠一转,将怀中的儿子一推,“爸,这是你的孙子,李平安,多好看的孩子。”

他冲儿子直使眼色,“这是你爷爷,快叫人啊。”

李平安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长的很像他妈徐佩珊,五官挺好看,“爷爷。”

李谷见过他几次,但孩子变化大,差点没认出来,“平安,记住,要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别学你爸,只知道钻营取巧。”

“爸。”李淮南羞恼交加,脸涨的通红,在儿子面前,他也是要脸的。

李谷指了指一边的两个人,“这是你的哥哥姐姐,都是一个爸生的,认识一下吧,免得路上见到了都不认识。”

李东来和李燕过的不错,李东来夫妻开了一家小饭馆,带着老母亲一起过,一家人和乐融融。

李燕报了夜校读会计,如今是一名小小的财务人员,一边学习一边上班,还跟夜校的同学看对了眼,在谈恋爱中。

两人的日子过的顺,越发的心平气和,对抛妻弃子的父亲也能淡然处之了,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没有什么意见,小孩子能有什么错?错的是大人。

所以,态度说不上亲热,就是客客气气的。

李谷看着满屋子乱窜的子孙,心情说不出的平静,小五这孩子啊,就是贴心,凡事都想在他面前。

他是不想在病床上见任何人,在之前,该见的人都见了吧。

他见过了老朋友,现在,是这些家人。

因为是最后一面,他的态度出奇的好,李咏菊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爸,您怎么老成这样了?小五是怎么照顾你的?我都快心疼死了,爸,以后换我来照顾您吧。”

李谷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省省吧,我每天要吃各种补品,要花很多钱,你养不起我。”

李咏菊其实这几年过的还行,衣食无忧,但想要富贵荣华,那是没有。

“小五拿了那么多东西,花点钱在你身上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这话太酸了,李谷别的都好说,但一涉及到他的宝贝小五,立马怼人了。

“她一个女孩子,顶你们兄妹两家子人,你们这俩废物,平时好好拍她的马屁,哄她高兴,她说不定会施舍一点给你们,你们要是不安份,被弄死弄残也活该。”

这些人啊,不敲打都不行,明知比不上,还要说酸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要是死了,他们只能靠自己了,惹怒了安忆情,到时谁都救不了他们。

李咏菊:……

李淮南:……

作者有话要说:  又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