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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冷雁离了婚才知道世情有多艰难, 以前的日子有多幸福。

她的清高, 她的骄傲, 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全消耗光了。

她更受不了清贫的日子。

她尝试过跟叶忠勇和解, 各种暗示想跟他复婚, 但对方装听不懂。

“对,我们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生了一双出色的儿子,有感情基础, 再说,家里没有一个女主人是不行的,大小事都需要女主人打理,以后啊,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过。”

听她说了半天, 叶阑墨依旧不痛不痒的回了一个字,“哦。”

他只觉得可笑,说的这么感人, 却感动不了他。

他妈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冷雁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心里不安,“你……你是怎么想的?阿墨,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

在这个家里, 叶阑墨的话最有份量,叶忠勇看重他,叶元白尊敬他。

他的一句话, 比她说一百话都强。

叶阑墨声音淡淡的,“如果可以,就不要折腾了,各自清净吧。”

父母的性格不合,凑到一起也不会幸福,何必呢。

他虽然对冷雁不怎么热情,但每个月都会给两百块养老钱,够她一个人花的。

可惜,冷雁是个无底洞,要养整个冷家,再多的钱都不够。

她又大手大脚惯了,喜欢打扮,每个月都要买几件好看的衣服,衣服要最好最贵的,这哪够她花?

“你说什么?不希望我们重新在一起?我是你亲妈。”

叶阑墨很冷静,“当然,一切以爸爸的意见为准,我尊重爸爸的选择。”

至于他妈,想一出是一出的,不用太当一回事。

复婚哪是那么简单的,破镜重圆?都成碎片了,还怎么圆?

冷雁自信满满的跑来,却得不到支持,如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阿墨,你爸心里是有我的,但面子上过不去,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们兄弟出马了,想办法弄几步台阶,让你爸走下来。”

叶阑墨闭了闭眼,掩去那一份嘲讽,她在打什么主意,真当他不知道吗?

这个女人没有心,不对,是对叶家人没有心。

“你们离婚,我没有干涉,你们复不复婚,我也不会插手,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去忙了。”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很平静。

冷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阿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心里很难过,妈妈真的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那不是爱,而是虚荣心。

再给一次机会?叶阑墨淡淡一笑,隐隐有一丝嘲讽。

曾经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释怀的。

母子之情早就消耗光了,重来?他不感兴趣。

叶阑墨态度坚决的收回手,眼神微凉,“妈,实在无聊就找朋友出去玩玩,或者学点什么打发时间。”

她就是太闲了。

冷雁很痛苦,眼眶红红的,“阿墨。”

但叶阑墨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冷雁气的直咬牙,这哪是儿子?一点都不贴心。

她被请了出去,回首看着高高耸立的黑色大门,眼神微闪。

她走到隔壁的四合院,用力敲门,“我要见安忆情,我是她婆婆。”

安忆情正好在家,就让人放她进来。

冷雁是第二次来这里,看着布置雅致的房子,微微蹙眉。

安忆情在接待客人的小花厅见她,上了茶点和水果,她小手一挥,助理和保镖就退出去了。“有事?”

她特别有气场,一个动作就能让所有人听她的。

冷雁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你都不会叫人吗?”

安忆情深知她的为人,改好?不可能。

“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里也没有别人,没必要虚情假意演戏。”

冷雁这些天也装的很辛苦,明明不喜欢安忆情和她的家人,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

所幸,她也有不小的收获。

“我确实不喜欢你,从小就不喜欢,你长着一张不安份的脸,一看就不是好女孩。”她一改在公众面前的温婉形象,冷冷的瞪着安忆情,“果然,你把我儿子的心都勾走了,连妈都不要了。”

她不喜欢安忆情,还很嫉妒。

安忆情有着她没有的东西,名声,家世,家人朋友的爱,还是两情相许的爱情。

安忆情拿起新鲜榨的黄瓜汁喝了一口,没加糖,口味清淡,但对皮肤好。

“冷女士,如果你想抱怨,想找存在感,那你找错地方了。”

又抽什么疯,这位女士的脑子就没有清醒过。

糊涂的人随着年纪的增长,也没有学聪明。

冷雁是憋久了,不吐不快,“你说你这态度,哪家的婆婆会喜欢你这样的儿媳妇?阿墨也不知被你灌了什么迷汤,什么都听你的。”

她数落了一通,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她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我找你是有事,如果想让我接纳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要跟忠勇复婚,你和阿墨要全力支持我。”

安忆情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扎着丸子头,悠闲而又自在。

谁稀罕她的接纳?

又不是一穷二白,身份悬殊,只能依靠男人而活的女人,她无须讨好任何人。

她尊重一个人,是因为对方值得尊重。

但冷雁显然不是那种人。

见她不接话,不当一回事,冷雁气的够呛,“你别以为能拿捏住阿墨,我是他亲妈,亲母子没有隔夜仇的,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助理走进来在安忆情耳边说了一句话,安忆情微微颌首致意,“失陪一下。”

优雅从容,也生疏如一般客人。

冷雁一个人正说的起劲呢,气的不行,“安忆情。”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袋,助理轻声禀道,“小姐,资料都送来了。”

安忆情随手拆开袋子,“我看看。”

全是关于马运的资料,他的家底,他的背景,他的公司运营情况,还有他这几年的行踪,厚厚的一叠。

阿娇忍不住劝了一句,“您不如先将冷女士敷衍过去再看?”

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安忆情拿起第一页迅速的浏览,“没事,不着急。”

她看的很快,一目十行,扫关键字。

半小时后她看完了所有资料,脸色冰冷的可怕。

马运,她记住这个人了。

冷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屡次六腾,让安忆情来见她,但没人理她,她想出小花厅的门也不行。

她气的暴跳如雷,一口气全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一看到安忆情进来,她就发疯般跳起来,指着安忆情的鼻子大吼,“安忆情,你居然敢软禁我,我告诉你,在阿墨的心里,我更重要……”

安忆情冷冷的看着她,“你跟马运搞上了?收了他一套东三环的房?”

冷雁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神色一僵,干干的说道,“什么马运?我不认识,你不要转移话题……”

安忆情真的没想到冷雁胆大包天,什么房子都敢收。

“今天就去上交,就说是你为了麻痹对方才收下的,请组织严查。”

她不是包庇冷雁,而是为了叶家兄弟着想。

叶阑墨还好,他是科学家,自成一个体系,国内相同领域的,没人是他的对手。

但叶元白不一样,他在军队,管控的特别严。

有一个污点的母亲,对叶元白的打击是致命的。

冷雁心里慌慌的,“莫名其妙,都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在调查她?

安忆情强忍着抽她一顿的冲动,“行,那就实名举报你收受来历不明的贿赂,那套房子市值六十万,按照现有的法律,你将在牢里待一辈子。”

冷雁脸色惨白如纸,又惊又怒又怕,“安忆情,你疯了吗?我是阿墨和小白的亲生母亲,如果我坐牢,他们也脱不了关系,阿墨的科研之路会阻,小白就当不了军人。”

安忆情的怒火瞬间点燃了,“原来你都清楚,明知会牵连你的两个儿子,还要收下这套房子,你是故意的,这算是你的报复?”

报复两个对她不孝的儿子?报复执意跟她离婚的前夫?

疯了吗?她脑子里装的全是稻草吗?

“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们的不幸。”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给对方任何否认的机会,“阿娇姐,给组织部打电话……”

冷雁弹跳起来,气极败坏的尖叫,“你敢?安忆情,你若敢举报,我就死在你面前,阿墨再爱你,也不会跟杀母的仇人在一起。”

房子已经转到她名下,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没有爱,那就要钱,要房子,会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安忆情都惊呆了,以死要挟她?脑子进了多少水?“你这是有恃无恐?以为握着叶哥哥这张王牌,就能耀武扬威,可以为所欲为了?”

以前没有这么不要脸啊。

冷雁的心态失衡了,又有人在她耳边日夜挑唆,已经走火入魔,“对,你爱阿墨,肯定舍不得让他伤心,也舍不得毁掉他的人生,所以,你凡事都要听我的。”

“听你的?”安忆情眉眼冰冷,每一个字如淬了冰,“当走私犯的保护伞?跟郭嘉为敌?你真的疯了。”

马运可不是慈善家,送上这么一份厚礼,自然要百倍千倍的回报。

叶家的权势,叶阑墨的影响力,安忆情的能耐,都是马运垂涎三尺的东西。

有这些人替他保驾护航,他不仅能将自己的走私王国做大做强,还能有恃无恐的捞好处。

冷雁的脸色忽青忽白,怪不得马运一再的强调,务必要将安忆情拉下水,这人的能量之大出乎她的想像。

短短几天就将人家的底牌都摸清了,还摸到了对方的心思。

“别说的那么正气凛然,你不也收了人家的豪车?一百万呢,你装什么装?”

安忆情深吸了一口气,将狂燃的怒火压下去,“去把叶阑墨叫过来。”

她有自己的底线,宁可放弃个人利益,也不会做有损国家的事。

“是。”

冷雁以为能掌控整场节奏,但事实证明,她弱鸡一个,在安忆情面前什么都不是。

“安忆情,你想干什么?”

安忆情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案,也就不着急了。

“就让他看看,他妈到底有多脑残,有多恨他们兄弟,恨到想毁了他们。”

“你……你……”冷雁反而乱了阵脚,心慌意乱,“他不会相信你的。”

安忆情懒懒的托着下巴,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冷雁,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要挟我。”

爱她的人舍不得伤她分毫,她自然会全力护住。

但,敢要挟她的人,下场通常不大好。

冷雁急出一身热汗,忽然急中生智,猛的冲过来,“啊。”

角落里的保镖吓了一跳,冲出来护在安忆情四周,“小姐,小心。”

谁知,冷雁是冲向墙壁,脑袋撞了上去,随后,身体软软的倒下去。

这一波骚操作看呆了所有人。

阿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是自杀?怕了?”

想死就换个地方啊,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这不是坑小姐吗?

安忆情淡淡瞥了一眼,冷雁的额头是流血了,流在脸上,很是吓人。

但,这种只是皮外伤,装晕呢。

“没事,就让她这么躺着吧,死不了的。”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五,特意把我叫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

叶阑墨回来了,一进来看到这场景,脑袋一懵,脸色剧变,脑袋一片空白,双腿如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冷雁悠悠的醒来,奄奄一息的看着叶阑墨,两颗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

“阿墨,我的孩子,妈快不行了,这辈子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妈知足了,阿墨,你让我很骄傲。”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吃力无比。

叶阑墨急急的走过去,上前扶起她,“我这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冷雁一把拉住他的的手,面有焦灼之色,“别去,去了有些事情就瞒不住了,我怎么着都行,你别怪安忆情,她是不小心失手……”

叶阑墨猛的回头,呆呆的看着啃瓜子的安忆情,她像个无事人般露出浅浅的笑容,还冲他挥了挥手。

“失手?”

这不对,大家的反应都不对。

“不是她推的,真的,你们已经领证了,就不要再多问,对大家都好。”冷雁说话很吃力,上气不接下气,累的直喘气,但就算这样,依旧满眼慈爱的叮嘱,“阿墨,你要好好照顾弟弟,照顾好父亲啊,答应我。”

“咔兹。”咬苹果的声音响起,破坏了整个悲伤的气氛。

安忆情翘着二郎腿,冲两人晃了晃红富士,“这苹果很甜,要来一个吗?”

叶阑墨神色古怪极了,定定的看了半响,忽然将冷雁往椅子上一按,走向安忆情,“我咬一口就行了。”

安忆情将苹果高高举起,叶阑墨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甜吧?”安忆情递了一把瓜子过去,“有瓜子,尝尝吧。”

叶阑墨对这些零食的兴趣不高,“不了,你慢慢吃,这是哪来的?”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显摆,“小白说他战友老家寄来的,自个家种的,他吃着还好,就抢了一小袋给我。”

叶阑墨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不好,“到底谁才是亲的?”

“我喽。”安忆情高高兴兴的指了指自己。

“阿墨。”冷雁整个人都不好了,亲生母亲奄奄一息坐都坐不住,他却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太心寒。

叶阑墨拿起安忆情的杯子喝了一口,有些无奈,“这次又怎么了?”

冷雁太生气了,顾不上装病弱,“我特意跑来跟安忆情培养感情,可她看不上我,各种挖苦嘲笑我,还推我,但我不怪她,真的,阿墨,你也别怪她。”

安忆情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打了个响指,手下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台录像机,灯还开着。

从冷雁走进花厅那一刻起,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了。

“我确实不喜欢你,从小就不喜欢,你长着一张不安份的脸……”

冷雁如被晴天霹雳砸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啊?

“快关掉,快啊。”

手下不但没关,还按了快进。

安忆情出去了一会儿,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屏幕上,一句话石破天惊,“你跟马运搞上了?收了他一套东三环的房?”

“轰隆隆”叶阑墨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匪夷所思的看向自己亲生母亲,冷雁。

是亲生的吗?

安忆情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对了,翻船一事是马运主使的,就因为那些年轻人无意中撞见他走私的行径,可惜,那些小伙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枉送了两条人命。”

“就是不知道冷雁女士有没有参与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