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花园里喝下午茶,苏棠也没想到自己会睡着,或许是周围的环境太好了,微风裹着浅浅的花香袭来,阳光温暖舒服,催人入眠。
不管怎样,苏棠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里了。
他懒洋洋地撑着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着,等缓过那阵睡意,清醒过来。
这时,卧室门被敲了三下。
管家埃尔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整套的礼服。
埃尔恭敬地站在床侧,垂眉敛目,低声说:“少爷,可以准备用晚餐了。”
苏棠还未彻底清醒,声音有些沙哑,意识也还有些朦胧,一头阳光似的金发随意乱翘,有些毛绒绒的感觉,苍白的皮肤,纤细的身躯,显得十分柔弱无害。
苏棠依旧坐在床上没有动,倒是乖乖地应了一声,“……哦。”
完全是下意识地回应,脑子并没有真正地转动起来。
埃尔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有些无奈地直接动了。
他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就俯身弯腰,把苏棠从被子里抱了出来,放在床边坐着,然后为他逐一地解开纽扣。
全部扣子解完之后,很自然地把衣服往下脱,露出奶油一般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埃尔的目光只停顿了两秒,就故作无事地移开,又拿起一旁亚麻布的白色衬衫,亲自帮苏棠穿上,细致地整理。最难的还是穿裤子,那样引人遐想的近距离,仿佛什么都可以做,但他们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一主一仆,任何一点逾越都是糟糕的冒犯。
于是,在穿裤子的时候,埃尔忍不住就放轻了呼吸,动作缓慢而认真,正经得不像话,似乎就是一个专业的管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终于一整套晚宴礼服都穿好了,苏棠站了起来,金色的短发也恢复了柔顺整齐,挑不出丝毫错处。
这时苏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埃尔的职业素养,完全就是一个全能管家。虽然苏棠是伯爵,但因为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不得不交给信任的人处理,也就是埃尔。埃尔也完全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是庄园封地,还是在外的投资。
苏棠忍不住夸了一句,“埃尔,你做得很好。”
埃尔正帮他戴上袖扣,微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棠等他都弄好了,就转身离开房间,准备下楼,走了几步之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埃尔,你有没有看到一朵蔷薇花?黄色的,我原本拿在手上。”
埃尔眸光微闪,然后平静地摇头,“抱歉,少爷,我并没有看见。”
苏棠有些失望,“这样,可惜了。”
那朵蔷薇花还挺好看的。
埃尔注意到他的心情变化,脸色不禁一沉,因为少爷重视那女仆送的花而不悦。
但他垂着眼睫,走在苏棠身后,并没有让人发现他的情绪变化。
等终于走进了晚宴厅里。
苏棠走到主位坐下,今晚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用餐。
这样安静的餐桌,总是让人有些不自在,显得孤独可怜。以前苏棠在现实世界里,就经常如此,习惯了一个人,看着手机来驱除寂寞,但在一个个世界穿越下来,有人陪着,他慢慢变得好像没有手机也无所谓了。
现在,埃尔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苏棠当然不会让自己这么孤单地吃饭。
最想的,当然是让埃尔坐下来陪他一起吃,但这是对时代的礼仪规矩很大的打破,不符合人设不止,还会吓到埃尔,埃尔说不定就以为他是什么恶魔附身,把他弄到教堂里进行什么驱魔仪式。要想获得埃尔的好感,进一步发展感情更是不用想了。
所以,苏棠只能一边吃晚餐,一边和埃尔聊天。
苏棠思索了一阵,问:“埃尔,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埃尔一僵,缓缓地抬头,定定地看着苏棠,声音低沉地问:“……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苏棠多想直接问,但又怕吓到人,只能这样小小地迂回一下,瞎编说:“你对我们家族忠心耿耿,我当然要考虑到你的终身大事,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可以帮你,没有的话,说出类型来,我也会帮你留意。”
埃尔垂眸,微微躬身,“谢少爷关心,但不用担心,我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苏棠听到,顿时心里一紧,“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埃尔微微笑着,却没有回答。
苏棠顿时心都凉了一半。因为感觉这就是肯定的回答,而埃尔对他的态度更是显而易见的恭敬,完全把他当成主人来对待,主仆关系分明,不像是有什么心思的样子。
所以,埃尔这是喜欢上其他人了?
苏棠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丰盛的菜,都有点没胃口吃下去。他忍不住在心里思索着有可能的人选,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还是女主克丽丝。难不成剧情里反派疯狂报复的真正理由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但小说里并没有任何情节能说明这一点。埃尔对克丽丝没有什么特别的态度,他整颗心都挂在了斯托克家族上,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时,埃尔走上前,把一个信封递给了苏棠。
苏棠愣了一下,这才打开来看,这是切尔西花卉展的邀请函,是贵族圈里有名的社交活动,一年一度,参加的都是出身名门地位显赫的人,去年甚至连女王陛下都来了。
去的时候,还要带上自己精心培育的鲜花参展,穿上合适的花展服装。
这样的社交活动,以苏棠的身份自然是要去的,而且他在那花卉展上还有情节要走。
至于要带去的花,苏棠对名贵花卉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就把这事交给了埃尔。
“你挑选花,和我一起去。”
“yes,mylord.”
埃尔毫不犹豫点头,神态恭敬极了。完美的身材都被燕尾服遮挡得严严实实,衣领遮住了部分修长的脖颈,扣子也扣到了最上面,浑身都充满了禁欲和正经,有种致命的魅力,让人有种想扒了他衣服的冲动。
苏棠抿了抿唇,不知为什么,每次埃尔低着头行礼,用那低沉的声音接受他的命令时,总会心里控制不住的一悸,像是有一个小钩子,在不断地撩拨着自己。
但现在最不爽的是,管家好像有了心上人!问也不肯回答!
他这个主人要怎么做?直接强取豪夺?用自己的权力强逼他做自己的人?
苏棠表面一副高傲的样子,心里则纠结万分,甚至在冒出这样的想法时,有一点点的激动和期待,还挺想这么做的?
苏棠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吃完晚餐,休息了一会之后,他就又被埃尔伺候着沐浴,然后坐着看书,过了不知多久,眼皮微微耷拉下来,有些困了。
苏棠身体羸弱,容易生病,所以缺席了不少的社交活动。他的作息可以说是十分的健康养生,别的贵族在社交季,参加舞会,跳舞跳一整夜直到凌晨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了。
嗜睡的苏棠,明明下午才小睡过,现在又想睡了。
这时,埃尔拿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把它插在了苏棠床头柜上的精致瓷花瓶里。那是一束红蔷薇,颜色鲜艳热烈,宛如一团烈焰般夺目,不容忽视,里面甚至好似潜藏着一只野兽。
苏棠瞬间就被那抹鲜艳的颜色夺去了注意,眼底微微一亮。原本他还慵懒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单手托腮,昏昏欲睡,现在突然就又坐了起来。
他问:“怎么突然拿了一束花过来?”
埃尔将蔷薇花束调整摆好,恭敬地回答:“少爷今天提到蔷薇,所以我就拿了一束放在这装饰,过两天的花展,少爷也能看到很多各色各样的鲜花,并不用可惜失去的那一朵。”
苏棠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花瓶里的蔷薇花束,朵朵饱满,花瓣色泽明艳,绽放得美丽极了。
他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花瓣,弯了弯唇说:“不用,这一束就足够好看了。”
埃尔呼吸一窒,抬眼猛地看向苏棠。
苏棠正专心看着眼前的花束,又过了一会,他才转头看向自己的管家,神色如常矜贵,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推倒眼前的人。
苏棠犹豫了一下,倒也直接,伸手就放在埃尔的胳膊上,用力推……对方纹丝不动,甚至神情里冒出了一丝疑惑。
苏棠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痛恨自己体弱,这走两步喘一喘的身体怎么推倒霸王硬上弓啊?!
埃尔问:“……少爷?”
苏棠掩饰性地咳了一下,撒谎说:“我刚才有点头晕。”
埃尔立刻就顺势扶住了他,一只手还虚虚地搭在他的后腰上,“没事吧?”
苏棠心里正懊恼悲痛着,摇头就说:“没事,我要睡了。”
然后就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了。
埃尔手里一空,微微抿了抿唇,又给苏棠递上了一杯水。
苏棠也确实有点渴,很自然地就低头喝了,甚至都没注意到埃尔根本没有把杯子递给他,而是直接喂到了他嘴边。那态度和动作都太过自然,苏棠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管家就是会伺候得如此细致。
苏棠只喝了半杯,就停了下来,不要了。
于是,埃尔就低声道了一句少爷晚安,然后把杯子放进托盘,端着走出了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埃尔端着杯子,一路走回了自己平日里工作的地方。管家的职责之一就是保养银器用具等。
但这一次,埃尔把苏棠用过的水晶杯也拿进了房间。
不是为了清洗保养。
埃尔关上门的那一瞬,一直在少爷面前伪装的恭敬,所有的克制隐忍,全都一下卸了下来,消失不见。
漆黑的双眸,涌动的暗潮,翻滚的黑浪,仿佛要吞没了一切。
苏棠以为墨守成规,禁欲正经的人,此刻正拿着他用过的杯子,递到唇边,精准地覆上他喝过的位置,盖住那淡淡的湿痕,慢慢地喝了剩下的半杯水,甚至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发出微微满足的叹息,变变态态的。
和在苏棠面前展现出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
两天之后。
苏棠要准备去参加切尔西花卉展了。
自然是坐马车过去的,到达肯辛顿宫的时候,花园里已经有不少身着华美礼服的贵族身影了。
车夫放下踏板,苏棠从容优雅地下了马车。
一身剪裁考究的燕尾式礼服,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肩线腰身,浅色马甲腰间缀着金属排扣,第三粒金属扣下方垂着精致雕花的表链,怀表则放在马甲口袋里,头上戴着高顶礼帽,修长的手指上戴着白色轻薄手套,手执黑檀木制的手杖,气势十足,也是贵族权力的象征。
因为是花卉展,所有贵族按照着装礼仪,穿的都是浅色系的服装。
在场就有不少的贵族淑女,身着白色系花纹繁复的蕾丝长裙,白色手套上也有着精致的刺绣,搭配帽檐翘起的大礼帽,上面缀有夸张的羽毛和花朵,看起来十分华美优雅。
苏棠突然间看到那么多的人,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虽然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场合,但现在所处的世界不同,贵族礼仪也有所不同,他可不想做错了什么,令人侧目。
上流社会的贵族圈子,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出现在了这里,俱是地位显赫,家世深厚。
菲利普斯公爵夫人是花卉展的举办人,几乎可以说是社交女王,此刻她的周围就围了不少的贵族。她的着装打扮也是一种潮流风向。
但苏棠没想到自己才刚进来没多久,就被公爵夫人优雅地笑着,招呼过去。
公爵夫人和斯托克家族是有血缘关系的,算是亲戚。她很心疼苏棠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在他继承爵位之后也帮了不少的忙。
现在,苏棠来参加她的花展,也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毕竟他很多社交活动都是推掉了的。
公爵夫人年纪不算很大,三十岁左右,因为保养很好,站在苏棠身边,五官又有几分相似,仿若是姐弟。她轻轻拍了拍苏棠的肩膀,带着他和周围的贵族寒暄闲聊,一个个谈吐优雅,气质都很好。
苏棠就这么自然地融入了花卉展圈子里,聊了近二十分钟,周围人多,苏棠身体弱,就有些喘不上气来。
埃尔很及时地走了过来,低声说:“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正和人聊着,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才发现苏棠有些苍白的脸色,立刻就说:“是我想得不周到了,还是管家心细,达伊,你先去花园东侧喝点红茶,喝了热的身体会舒服些,我等会就去找你。”
苏棠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苏棠并没有忘记,花展这里是有一段剧情的,所以他才把女主克丽丝也带了过来。
一般来说,参加这样的活动,贵族并不会带上女仆,所以原剧情里,达伊为了女主,是打破了一些礼仪规则的,这也更说明他对克丽丝的好感度不低。
而苏棠本人,当然对女主没有爱情方面的喜欢,他带克丽丝来,完全是为了给主角们助攻,让克丽丝顺利地和王子在一起,他也就可以找借口摆脱剧情了。
当然,这事引起了埃尔不小的反对,但苏棠坚持,埃尔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在出发这天,他一看到克丽丝就冷着脸,把克丽丝吓得够呛。
苏棠端起骨瓷杯,抿了一口红茶,热乎乎的东西进到胃里,果然有所缓和。
因为是花卉展,这里的点心都为了应景,做成了花朵的样子,小巧而精致,显然花了不少的心思。
周围花团锦簇,鲜花怒放,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这时,一个高挑秀美的人影走了过来,是黛芙妮。
她在苏棠的对面坐下,笑盈盈地聊了好一会,又说到:“你知道亚历山大王子也来参加花展了吗?”
苏棠故作惊讶,很配合地露出了刚得知的表情,“是吗?”
但实际上,苏棠早就知道了,因为剧情里有写。
黛芙妮紧接着又说:“是啊,这本来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但你敢相信吗?王子身边竟然跟着一个平民!虽说那女孩是富商的女儿,但那还不一样是平民?她能和我们聊什么,谈钱吗?”
黛芙妮说着,就微微皱眉,露出了一个隐晦的嘲讽笑容,碍于修养,她当然不能说难听的话,只会和朋友笑着讽刺两句。他们是贵族,生来就和那些人不是一个阶层,且极其排外,即便富商有钱又如何,还是那么的粗俗无礼,无法认可。
据王子所说,这位善良的女孩救了他的命。
可那个平民女,正是黛芙妮之前在苏棠的庄园里晚宴那次说过的,富商家里的继女。贵族自有获取消息的渠道,要知道他们家里的事情,并不困难,富商原本的女儿不见踪影,倒是继母总带着一对儿女在各种社交活动上认识贵族,那个叫泰莉莎的能是什么好女孩,还善良?别是故意整的一出美救英雄吧。
她这些话一说出来,站在苏棠身后的克丽丝眼神越发暗淡,就像是蒙了尘的珍珠,失去了光彩。
黛芙妮和苏棠聊了一会之后,就又和交好的贵族小姐去赏花了。本来也想叫上苏棠一起的,但他就跟黏在了椅子上一般,懒洋洋地喝着红茶,品尝花饼。黛芙妮看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也不好勉强,只能被闺蜜拖着走了。
苏棠当然不走,他坐在这,既能做一条咸鱼,还能悠闲地等剧情过来。
花饼甜而不腻,酥软可口,苏棠吃了一个,就下意识地回头递了一个过去,说:“埃尔,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埃尔一直都面无表情,有些冷淡的样子,苏棠这句话一出来,他就愣住了,然后神情变得柔和,低声说:“少爷,这不合规矩。”
苏棠都递出去了,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微微昂着下巴,有些强硬地说:“我让你吃就吃,记住味道,回去让厨房给我做。”
埃尔一笑,顺从地接了过来。实际上,苏棠如果想要在庄园里吃到这个花饼,十分简单,向公爵夫人要一个配方,交给家里的厨师就好,根本没必要让埃尔吃。所以,这显然是主人想让他吃而已。
苏棠回头递花饼给埃尔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另一侧站着的克丽丝,蔫巴巴的样子,平日里金子似的卷发都好似没有了光泽。苏棠想了想,只给埃尔吃,克丽丝显得有点可怜,就也给她拿了一个。
瞬间,苏棠如芒在背。
他惊得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埃尔垂眼安静地吃着花饼,并没有在看他。
苏棠茫然了一瞬,歪了歪头,只好继续吃点心。
没过多久。
苏棠就看到了英俊的亚历山大王子,身边跟着一个长相略普通,但身材丰满装扮华丽的少女,她和王子走得很近,恨不得贴在王子身上似的。对比之下,王子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甚至在闪躲这个过分热情的“救命恩人”。
克丽丝看着这一幕,心里控制不住地冒着酸水,又生气又难过。
她小声嘀咕说:“真希望泰莉莎狠狠地摔一跤,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说完之后,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在说什么?!我太恶毒了,上帝啊,请原谅我。”
苏棠却托着下巴说:“是吗?我觉得很正常啊,大概在场很多人都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且,这事也确实会发生。
泰莉莎满心满眼都是王子,没注意看路,竟然踩到自己长长的裙摆,绊了一跤。王子也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自然就没有去扶。所有人都看到泰莉莎摔跤,裙子脏兮兮,异常狼狈的样子。
克丽丝连忙捂住嘴,是震惊,也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一次花展,可是看足了戏。公爵夫人不悦,要不是看在王子殿下的面子上,那个全场无礼,摔了一跤还撒泼的少女,她早给赶出去了。
苏棠还故意放走克丽丝一段时间,让她和王子擦肩而过,给王子真正救命恩人的线索。
这样一来,就也完成了任务,可以坐马车回庄园了。
回去之后,克丽丝还特意找了个时间,对苏棠真诚地说:“少爷,谢谢您带我去参加了花展。”
苏棠浑不在意地摆手,“没什么。”
克丽丝:“可管家很重规矩,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她看得出来管家很重视少爷,不希望他们之间有矛盾。
苏棠傲矜道:“那又怎样?我才是庄园的主人,不用理会管家的想法。”
结果这时,埃尔出现在门口,突然出声提醒:“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苏棠顿时浑身一僵。
翻车了。
但埃尔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神情如常,伺候着苏棠用餐,沐浴,准备就寝。
埃尔帮苏棠换上了睡衣,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埃尔就应该离开房间了。
但苏棠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就转头看过去。
埃尔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
苏棠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埃尔,你还有什么事吗?”
刹那间,一道黑影笼罩下来,是埃尔俯身压了下来,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像是把他牢牢地桎梏在了怀里。
苏棠彻底懵住。
埃尔却像是忍到极致,实在忍不下去一般,有些病态地盯着他,声音沙哑地问:“别管那个女仆,只看我不行吗?”
苏棠根本反应不过来,下一秒,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捧住脸,吻了下来。
苏棠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就在他下意识想要回应的时候,系统却突然提醒:“宿主!人设!你暂时还不能回应他!”
苏棠愣住,那我要怎么做?
系统毫不犹豫说:“打他!”
苏棠傻眼,过了好一会,才在系统的催促下,不得不做,但又实在下不去手。
一巴掌甩在埃尔的脸上,力道太轻,不像打,反倒像是在摸。
埃尔愣住。
被打了这一下之后,他没有生气难过,反而眼里冒出了一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