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懵了,他本来只是警惕主角光环强盛,要抢皇位弄死萧成炎,但抢男人是怎么回事?主角受苏安景不是应该和主角攻一对?喜欢晋王吗?
一听到这事,苏棠生气了,像是自己的地盘被入侵的小兽,戒备地嗷呜嗷呜叫。他放在桌案下的手,忍不住就伸过去,揪住了萧成炎的广袖,随即指尖拽着飞快溜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充满占有欲地十指相扣。
萧成炎察觉到他的动作,也不拒绝,反而偏了偏头,心情颇好地纵容着,看他要做什么。
苏棠悄咪咪地观察萧成炎,发现他一向面无表情死鱼眼的模样果然变了,懒散闲适,垂眼看着台下。
台下还能有谁?当然就是主角受苏安景啊。
苏棠不高兴了,难道主角受的光环真的那么厉害,让萧成炎陷入了“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场景?
不光是他,苏安景同样也这么以为,得意于自己的计划像预料中一样成功了。就这样,喜欢我身上可以让你不头疼的香气,让我多进宫,封我为妃,依赖我喜欢我,离不开我。
苏安景弯起唇角,暗暗笑着。
但这个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
萧成炎不耐烦地冷声下令,“这人身上气味太重,臭死了,来人,给孤拖出去。”
苏安景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
怎么可能?!
是他听错了吗?
暴君说他臭?
这香包明明是能缓解头疾的!
暴君为什么会让他滚?
但不管他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不甘,都没有用,暴君一声令下,立刻有宫人迅速出来强硬地扯着他,将他赶出宫宴。
堂堂安远侯世子,这般丢脸地被暴君嫌弃说臭,被赶出去,明日会传成怎样的笑话可想而知。
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离开!
苏安景脸色煞白,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解决方法,同时诚恳的向皇上求饶着,躲避那些奉命来抓他的宫人。
一个端着酒水的宫女,被他不慎撞到,精致华贵的酒瓶坠落,随着一声脆响,在地上碎成了一朵花,昂贵的酒液淌了一地。那是盛给皇上用的酒。
宫女霎时惊恐交加,咚一声跪在地上,都顾不上会被碎片扎到,哆嗦着说:“奴婢罪该万死。”
苏安景这才看见身边的宫女,被她满心的恐惧传染了,指尖也忍不住颤抖。但不可以,他不能跟别人一样,人人都惧怕这个暴君,他也如此的话还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值得让暴君记住的特别之处。
上一辈子,苏棠除了作为药人,还有什么地方让萧成炎另眼相待?
苏安景想起来了,他那卑贱的庶弟跟下人混久了,似乎看不得宫人被处死,有次宫人没照顾好他,被暴君治罪,庶弟为那些人求情了。暴君就笑着说他太过善良,饶了那些宫人。
暴君喜欢这样的人,他也可以模仿。
苏安景在宫女身边跪下,扬起清秀的脸,十分歉疚自责的模样,说错都在自己,不小心撞到她,请皇上不要怪罪这个可怜的宫女。
他这话一出,宫女没有任何感激,反而脸色更白,抖得更惨,还怀疑这人是在故意害自己,谁不知道暴君最厌恶别人在他生气时吵嚷嚷了,这不是存心让她死得更快。而苏安景的爹安远侯,更是气得差点心梗,平时看着这嫡子也不算太蠢,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会找死?脑子让驴踢了吗?
苏棠也非常震惊。
这暴君脑子有病的,你能跟病人讲道理吗?我敬你是条汉子。
果然,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萧成炎因为苏安景几句话,更加烦躁暴怒了。
安远侯生怕家里被这个蠢嫡子连累,连忙出来告罪,狂骂自家儿子,压着他磕头,说是回去好好教训什么的。
一般来说,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会多少给点面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就这么算了。但他们面对的是皇帝,还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萧成炎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冷眼看着台下,幽幽说:“安远侯怎么如此不识趣,你儿子都说了是他的错,他自然要替那宫女赔罪,孤也合该满足他这点小要求不是?”
安远侯心里一咯噔,顿觉不好。
“来人,那宫女摔了孤的美酒,应当砍手,但是安远侯世子撞的她,世子自觉歉疚,坚持代她受过,就改为砍了世子的双手罢。”
一两句话,就轻轻巧巧地要断了侯府世子的双手。
在场的人,无一不胆寒恐惧。
苏安景懵了,无法理解自己明明做了和苏棠一样的事,结果却如此不同。他伏在地上,浑身因为惧怕止不住的发抖。
不,不应该这样的,他是重生的,老天爷的宠儿,还未大展身手身居高位,怎么能在这里失去双手。
他希冀地看向身旁的亲爹,指望他救自己,却发现安远侯咬咬牙,竟是低头就要应下这罪罚。是啊,世子没了可以再立一个,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暴君只是砍手没要命已经不错了,怒气都在苏安景身上发泄了,之后才不会再针对苏家。这是苏安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他就该自己担下。
苏安景霎时心寒,心中慌乱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晋王,希望他看在表面的亲近合作关系上,救自己一把,可晋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摆明了不肯救!
苏安景如坠冰窟,陷入恍惚的绝望里,要说这里有谁还关心他的,大概就只有他娘了,但她又能起到什么用呢?
这里最有可能救他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苏安景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苏棠,不甘地握紧拳头,脊背深深地弯下去,“贵妃仁善,求您为微臣说句话,臣不想失去这双手。”
苏棠看着这可怕的气氛,本就很紧张,没想到突然被cue,还让他为要抢他男人的情敌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萧成炎打断了。
萧成炎眼神一冷,抓起桌案上的琉璃盏,直接就对着苏安景砸了过去,摔碎在他脚边,突然炸起来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颤。
苏棠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还下意识想把握着萧成炎的手抽回来,但刚一动,就被抓得更牢,像铁链似的禁锢住,动弹不得。
萧成炎盯着苏安景,冷冷道:“孤准许你同孤的爱妃说话了吗?”
苏安景害怕得忘了呼吸,僵硬如石头,手指碰到地上的碎片被割破了在流血,都不知道痛。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被暴君恐怖慑人的气势压得不敢喘气,浑身的毛孔都像被化为实质的恐惧包裹,呼吸不上来。
苏棠看着萧成炎这样,也有点怂,眼睫颤抖着,想让发病的他冷静下来一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脑子一抽,就舀起一勺糖蒸酥酪,塞到萧成炎嘴里,小声问:“好吃吗?”
萧成炎一腔怒火,头疼暴躁,竟然被这样打断,还堵了一嘴甜滋滋的玩意。他皱紧了眉,转头面无表情地苏棠,然后,把嘴里的酥酪吞了下去。
苏棠感觉到他眼里的危险,弯眼甜笑,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带点安抚意味。
就在众人都以为暴君要弄死这个胆大包天的贵妃时,萧成炎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还夹起一片芹菜,喂到苏棠嘴边。
苏棠:“……”巨讨厌芹菜。
但那么多人看着,只能含笑吃下去,还得说谢谢。
然后,萧成炎就摸了摸他的脸,说:“爱妃实在太娇气了,见点血都要吓坏,罢了,将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赶出宫。”
苏安景因此逃过一劫,但他被宫人压着离开时,回头看向苏棠的眼神,藏着深深的怨毒。
而宫宴现场,少了苏安景之后,也没有多大影响,很快就又恢复了该有的节日气氛。
但经此一事,他们都意识到,这贵妃在暴君心里的地位怕是非同寻常。
而苏棠坐在高高的主位上,内心只想打人。
萧成炎这家伙抓着他的手,指尖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搞得他发痒非常想笑,但在这种场合,笑成抽羊癫疯的样子,还要不要面子了。所以,他只能死命憋着,憋得满脸通红,还要被别人以为是在害羞。
而且,萧成炎这狗皇帝还装模作样地喂他吃东西,说什么爱妃真是娇气,还非要孤喂才吃。
苏棠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你倒是放开我的手啊!那我不就能自己吃了!
不管苏棠心里多抓狂,但放在别人眼里,就是皇上和贵妃恩爱无比的画面。
晋王风流倜傥地笑着,偶尔看向高座上,脸上却是神情莫测。
宫宴总算是结束了。
苏棠真的不太喜欢这样的大场合,热闹是热闹,但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尴尬拘谨更多,都是营业性微笑,挺累人的。
当天晚上,苏棠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了。
但没想到,宫宴结束没几日,那些人不知是不是看到苏棠,以为暴君有了欣赏美人的心思,又开始悄咪咪地试探,给暴君送人了。
就连原主角攻晋王,都没例外。
只是他送的美人,有些不同,是一对姐弟。
他本就是半真半假的风流王爷人设,自然流连花丛,府里也收了不少的美妾蓝颜,这次送来的美人,也是他特意寻来的,是江南水乡一对出了名的姐弟,姐姐娇软动人,声音甜糯,像抹了蜜一样,笑起来更是能让男人心都酥了。弟弟亦是唇红齿白,容貌脱俗,眼尾还缀了一粒泪痣,欲落未落,平添一分媚色。
这对姐弟其实是晋王训练出来的棋子,送到暴君身边就是希望他们其中一个能讨得暴君的欢心,打探消息里应外合,甚至偷偷下毒。
以往,晋王不会用这样的方法,但最近计划打乱,暴君一改以前嗜杀不爱美色的性子,看起来对苏棠有些特别,那不如试着训练了更会讨男人欢心的美人,看能不能抢走暴君的宠爱,实在不行,美人被杀了,也能再次打破暴君稍微好起来一点的名声。
晋王带人进宫,将那对姐弟打扮得很是美丽动人,是个男人看见了都要惊艳晃神。
但座位上的萧成炎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很不耐烦。
送美人当然不能太直白,得委婉着来,说什么皇兄日理万机很是辛苦,但也要保重龙体,故特意送来两个贴心人儿好好伺候皇兄。
萧成炎一脸冷漠。
晋王在底下叭叭叭讲了一通,仿佛在唱独角戏,尴尬得都快笑不下去了,真想扔下人就走。
萧成炎目光疏淡,懒散地托腮,说:“你是让他们给孤为奴为婢?可以啊。”
晋王眼底一亮,都准备好一箩筐劝说的话,没成想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但紧接着,萧成炎扫了一眼李总管,说:“把他们领去贵妃那,好好伺候,若是有一丁点的错处,就杀了。”
晋王愣住:“这……”
萧成炎似笑非笑,“怎么,皇弟反悔了?”
晋王连忙低头,“没有的事,能为贵妃做事,是他们的荣幸。”
萧成炎扯起唇角,暗含嘲讽,挥手让他没事就退下。
而那对姐弟,虽然被训练过,但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个气场可怕的暴君,想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腥,再加上刚才他说要杀了他们的话,不由得心跳骤停,战战兢兢,很是惶恐不安。
但这时,晋王朝他们投来威胁的眼神,暗示他们想想自己的家人。瞬间,他们面色一变,咬咬牙,压下心里的恐惧,姿态优雅地跟着总管安排的人走,即便一个背影,都透着精心营造的美感。
可惜,他们努力勾引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萧成炎揉着额角,眼里泛起些许血丝,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贵妃胆小,他怕贵妃吓到,好一段时间没杀人了,满心烦躁无处发泄,看着那些人带着各种目的过来,虚伪笑着的模样,更是被恶心到了。
也只有在贵妃身边,才能心情放松,睡个好觉。
萧成炎批了几本奏折,终于按捺不住暴躁,把折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直直地走向朝阳宫。
苏棠刚得知伺候自己的宫人又多了两个,是大总管的干儿子小喜子领着人过来的,说是皇上拨来给他的,随意使唤,要是这两个下人不听话,不用心软。
小喜子好歹跟了干爹总管那么些年,被指点多了,也能稍微揣测到一点点龙椅上那位的想法。
皇上虽然没拒绝这二位美人,但也绝对没有把他们纳入后宫的心思,不然怎么会送来贵妃这,任他使唤?不就是为了向贵妃展示自己对他的宠爱,其他人根本没法比吗?
而且,这二人是美,但到了盛世美颜宛若仙人的贵妃面前,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换做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贵妃的,贵妃的美已经跨越了男女性别,仿佛不属于凡间,引人疯狂追逐沦陷。
不过,小喜子这回真的猜错了暴君的心思,他只是觉得爱妃太胆小还有点蠢,扔两个人让他见识一下人的诡计多端,告诉他只有自己是可信的,其他人——心都脏。
如果苏棠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对着他呸回去,你的心才最脏,天天就想着哔哔哔。
人来之前,苏棠躲在屋里玩着从系统那里抽奖得来的手机奖励,只有一个小时,打两局游戏,或者看两集电视剧就没了!
苏棠玩不够,心痒得在床上团成团打滚,幼稚得毫无形象,等宫女说小喜子带来了新宫人,他立刻爬起来坐好,很快就又恢复成清冷高贵样,走出去见人。
姐弟二人上前叩拜行礼,伏在地上,“参见贵妃殿下。”
每次被人这样行大礼,苏棠都觉得自己分分钟要折寿,极不自在,连忙说:“起来吧。”
于是,那二人便徐徐起身,被训练得很好,无论何时,姿态都很优美,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精致的脸蛋。但依旧垂眉敛目,十分温顺。
苏棠见到人,第一反应只觉得他们跟明星似的,长得很好看,没有产生任何恶意,反而抱着欣赏的眼光看,但伺候贵妃的宫人团就不一样了,瞬间拉响最高警报——敌袭!敌袭!所有人做好准备,替主子赶走狐媚子啊!!!
苏棠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笑眼弯弯,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少女声音如棉花糖,温柔甜软,“奴婢嫣然。”
少年嗓音雌雄莫辨,完美糅杂了男女的优点,柔软微哑,十分好听,“奴婢延年。”
二人在报上名字时,缓缓抬眼,这才终于看到了座位上的贵妃长相。
瞬间皆愣住,差点忘了呼吸。
只因从未见过像贵妃这般好看的人,说是天外仙人都不夸张。
女子重矜持,嫣然刚回过神,就立刻脸红垂下视线,不敢和贵妃对视。
而延年恰好相反,他在看到贵妃真容的那一刻,双眼骤然明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喜爱至极的珍宝,无比愉悦地笑了起来,明媚的笑颜衬得那枚泪痣愈发妖异动人。
苏棠都被他的美貌勾得晃了下神,真觉得对方像一只能魅惑人心智的魅魔。
延年专注地盯着他,认真缓缓说:“奴婢从未见过像贵妃这般盛世美颜,日月星辰都不及您半分颜色,奴婢不禁看呆了,请殿下恕罪。”
苏棠被他过于直白夸张的彩虹屁,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对方还特别真诚,不是虚伪吹捧。苏棠只好尬笑而过,让嬷嬷给他们安排事做。
延年一听说要走了,神情顿时有些失落,半垂着眼睫,红唇微抿,美得令人怜惜。
人都是爱美的,苏棠看剧也喜欢看主演长得好看的,这会看到古代美人,自然就欣赏地看多两眼。
延年和嫣然一起退下的时候,走到门口,转身的瞬间,又朝苏棠看了过来,刚好和正欣赏美人的苏棠对视上,延年一脸惊喜,立刻弯起唇角,笑得很是妖孽。
苏棠愣了一下,回过神时,那张俊秀的脸已经消失在门后了。
苏棠感慨:“统统,我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古装剧要有这样一幕,颜粉都会疯掉爬墙的。”
系统却说:“可我觉得宿主比他更好看啊。”
苏棠笑说:“统统你真可爱。”
系统小奶音一肃:“我是认真的。”
苏棠笑意更浓,“更可爱了。”
系统软乎乎地哼唧,不出声了,似乎是躲角落害羞去了。
另一边。
嫣然和延年两姐弟,在被嬷嬷近乎威胁的敲打警告之后,都被分派了好些杂活,而且都是没有任何接近陛下的机会的,怎么能让狐媚子跟主子抢夺陛下呢?陛下也真是糊涂,不喜欢就推了这两人,放到朝阳宫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纳入后宫吗?
嬷嬷心中不满,很是防备。
到了夜里,准备要回宫人住所前,嫣然走到弟弟身旁,看四处无人,才小声说:“阿年,这里是皇宫,你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我们可是有事要做的。”
延年偏头,对着姐姐妖娆一笑,“我怎么任性了?”
嫣然微微蹙了柳眉,无奈道:“我看着你长大的,还不清楚?你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在江南,从小你就爱抱着容貌出众的长辈撒娇,不好看的你理都不理。今日,你不就是看着贵妃……”
语未尽,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弟弟这是看上人贵妃了。
敢跟暴君抢人,这不是疯了吗?
延年却肆意一笑,眼尾泪痣微颤,“阿姐觉得贵妃不好看吗?”
嫣然立刻就想起了方才的惊艳,眼中含光,矜持地点头,“自然是极好看的,美得不似凡人。”
延年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认可一般,心情很好,但随即又似想到什么厌恶的事,笑意收敛,冷嗤一声:“阿姐你放心,我没忘要做的事,只不过那做王爷的,真是蠢不可及,拿家人要挟我们勾引皇上,做他的走狗,却不了解一下我们那爹娘是什么样子,从小就把我们当商品一般对待,值得我豁出命去?”
嫣然闻言顿时忆起家里种种,神情暗淡,“……可那终究是我们的爹娘。”
延年冷眼一瞥,“阿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性子,记吃不记打,只会吃亏。”
嫣然张了张嘴,垂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延年按住她的肩膀,说:“阿姐,就这样,你看着找机会在皇上那边露脸装个样子就好,很难就算了,不用真听那王爷的,皇上那样的人,凑上去根本就是找死,为了爹娘不值得。”
“至于贵妃那里,”延年抬头,望向天上那一轮明月,如水似雾的柔光落在脸上,显得他嘴角那抹笑容说不出的妖,“我有分寸的。”
嫣然看着,轻轻叹了口气,哪里相信。只是这弟弟向来有主意,她也管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