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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裂变 第172节 军人的世界

军人的世界,军人的心情,就是这么复杂和微妙。

呵呵,你们知道什么是军人吗?

穿上个军装就以为是机器了?

呵呵,当然不是,军人,也是人,都有自己的生命的。

洋人特种兵哥们也是人,他们也是鸟人。

我们都得到这把刀,所以我会一直留着。

因为,这也是我的兄弟的回忆。

值得一生纪念的回忆。

——那些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哈哈乐着的脸。

——那些和我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当然是偷喝的,还是从军官食堂偷的,也是一次我们自己的特战渗透行动,我们的行话叫“湿活儿”,呵呵,什么意思你们自己理解吧,还有“干活儿”这个词,就是见血)一起打牌一起骂娘一起和那帮子狗日的训练军官士官叫板的幽默的诙谐的脸。

——那些第一个学会的汉字就是“鸟”第一个学会的词组就是“鸟人”第一个学会的短句就是“不行不行的”的说的乱七八糟还说的挺美的脸。

——那些第一次跟我见面就装酷最后都哭的跟孙子一样的真诚的脸。

——那些在帐篷里面合着黑人哥们在铁皮罐头盒子上制作的打击乐摇摆自己身躯的欢乐的脸。

……

都一幕一幕随着这把刀从鞘子中抽出而再次浮现眼前。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我的洋人特种兵哥们。

我们在分手的时候真的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都是哭的不行不行的就怕以后命不好真的在战场上再见面——当然见面也是杀,这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但是兄弟还是兄弟我们还是哭。

后来,他们中的一些脸我又再次见面了。

呵呵,我其实特别想写这段故事,因为我真的很怀念那段岁月。

但是现在的篇幅已经很长了,所以我打算放在我的另外一部关于特种部队的小说《闪亮的日子》里面,我想喜欢我的小说的朋友也不会介意。

回头我在另外的作品里面写吧。我想他们不会介意,他们肯定会说小庄你这个鸟人这个操性不写也成写了还糟蹋我们——呵呵,他们有限的中国兵话还是我教他们的,说的乱七八糟就是喜欢说,我有什么办法?

但是回头,回头我是一定会好好糟蹋你们的,把你们那点子臭事全都写下来让你们干着急气死你们没有法子。

现在还不行,因为我累了。——不过如果你们真的看见了还有翻译能给你们翻译出来(我至今怀疑这个小说该怎么翻译)也别美,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看在你们跟我一起偷啤酒的分上,拆那个狗日的铁格窗户拆了一手血的分上——我会放过你们这帮子狗日的洋人特种兵吗?洋人就没有鸟人了吗?你们就是鸟人!

我还是继续讲完这个故事吧,虽然有些间断的地方——但是,我想大家会理解小庄的,小庄太累太累了。

我从大队部出来以后就毛了真的毛了,不知道怎么办好——这叫什么破事儿啊?!自己那点子鸟气还真给自己找来麻烦了!得,人家不愿意要了怎么办?小影还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该怎么恨我啊?!——谁恨我都成我小庄就是这个鸟性格,但是我就是不能让小影心里不痛快!

我就一边搬原木一边想啊想啊,也没有想出个好法子来。

但是心里是真着急啊!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的后悔啊!

——怎么办啊怎么跟人家解释怎么跟人家道歉怎么跟人家作工作啊?

你们以为在部队混个上校是吹的?老兵油子了能没有自己的脾气吗?不爆发是涵养是修行——不是谁都跟何大队似的啊,他这样的干部少啊!——但是心里绝对不是没有数啊!我个小上等兵跟人家扯蛋人家看不出来啊?!都不愿意给自己添堵,谁都是这样。

原木搬到办公楼前面快一个小时了。

我远远就看见一分队长跑步进去我知道何大队又叫他了。

这个孙子是职业军官他要放过这个机会那就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且我知道这个孙子的素质,真的不是吹的啊!军区的好几项纪录都是他的啊,还是个神人——在狗头大队当干部还在某学院是在职研究生你们觉得是不是神人?信不信由你们但是这种神人不敢说多,确实是有的——还说我跟那儿吭哧吭哧搬原木。

我搬啊搬啊眼神就跟楼门口溜达啊。

结果一分队长那小子真的出来了,还跟着那帮子校官——我心里一凉啊,完了完了!真的一凉啊!

我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是被看中了。

然后他们就敬礼握手再上车。

——车要走了啊!

我把原木一丢拔腿就跑!

我操他奶奶的!我管他三七二十一谁爱说我什么说什么!——我小庄当时就是拔腿就跑啊!

何大队他们就看我。

何大队就喊:“妈拉个巴子的你跑个蛋子啊?!”

我不管就是跑!

车在部队院里都是限速的,所以他们开的很慢而我跑的很快——当然就追上了还当然就拦住了啊!

我就那么往路中间一站就不动了。

某部长先下来了:“小庄?你干什么啊?”

我就不说话。

何大队他们就过来了。

狗头高中队上来就要锤我。

某部长就说:“让他把话说了啊,他肯定是有话啊?”

那个上校也下来了,他也有点惊了。

我就看他,不说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就看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某部长叫你说你就说!”何大队就说,“妈拉个巴子的赶紧说!完了给我把那个原木给我玩方了再说别的!”

——某部长也不是简单人物,主管特种部队的能是一般人吗?

所以何大队也跟他是兄弟。

某部长就说:“小庄,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立正,敬礼——给那个上校:“首长!是我不懂事,我要求参加您的任务!您要怪我埋怨我就收拾我,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收拾我都成,就是让我去!我不怕苦!我敢吃苦!我不怕死!我敢去死!”

绝对的请战誓言绝对的掷地有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