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埃芮汀丝出院了,在从校医院到教室的路上,一个羞怯的一年级女生塞了一束花给她转身就跑。
埃芮汀丝拿着这束在禁林外围采摘的野花踏进了教室。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马尔福正回头张望,看见她终于出现,扬着下巴给了她一个马尔福式的微笑,他的身边为埃芮汀丝留了个座位,埃芮汀丝走过去坐了下来。
埃芮汀丝住院的事本学院的人大概都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基本是“天啊噜全校第一的天才竟然也会犯这种弱智错误”,埃芮汀丝一回到教室,同学们就在眼神上对她表示了关注。
“你有话要说?”马尔福睨了前排偷偷看她的莱杰一眼,后者才转回了脑袋。
埃芮汀丝把那束野花放在桌上,马尔福立即发表了评论:“你从哪儿挖来的杂草?”
“别人送的。”
“男的女的?”埃芮汀丝告诉他是个一年级女生后他哦了一声就不在意了,转而问道:“你的伤真的好了吗?”
埃芮汀丝点了点头,马尔福还是怀疑地在她头上看了一眼:“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我家有最好的魔药。”
直到晚饭以前,马尔福的心情还很好,当波特在餐桌上拿出火箭弩的时候,他的好心情就终结了。
他们回地窖的时候,马尔福在她身边低声说:“你能把他的火箭弩弄来吗?我是说,让他在比赛当天只能用学校的破扫帚。”
埃芮汀丝看了他一眼:“可以。”马尔福的脸还没变到惊喜,她就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兴奋:“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你还能每次都藏他的扫帚?”她写道:“与其想怎么拉低敌人的水准,不如想怎么提高自己的水平。”在马尔福变脸之前,她写完了最后一句:“况且,你比他好的地方多了,没必要在意这么一点。”
马尔福的脸色由阴转晴,并且看起来开始在思考她说的话了。
不知是不是埃芮汀丝说的话起了作用,第二天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比赛顺利结束了,马尔福没有搞小动作,他只是面布阴云地看着波特取得了胜利,不等散场就消失在拥挤的看台里了。
埃芮汀丝看着赛场里的波特,他正和韦斯莱拥抱着,格兰杰却不知所踪,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这一周来,格兰杰都是形单影只的出现。
看来是三人组的友情出现了一点问题。
这是多余的情报,埃芮汀丝关注格兰杰只是因为她好奇她是怎么做到在同一个时间里出现在多个地方的,她试图找出这个秘密,目前却只观察到一点八卦。
当她回到地窖,发现休息室里挂出了新的告示,本周末有意愿的学生可以再次前往霍格莫德。
去了几次后,埃芮汀丝实际上已经对霍格莫德失去兴趣了,但是马尔福还没有,所以她还是得去。
“这是唯一一个你没有来过的地方了,我保证,你不会喜欢的——”马尔福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带着她爬上一个小山坡,一个破旧的棚屋出现在眼前,令人感到意外的,韦斯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
“韦斯莱,你在这里干什么?”马尔福眯起了眼:“你想搬来这里住吗?”
韦斯莱厌恶地看着他们,马尔福扬着嘴角讽刺道:“看来你想拥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我听说你们一家都住在一个房间里,是真的吗?”
韦斯莱涨红了脸,似乎随时就要冲过来,马尔福从长袍下露出了他的拳头:“来呀,胆小鬼,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埃芮汀丝觉得哪里不对,她的目光隐蔽地搜寻着四周。
忽然,一团污泥朝着马尔福的脑袋飞了过去,如果击中,马尔福金色的脑袋就会变成淤泥色。
啪——污泥砸在了埃芮汀丝宽大的袖管上,韦斯莱瞪大了眼,马尔福也瞪大了眼。
半晌后,马尔福回过神来,怒视着四周:“谁?!谁在捣鬼?”
埃芮汀丝冷静地用清洁咒清理了袖管上的污泥,心里的怒火却蹭蹭冒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地,忽然一挥魔杖——一件流光溢彩的衣服飞到了埃芮汀丝手中,雪地上凭空多了一个呆若木鸡的波特。
“是你在捣鬼——”马尔福用阴森可怕的语气说道:“……看来你找到了一条离开霍格沃茨的道路,有人会感兴趣的,我们十分钟后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见,疤头。”
他阴沉着脸看了波特一脸,随即对埃芮汀丝说:“我们走,别耽误韦斯莱收拾他的新家。”
走出一段路后,马尔福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立即去找斯内普报告,而是带着埃芮汀丝径直去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这里的成衣比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款式更多,比脱凡成衣店的价格更高,在店门口贴着大大的海报:“在巴黎和伦敦皆有分店——你能买到的最精致的时尚。”
“欢迎。”店主,一位穿着白色貂毛大衣的女士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礼服?大衣?或者看看我们最新的饰品?”
“不,我们需要一件黑色素面巫师袍。”马尔福还是沉着脸。“女士的。”
听说只是需要一件最普通的巫师袍,店主没那么兴奋了,她敲敲桌子,一卷卷尺自动飞到了埃芮汀丝身上,和摩金夫人那里的卷尺不同,这卷卷尺规规矩矩迅速地完成了它的工作。
“好吧,等等——”店主拿着卷尺开始在库存中翻找。
很快,她拿出了六件符合霍格沃茨要求的黑色长袍,这些都有各自的暗纹,在细节处的不同设计,但是在埃芮汀丝看来,就是六件一样的黑色袍子。
“喜欢哪件?”马尔福问。
埃芮汀丝露出茫然的神色,马尔福也就没再问她,自己思量着选了其中一件。
“包上吗?”店主问。
“不,我们现在换上。”马尔福把那件袍子扔给埃芮汀丝:“换上,把你身上那件扔掉。”
埃芮汀丝愣了愣,脱下身上的袍子,马尔福立刻拿了过来,嫌恶地扔到地上:“这件不要了,替我们扔掉。”
埃芮汀丝刚要去拿自己的钱包,马尔福就已经付给了店主十六个金加隆。
当他们走出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时,埃芮汀丝身上已经换上了新袍子。
“你感觉还好吗?”马尔福问。
“嗯。”
“……你真傻,明明可以不站出来的。”他说:“我知道你有洁癖。”
马尔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
谢谢?马尔福居然在说谢谢?她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埃芮汀丝睁大眼看过去,马尔福却别过了脸,她只能看到他金色的后脑勺。
随后他们找到斯内普,报告了这次事件,然后把波特的隐形衣也交了上去,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他们旁观了。
虽然不知道波特受到了怎样的处罚,但单从斯内普在晚餐时的表情来看,很大可能波特毫发无损地逃脱了惩罚。
尽管埃芮汀丝并非是针对波特的一人,也发自内心的觉得邓布利多偏心,当整个霍格沃茨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而忙得团团转时,他还是想出去就出去,说走就走,根本不考虑后果,把其他人的努力和付出抛之脑后,尽管这样,他也没受到任何惩罚。
邓布利多不像会因为一个救世主的名头就对波特偏袒的人,他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为什么?
埃芮汀丝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朝城堡外走去,正巧看见马尔福带着高尔和克拉布站在大门耀武扬威地说着什么,埃芮汀丝以为他又在和格兰芬多的打嘴炮,没想到下一秒格兰杰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巴掌打在马尔福脸上。
这一巴掌很重,打得他直踉跄几步。
埃芮汀丝的眼神立刻染上了冰霜,那一巴掌仿佛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里只剩下马尔福被打得踉跄的身影。
她顺着他,惯着他,最爱看他得意万分的蠢样子,有人却偏要打掉他的骄傲——
“你再敢说海格可怜,你这可恶的——你这邪恶的——”
在高尔、克拉布,韦斯莱和波特目瞪口呆的时候,格兰杰又扬起了手,但这次,埃芮汀丝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格兰杰眼里含着泪水,看见埃芮汀丝突然出现愣了愣,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打得整个脸都背了过去。
不得不说格兰杰说个出色的女巫,被打后她不需要回神的时间,几乎是立刻就拿出了她的魔杖:“火烤——”
埃芮汀丝立即将魔杖指向她,格兰杰手中的魔杖被击飞,她自己则倒飞出了十几米。
波特和韦斯莱此时才回过神来去掏魔杖,但马上就受到了格兰杰一样的待遇。
埃芮汀丝握着魔杖面若冰霜地走下城堡台阶:“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邪恶可恶的?”
“如果不是他装病巴克比克怎么会被判死刑?”格兰杰气得嘴唇发抖,与此同时韦斯莱从地上跳起向她扑来,埃芮汀丝再送了一个锁腿咒给他,让他下一秒就面朝下摔在地上。
波特比韦斯莱有智慧多了,他尝试偷偷去捡掉落在地的魔杖,埃芮汀丝一挥手,三根魔杖就到了她手上,她随手就扔给了身后的高尔。
“在你们看来,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性命比一个朝夕相处的同学的性命宝贵的多,但是在我看来,这里全部人的性命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马尔福。”埃芮汀丝写出的话不仅让波特他们感到难以置信,就连马尔福都是一副“WHAT?”的表情。
“马尔福被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伤了,他在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报复回来有什么不对?如果想为它求情,就来道歉啊——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没等来一个道歉,等来了一巴掌。”
“马尔福只是受了一点外伤,而他想却想置巴比巴克死地!”波特怒声说。
“只是?”埃芮汀丝的眼里满是讥讽和厌恶:“他差点死了,只是因为他恰好没死,那么凶手就要被原谅吗?”
“是他先挑衅巴比巴克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过失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埃芮汀丝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种邪气而魅惑的气质:“如果是这样,伏地魔也是无辜的,他原先没有计划要杀你父母,只是因为他们拦着不让他杀你,他被逼无奈才杀了他们,你也不该记恨他,这也是不小心的嘛。”
当伏地魔的名字在她的文字里出现时,所有人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恐惧表情。
“你胡说八道!你——”波特气得说不出话来,韦斯莱瞪着眼睛,好像埃芮汀丝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是格兰杰最先反应过来:“巴比巴克是一头动物,那不一样!”
“动物?那是神奇动物,虽然脑子比起你们学院的隆巴顿要差一点,但起码比动物聪明多了。”埃芮汀丝的狡辩和偷换概念让三人都无话可说,别说他们三人了,不知不觉聚来的围观人群都为埃芮汀丝展示出来的语言能力震惊了,谁说的哑巴就没有口才?拖出来保证不打死!
“昏昏倒地!”金妮·韦斯莱的声音从城堡走廊里传来,埃芮汀丝敏捷地避过了这道光芒,转过身来魔杖一挥,金妮维持着发咒时的表情被石化在原地。
“金妮!”韦斯莱愤怒地大叫道,再次试图站起来,随即又脸朝下扑到了地上。
“你们不是为了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性命打了他一巴掌吗,我告诉你——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性命,我要定了。”埃芮汀丝的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从现在开始,我们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