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法院一查,有关侯珊瑚遗嘱就清清楚楚了。遗嘱已经过认证,所以条文可以实施。夏合利和麦洛伯是指定的两个信托人。遗嘱有关信托部份的内容大致和夏合利所简述相同。唯独有一点夏合利并未述及,两位信托人虽有权作主在信托中止前全权处理,但是两位承继人如果在最小的一个满25足岁前都先后死亡,信托也就自然中止。
我一路开车回去,一路在脑中拼命的思索研究。
卜爱茜在我进门时停了一下打字,看我一下,向我笑一下。
“白莎在?”我问。一面用头向白莎的办公室方向指一下。
爱茜点点头。
“有人在里面吗?”
“那个新客户。”
“姓夏的?”
“是的。”
“他回来干什么?”我问。
“我怎么会知道。”她说:“他20分钟之前来的。白莎正好中午在外用饭,他等了一下。”
“他有要紧事?”
“也许。”
我说:“看来我自己过去好了。别忙坏身体了,爱茜。”
她大笑道:“自从上次你一定要给我加薪以后,白莎看到我出去上厕所都会两眼冒火。”
“别太在意她。”我告诉爱茜。“她那钢筋水泥的外壳里面,倒有一颗黄金的良心。”
我打开白莎的私人办公室门,走进去。
现在,白莎已经收过费用,所以她脸上没有笑容。她和夏合利的谈话既直爽,也一句中的。我可以看到她脸有些红。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白莎停住在一句话的当中。
她说:“好了,他不是来了吗?你问他好了。”
“我当然要问他。”夏合利说。
我用脚跟把门踢上,我说:“问吧。”
“你向牛班明胡说了些什么?”夏合利指责道。
“又有什么不对了?”
“牛班明打电话给我,他非常不高兴。他问我有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给我看的翡翠坠饰。”
“你怎么回他?”
“我告诉他,我绝对没有。”
“那不就结了。”我说。
“我认为是你做了什么鬼事,使他问出这问题来。”
我说:“我已经找出来,什么人把坠饰卖给他的了。”
夏合利看向我,他的额头皱成两条直的线条。“你找出什么?”
“找出什么人把坠饰卖给他的。”
“不可能的,在这一种店里,这是没有可能的——”
我说:“那个人的名字叫麦洛伯。”
“老天!你疯了?”
我说:“麦洛伯是经由二位投资经纪人办成的,那经纪人叫邱倍德。”
“天!你怎样得到这些的?”夏合利问道。
柯白莎干脆地说:“你以为我们怎样能得到的,坐办公室里聊聊天呀?”
夏合利道:“你们要知道,你们说的都不是这回事。首先,我是知道牛班明能力和名誉的。我知道他教条,知道他做事方法。他绝对不会背叛那位出售坠饰给他的人,而把他名字说出来的。当然,像牛班明那种一流的珠宝店,就像市内一流的典堂店一样,不能保密卖主的名字,将来怎能再做生意。第一,麦洛伯和我一样是个信托人。我和他私交极好有多年了。没有和我商量,我深知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第二,罗秀兰非常喜欢我,她什么事都会对我深信不疑。我就像她的亲戚。她叫我合利叔,即使我是她真叔叔,我们也不可能更亲近了。她对洛伯倒不见得怎么样——倒不是她不喜欢他,而是没有彼此了解和共鸣。假如秀兰要人帮忙,她当然会找我。”
我说:“你说你会把她介绍给我,什么时候办?”
“一定得让我先见了洛伯再说。我要向他摆牌——岂有此理,我要证明给你看,你错了。”
我说:“他的住址是格烈斯路2904号。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夏合利看看他的手表,把椅子向后一推。
“现在去。”他狞笑道。“假如像我想象的,你完全错了,我们捅了一窝虎头蜂,我绝对要止付这张给你们的支票。”
白莎想说什么,但自己止住了。我知道当初她一拿到支票,早已在签字变干以前,存进了我们楼下银行,交换过了。
我说;“夏先生,我也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