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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为什么都怪我

强行上马的西门大官人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有生之年, 陈文斌就没如此憋屈过。

他身边一堆包小三养二奶,小四小五排成队;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 折腾成什么样儿都能天下太平。

怎么到了他这里,他一离了婚的单身男人正儿八经谈个恋爱, 还一脚跌进了茅坑, 爬到爬不起来了?

老天爷这是眼睛瞎了吧!

陈凤霞也想摸鼻子,就这事而言,陈文斌的确挺冤枉的。不过老天爷不长眼睛的时候多了去,实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完全不值得拿出来说嘴。

这边前女友还趴在他腿上嘤嘤嘤,一口一个“陈总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那边中年夫妻就左右开弓,跪在轮椅两旁“砰砰砰”磕头, 每一个头下去都实实在在, 甭说那声音惊天动地的吓死个人, 就是额头上油皮破了,渗出来的血丝也叫人心惊肉跳。

被三面埋伏的陈文斌却想死的心都有了。狗日的,艹他们祖宗十八代, 老子才是受害人。老子到现在刀口还疼呢!

可惜广大人民群众吃瓜一般只看眼前。瞬间围观群众就对着他指指点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男的睡了人家老婆,还把人家老公送去蹲牢房, 缺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这奸夫□□再往前数几十年,那是要沉塘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合起来谋害了武大郎,可怜什么时候才能有位二叔为哥哥讨回公道哟。

围观人群越多, 中年夫妻的哭喊声就越大,每一句都像是在咏叹调。核心主题无外乎他们含辛茹苦养大孩子多不容易,他们的孩子又是多么的老师可怜。

陈高氏慌慌张张地跑回头, 惶然地抓着女儿的胳膊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满地鸡毛的破事呗。

捅了陈文斌的凶手被警察从老家揪回了江海,他爹妈就彻底懵了。

等到搞清楚事情原委后,夫妻俩就咬紧牙关要把儿子捞出来。这世道坏了,搞破鞋的逍遥法外,被戴绿帽子的反而成了罪人。

他们先去公安局闹了回,差点儿没被拷进去一块吃牢饭。后来又叫人指点一番,说这就是情敌之间争风吃醋,民不告官不究,只要那被捅了的人不打官司,这事就算完了。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臭破鞋”这边。夫妻俩恨死了这裤带松的臭婊.子,如果不是这个贱货,他们儿子哪里至于蹲大牢。

他们下了狠心,要求女方必须将他们儿子救出来。不然这辈子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就盯着她,让她一辈子都甭想太平。

他们说到做到,反正他们就一个儿子。儿子毁了,他们的人生也没任何希望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生死仇敌暂时结成了同盟,直奔目标陈文斌而来。他们来意明确,就是要陈文斌撤了案子,将此事直接翻了篇。

陈凤霞在旁边听了倒吸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要深深地疑惑当代大学生的智商。

不是说九十年代的大学还没全面扩招,能考上大学的都是佼佼者嚒。这姑娘目光如此短浅也就不说了,眼下就是个全民拜金的时代;她怎么能连智商都如此不在线?陈文斌都被捅得差点儿丢了小命,警察都跨省追捕犯罪嫌疑人了。年前惊动了整个上元县,连江海市区都议论纷纷的大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民不告官不究?她趴在男人的腿上嘤嘤嘤就能一床大被盖下来,天下太平了?

难怪社会上说起女大学生就各种暧昧的笑,除了猥琐男女的意淫之外,像这位这样的,也没少给人贡献谈资吧。

陈高氏还在惊惶地拉女儿的胳膊,不停地追问:“凤霞,他们是谁啊,我文斌……我文斌是他们害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那边还在一哭三叹的夫妻俩立刻就捕捉到了有效信息,挣扎着要起身过来,口中哭喊:“老太太哎,你是活菩萨,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一家人吧。我们儿子死了,我们也要死了。”

“你们儿子本来死不了,不过你们要是继续闹腾下去,说不定他就要死了。”

郑国强不过拉着人去旁边抽烟打屁的功夫,回过头就看到这一出闹剧。

他瞧妻子无意掺和,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替小舅子解围。无他,陈文斌现在行动不便,压根没还手的能力。再让这三个人折腾下去,后面还不晓得要闹到如何收场呢。

姻亲姻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郑国强大步走上前,板着脸呵斥:“就你们这态度,还想让我小舅子写谅解书?要点脸。我小舅子在医院一躺十几天,病危通知书下了这么厚一沓子。一没见你们露脸,二不见你们掏钱。为了救命,我小舅子连车都卖了。我老丈人丈母娘这么大年纪大冷的天还要过来摆摊子挣钱。想要我小舅子原谅,先把这钱掏出来。”

周围人恍然大悟,哎哟,难怪了。陈老板生意做得那么好,居然也要出来摆摊。医院就是个没底的窟窿,你几十万砸下去,都听不到一声响。

陈凤霞听得眼皮子直跳。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就郑国强现在也是瞎话张口就来了。

还卖车付医药费?亏他想得出来。

郑国强却半点儿都不心虚,还煞有介事:“我小舅子人躺在医院,工地上没人做主,工程停了,这一天损失多少钱你们知道吗?为了年前给工人把工资发出来。他人刚下手术台,脑子还稀里糊涂的呢,就拉着我们喊我们想办法,不能让人没钱回家过年。”

郑明明的目光默默地落在舅舅脸上。唉,舅舅不愧是舅舅,居然不害臊。爸爸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舅舅,那会儿舅舅就一门心思要找到凶手报复回头。他可从来没提什么工人工资的事。

郑国强凭借强大的领导讲话稿风格话术,三言两语就树立起受害者人在病榻还心系天下的光辉形象,然后话锋一转,语气严厉:“别张口闭口就瞎扯什么偷.情。你们让这女的说说,是不是她主动追求我小舅子的?她跟你们儿子结婚了吗?就成偷.情了。”

前女友这会儿倒是智商上线了,立刻强调:“我跟他分手了。我早就跟他分手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郑国强趁机强调:“人家女娃娃谈个朋友就必须得跟这人结婚?发现不合适分手有什么问题吗?我小舅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儿子。他们儿子就一刀捅过来。现在你们又哭又闹的,倒成了我小舅子不对了?”

哇,果然好大一个瓜。合着西门大官人被潘金莲骗了?呸呸呸,潘金莲那是结了婚了,这女的没结婚呢。虽然嫌贫爱富不像个好的,但这男的更可怕啊。一不高兴就拿刀捅人,谁要跟他在一起,真是天天都要被刀捅的节奏。

那夫妻俩没想到对方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场面舆论一下子扭转过来。连他们磕头都有人说起了风凉话:“别磕了,这是人家命大没死掉。要真死了,你去火葬场磕头,那要枪毙的人是不是就该被放出来接着再捅下一个人啊。”

夫妻俩慌了,赶紧强调:“她上大学都是我儿子掏的钱。她毕业了,就跟老板好上了,是他们坑了我儿子。”

陈文斌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努力让自己声音大点:“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啊。”

郑国强冷笑:“能说吗?说了还怎么钓凯子,人家看的就是你这个冤大头啊。”

吃瓜群众开始嘶嘶抽凉气,哎哟,没瞧出来,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却是个三级跳选手,很懂结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啊。

可惜备胎不撒手,阻碍了她的上阶之路。

街上响起了口哨声,巡逻民警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啊?”

郑国强开口说明:“这两人的儿子捅了我小舅子,他们一分医药费不掏,还非要逼我小舅子去喊警察放了他们儿子。”

陈文斌气喘吁吁地补充:“警察同志,我要求他们拿医药费,我还是借了钱住的院。我阿爹阿妈年纪比他们大多了,还在摆小摊给我挣钱还债呢。”

警察不由分说,直接带走了这对中年夫妻。闹什么闹,这还过年呢,存心破坏新年治安。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不已,看吧,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在江海怎么行得通,以为是他们乡下小地方呢。呵,这回人没捞出来,还得再搭进去钱财。

哇,好大一笔钱呢。人家都卖车子了,起码得六位数。乖乖,不掏这钱,那就等着法院上门扒房子吧。

陈文斌看人被警察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狗日的,要是他们再咚咚咚地磕个没完没了,他真是要疯了。

妈蛋,真他妈晦气,他今天就不该出这个门。

走走走,回家,白叫人看了回热闹。

就连他这样无惧世人目光的方外之人都不想再继续下去。

可惜陈文斌想自己推动轮椅却发现动不了。为啥?他腿上还趴着个大型挂件呢。

比起小陈总,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女友心理素质显然更强大。周围人都如此指指戳戳了,她竟然还能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看着陈文斌:“陈总,我没有,我冤枉。”

陈凤霞怀疑这姑娘是专门练过的,所以才能哭得跟琼瑶剧女主角一样泪如天上星。这正常人真哭的时候,那个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到根本顾不上形象。

可见眼泪与笑容都是利器啊。

陈文斌就头痛:“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还要说话,就被人大力扯起,然后她尚未回过神来,脸上便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陈高氏怒目圆睁,狠狠地在地上啐了口:“呸!臭不要脸的烂破鞋,还想再害我的儿!看我撕不烂你个丧门星的贱货!”

郑国强都没想到丈母娘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赶紧劝住:“好了好了,阿妈,别理她。不然她肯定要缠上我们家没完没了。”

他招呼妻子:“凤霞,走走走,我们回家。”

再待下去,折子戏都要变成八点档长篇狗血剧了。

陈凤霞也赶紧过来扶人往家的方向走。谢天谢地,今天家里晒着咸鱼,阿爹在家看着防止被猫儿偷了嘴。

要是老两口都过来闹将起来,她还真是管不过来。

郑明明推了把陈敏佳,小声道:“我们管弟弟妹妹吧。”

陈敏佳原先已经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她十二年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刻。她恨不得能将今天下午从她的履历表中直接剪辑掉。

都怪爸爸,非要在外面找人。难道真是那句话吗?男人的审美永远不变,十八岁到八十岁都偏爱十八岁的姑娘。

呸!臭不要脸,害得他们都没脸。

陈高氏被女儿一路搀扶还一路叫骂:“臭破鞋,烂胚子……”

省略掉的话全是会被和谐的脏话。

陈凤霞听不下去,终于开口:“好了,阿妈,你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陈高氏这才闭上了嘴巴。

陈凤霞也能耳根清净地把人塞回家了。

等到女儿家门关上,陈高氏都顾不上丈夫疑惑的眼神,就皱着张脸,苦口婆心地劝儿子:“行唻,文斌,一人一回,你也找了人,跟桂芳两清了。以前的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别抓着不放。你看外面哪有好的,都不学好,就想着吃现成饭。”

陈文斌耷拉着脑袋没吭声,倒是陈敏佳抓住了奶奶的胳膊,惊惶不安地问:“奶奶,什么叫一人一回,也找了人?”

陈高氏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家里还要小孩在。三个懵懵懂懂的小的还好说,两个小学都快毕业的大姑娘都是瞪大了眼睛。

只孙女儿是惶恐,外孙女儿却是恍然大悟。

陈高氏赶紧往回找补:“没有,奶奶的意思是,你妈当初不是差点儿杀了你跟小三儿,这事是她对不住我们,现在你爸……”

“行了!”陈文斌突然间发作,“我告诉你,你妈偷人,偷到小三儿是不是我的种我都不知道。”

陈高氏急得要拍儿子:“你瞎讲八道什么,不是做过鉴定了嚒,是,是你的娃娃。”

陈敏佳的头顶“咔擦”一声,白光过后就是轰隆隆的雷鸣。

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因为怀疑啊。既往种种被她有意无意间忽略的奇怪之处一一浮现,每一桩都露出了后面狰狞不堪的庐山真面貌。

难怪呢,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难怪爸爸妈妈这样奇怪。跟嬢嬢和姑爹完全不一样。

陈文斌破罐子破摔:“凭什么都骂我,我离了婚才找的,是她给我戴绿帽子。凭什么都把火撒到我头上,好像都成了我的错一样。”

陈凤霞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厉声呵斥:“闭嘴!”

陈文斌脑袋一扬,梗着脖子顶嘴:“我没错!”

陈凤霞恨不得剁了他,只又一巴掌呼过去,便赶紧上前扶住侄女儿往沙发上去,嘴巴只念叨:“佳佳没事啊,佳佳没事。”

陈敏佳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上下牙齿都咯咯作响,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整个人像是要抽起来一样。

陈文斌这会儿才察觉到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

陈凤霞恨不得剐了他,还怎么了?麻烦他用他的猪脑袋好好想想,从他和高桂芳闹腾起,这姑娘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看了两回。

郑国强赶紧去打电话找心理医生。受刺激过度疯了的,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小时候有位小学同学的妈就是搞破鞋被男方的妻子抓到了,然后叫拎着在公社各个大队游街。她女儿跟着挨白眼和口水,没两天就疯了。后来他们初中没毕业,这女儿就冬天掉进河里淹死了。

心理医生也认为陈敏佳的状态不好,他招呼大人赶紧把孩子带过去。这姑娘可能要做长期的心理辅导了。

不管长期还是短期,先把孩子送过去才是真的。别说佳佳才这点大,换个成年人叫这样接二连三地刺激也吃不消啊。

陈文斌这会儿慌了,甚至不惜打自己的脸:“佳佳你别急,爸爸胡说八道的,爸爸就是觉得没面子才瞎编排你妈的。你别怕啊,没事的,爸爸马上就去找你妈赔礼道歉。爸爸妈妈马上复婚。乖,佳佳不怕,没事的啊。”

可是陈敏佳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颤抖。车子一路往医院开的时候,郑明明都吓死了。她真怕陈敏佳就这样疯了。她看过书,疯了很难治好的,好多都得在疯人院待一辈子。

要真是那样的话,陈敏佳可得怎么办。

这个问题,谁都不知道答案。

车子到的时候,高桂芳也匆匆忙忙从车上下来。

刚才陈文斌给她打电话,她看到号码就不想接。还是陈凤霞拨了她的手机,她才勉强接的电话。结果人家一开口就是大事,佳佳出事了。

陈文斌看到前妻,什么怨怼都顾不上,就一把扯住人搂在怀里,还吧唧一口亲在人脸上,然后调动自己面颊的每一块肌肉,露出个夸张的笑容,满怀热切地看着女儿:“佳佳,你看,爸爸妈妈没事,爸爸妈妈好着呢。”

陈敏佳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高桂芳推开前夫,过去要抱女儿:“佳佳,妈妈在呢,没事的,妈妈在。”

可是她没能抱到人,因为陈敏佳突然间尖叫:“你别碰我,臭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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