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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恶法的用处

然而理想很丰满, 现实却骨感。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让大家喜忧参半。

喜的是歪打正着。一封装了1500块钱的信封就像潘多拉魔盒,打开的人都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盗窃嫖.娼的人除了许老头之外,还另有对象。

事情出在那消失的780块钱少。有许老头招供, 派出所找上的那家按摩店,顺便打击了下卖.淫嫖.娼。结果被抓到的失足妇女就咬紧牙关强调一件事。

他们不是黑店, 明标价码, 全套大保健不过收费200块,780块钱跟他们没关系。

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这个屎盆子不能扣在他们头上。

失足妇女义正言辞,坚决不接受这个羞辱。

偏偏警察从她家的营业款里搜出了整整四张跟失窃钞票编号对上的伟人头。

那失足妇女这才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跟着老头一块儿来的年轻人,后面又重新上他们那里消费了一回。这钱就是他掏的。

哪个年轻人?宋阳呗。自诩准女婿的人招待老丈人招待到按摩房去。这两人真的不适合当翁婿,而是做父子。

警察找上宋阳, 宋阳矢口否认自己盗窃, 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嫖.娼了。他就是简单做了个按摩, 不违法。

结果警察又从他身上搜到了三张同样记了编号的钞票。这下子,宋阳又变了说法说这是许老头给他的劳务费。

许老头怎么肯认这个账?伊对亲密如同父子的准翁婿就在派出所里头骂得鸡飞狗跳,恨不得活撕了对方好, 闹了好一阵热闹。

可惜福无双至,宋阳的事属于意料之外的惊喜, 小敏她妈想跟她爹离婚却没那么简单。

法律规定的严重破坏夫妻感情的范畴是与他人非法同居以及重婚。嫖.娼还真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不晓得是当初立法的人认为嫖.娼这事无可厚非。还是当时的背景,性工作者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嫖.娼这事儿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反正,不算就是不算。

陈凤霞真是要被气疯了。他现在真切地明白什么叫做不婚不嫁保平安。

对, 这世界上的确没那么多坏人。绝大部分人结婚的时候都是想跟对方好好过日子的。绝大部分夫妻的生活当中也没那么多幺蛾子。

但要真碰上这样的人渣了。法律难道不应该为了遏制这些人渣继续作恶而存在吗?

嫖.娼都不算严重破坏夫妻感情,那干脆别一夫一妻制了,这样还不用脱了裤子放屁, 多此一举。

律师在电话里听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终于忍不住:“不就是想离婚吗?至于搞这么复杂。这事简单的很。”

陈凤霞顿时来了精神:“你有好办法?”

律师老神在在:“放心,离婚不就是双方同意签字就完事了吗。就他们家,穷家破业的,有什么家产好分的?只要女方愿意放弃,我保证这婚马上就能离掉。”

陈凤霞挂了电话,感觉不可思议。现在律师说话都这么大口气吗?离婚要如此简单的话,还有人会因为离不了婚,被逼的跳楼自杀吗?

她看胡月仙跟冯丹妮,二者皆摇头,她们也不知道律师究竟会使出什么必杀技。

倒是郑国强出差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只略微彻头一想,便点点头:“应该不难办。”

陈凤霞愈发满头雾水,追着人问:“你倒说说看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现在都悬着心呢。”

“哎呀,这有什么?你想想看,现在那许老头人在哪里?看守所,是不是?你觉得看守所能是好地方吗?想在里面舒服点,你觉得需要什么?”

陈凤霞到底是陈老板,想要傻白甜也走不了这路线。她恍然大悟:“钱!”

看守所的日子要真像宣传片拍的那样美好,那犯人为什么还害怕坐牢?日子太好过了,监狱跟看守所哪里还有威慑力。

想在这种地方日子稍微过好点儿,毫无疑问,得用钱开道。

想吃点好的,有营养的,拿钱来。

想不被同房的人往死里头欺负,孝敬香烟去。烟也是花钱买的。

什么东西到了看守所里面,价钱就要往上翻好几倍。可即便如此,家属依然会咬紧牙关掏口袋。

许老头这种人嫌狗憎的东西,别说是在江海被抓了,就算在他老家,照样没人愿意搭理。

他想在看守所里活舒坦点,就只能指望妻子女儿在外面给他打点。

母女俩凭什么为他奔走?凭他打在她们身上的拳头够硬,凭她们是抖M,无比怀念被他虐打的日子?

既然两人还没有心理变态,那想让她们掏钱也行,拿离婚协议书来换。

律师第一次陪着小敏跟他妈去看守所时,许老头的态度还强硬的很。

狗屁的离婚协议,他看是这两个臭表子这段时间没挨打,都皮痒了。等他出去,一定给她俩颜色瞧。

律师也不废话,就点点头,直接带着母女俩走。既然他不签字,那剩下的探视时间也不用浪费了。省得白耽误人家母女俩干活挣钱。

许老头的强硬持续了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哭着喊着要求老婆女儿再过来看他。

在看守所的这些天,他可真是生不如死。可真要他死,他又舍不得。

毕竟像他这样欺压别人惯了的人,还是很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的。

这一回,母女俩的态度同样坚决。没二话,要么签字,要么拜拜。不签字就没钱。

许老头被搓磨得够呛,没勇气再继续扛,便灰溜溜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至此,一桩持续了20多年,眼瞅着就能向银婚大踏步发展,成为携手风雨一生典范的美满婚姻,终于落下了帷幕。

母女俩看到绿色的离婚证书时,抱头痛哭。

陈凤霞瞧着泪流满面的母女俩,心里却不得劲。离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世道还真是欺负老实人。

如果不玩心眼,不趁机拿捏,等许老头刑满释放之后,这一场离婚拉锯战还不晓得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难怪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玩心眼。到底是人变坏了,还是社会逼得人不得不留心眼?

陈老板叹了口气,拿面纸哭得满脸通红的母女俩:“行了,先别哭,跟你们说正经事。”

她满脸严肃,“虽然婚是离了,但我讲个不好听的话,等他放出来了,你们的舒坦日子也未必能继续下去。”

她目光示意小敏,“旁的不说,第一点,他是你爹。就这一桩,他就能一辈子缠着你。”

小敏鼻子一抽,又要开始抹眼泪,她抽抽噎噎道:“我,我……”

“别我了,你也一样。”陈老板目光落在小敏母亲脸上,“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甭管这话多么屁话,等它放出来以后找上你家门,他就能凭着前夫跟你孩子爹的身份一直缠着你不撒手。”

这种事情,陈凤霞又不是没见过。

小敏红着眼睛,带着哭腔追问:“老板,那我跟我妈怎么办?”

她母亲就干脆哭了起来,叮嘱女儿:“你跑,你跑远,了不要回来了。这是我的命,我杀了他,我偿命。”

陈凤霞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为这么个家伙搭上你的命,你亏不亏的慌。我想来想去,这事也不是没解决的办法。对,走远点儿。现在他已经知道你们母女在江海的落脚处。他后面肯定会找上门来的。离开这里,走远点,让他没办法再找你们。”

陈凤霞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车票,示意二人,“回去收拾下东西,小敏,这两天把工作交接下,你带你妈去深圳。我在那边有两套蜜月房,刚好没人打理。这边我要安排人过去拍婚纱照,那头得留着人长期接应。你们母女俩就过去做这事吧。”

小敏大喜过望,立刻跟她保证:“老板,我这回绝对不会跟人透露在深圳的地址。”

陈凤霞倒无所谓:“说就说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到那边以后,有客人过去你们就干活。要是没客人的话,放机灵点,记得帮你艳红姐姐做生意。招待柜台上的客人还是帮忙烧饭做菜,都可以。等我做好房子,梦巴黎在那边开了分店,你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母女两个哪有不依陈凤霞的道理?两人立刻点头如捣蒜,赶紧回去收拾行李。

她两前脚走人,后脚小妹就过来敲门。她也想去深圳。

陈凤霞哭笑不得:“别把深圳想的那么好。去那边之后,她们现在住的还是农民房。那边店都没开起来,肯定比不上在这儿舒坦。”

小妹却摇头,认真道:“我会拍照,我可以给人拍照片。小敏姐姐给客人化妆,阿姨就当个灯光师,我们就能凑出个班子来了。”

陈凤霞赶紧劝这姑娘:“不着急这一时,等店开起来了,你想去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去深圳。眼下你还是在江海好好学手艺,这把基础打牢了,对你今后发展也好。”

可惜小妹仍然摇头,只悠悠地抛出一句话:“江海我待不下去了,他们肯定会过来找我算账的。”

陈凤霞奇怪:“他们是谁呀?你家里人?这又怎么了?”

小妹这回总算点头,脸上却挂着冷笑:“我们全家的宝贝疙瘩,我那个弟弟写信给我说,暑假一定要到江海玩。他还让我先别装修房子,等他看过了定下装修方案再装修。省得装好的房子他不喜欢。”

陈凤霞的后槽牙都隐隐作痛了。这弟弟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那是他姐的房!

小妹叹气,笑容多了苦涩的味道:“其实我从小都知道这些,好东西嘛,当然是要留给种娃,那才是他们的命根子。我不是不能忍,我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可我凭什么忍?”

所以小妹写了封信回去,在信里毫不留情地将弟弟骂了个狗血淋头。

吸血鬼,老吸血鬼养的小吸血鬼,天天趴在姐姐身上吸血的吸血鬼,还有脸对姐姐指手画脚。

她艹他家祖宗十八代。反正她一个女的,算不上他们家的人。

小妹写在信上的话,可比这些狠多了。

高中男生隐私概念薄弱的很。一封信寄到了宿舍,立刻就会有人拆开来大声朗读,大家集体欣赏。

不管是女友笔友还是家人的信,都难逃此劫。

小妹的这封信自然也经历了同样的命运。一开始,她弟弟还不以为意。姐姐的信,肯定是好的。正好他还能跟人趁机炫耀一下,他可是在大城市里都有房子的人。以后他要去大城市了。

结果他舍友读了一半都读不下去了,因为已经震惊到找不着自己的舌头。

老天爷哎,写信的人真是他姐姐吗?那种怨恨弥漫在字里行间,浓郁到让人读都读不下去。

他甚至担心信里会冲出一个愤怒的女人,直接一把刀捅死他们。

她就是这样的恨。

“我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关系,我要走得远远的。”小妹面无表情,“我甚至不想再跟他们说一个字。只要一想到他们的脸,我就想吐。”

她那位宝贝弟弟居然还有脸哭哭啼啼地打电话过来诉说委屈。

他也好意思提委屈两个字。

这么多年,到底谁委屈?

就是到现在,他打电话的钱还是她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呢。

就这样,他也有脸说委屈!

“他们的心肝宝贝也受委屈了,都哭了。他们可不得过来找我算账了?”小妹嗤之以鼻,“我不想看他们,我不是心虚,我就是嫌恶心。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坨臭狗屎有任何关系。”

她的情绪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陈凤霞忧心她会突然间炸裂开来。

老板不得不伸出手,轻轻搭在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打工妹肩膀上。

陈凤霞心中有千言万语,她想劝着姑娘不要如此偏激。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凭什么要求受害者宽容又大度呢?

就因为受害者比较好欺负吗?

陈老板最终还是点了头:“可以。我让你艳红姐帮你们打听下,看能不能找到夜校之类的继续上学。不管在哪儿,你年纪这么小,肯定得好好学习。”

小妹眼睛红了,认真地看着陈凤霞:“老板,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陈凤霞笑了:“说这个做什么?你才多点大,你以后会碰到很多很多好人的。”

陈老板在梦巴黎宣布:因为要开拓市场,后面安排人去香港婚拍,深圳那边得住扎人手。

“小敏跟小妹年轻,没家累,她俩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商量过后,决定就先派她们过去打前阵。”陈凤霞笑眯眯的,“开疆辟土可不是简单的事,你们有没有信心?”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都挺起了胸膛,大声回答:“有!”

只差当场立军令状。

陈凤霞笑着刚要说几句鼓励的话,站在人群中的朱凯突然间开了腔:“开疆辟土啊,那算我一个吧。”

他笑嘻嘻的,还是一贯的惫懒模样,“老板,你不是让我开拓市场吗?那我去深圳开拓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为什么朱凯会突然间提这茬。

他在江海不好吗?他舒服死了。平常都看不到他上班,工资奖金也一分不少。江海可是他的天下,他到哪儿都自在。

深圳是好啊,可他去了深圳,人家可不买他的账。

朱凯难得挺直了身体,声音听上去也真诚了些:“老板,你就派我去吧,我保证不会瞎胡闹。”

陈凤霞看了他半天,又回头同胡月仙交换了个眼色,便点点下巴:“可以,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现在过去,日子跟在这边肯定没办法比。很多事情你必须得亲力亲为,没人伺候你当少爷的啊。”

这人过去也有好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够开辟市场。有他在,小敏跟小妹两个小姑娘就不容易受欺负。

出门在外就是这样,人家看你们几个只有女的,就会逮着你们欺负。

朱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还替自己辩解了句:“我什么时候敢在他们面前当少爷啊?我也从来不是少爷。我就是一淳朴的劳动人民。”

切!店中众人齐齐发出嘘声。

好意思的喽,少爷你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既然人员已经定下,那么大家就赶紧办手续,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吧。

幸亏夜校培养的第一批学生已经跟着实习了。不然一下子走两个当打之年的得力干将,店里的运转都要出问题的。

梦巴黎这边一切如常,陈老板回到家,却得对上女儿疑惑不已的小脸。

郑明明百思不得其解:“妈妈,为什么你派小敏姐姐去深圳就不担心她爸爸追过去了?”

这个问题,她同小宇哥哥讨论过。小宇哥哥给出的解释是大概因为深圳远。只要没有人提供确切的地址,那个讨厌的许老头就不容易找到她们母女人。

但是郑明明却觉得这个说法无法让她信服。他能找到江海的梦巴黎来,肯定也能找上深圳的梦巴黎。

毕竟小敏姐姐他们不是过去隐居,而是为了开店。

陈凤霞笑道:“你小宇哥哥不知道答案正常,他没去过深圳。你应该能想到啊,妈妈提示你一句,边防证。”

郑明明立刻要炸毛,这是深圳的污点。她很喜欢深圳,但只要一想到边境证,她就生气。

陈凤霞的声音慢悠悠:“你忘了吗?没有边境证就算进了深圳的二道关,到时候也会被抓。你小敏姐姐他们老家所在的省在深圳那边办不了这个。她爸爸想办边防证就必须得回老家。但是边防证一次只能管一个月。等过期之后,他就必须回老家重新办。因为他在深圳没工作,所以连暂住证都办不了。”

郑明明恍然大悟:“所以他就没办法长期留在深圳慢慢找人。”

陈凤霞笑着点头:“是啊,除非他不怕被抓去看守所。你想,他这样的,谁会出钱保他。”

郑明明高兴起来,直接围着妈妈团团转:“太好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去捣乱。”

陈凤霞只微微笑。

更残酷的话,她当然不好跟女儿直说。这人肯定会找过去的,而且必然会被抓。抓了之后,才是他好日子到头了呢。

在深圳打工的人听到银湖看守所,听到东莞樟木头,都会毛骨悚然。为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那里面,势必少不了殴打与鲜血。城市的发展,牺牲了多少人的合法权益。而宪.法所说的人人平等,又被怎样肆无忌惮地践踏。

“妈妈。”

陷入沉思中的陈凤霞被女儿的喊声惊醒了,她笑着看大女儿:“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吗?”

郑明明脸上显出困惑的神色:“那边防证是好还是不好呢?”

如果没有边防证制度的保护,小敏姐姐的爸爸肯定还能追着她们满世界跑。

可是边防证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呀。深圳难道不是他们的国土吗?为什么去深圳还要什么边防证?就是不对的。

但现在要没了边防证,小敏姐姐他们又该怎么办?

太荒谬了,她最讨厌的边防证居然保护了小敏姐姐跟她妈妈。

陈凤霞笑了,跟女儿举例子:“你说砒.霜是好是坏呀?砒.霜是毒药,可以毒死人。可是砒.霜也是一味药,能够治疗白血症。”

郑明明眨巴两下眼,艰难地理解母亲的话:“所以说杀人者人也,非兵也。东西无所谓好坏,只看你怎么用?”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句的尾音都微微上扬,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所说的是对是错。

边防证制度跟□□不一样啊,制度是人建立的,而□□原本就存在。

陈凤霞笑着摇头又点头:“你说的对也不对。砒.霜可以好好发挥用处,但是边防证应该被取消。只是在它被取消之前,既然它客观存在,我们就可以好好利用。”

毕竟能够改变社会规则的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世上绝大部分人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利用这些规则。

恶法,用得恰当了,也能发挥用处。

偏偏他们现在能用的,居然也只有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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