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巫嵘刚拔刀杀了头被阴气吸引过来,畏畏缩缩的无意识幽魂。他杀鬼时格外干脆利落,老苗刀从鬼的头顶劈下,直接剁成一大一小两块。他身体会自动吸收最精纯的那点阴气,剩下的大块喂大狗,小块留给犬群。
这种风格很是吸引了一群就爱深夜找刺激的观众,直播间的人气一个劲涨,之前的火箭炮土豪似乎也觉得火箭炮实在太配不上巫嵘大户人家的身份了,开始给他连着刷飞机。
一个火箭炮是五百块,一架飞机是一千,再加上各种零零散散的礼物,光这么会直播的收益就过万。偶尔有弹幕抱怨主播为啥不露脸,但很快就被【firstblood!】【doublekill!】【triplekill!】这种弹幕刷下去了,不少人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杀鬼跟杀鸡似的主播,爱了爱了订阅了!】
【为什么那么多幽魂都来找主播啊,跟被控制了似的,主播身上是不是带诱鬼剂了?】
过于干净和过于肮脏的东西都容易引鬼,例如现在跟在巫嵘身后的一群灵犬。撕掉了阴气怨气,干干净净的魂体自然会吸引阴魂过来。大狗像是忠心耿耿的护卫般亦步亦趋跟在巫嵘身边,看起来有点沮丧委屈。刚才它用狗头使劲拱巫嵘的腰,跃跃欲试,想让他坐到自己身上来。
但被巫嵘拒绝了。
灵犬速度太快,一瞬就能到达目的地。今晚巫嵘出来也想检测下自己的能力,这一路上他杀了不少的鬼,到最后确认面对幽魂等级的鬼怪,光是凭老苗刀就轻而易举斩杀。但是阴气也少,那些精纯阴气巫嵘一半自己留着,一般送到左臂滋养大鬼。
这些幽魂的等级太低了。
巫嵘隐隐觉察到这点阴气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大鬼,都跟喝白开水似的,除了滋润一下没有太大用处。至少要到之前鬼童的层次才勉强可吃。
但是这点不用急。
巫嵘深吸一口气,瞳光黑沉。
距离这不远处应该有个尸坑。
他已经闻到醇厚鬼气散发出来的,浓郁到令人迷醉的肉香。
像一锅炖到酥香软烂,恰到好处的红烧肉。即使始作俑者在肉锅上盖了盖子,能挡住绝大部分的香气,但却丝毫瞒不过鼻子最敏感的资深美食家。这味道甚至过于香了,就好像厨师不只是单纯炖肉,还在里面偷偷加了些罂·粟·壳之类令人上·瘾的东西。
越是靠近,路到了尽头,衰草萋萋的荒野呈现在眼前。路边的摄像头跟路灯早就坏了,显得越发黑暗。放眼望去荒原一马平川,只有几栋已经废弃的砖瓦房,除此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事物。但巫嵘左眼的颜色却越来越深。他的鬼眼就像块强力磁铁将周遭阴气一扫而空,被阴气阵法掩盖的蛛丝马迹从而浮出水面。
一条宽敞到足能让重卡通过的沥青路从荒草下冒了出来,路看起来还很新,像是这一两年新浇的。沥青路通往一所类似工厂似的大房子,外面还有缠着铁丝网的围墙,每隔几处就有一摄像头。有几个看守似的保安腰携电棍巡逻站岗,又有三三两两的混混手持棍棒,蹲在围墙下抽烟偷懒。
墙里墙外,阴气相隔。就像古时候的窗户纸,巫嵘在上面捅了个眼,他能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觉察不到他。
更浓重的阴气和血腥味从厂房里传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能听到猫狗凄惨绝望的哀嚎。大狗似是对这边很熟悉,轻车熟路带巫嵘绕到了另一条小道,到了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
“汪呜!”
不管弹幕如何哀嚎,巫嵘又关了摄像头,他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厂房后方,阴气浓重到空气里都掺着淡淡黑雾,对巫嵘而言这里简直就跟天然氧吧似的,舒服惬意极了。小蜘蛛努力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罕见激动不已的咔咔敲击前肢,兴奋情绪传到巫嵘心底。
‘吃,好吃!’
那只鬼脸血甲虫很可能就来自这里,小蜘蛛今晚若能饱食一顿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能蜕皮成长。但看厂房外严密防守,冒然闯入实在太莽撞危险。
巫嵘点了两头恶苗鬼魂出来,给其中一个喂了滴血。领头那个浑浑噩噩的鬼顿时有了灵智似的,歪歪扭扭跪在巫嵘面前,一团阴气毕恭毕敬从他手里接过了直播设备。
“懂?”
鬼们齐齐点头。它们刚出现时犬魂们被吓了一跳,齐齐后退,警惕低吼。唯有领头的大狗见怪不怪似的,站在巫嵘身边用审视目光打量这两头鬼,就像是忠心耿耿的大将军挑挑拣拣在看几个笨手笨脚的新入职小兵,嫌弃中带着一点无奈纵容,有种‘主人想带谁就带谁汪,主人说了算,毕竟我只是条狗’的感觉。
它温柔拱了拱巫嵘的腿,然后獠牙一翻,血眼一瞪,冲着犬魂们一通‘汪汪哐哐’狂吠,吼得它们一个个低眉耷眼,夹着尾巴把巫嵘围了一圈,护在最里面,大狗这才放心,轻车熟路带着这两头鬼从狗洞里溜了进去。
看着大狗远去背影,巫嵘陷入沉思。这个世界的重生者多的有些超乎他的预料,而且到目前为止,遇到的几个都和他有一定关联。
如果有办法能看到它们的记忆,知道它们是怎么回来的就好了。虽说到目前为止的重生者没有能伤到他的,甚至白牯和大狗还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但难说以后万一有更厉害的角色同他有仇,或者就像一开始的鬼童要拿他进补。早知道也能早做准备。
但最重要的是自身实力提升。
所以今晚发现罕见尸坑,小蜘蛛蜕壳有望,巫嵘才会带它过来。
‘咔咔!’
小蜘蛛忽然警惕立起身,与此同时老实守在巫嵘身边的狗子们也纷纷站起,充满敌视望向公路方向。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人烟稀少的九号公路上响起车辆的声音,正向着工厂后门这边来。巫嵘退后一步,将自己隐藏到阴影中,下一秒一辆蓝色旧卡车开了过来,调转车头,驶向了那条通往不知名工厂的沥青路。
“呜呜——”
犬魂们躁动起来,喉咙中发出怨恨咆哮声,它们身躯上再次浮现出各种惨不忍睹的伤痕,血腥残忍。浓重怨气恨意疯狂涌现,让它们再次变成畸形扭曲的肮脏鬼犬。大狗们死死盯着路口,对这辆蓝色旧卡又恨又惧。想要冲上去撕咬又不敢,愤怒在原地打转。
旧卡停在铁丝网围墙前,那几个蹲着的混混嘻嘻哈哈走过去,从卡车车斗里卸下一个又一个的铁笼。
“汪!汪汪!”
各种各样的狗,有大有小,有些显然是精心养的宠物狗。挤挤挨挨像货物般被装在笼子里。不耐烦狗叫,小混混骂着脏话用电棍敲打铁笼,看里面的狗被电到屎尿横流,浑身抽搐,嘻嘻哈哈的笑。越是弱小者越会从虐待动物上取乐,电棍一次次敲在铁笼上,里面的狗也渐渐没了声息,只剩下呜呜悲鸣。
几个混混这才合力将铁笼们移上板车,要推到厂房中去。
因为鬼犬怨念阴气太重,飕飕的凉,一个混混注意到这边。他没看见巫嵘,只看到了那几头眼睛猩红,神情怨憎的恶犬魂。他嘿然一笑,吊儿郎当走过来,漫不经心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傻狗们,过来。”
混混趾高气昂,骂骂咧咧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是枚惨白色的铃铛,似是用骨头雕成,小巧玲珑,中间一点猩红,不知是血还是什么东西,鬼气森森。
铃铛摇晃起来没有声音,鬼犬们却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呜呜咆哮低吼,看起来凶的要命,实则身体却在发抖。
看到它们的模样,混混露出充满恶意,居高临下的笑容,粗鲁啐了一口:“一群没用的怂狗,再凶啊。”
起初看到凶恶丑陋,比人还高的恐怖恶犬魂时,他会被吓得几天睡不着觉。
但后来见的越来越多,尤其是知道它们对骨铃的畏惧后,那种对鬼犬的恐惧悄然变质。就像弱者因缘巧合,把持住了强者的命门,看这群恶犬魂明明恨得他们要死却只能听从使唤,任虐任打都不能反抗的模样,让混混心中升起变态的快感。
虐待无力反抗者是会上瘾的,因为这会令人产生自己无比强大的错觉。
“还愣着做什么?!”
看鬼犬们只是幽幽盯着他,没有动弹,混混心中升起怒火,重重摇铃,呵斥道:“快去把尸坑里的尸体都吃掉,一群懒惰没用的狗东西,不挨打就不会动弹!”
他折磨惯恶犬魂了,仗着铃铛在手为所欲为,抛了抛电棍上去就要打。寻常武器对恶犬魂无用,唯有特制电棍能将它们重创。混混最喜欢看这群恶犬们被电的浑身发抖,眼珠充血,痛苦咆哮了。想到这,他脸上划过一丝变态快意的笑容。
笑容刚露出来,就僵硬在了脸上,转而变成了惊恐。混混眼珠乱转,身体却僵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仿佛被美杜莎凝视浑身僵硬成了石塑。额前细痒感传来,他脸色惨白,眼珠慌乱拼命往鼻梁处看,成了斗鸡眼。
在他鼻尖上,趴着一只芝麻大的小蜘蛛。
黑岩狼蛛剧毒,用不着毒液,光是染毒蛛丝往人皮肤上一沾那人就会浑身麻痹。
巫嵘从犬群后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关注混混饱含恐惧怨恨不安的目光,而是拧眉盯着自己的左手。
就在刚才混混拿出骨铃的瞬间,巫嵘左臂绷带崩开,原本红褐鬼纹变得浓艳似血,无比凶残狂暴的情绪自血契传来,有一瞬间巫嵘甚至觉得左臂要有自己的意志般抬起,直接扭断混混的脖子。
这还是大鬼第一次主动有反应。
巫嵘走上前,轻而易举拿走了混混手里的铃铛。这是枚做工精细的骨铃,浑然天成,极仔细看才能在铃铛中间发现一条发丝般细缝,它是上下两部分合到一起的。樱桃大小的铃铛上雕刻着繁复花纹,令人眼晕,最中央是磨碎骨粉团成的染血骨球。
巫嵘隐约对这种骨铃有些印象,蛊王歌的歌词里似乎写到过类似的咒术手段。在骨铃中放置想要诅咒者身体的一部分,晃动时强制对方听从命令。
最重要的是铃铛入手,左臂中躁动的大鬼安静下来,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原态。尿骚味传来,面前的混混在大鬼气息泄露的瞬间被吓得魂不守舍,直接失禁。身后的犬群也因本能畏惧退后了十数步,犹犹豫豫想逃又迟疑,大狗威慑力还在,它们记得得保护巫嵘,想带他一起走。
但大鬼的气势太恐怖了,周围草叶都覆上了一层白霜,最小的那头犬魂被直接压趴到地上,四爪划船似的慌乱刨地,惊慌失措呜呜。而远处蓝色旧卡旁的混混却完全没有觉察到这里异样,仍在粗鲁大笑聊天,巫嵘粗略估摸距离,发现白霜所在的范围大概是是他们周围三米。
三米外,即使是同处一片空间,也没人能感觉得到。
大鬼为什么会对骨铃有反应?
手指用力掐开铃铛,巫嵘取出里面染血犬骨球,抛给恶犬魂。大的狗对它的畏惧根深蒂固,下意识躲避,但最小也是怨气最强的恶犬魂却一跃而起,将犬骨球狠狠咬碎,压抑已久被虐待的愤恨怨憎一触即发,犬骨球被咬的连渣都不剩,仿佛荆棘囚牢被打开,重获自由,几头恶犬魂龇出獠牙,逼近惊恐不已动弹不能的混混。
他曾经对恶犬做过什么,恶犬魂就会对他做什么。
这个世界不公平,但有时候又公平到了极点。
巫嵘没管,他收起骨铃看向厂房方向。两个恶苗鬼魂和大狗一前一后回来了。被巫嵘滴过血的鬼一手抓着直播装置,一手捧着一足有人头大,血气浓郁的虫巢。另一鬼怀里抱着肩上扛着,全都是纯粹浓郁到极致的鬼气阴气,它嘴里鼓鼓的,似乎也打包了许多东西。
领头大狗在巫嵘身边转了两圈,确认他没受伤后才依依不舍蹭了蹭巫嵘的手臂。疲倦打了个哈欠,然后它浑身骨头咯吱吱作响,笼在身上的怨气鬼气骤然压缩收紧。鬼犬首领又变回了那日巫嵘在宠物医院见到的幼犬魂。
奶狗胖墩墩的,懵懵懂懂,它似乎没有大狗的记忆,看向巫嵘目光亲昵又有点陌生。
它还记得那日巫嵘喂给过它水喝,被巫嵘拎起时乖巧缩起四肢,呜呜嗷嗷撒娇。幼犬魂后半·身爬满了漆黑纹路,这些纹路起到怨念转移的作用,假以时日不用多久,它就会变成又一人为造就的恶犬魂。
厂房内简直是人间地狱,两头恶苗鬼走了一遭就跟去血锅里游过泳似的,浑身散发出浓重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头恶鬼。巫嵘拿过直播装置一看,果然他被强行下播了,评论区也像被清理过一样。但残存的评论也能看到尸坑对那些半夜找刺激的人造成了多重的心理阴影。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呕——我吐了,老兄们我撑不住先告辞了。】
【嗤,就这?不过是尸亻】
【完了,楼上被吓得灵魂出窍了。我报警了,真的报警了,看深夜直播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遵纪守法,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虽然直播被掐掉了,但这是最新的直播装置,自带录影保存功能。再加上现成的小犬魂,证据确凿。
“汪呜!”
一团不成人形的东西被抛到巫嵘面前,是混混,他像发羊癫疯似的浑身抽搐,嘴角流出白沫,两眼发直,面色惨白,他疯了傻了,但身体上却没有半点伤口。鬼犬撕咬的是他的灵魂,当然不会在身上留半点伤。他之所以现在还留着一口气,是疯狂鬼犬刻意留下的。
大大小小鬼犬来到巫嵘面前,排着队,一个个主动去嗅他的气味。不同于之前被大狗压迫着,强逼着保护。现在它们心甘情愿认巫嵘为主。
鬼犬等级地位森严,杀死猎物的荣耀必须交予主人。
但巫嵘却没动手,他耳朵动了动,忽然挥退了恶苗鬼魂,冲歪头看他的恶犬魂下了简单命令,掏出手机给周巡发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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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二毛磨磨唧唧干嘛呢,还不回来。”
“操的,过去看看。”
卡车边上,混混久久不归引起了其他人的疑心。几人对视一眼,手持电棍警惕向那方向排去。猝不及防间一人突然从那边跑出,混混们条件反射举起武器,下一刻认出这人不是同伴!
“站住,你是谁!”
意识到工厂里的秘密,混混们冷汗刷的流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去拦截。但就在这时凄厉狂暴的汪哐声从人影背后传来,混混看了一眼,差点被吓尿:“鬼犬!怎么会有这么多鬼犬发疯!”
六七头凶神恶煞体型庞大的恶犬仿佛来自地狱,同时冲来的恐怖冲击感瞬间翻倍。
“快跑!它们眼睛都红了,狂暴了!该死的犬铃在二毛身上,操了!”
混混们惨叫着落荒而逃,似是巧合,恶犬魂挡住了向工厂的路,他们只能往马路上逃。九号公路上形成一副滑稽的景象,混混们逃在最前面,巫嵘在中间,背后追着一群鬼犬。
“你不要过来啊!”
当听到警车鸣笛,看到驶向这里的警车时,被恶犬吓得魂都没了的混混们简直热泪盈眶了,连滚带爬向警察跑去。
“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刷拉拉。
混混们迫不及待扔掉电棍,一个个像萝卜似的抱头蹲下。蹲下的一瞬间忽然回过味来。
警察?为什么警察会来?
不对啊,他们做的是违法勾当啊!
糟糕,暴露了!
但下一秒他们就被警察统统擒住,再不能动弹。一个身穿黑风衣,戴着口罩的养鬼人匆匆走下警车,焦急又凝重望向狂奔而来的鬼犬群,像在寻找什么似的。突然他看到了目标,大惊道:“巫嵘!”
发现被恶犬群追的竟是巫嵘后周巡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扯下口罩,流脓鬼疮被唤醒,鬼力涌入令他脖颈遍布恐怖青筋,眼珠变成纯黑仿若恶鬼附体,裂口女般嘴越张越大。
“吼!”
恶鬼恐怖的气息让鬼犬群顿了顿,周巡连忙一把将跑过来的巫嵘拽到身后,横眉厉目与鬼犬群对峙,气势丝毫不弱。这时又有一人匆匆走来:
“神符命汝,常川听令!”
符篆清圣灵气令怨念恨意为本源的恶犬魂分外难受,它们不甘怨恨徘徊,最后发出泄愤般嚎叫声,身形消失在阴影里。
“艹,谁他妈养了这么一大群的恶鬼犬!”
等到鬼犬群完全消失,周巡紧绷的身体在终于放松下来,他一把扳过巫嵘肩膀,又急又气:“你你你,你只有个残疾鬼,怎么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直播到底是怎么回事!操了,急死我了!”
周巡是纯粹担心朋友,其他警察包括那名年纪不小的天师看巫嵘的目光中却尽是警惕。
但这些警惕在巫嵘交出录像,以及拎出那头缠绕着怨念的幼犬魂后转为震惊愤怒。
“丧尽天良,简直是丧尽天良!”
年迈天师气的念了好几句无量天尊,就算在鬼域历练过的周巡看到那深不见底,血污蛆虫蠕动,堆满了腐烂扭曲犬尸的尸坑也面色发白,最令人愤怒的是尸坑中还有几具人的尸体,正是这半月来在世纪公园陆续失踪的游客!
这是一件罕有的,性质极其恶劣的重案大案,涉及极深,不是一个养鬼人和天师能处理得了了。周巡拧眉向上打报告,那群嫌疑极大的混混被压上了车。而被恶犬群吓得脸色苍白,提供了重要证据的巫嵘获得了一条暖融融的小毯子,被护送到公安局录取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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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去九号公路直播,最近太危险。”
审问室里,巫嵘获得了一杯热可可,他话很少,沉默低下头。这个角度露出他苍白无血色的脖颈,显得格外脆弱青涩,让人恍然觉出这受了一夜惊吓,又重情重义,有大勇气的人,不过才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恶犬群袭击,它救了我。”
被巫嵘抱在怀中的幼小犬魂汪汪两声,黑葡萄似的眼好奇望向审讯的养鬼人,里面对人类天生的信任亲近,而它下半·身缠绕的鬼气,身上累累伤痕却更令人无地自容,心底生出对违法虐待猫狗组织由衷的愤怒。
“好孩子,别怕。”
年长的女养鬼人目光慈爱怜惜:“别怕,现在已经安全了。”,,网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