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扬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他在家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身后, 偶尔看过去的时候，冲着他弯弯眼睛，也不会主动凑过来说话。
叫她的时候, 就格外兴奋，哒哒哒地立马跑了过来，仰头看着他，很是欢喜的样子。
景扬觉得有些好玩儿，忍不住弯腰，看着程安亮晶晶的一双大眼。
“我是不是以后应该叫你小尾巴？”
“我, 我，”程安两手在身前揉捏着，紧张道：“我，我不打扰你的。”
她就是觉得二哥人好, 忍不住想要凑过来, 希望没有打扰到他。
景扬站直了身子，耸耸肩, “随你。”
二哥这么说，就是同意她以后跟着他啦！
程安忍不住弯了弯眼, 主动讨好道：“二哥, 我给你榨果汁喝吧。”
“不用了，”景扬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往楼上走去, 很是随意道：“你自己喝吧。”他可不是景瑶那个废物, 整天就想着让人伺候，能躺着绝不坐着。
小尾巴自己照顾好她自己就行。
程安看着景扬的背影眨了眨眼，很是听话地自己给自己榨了一杯鲜橙汁。
景明发现景扬身后多了个小尾巴，还是程安, 他们家最乖巧又贴心的小妹妹之后，很是羡慕又嫉妒道：
“为什么我觉得安安跟你比跟我这个大哥更亲近啊？明明我平时也很照顾她啊！”
景扬勾了勾唇，“大概知道你是废物吧。”
“你才废物呢！”景明回怼过去，要不是他打不过景扬，一定跟他当场打一架不可！
两人说着正好碰到一起回来的景瑶和程安，景明胳膊一伸，搂着程安的肩膀，霸气十足地说道：
“安安，以后跟着大哥混，大哥罩你，怎么样？”
程安身子僵了一下。
景扬拧了下眉，有些不悦。
景瑶回过神来，“啪”地一巴掌打掉景明的手，骂道：“你干嘛啊，抽什么风啊！”说着把程安拉回了身边，“有病吧你！”
“景瑶你是不是找事儿，敢这么骂你哥？”景明不爽了，景瑶这丫头一点儿也不乖巧，整天就知道和他对着干！
“你才找事儿呢？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哎哎哎，我说你”
兄妹两个说不到三句话又要吵起来了。
程安顿时松了口气，咽了咽口水，悄悄地往景扬身边挪了一下又一下，离景瑶他们两个远了些。
景扬看了眼又溜过来的小尾巴，没说什么，只微微侧身，稍稍挡了她几分。
景明回过神来，看到又躲到景扬身后的程安，大为受伤，捂着心口，夸张道：
“小安安，你怎么能弃大哥于不顾呢？大哥心都碎了！”
景瑶翻了个白眼。
程安知道景明在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站在景扬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景明没说话。
景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怎么就看上老二了呢？”明明他最帅啊！难道不应该紧跟着他这个帅帅的大哥吗？
程安抿抿唇，小声说道：“二哥人很好的。”
虽然二哥不怎么开口搭理她，但是经常会帮她的，她觉得景家二哥最好了！
景明嗤了一声，随口来了一句，“他哪儿好？”
程安想了想，很是认真地说道：
“哪里都好。”
景明：“......”瞎了眼吧这是。
景瑶：“......”八成还没睡醒。
就连景扬也愣住了，随即笑了出声，揉了下程安的脑袋，转身上了楼。
她大概是第一个会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的人。
晚间，
景瑶躺床上打游戏，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会觉得二哥好呢？”
程安正坐在床上整理衣服，顿了下，疑惑道：“二哥不好吗？”她觉得挺好的啊。
景瑶没抬头，探手捏了颗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他脾气不好啊，你没看我都不敢和他闹吗？”
她平时只敢和大哥吵吵闹闹的打起来什么的，都不敢和二哥闹，就是因为二哥脾气不好啊，连她爸妈很多时候都不敢惹她二哥的。
二哥脾气不好吗？
程安抿抿唇，看着景瑶，“我觉得还好吧。”她每次都会问他生气了吗？他都说没生气的。
“平时肯定没什么的，”景瑶转头，看她，“要是惹恼了他，啧啧啧，他以前打过我，你知道吗？”
景瑶说着“蹭”地一下子坐起来，直接从自己床上跳到程安床上，袖子挽了起来，指着胳膊上的一道疤，“你看，这是我小的时候二哥把我打得，到现在还疼呢！”
“啊？”程安吃了一惊，仔细看过去，惊讶道：“为什么，二哥为什么打你？你可是他妹妹。”
“我，”景瑶眼睛转了下，舔舔唇，没说理由，就强调道：“对啊，我是他亲妹妹他都会打我呢，你想想看，他脾气能有多好？”
景瑶把袖子放了下来，还不忘趁机踩了景明两脚，“不过大哥比我挨得揍更多，二哥没事儿就喜欢揍他，嘴巴坏，活该！”
这样啊......
程安眨了眨眼，她好像有点儿懂瑶瑶的意思了。
不过，
她还是觉得二哥挺好的。
——
对于景扬来说，程安是个意外又不太意外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还是有点儿相似的。
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
不过好像还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喜。
她是不敢。
只是她的生命力看起来比他想象得要坚韧很多，他以为她会像株野草，风吹雨打，说不定哪天就皮踩死了。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跌跌撞撞，摇摇摆摆的，竟然长出来不少。
景扬惊讶之余又有些欣慰。
甚至，还有点儿......骄傲？
真是一种奇怪又复杂的感觉，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景扬都没有意识到程安会长大这件事。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觉得有点儿......
——
景扬和景明在篮球馆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一群男生推搡着，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没敢到景扬身边，只围着景明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景扬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篮球，没几分钟，就听到景明笑了出声，转头看着他，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
“景扬，咱们家小安安可太争气了！你快看看，”说着把手机递给景扬，“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景扬看了过去，愣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女生的侧脸，五官小巧，皮肤光滑细腻，正仰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笑得很甜，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一眼看去。
让人心动不已。
景扬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脸上甚至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景明也没指望这人能有什么反应，把手机拿了回来，得意道：
“看到没，我们家姑娘长得就是漂亮，随便这么抓拍一张，就好看得不行，啧啧啧，没办法。”主要是随了他这个大哥。
贺家老三舔着个脸凑到景明身边，说道：
“景明，我记得程安不是你亲妹妹，是你们家收养的，是吧，能不能送给我们家养，我养她，行吗？”
他可太踏马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哪儿哪儿都喜欢。
一群人“轰”地一下子笑开了，捶着贺家老三骂道：
“你干嘛，想带回家干嘛？滚蛋吧你！是不是当成童养媳养啊，要点儿脸吧你。”
“你看看你自己那张脸，有点儿自知之明，嗯？”
“景明，你要是敢给贺老三，我可不愿意，我也想要！”
“哈哈哈”
人群肆无忌惮的笑声让人的火气“蹭”地一下子就冒了上来，直往上蹿。
“嘭”地一声篮球猛地砸了过去，正中贺家老三的脸，整个人直接皮砸到地上，景扬冷了脸。
“你是不是想死？”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未见景扬发过这么大的火，景明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跟着上前踹了贺老三几脚，骂道：
“你找死啊！什么童养媳，你是不是想死啊？大清都亡了你知不知道？”
麻蛋，他都没反应过来？把他们家小安安当什么看了？这群王八蛋还敢当着他面说这些！
景明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把人挨个儿揍了一遍，“滚滚滚！少打我们家安安的主意，一群癞□□还想吃天鹅肉，滚远点儿！”
等到人都走了，景明才走了过来，拍着景扬的肩膀，感叹道：“咱们小安安真的”
“滚！”
景扬面色铁青，看也没看他，直接转身走人。
景明一脸懵逼，喃喃道：“我不都已经把人揍了一遍吗？还发这么大火干嘛？”
莫名其妙。
程安一直到放学的时候才知道学校论坛上有了一张她的照片，因为是皮人抓拍到的，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是她。
“哈哈哈，安安，你看他们给你下面评的，”景瑶坐在程安身边，给她念着上面的话。
“小仙女在施法啦！”
“这是仙女在求雨啊！”
“求姻缘吗？仙女姐姐看我！”
“我简直要笑死了，”景瑶笑得肚子疼，靠在程安肩膀上，“你哪儿是在求雨啊，你是在求钱啊，哈哈哈！”
这是那天楼上有个傻子失恋了，让人把一百块的人民币折成了玫瑰花往下撒，正好她和程安从楼下经过，掉下来好多钱。
程安高兴坏了，仰着脑袋跟她说道：
“天上掉钱啦！”
然后，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皮人给拍到了，关键是他们还觉得是小仙女施法求雨，景瑶简直要笑死了。
程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家可能误会了。”
“管他们呢，”景瑶笑着搂着她的肩膀，捏了下她白嫩嫩的脸蛋儿，“走，咱们快回去跟景明炫耀炫耀，省得他整天觉得自己最帅！”
程安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从她出了教室一直到校门口，一路上都有人送东西，各种小玩意儿和小零食，甚至还有人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大束玫瑰花，二话没说塞到她怀里就跑了。
男生就算了。
重点是，还有女生？？？？
“这，这，这”程安抱着怀里的一大堆东西，不知所措，问景瑶：“这要怎么送回去啊？我都没看清楚刚刚是谁？”
“不用，”景瑶直接伸手拿了颗巧克力填嘴里，“你就收着吧，没事儿的。”
“这样，”程安有些犹豫，“行吗？”
在学校待久了，她也知道同学们都很有钱，向来都是大手大脚的，平时景瑶都是礼物不断的那种，她自己高兴了也会送同学，完全是随心所欲地送人。
“当然可以啊，”景瑶说着摸着她的脸，“你看你现在多好看，他们看了你的脸就得给礼物，不然不给看！”
“噗嗤”一声程安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歪理啊。”
“本来就是，”景瑶冲着她挑挑眉，“明天咱们姐妹出来戴个面纱，看一眼，唔，嗯，一百万！”
听景瑶这么说，程安心里放松了不少，看着怀里的东西，弯了弯眼睛。
这么多人送她礼物啊。
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欢她。
“我哥他们，快快快，”景瑶看见校门外景明兄弟两个，撞了撞程安的肩膀，“咱们快去，二哥最近换了辆跑车，走走走，咱们去蹭他的车！”
二哥？
程安看到校门外站着的人，眼睛亮了亮，抱着怀里的东西小跑了过去，忍不住喊了一声：
“二哥！”
程安气喘吁吁地站定在景扬面前，阳光下明媚得令人心动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远比照片上的好看百倍不止。
“他们送给我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好多礼物啊。”
景扬没说话，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不，现在不能叫小姑娘了。
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少女。
身段拔高了许多，现在已经比景瑶高了，米色针织衫搭配深褐色的长裙，越发显得身材修长，长发及腰，半挽在脑后，发尾处是景瑶给她烫得小卷卷，两边的珍珠耳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温婉动人。
心跳在顷刻间听了半拍似的，景扬难得跑了神。
“二哥？”半天没听到景扬说话，程安忍不住凑过去又喊了一遍。
景扬回过神来，看着她怀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配上她灿烂的笑容，顿时觉得极为不爽，像是一股郁气憋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烦躁不已。
蓦地，
看了眼程安，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了车门，开走了。
程安：？？？？
景瑶跟着傻眼了，“二哥这是怎么了？干嘛啊，我们都还没上车呢？”
程安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刚刚说什么了？”景瑶看向程安，“是不是惹二哥生气了？”
“我，我没说什么，”程安连忙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说着顿了下，“就喊了他一声，他就走了。”
程安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车子，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
很快，程安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打从她下午回来，二哥就没有正眼瞧过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去。
不是很明显，但她能感觉出来。
就像，就像，就像，就像不愿意和她说话一样。
程安觉得很奇怪，好几次鼓起勇气想问清楚，但都皮景扬岔开话题，很明显不想和说太多的样子，连个眼神似乎都不太想给她。
真是好奇怪，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咕嘟嘟”电烧杯里的牛奶煮好了，程安回过神来，摁了几下，调成抵挡，掀开盖子加了几勺白糖。
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会煮一杯热牛奶，放点儿白糖，喝了之后再睡觉。
大概又过了三分钟，感觉温度正好，程安把牛奶倒了出来，双手抱着，准备上楼。
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景扬，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一会儿了。
视线撞上，四目相对。
景扬率先收回了视线，转了身，就准备走人，程安愣了下，忙喊道：
“二哥，你先等一下。”
景扬顿住。
程安不敢耽搁，把牛奶放在一边，急忙走了过去，站在景扬面前，睁着大眼看着他，开了口：
“二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家里暖和，程安穿得简单，薄薄的半袖衬衣和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大概是刚洗过澡，脚上还踩着一双凉拖，圆润的脚趾上是红得发亮的指甲，估计又是皮景瑶给拉着一起做的。
景扬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落在客厅的角落里，淡淡地说道：
“没。”
他没生气，只是，有点儿烦躁罢了。
“你肯定生气了！”因为素来和他亲近，程安大着胆子靠近了些，仰头看着景扬，特别贴心地说道：“你要是心里不高兴或者难受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没关系的，我肯定不会乱讲的。”
景瑶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拉着她说一晚上，她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一定不会乱讲的。
少女沐浴过后的身上还带着点儿蒸腾的热意，玫瑰花香混合着室内暖和的温度，不经意间散开来，呼吸间都是让人着迷的味道。
景扬闭了闭眼，浑身有股莫名的燥意。
偏生这人还不知死活，硬是往前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瞬间惊醒了他。
景扬后退两步，眼神甚是防备。
“你别过来！”顿了下，加了句，“离我远点儿！”
“二、二哥？”程安惊愕，受伤的表情几乎要让景扬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到底是忍住了，景扬捏着眉心，不想解释太多，他现在对自己也有点儿犯懵，要回去冲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从旁边绕过去的时候，听到程安声音很轻，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二哥？”
二哥。
没错，他是她二哥。
景扬慢慢吐了口气，“嗯”了一声上了楼。
程安站在楼梯下面，怔怔地看着景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蓦地，
景扬停了下来，转身靠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程安。”
“嗯嗯，”程安眼前一亮，“二哥，你说。”
“你几岁了？”
“我，”程安想了下，老老实实说道：“快十六了。”
十五岁半。
不，十六岁。
舌尖顶了顶牙根，景扬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记住了。”
程安：“嗯。”
“不准早恋。”
程安：？？？？？
——
“我哥不让你谈恋爱？”景瑶音调瞬间拔高几个分贝，“他凭什么啊！”
“嘘嘘嘘！”程安连忙捂住景瑶的嘴，羞红了脸，低声说道：“你小声点儿。”
景瑶一把拨开她的手，极为不满道：“我才不小声呢，他自己不谈恋爱就算了，凭什么不让人家别人谈恋爱？”
“可能是，”程安挠了挠头，“怕耽误学习吧。”毕竟她和景瑶学习都不好，景瑶比她还强点儿，她自己就属于勉勉强强一般那种。
“才不是呢！”景瑶气鼓鼓地说道：“他就是嫉妒别人！上次因为我前男友还凶我呢！”
程安觉得景瑶说得不对，二哥怎么可能会嫉妒别人？都是别人嫉妒他啊！
“你别管他！”景瑶拉着程安，“咱们该谈恋爱就谈，凭什么不谈，长这么漂亮，不谈多吃亏！大好青春都浪费了你知道吗？”
“......额，这个我，”其实她自己也没想过谈恋爱的事情，程安抿抿唇，“我就是想问你，二哥说让我离他远点儿，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景瑶摸着下巴，也觉得很奇怪。
要知道平时他二哥还是蛮疼程安的啊，至少她和景明都这么觉得，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程安一脸紧张地看着景瑶，她觉得景瑶比较聪明，忍不住想问问她，担心自己一个人想，会想不明白或者想错了。
“咳咳咳，这个”景瑶眼睛转了转，胡扯起来，“我觉得，我二哥的意思呢，就是——”
“就是什么？”程安眼巴巴地看着她。
“就是，”景瑶，“以后你不能再搭他顺风车了，嗯，对，就是这个意思，可能是经常等你有点烦了吧。”
这么一想，景瑶瞬间就顿悟了，两手一拍，“对，就是这样。”
“烦？”程安怔住，心里有点难过，“是我太烦人了吗？”
“额，”景瑶拍了拍她，宽慰道：“我二哥这人就这样，你没看他经常骂大哥太烦了吗？”
景瑶随意地安慰了她几句，“别放心上，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嗯？”反正她二哥也不爱搭理别人。
程安“嗯”了一声，默默爬上了床，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景瑶，手指无意识地在墙上划着。
想想也是，从小到大，她确实麻烦二哥好多次了，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二哥，总是忍不住去找他，人家会觉得麻烦也很正常。
以前她小就算了，现在已经长大了，总不能再麻烦人了。
她最怕麻烦别人了。
程安抿抿唇，翻过身，看着天花板。
嗯，她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二哥了，一定要离二哥远远的，不然会惹人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瑶：我聪明吧？
景扬：我踏马谢谢你了，你给老子闭嘴！
终于快完结了！！！剩下内容两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