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155章 主角与配角

、、、、、、、、、、

其实明兰并非胡吹大气,倘若真能彻底摆脱那帮亲戚,那她决计肯放弃顾家祖产的;银可以慢慢赚,可是这种亲戚却是甩也甩不脱的麻烦。

这一日,明兰照常去萱芷园给夫人请安,言谈间便说起了并府之事;夫人原先以为明兰还待推脱,谁知她竟爽快的很,言两语就说起进程来。

“这位张天师是耿夫人荐来的,京中不少风水堪舆都由他办的,说是为人实诚,口风紧,不是那骗人钱财的走江湖。”

朱氏捧着的大肚在一旁道:“这位张老道我也听说过,那年我娘家扩了两座园,也请了他去瞧的,说是灵验的。管保能家宅兴旺,一应婚嫁人丁都顺遂。”

夫人听的高兴,插口问:“泥瓦班可寻好了?”

明兰笑吟吟的答道:“这回多靠了郑家大夫人给荐了一个。年前他家迎娶皇后妹时,刚翻新了半座宅,屋墙梁顶牢固坚实,地龙炕床通风透热,如今二夫人住着也说好。那班不但手艺好,人还踏实,没在材料上乱拟价钱。我叫人拿着郑家的名帖去了,人家班主也应下了,预备着这几日就来丈量堪地,先规整出张图纸来瞧瞧。”

夫人拨弄碗盖的手腕忽停了一下:“……前日刚说要动土,今儿就一桩桩盘算的门儿清了,你手脚倒快。只是,这么一群生人进顾府内宅,怕是不好吧。”

邵氏窥着婆母的脸色,轻声道:“母亲可觉着什么不妥?”

“郑家荐来的,能有什么不妥?不过……”夫人放下茶碗,轻抚着腕上的佛珠,“明兰你刚过门,不知道我们顾家惯常用着一个泥瓦班,从你公爹那会儿就用老了的。我原还想着叫莫总管去与你说说这事儿呢。”

明兰一脸又惊又愧,轻轻掩口道:“哎呀,这可我真不知道了。这可怎么好,我都已跟郑大夫人说了,这会儿再换人手,怕是不好吧。”

夫人凝视她良久,才缓缓道:“都说你年纪轻,没经过事,我瞧着也不然。烨哥儿忙着差事,没功夫打理。这么大的事儿,我原先想着你一个年轻媳妇不好办,谁知家里的长辈妯娌你一个也没过问,自己个儿就把事儿都给办了。果然后生可畏……”

明兰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着王氏在盛老面前的样(人家是真听不懂),一脸无知的憨笑:“都是托了您的福。”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盛老现在训王氏越来越直白了,一个白目又不好辞退的儿媳,的确能把一个矜持含蓄的侯门大小姐变成一个泼辣婆婆。

邵氏似不大适应这种气氛,微微把头侧开。朱氏低着头抚摸自己的肚,一个年富力壮且有权势的继,一个原有嫌隙的继母,还能要求继儿媳妇能有多恭顺呢。

夫人自知此刻不宜翻脸,也性装聋作哑,想着先把女儿嫁出去再说。

明兰自也不会主动找茬,她如今忙的很,除了一应理家事宜,还要照管拆墙动土。侯府和澄园之间隔着一处空置的小院落和一片山林,最初步的工作就是把堵隔在两府中间的大部分围栏高墙全都拆了,把两府的围墙连接起来,把中间的空屋和山林都包进去。

这还算好办,真正费银的是里头的工耗。荒僻的山林要规划,该围起来的围起来,该整平的就整平栽种些果树花草,空地上留下铺的宽余后,什么亭台楼阁的也不老少。

且慢慢来吧,明兰不急,打算一点点完善,一切量力而行,有多少银办多少事。

因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总管郝大成便只好一天十几趟的里外两头跑,明兰更是常说的口干舌燥,只有作为男主人的顾某人,前后只去视察过两次施工现场(还是顺的),统共翻过遍图纸,只留了句‘门开小点儿’的废话,就甩着袖继续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去了。

生活总要继续,工程不紧不慢的继续着。

秋风劲,秋蟹肥,宫里颁下赏赐,一应王爵人家俱得了团圆饼,芋头,栗果和簪菊等物,以示皇恩浩荡;而此时正得圣心的几家,还有旁的赏赐。

明兰就得了黛墨,金黄,明紫,浅粉,绯红,及素白,六色大盏巨爪贡菊,另十篓新鲜贡蟹,这种超出循例的赏赐,照例要进宫谢恩。

宫里贵人见不见她另说,但作臣的须遵循礼数,否则便是大不敬;向内务府投递名帖后获准(真遗憾),次日明兰只好起个大早,穿戴妥当后驱车进宫。

穿过皇城内门就得下车,顶着沉甸甸的行头,瘪着半空的肚皮,在天大地大的宫城里徒步远足,还得保持面部表情时刻处于一种惶恐并感恩着欣喜的扭曲状态——实在很受罪。

明兰宁肯少被赏赐几次。

在宫人的引领下,好容易走进一间宫室,里头已坐候着两位俱穿戴着一诰命服饰的贵眷,一个年约四十许,面白静,明兰不认识;另一个竟是许久未见的国舅夫人张氏。

两人举止亲近,容貌几分相似。

明兰努力朝她们挤出雅的微笑,然后以宫廷礼仪所能容忍的最快速挪到一个位置上坐下。然后才优雅的微抬臻首,朝眼前的贵妇笑笑,刚和张氏寒暄了两句,还没来得说别的,外头却走进一位女官,朗声道:“请诸位移步颐宁宫。”

明兰心头一沉,颐宁宫是圣德后所居处。人立刻起身,行走前,张氏朝明兰笑笑:“这位是我娘。”明兰心里已猜到七八分了,忙顿足行了礼:“见过英国公夫人。”

“别这么客气。”英国公张夫人仪态端方,亲切的挽过明兰的手,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明兰,轻声笑道,“果然好样貌。外头都说二郎是娶着媳妇了,我瞧了才知不是虚言。”

明兰红着脸谦虚了几句。

宫里不好多私下说话,人安静的随着宫人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颐宁宫,宫人通报后,人鱼贯进入,跪拜行礼过后,便恭首肃立一旁。

孔嬷嬷曾教过盛家女孩几种可以用低头恭敬的姿势,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的姿势,明兰选了一种,微侧脸颊,眼睑不动,只移动视线,就能清楚看见周遭情形。

济济一室宫装女,明兰抓紧时间一瞥,却见正当中是圣德后坐上首,次座上是皇后,身旁立着她的妹小沈氏,两姐妹脸色都不好看。观圣德后神态言语,颇为爽利自在,想来年轻时是位明艳活泼的美人儿。她朝着新进来的人笑道:“我新得了一种茶,便邀了皇后姐俩来吃茶,倒累得位夫人多跑一趟了。”

明兰等人连忙谦辞,喏声谢恩了好几遍。

小沈氏撑起笑容走下来,来到张家母女跟前,对着嫂和亲家伯母躬身行了个礼,皇后在上头笑道:“正念着你们呢,我那儿还有些御膳房新做的八宝乌饭蒸糕,是蜀南的方,京城里怕是没这味儿的,你们回头带点儿去尝尝。”

张夫人领头谢恩,明兰和张氏随后。张夫人笑道:“都说南边小吃风味多变,似我等一辈在京城的,今儿算是托了娘娘的福了。”

皇后也笑眯眯的客套了两句,看了眼身旁挺着肚的玉昭仪,轻皱眉道:“你身不便,还是回去歇着吧。”玉昭仪因有身孕,容色娇艳更胜往昔,只笑着道:“皇后体恤臣妾了,不过臣妾自小嘴馋,难得有机缘能蹭些好茶,如何肯走?”

圣德后眉开眼笑:“你这淘气的!这张嘴就是招人喜欢,怪道最近皇上皇后都疼你!”

“后瞧您说的,难道您就不疼臣妾了?”玉昭仪娇嗔着不依。

圣德后身旁坐着位瘦削女,是她嫡亲的儿媳妇豫王妃,她也不失时机的凑趣几句,殿内笑乐成一片,只皇后脸色愈发难看,强自维持端庄。

明兰迅速收回视线,低头。

因皇帝怕自己亲娘受委屈,所以特意把两宫后分开了住,好叫圣安后过的舒坦些,只累了皇后,每日一早要跑两个地方给两个婆婆请安,然后再回宫接受嫔妃请安。

英国公素为诸国公之首,朝中地位超然,人皆敬重,圣德后便给张夫人颁了个座,明兰和小沈氏以及张氏也沾了光,得了个挨边的杌坐坐,明兰心中大呼万幸。

刚一坐下,只听圣德后朝张夫人半笑道:“在你跟前我也不遮着掩着了,你来瞧瞧这两个……”她一指身边两位宫装女,明兰顺着视线过去,也忍不住微微吃惊,好一对绝色佳人!此二女均是二十不到的年纪,虽已过豆蔻年华,却端的是丽色逼人,光华美艳。

“她们俩在我身边伺候多年了,温乖巧,守规矩,知道理,我很是喜欢。眼瞧着岁数不小了,我意欲为她们寻个归宿。……唉,为着我舍不得,原想着就叫她们服侍皇上了,谁知皇后竟老大不高兴的。”圣德后唉声叹气的,目光却直直瞧着张夫人。

这是在指责皇后‘妒’呢。

明兰默默数着衣裙上的珠串,暗念一遍‘我不是主角,只是没台词的龙套’。

张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和蔼的笑了笑:“皇上如今嗣兴旺,想来都是皇后仁德贤良之故。后自然是一番殷殷美意,不过皇后也有旁的思忖罢。这二位姑娘既如此出众,后不如为她们另择年貌相当的青年才俊,岂不更妙?”

听了这话,皇后脸上隐现微笑,含笑的眼睛看了看张夫人,以示嘉奖。

后碰了个软钉,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才俊不才俊的,我也不想了。既不能留在宫里,性给她们寻个近点儿的,不若国舅爷,郑将军……”她眼光冰线般在殿内划过,瞧见明兰,“还有顾都督,收了做小星罢。我也能常见着。”

明兰心里一阵哀嚎——躺着也中枪呀,后的目标明显在沈家,顾廷烨大约是顺带的。

小沈氏头一个跳起来,随即强力压制惊色,语气努力镇定:“这如何使得。后身边的人都是金贵的,自要好好寻桩亲事,哪里能做妾?”

圣德后呵呵笑了起来,愉快的看着惊慌的小沈氏:“哪那么金贵了。她们原不过是草泽来的乡野女,自小入的宫,也没个娘家靠山。与其说寻夫婿,不如说寻个和气仁厚的主母,能瞧在我的面上,叫她们过些好日。如何,几位夫人可愿给哀家这个面?”

最后一句语音微微上扬,已略带威迫之意了。

皇后脸上青白交加,小沈氏脸色涨红的快滴出血来了,只有张氏神色如常,静静的站出来,行了个礼:“臣妾听后的吩咐。”

张夫人慈爱忧心的望着女儿,目光中混合怜悯,心疼,还有一丝丝责备。

明兰听了张氏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既然如此,性两个你都收了去罢,省的你妹妹和我头疼。这么贤惠的好主母,后也好放心了’云云。

总算她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英勇的制止了自己的舌头。

谁知后还有后招,她状若叹息道:“为着给先帝守孝,可怜我身边好几个女孩儿都耽搁了,我总想着给她们寻个好亲事才是。”

明兰忍不住又看了那两个女一眼,只见她们低头垂首,粉面泛红,娇媚羞涩,更是艳色惊人,明兰看的都有些傻。

忽然,她明白了:这些女应该是圣德后为自己儿预备的,可惜天降横祸,她儿的皇位被劫了糊,自己也关了,而这两个女也耽搁了。

两个女身旁的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似是还站了好些美人?明兰很无厘头的胡思乱想起来,莫非是后备队?

后又问了一遍小沈氏,小沈氏闷声不语,求救的目光从皇后身上转了一圈。

圣德后也不着急,只笑吟吟的看着她窘迫挣扎,然后缓缓转向明兰,正要发问,这时一旁的豫王妃忽道:“顾夫人,你在笑什么?”

殿内众人视线全都凝注一处,只见顾廷烨夫人恭敬柔雅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浅浅笑意。

“顾夫人,你笑什么呢?莫不是觉着后可笑?”豫王妃原也是个温厚慈和之人,于京中素有美名,但自从亲眼看着丈夫死于鸩酒之后,天地骤改,她也性情大变,有些尖利了。

明兰被一言惊起,心中暗悔自己疏忽,一时不慎,果然婚后的日过的舒服了,已经忘了原来在盛家时的亦步亦趋,回去后得重新训练起来。她过往的经验告诉她,此时此刻,与其装的若无其事镇定自若,还不如性自然些,效果更好。

“我,臣妾,臣妾如何敢笑后……”明兰面露惶恐,说话也结巴了。

果然,这幅样很管用,后和豫王妃都乐呵呵的看着她,似乎很开心舒畅。

话题带开,小沈氏松了口气,皇后见机,连忙道:“豫王妃谬言了,顾夫人知书达理,如何会无礼。你别凶巴巴的,人家可不如我这妹性韧,好好的,别吓唬她!”

皇后半带玩笑着训斥,除了两宫后,全天下还没她不能训的女人。

豫王妃脸色一僵,不再言语。圣德后刚启了启嘴唇,张夫人就微笑着转过头来,对明兰道:“你适才笑什么呢?”

有了台阶,明兰赶紧下来。

“后说的是喜事,臣妾如何会笑话。只是……”明兰以袖掩口,羞涩的轻笑道,“臣妾想着,月老公公这阵倒勤快,到处都是男婚女嫁的事儿。臣妾近来便要办好几桩婚事呢。”

“此话怎讲?”圣德后颇兴味。

明兰恭敬的回话:“启禀后,前阵侯爷说,因要在北疆屯兵,为使军心稳定,最好能叫兵士们都能带上家眷,未娶的赶紧成亲才好。是以,侯爷叫臣妾在家中寻些待嫁婢女,好配了兵士去北疆,可惜……”

她说的犹豫,轻弱无力,语气控制的非常好。

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小沈氏,忽眼睛一亮,大声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因这次要开拔的大军多为北疆当地招募的弟,那儿连年战乱,早已十室九空,哪儿去找媳妇呀。单是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就够呛的了,又因知道要去的是北疆,没多少人家肯将闺女许过去。”

这是真的,不是乱诌,只不过没怎么严重。

“是呀。”明兰接口,忧心忡忡的模样,“人家民女,咱们不能逼嫁,只能在自家婢女身上打主意了。可满打满算,也是杯水车薪,如今正头疼着呢。”

皇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些丫头肯嫁过去?”她好歹在老少边穷地区待过,知道京城的繁华没几个人舍得的。

明兰嗫嚅着,似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给肯嫁过去的丫鬟,贴上些银做嫁妆,就有些肯了。”不过大多是买来的粗使丫鬟。

张夫人看着她,笑道:“倒是为难这孩了。”转头看着女儿,“难怪上回你问我有否要放出去的丫鬟,原来也是打着这个主意。”

皇后听的连连点头,张氏笑了笑,没怎么答话。

圣德后听了这拉拉杂杂的一大堆,眉头微皱,正不知怎样调转话题,那边的小沈氏兴奋的上前一步。大约过的压力反而会激发人类的潜力,小沈氏终于灵光乍现,心中有了算计,她转向皇后和后,朗声道:“后明鉴,不如将宫中逾龄女配给这些兵士如何?”

“胡说!”

“放肆!”

后婆媳俩同时厉声训斥,小沈氏不服气的正要开口,皇后怕她惹事,赶紧道:“修的胡言乱语!后身边得用的人,哪是你好插嘴的!”

小沈氏眼眶含泪,还待再说话,冷不防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什么胡言乱语!我觉着这主意好!”

众人一同回头去看,却见两位老年贵妇互挽着手进来了,其中一位是圣安后,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两翅长列仪仗宫人。

“姑母和母后来了!”皇后的声音掩饰不住欣喜。

除了圣德后之外的众女眷均在皇后后面,给大长公主和圣安后行礼。

“你有好茶,只知道捂着自己吃,却不来叫我们,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大长公主坐下后,只斜乜着眼睛,大咧咧的调笑着。

圣德后见了她,似是很无奈,连称不敢:“要是知道你在,打死我也不敢落下你。”

这种气派,这种气势,定是庆宁大长公主无疑了。明兰默想。

说笑了几句,庆宁大长公主忽板起脸来,对着豫王妃道:“适才我在外头听了,你做什么训斥皇后的妹,她哪里说错了?”

豫王妃战战兢兢的立着,咬牙道:“后娘娘的贴身侍婢,怎么也不能屈就了一介兵士。说出去,岂非丢了后的面。”

“哦?为了这个呀,你不用忧心。”庆宁大长公主一挥手,“想来军中还有不少青年校官和伍士,配给他们总不算辱没了罢。若有福气的,回头男人挣了功名,以后有的是好日,难道不比给人做妾强?!”

一番利落的言语直说的那婆媳俩答不上话来。

自武皇帝晚年起,庆宁大长公主就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公主,要说老天爷实在很厚待她。

她原本只是一宫女所出,但那年她生母病逝,不过几日后,恰逢皇后的嫡女夭折,为开解静安皇后的悲痛,武皇帝便把岁的庆宁抱到皇后处抚养。当然,她自己也是个聪敏伶俐的孩,待人处事得体明快,很入静安皇后的眼,也很快得了皇后的真心喜爱。

因爱屋及乌,武皇帝视她为嫡女,怜之爱之,先帝视她为胞姐,敬之重之。那些原本比她尊贵的贵妃淑妃生的公主,最后反而落在她后头。

成年后嫁了位俊秀闲散的世家公,夫妇和睦,儿女成群,几十年顺风顺水的过来了。

唯一叫她头痛的,估计只有她那四十岁时生的老来有些纨绔,在新帝登基那年因在孝期逛红灯区,而被捉起来劳改过一阵。不过庆宁大长公主何等人物,她能几十年顺遂,靠的不止是和先帝的姐弟情分,自然也有她有能耐的地方。

在皇帝邀她入宫诚心叙话后,她很快调整了态,姑侄俩以天马流星拳的速和解了。

皇后适才受了不少气,眼见有人撑腰,赶紧道:“姑母说的是,适才母后也说了,这些女孩原来也是草泽来的乡野女,已是无父无母了呢。”

“那不正好。”庆宁大长公主拍着案几,大赞道,“回头咱们就去跟皇上说,原本先帝驾崩,宫里就该放出些人去的。这回正撞上机缘,与其叫她们没个着落,还不如这么办了,岂不两全其美。你说呢?”

圣安后憨憨的笑着:“你还是这急性,都多大岁数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下决定了,旁边众人听过的目瞪口呆。

圣德后愠怒,沉下了脸色:“宫里这些孩花朵般的,都是娇养大的,叫她们去北疆,不是送羊入虎口么,真是无稽之谈!”

庆宁大长公主昂首站起,目光炯炯:“国家有事,我等不出力,谁出力?宫里有无亲无故的逾龄女待嫁,军中为国戍边为君尽忠的大好男儿盼娶。真是天赐姻缘,这有何不好?!”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噼里啪啦的作响,明兰默默的挨着墙壁站好,把头低下,继续默念‘我只是龙套,我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