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王准备来第三的时候, 舒宁快速将手指缩了回来。
不过脸也是真红了,实在没想到会把本该油腻的动做得那么色气满满。
“王爷若无事,民女先行告退了。”
穆王抬眸, 看到她微红的脸,漂亮娇嫩, 比酷暑时节的一颗清凉果子还诱人。
“有事,你先去洗手, 回来再谈。”
舒宁无奈。
她去洗手了, 万公公端了铜盆过来,服侍穆王擦脸漱口,井然有序。
不久, 舒宁又站到了穆王面前。
穆王仰面躺在罗汉床上, 目光正对着舒宁,淡淡问道:“去年腊月,本王让你父亲安着起复的消息,你们为何还是回了扬州,失约本王?”
舒宁跳加快,立即解释道:“王爷的确说过此话, 民女以为王爷是告诉我您真的不记恨我们一家了, 并无一定会替父亲安排官职之意, 以民女回到家中, 父亲依然想回扬州养老,民女一家回来了, 绝非有意失约王爷。”
穆王哼道:“你向来伶牙俐齿。”
舒宁低着头道:“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穆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要看你如何表现。”
舒宁:……
又来了,这个老色.痞!
“民女不懂王爷的意思。”舒宁装糊涂道。
穆王笑了笑,慢慢坐正,站起来, 围着舒宁转了一圈,停在她面前,手伸向她白皙的脸。
舒宁避开,穆王手指微顿,随即追上去,轻轻捏住了舒宁的巴。
舒宁被迫仰起了脸。
穆王看着这张乖巧可人的脸蛋,回想这半年的孤枕难眠,冰冷的眼底忽然多了一丝温度,一边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角,一边低声道:“本王年纪不小,身边缺个暖床的通房,你若识趣,伺候地好,时间长了,抬妾也不是不可能。”
舒宁是柔顺地垂着眼帘,说完,她才问道:“若我不愿意,王爷准备怎么惩罚我?”
穆王没说话,手上的力气却了。
舒宁的巴有点疼,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她不愿意,抗争总是要抗旨的,如果最后穆王真的拿剑抵住她的脖子,舒宁觉得,她肯定也会没骨气地屈服,先保住命再想别的办法。可在穆王真的动刀动剑之前,舒宁想坚持坚持。
不是有人都天生勇敢,在这种无声又无法预测后果的对峙,舒宁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她虽然没有哭,可那双清澈的眼睛已经浮上了雾气,穆王想,也许一刻,她的眼泪会掉来。
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舒宁立即转了过去。
穆王沉着脸坐回罗汉床上,右手从握拳到松开再握拳,反反复复多次,冰冷的眼一直盯着她。
终,她还是抬起手,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么不愿意?”穆王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我落魄时,你不愿嫁我为妻,如今我贵为王爷,许你妾位,难道还配不上你?”
舒宁看向窗外,烈阳高照,隔着窗纸也能感受到那阳光的灿烂。
情绪彻底平静来了,舒宁才低声道:“王爷当年落魄,我轻视王爷,央求父亲悔婚,王爷因此记恨我多年。我自知愧对王爷,王爷折磨我的家人,要求我献清白之身,我与家人都一一照做,总算消了王爷的怒气。如今王爷身份尊贵了,我是普普通通一个民女,王爷又来调.戏我、用妾室通房的名分羞.辱我,与当年宋家悔婚有何区别?”
“羞.辱?以你现在的身份,给我做妾还算羞.辱你了?”穆王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道,长睫垂着,修长的手指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舒宁转过身来,正视道:“我虽然年少,但也算尝过了人间冷暖,今我不求荣华富贵,求能开个小铺子自力更生,求能遇见一个真待我的男人,我想嫁人做正妻,王爷却要我做妾,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穆王没有抬头,是继续转动扳指,继续说着讽刺的话:“你连清白都没了,哪个男人会真待你?算有人聘求娶,图的也是你的美貌或钱财,时间一长,照样会弃你如敝履。”
舒宁笑道:“我是想嫁个真待我的人,能遇见最好,遇不见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委屈自己随嫁了,一时遇不见,我继续,到我变成一个老婆子也求不得,那说明我这辈子该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穆王发一声嗤笑。
舒宁毫不在意。
冰鼎的冰缓缓地融化着,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在舒宁站得双脚发酸时,沉默过久的穆王突然再次开口,提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那个楚凌,容貌不俗,因对你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算得上痴情好男儿了,你为何不嫁?”
舒宁无法掩饰自己的嫌弃,顺有一点点指桑骂槐地道:“长得是不错,图的却是我的姿色,真是痴情之人,当一言一行都考虑我的处境,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那些不合时宜的思念之词,不是想害死我是要我被迫嫁,哪有把我当回事了?”
穆王挑眉:“你要求还挺高。”
舒宁低头,攥着手指道:“一辈子那么长,我当然要仔仔细细地挑,不能随随地嫁了。”
“照你这种挑法,概能当个老姑娘。”
“算当个老婆子,一个人舒舒服服的,也比既变成了老婆子,还要伺候一个混蛋老头强。”
穆王:……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刺耳?
冷眼看向舒宁。
舒宁自知冲动,连忙跪了去:“王爷莫要误会,我不是指您。”
穆王觉得更加刺耳。
“退吧。”
舒宁如释重负,行个礼,转身走了。
穆王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做了一个抓手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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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在扬州住了一个月,除了让前未婚妻去给做过一次炸鸡,再也没有与宋姑娘或宋家人有什么牵扯,渐渐的,扬州百姓信了两家恩怨已消的事实,是媒婆再次登门,替各色男人们向生意兴隆的宋姑娘求亲。
舒宁本来没急着相亲的,可穆王在扬州城虎视眈眈,为了试探的意思也好,为了增加自己快点找到真求爱的概率也好,舒宁松口了,开始让杜氏替她筛选相亲对象,要容貌、家世通过了杜氏的初选,舒宁同意去见面。
第一次相亲地点在寺庙,对方是个寒门书生,家虽穷,人长得周正,性格木讷一些,其问题暂且还没发现,在舒宁准备一边陪书生游寺一边诱导书生多聊聊家的情况时,一身黑衣的穆王殿现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舒宁与那书生好几眼,看得书生头冒冷汗,又如来时那般轻轻地走了。
穆王一走,书生找个蹩脚的借口,也跑了。
第二次相亲是在扬州城外一片风景优美的湖上,男方是个开小商铺的公子,虽然铺子不如舒宁的炸鸡店赚钱,但这位公子容貌俊朗,谈吐风趣,既不在意舒宁的过去,也不打探舒宁每日能赚多少钱。舒宁对还挺有几分好感的,结果聊着聊着船底突然被人戳了个洞,进水了。
危机时刻,小路子的船从旁边经过,好将舒宁接了过去,至那位开小商铺的公子,因为不会水性,在湖扑腾了一会儿,最后被船夫拖到了岸上。
“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舒宁怒问小路子。
小路子装傻:“杂家是路过,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舒宁信个鬼!
她的这两次相亲经历,很快传遍了扬州城,这时候家终明白了,穆王殿不许宋姑娘嫁人!是穆王手到底是因为仇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扬州城的百姓不得知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凝凝真的要孤独终老吗?”
如花似玉又能赚钱的女儿,本可挑个如意夫君,却被穆王搅合的满扬州城也找不个还敢娶女儿的男人来,杜氏再次哭天喊地。
宋人摸着胡子,神色沉重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婚事是我退的,我去见王爷,问问究竟想要什么。”
舒宁一听,哪敢让宋人去?万一让宋人知道穆王早不恨宋家了,想恢复的官职,还想纳她做妾,宋人临阵倒戈怎么办?
“还是我去吧,我与王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兴许我能说服王爷。”舒宁拿着帕子,假装拭泪道。
她这一哭,宋家众人头上的阴云更厚了。
舒宁回屋,让锦儿替她打扮,打扮得越漂亮越隆重越好。
锦儿打扮得时候,舒宁也想到了一个对策,能管多用尚未可知,怎么都比什么都不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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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开宋家后,舒宁挑开一点窗帘。
扬州城内多河流,马车没走多久,旁边一条街外现了一条河。
舒宁让李叔停车。
“姑娘有事吗?”李叔停好车,回头问。
舒宁指着河边一丛月季道:“那花开得挺好的,我去摘一朵。”
说完,舒宁跳马车,让李叔在这,她带着锦儿朝河边走去。
那丛月季开在桥边,有些花已经被人折了,舒宁本也不是来折花的,暗暗观察这条河流。
河水有三丈多宽,远处有乌篷船悠悠地划过,舒宁捡起一颗小石头丢去,听起来河水挺深。
两岸全是人家,也有不少商铺,百姓络绎不绝。
舒宁走到桥中央,指着远处对锦儿道:“那是什么?”
锦儿疑惑地朝那边张望。
舒宁趁机翻过石桥护栏,以跳水运动员的姿态一头扎了去,扑通一声,溅起小小的水花。
锦儿都没反应过来呢,岸边有妇人声尖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跳河啦!”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宁宁会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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