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暮:“我觉得你挺年轻……漂亮。”
他说完,视线不自觉的往谢文颖那边飘去。
谢文颖咳嗽了声,接过话茬:“没错,就是这样的。”
林宛央微微一笑,走过去拍了下姚暮的肩膀:“你说我的时候,为什么要看小谢,你至少表演痕迹也少一点ok?还是皮痒了?”
姚暮:“没有、绝对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撒谎,皮也不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表情不自然……简直见鬼。
林宛央‘啧’了声,收回自己的手,“你眼光不好,我不怪你,毕竟你审美坏掉了。”
姚暮、谢文颖:“……”
林掌门果然随口一问,别人的评价影响不到她,依然自信心爆棚。
目前为止能对林掌门造成冲击力的,只有那年过半百的五个师侄。
姚暮想了想,以后还得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个误会不能造成啊!
“主要是你经常都是自带‘我是你爸爸’的气场,别人不会敢惹你……所以,我才觉得这个计划行不通。”
顿了下,姚暮又补充说,“抛开这一点来说,你本人是很优秀的。”
可以说求生欲很强大了。
林宛央:“你的意思是我很凶,不温柔?”
谢文颖:“……”
“我可没有说过,你不要过度理解啊!”顿了下,姚暮放缓语气又说,“你好像有点太敏感了。”
林宛央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我很温柔,这个办法肯定能行的。”
姚暮现在不接话了,他和谢文颖对视了一眼,林掌门或许对‘温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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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连续洗了一个星期的头,然后坚持晚上九点后在人迹罕至的路段晃悠。
然而并没有遇到吹笛的人,她倒是有两个吹口哨的人。
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对着晚上披头散发的林宛央吹口哨,说美女一起去玩啊。
林宛央告诉对方,自己有事情不去。
协调失败,那两位社会青年一定要小妹妹去玩,非常的热忱。
……然后林宛央就陪着玩一玩。
玩完了之后,两个人就去了医院,其中一个人手腕骨折。
林宛央巡逻这么久,本来没进展就生气,还有误事的撞上来,所以下手重了点。
警|察来了后,那位社会青年嚷嚷着要赔偿,这下手太黑了。
林宛央点头,问:“那你觉得多少好?”
社会青年见对方这么配合,心里窃喜,他连忙说:“那医药费加上误工费,至少得三万才行。”
林宛央依然点头,笑眯眯的说:“那三万还是太少了吧,我这里有三十万,你看你是不是伤的太轻了,得手脚都来几次骨折,可以给你更多钱。”
那混混吓得一哆嗦,连忙往旁边警|官身后躲,开口告状说,你看她威胁我。
王义远也很无奈,板着脸说:“你们先出言调戏别人姑娘,对方是正常防卫,没有责任。”
林宛央用力拍了下桌子,“我有责任,就是我的错!是要三十万的人民币,还是要天地银行的?我直接打在医院里的医疗卡上,还是烧给你啊?”
那两位社会青年猛地一哆嗦,哪里还敢提意见,拼命的说是自己的错,对方没一丁点责任!
姚暮和谢文颖对视了一眼。
所以,林掌门这样温柔,怎么可能会被找上。
林宛央平时是三天洗个头,她日常都把头发都梳上去,每天都是道姑头。
短发和每天披着发,才需要天天洗,她这样的反而更好打理,洗得不那么勤快也没问题。
林宛央已经坚持洗了一个星期头发了,现在也是烦到不行。
姚暮想了下说:“我觉得还是你气质,稍微有点问题。”
林宛央说,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她决定去理发店剪个刘海,这么能显得没有攻击性一些。
林宛央花了五十块的巨款,剪了了个头发。
理发店的托尼老师,问人要不要做发型,林宛央直接说弄直了就好,可以稍微给剪短打薄点。
托尼老师笑了下,说现在的很多年轻人都烫发,因为这样显得发量多一点。基本上已经很少人要洗直头发、或者打薄了。
在全民发际线都堪忧的现在,林宛央的发量简直让人羡慕的流出泪水,一手都握不住。
托尼老师快速的给人剪完了头发,笑着说:“小姑娘,你这一看就是聚财的命!”
林宛央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剪了一排齐刘海下来,还真有用。
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冷淡的眉眼被遮了一半,眼睛更加圆了。
她很满意这个发型,回头问人:“你怎么知道我聚财,莫非你还懂给人看像算命?”
托尼老师笑着摇头:“不不不,你这发量,一般人得植发才有这么多,而且至少得植发五千个单位,我们店里的植发服务,一般是十块到二十一个单位,可不你这头发得几十万了!”
林宛央:“……”
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凭借着头发,成为别人眼里的有钱人。
城市人就是会玩。
林宛央摸了摸发尾。觉得这次应该是错不了。
她为了验证自己魅力,还特意找了班上男生,问他们自己新剪的发型好看吗?
男同学看着一脸认真盯着自己的林宛央,都有些不好意思,磕磕绊绊的回答了‘好看’。
人生的三大错觉之一,她不会喜欢我吧?
不然她为什么问我,其实林宛央挺不错的,我能被人喜欢,那自然也很正常。
哎,怎么办好突然啊。
男同学疑惑对方会不会,接下来要表白的时候,林宛央得到答案,就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几天后,全班男生意外对了下,林宛央居然问了大部分人!
她还真是单纯的好奇自己的发型好不好看!
林宛央今天晚上还换了裙子,就是上次品牌方送的,价钱高到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掺了金线。
她犹豫要不要穿上高跟鞋,努力克服一下的时候,被道观的人给善意劝退了。
这就没必要了,毕竟高跟鞋很有可能会成为林掌门锤人的凶器。
这搞不好会被判定防卫过当。
林宛央换了造型,信心满满的又瞎溜达了两夜。
不能说一无所谓,又抓了个臭流氓。
那是个暴露狂,还没看得来得及脱裤子,就被眼疾手快的掌门人,飞起来一脚把人踢到地上。
还用力踩着对方肩膀,让人不能动弹。
在远处观察的姚暮和谢文颖,连忙跑了出去。
姚暮提醒人:“哎呀,我的姑奶奶你穿了裙子,走光了!”
林宛央这才反应过来,蹲下来问被踩着的人,“你刚才看见了吗?”
那男人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林宛央一巴掌打过去:“难道我这么漂亮,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男人连忙点头:“看、看见了!”
林宛央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我都敢看,你胆子很肥啊。”
姚暮和谢文颖捂住眼睛,有些不忍直视,就知道会这样。
那暴露狂已经被打蒙了,哆嗦着说:“大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个畜生!我是禽兽!”
林宛央:“你长这么老还叫我大姐,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男人捂住嘴,一句话不敢说,更加凶猛的流泪。
林宛央转头报了警。
王义远也是很感动,林掌门这不会是想肃清社会风气,亲自钓鱼执法吧!
最近是有几个女生报案,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暴露狂,其实还有被吓哭的小学生,这次终于逮到了。
林宛央看着被押上车的人,阴阴的交代人,下次你要把你的那根针给露出了,我就用脚碾碎掉然后让你自己吃掉。
男人哆嗦的更厉害了,怕是有严重的阴影,以后再不敢了。
这种没有做出具体对受害人伤害行为的暴露狂,一般都是拘留十五天,最多也就三个月放出来了。
大多数人会接着犯事。
不站在法律的角度来说,还真是粗暴的方式更有效。
这会儿别说是那个变|态,几个正常的男人,听了也觉得莫名的疼。
林掌门这是生错了年代,放在从前,那绝对是刑讯的一把好手。
依然是毫无进展的一夜,看到差不多到了12点,林宛央上了旁边的车。
“可以回去洗洗睡了,我明天再来,什么鬼审美,我这么可爱难道不该把目标定在我身上?”
谢文颖、姚暮:“……”
谢文颖想了下说:“算了吧,明天还是我来吧。”
这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找个小姑娘吧,万一出事怎么办?
他摸了下大半年没剪的头发,已经快披肩,平时扎一个小辫。
姚暮愣了下,不解地问:“你来什么啊,那个吹笛人的目标,明显是女人。”
谢文颖没说话。
三个人回到道观,都一点半了,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林宛央有通过之前失踪女孩的地点,画出来吹笛人活动最频繁的三角地区。
虽然说范围有些大,但是因为失踪案,最近晚上独自出行的女孩很少了。
所以她应该很明显才对,没道理连续八天她都没事情啊。
而且在这期间,又出现了两起失踪案。
很有可能,那个吹笛人有看到过她,但是没有把她设为下手目标。
———
姚暮上午要出门一趟,他一个大学的学姐结婚,发了请柬给他。
两个人是同一个研究生导师,所以关系还不错。
那位学姐去年年底,和导师请了假,然后就很少来学校,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收到对方结婚的消息。
这样太突然了,是赶时髦闪婚了吗?
学校同一个导师的几个学生,对方都邀请了。
没有去酒店摆酒席,学姐也提前言明不会收取礼金,就请几个朋友吃饭,告诉大家一声自己结婚了。
那位学姐不是本省人,除了学校的同学,也没有其他同事了。
谢文颖和林宛央准备去游泳,姚暮说自己去学姐家吃完饭,就去和他们会合。
几个人早就说去游泳,总是被各种事耽误。
现在想着反正那个吹笛人晚上才会出现,白天没事情做,不如去游泳。
林宛央在网上订购的泳衣,被姚暮嘲笑是儿童泳衣,款式和衣服差不多。
姚暮把两个人送到附近游泳馆,然后找地方停好车,这里离学姐住的地方很近,步行过去就行。
裴双双在大科毕业那年,家里给了点钱,自己又添了点,然后在宁市付了首付。
她买了套六十平的房子。
姚暮不算来得早,他敲了门,是另外一个做客的同学来开的门。
沙发上已经坐了四五个人,今天的宾客一共有八个人,彼此也都认识。
何佳佳开口问:“学姐你的老公呢?我们都还没有看到人。”
裴双双笑了下:“等下你们自然会见到。”
几个人开始起哄,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卖关子!干嘛藏得这么紧,这才结婚就成了老公控。
餐桌倒是挺大,放在餐厅很突兀,圆形的可以坐十二个人。
小户型买这样的餐桌,其实非常的不合理,而且看得出,这餐桌非常的新,像是才买回来几天,有的地方覆盖的透明薄膜还没有完全撕掉。
这样大的桌子,让空间显得很拥挤。
裴双双厨艺不错,这次显然是她提前就准备好的,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看着非常有食欲。
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家肚子也都饿了。
“学姐你老公了,快点叫他来啊。”
“是啊,咱们这么多人,等着看他呢。”
“对啊,我们要看姐夫。”
“难道藏了个金城武?”
裴双双笑了下:“我现在就去叫她。”
众人都以为她是要打电话,没想到裴双双解开了围裙,然后朝着卧室里走去。
几个人面面向觎,显然他们都非常意外,这是一直在家里吗?
可是为什么都不出来?
总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又是恭贺两个人新婚。
哪怕是在内向的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学姐该不会是所托非人吧?
裴双双虽然不算非常漂亮,但是五官清秀个子高,气质好,而且说话斯斯文文的,就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温润如水,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她在学院人缘不错,不乏男人追。
众人等了大约十分钟,裴双双才出来,她换了一身很喜庆的红色裙子,还涂了红唇,头上戴了朵红色的绢花。
相比刚才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很明艳,感觉完全不同。
裴双双的手里抱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还有一个类似相框的东西。
她一个人走了过来,没见其他人跟着她出来。
不是说新郎在房间里吗?众人这下更加狐疑了。
裴双双把黑色的盒子,放在自己旁边的空椅上,然后把相框立在桌子上。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黑白照片,戴着眼镜儿。
一般的情况下,只有在人死了的情况下……才会把照片做出黑白的,这太不吉利了。
何佳佳小心翼翼地问:“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双双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下:“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是我老公陈海钦,他在一个月前死了,不过我还是想和他举行婚礼,希望你们能祝福我。”
说完,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照片上的人,“海钦,这都是我在学校的关系不错的朋友。”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空调‘斯斯’吹出的冷气,仿佛能一直冻到人的骨头里。
裴双双无视众人的反应,她抬手倒了两杯酒,她自己端起来喝了杯,然后把另外一杯倒在地上。
“海钦,我们从此就是夫妻了。”
房间里没人说话,已经有人忍不住想拔腿就走,虽然听过很多冥婚的传说或者是故事。
但是亲自碰到还是第一次。
裴双双显然没有丝毫勉强,她看起来很放松,很高兴。
一点也不像被人逼迫的样子,很赞成这场婚事。
这太诡异了,就在去年,还没有听说过她交了男朋友,莫非是受了什么蛊惑?
何佳佳小声问身边的姚暮,“我们要走吗?我总感觉有什么盯着我。”
那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姚暮待在座位上,没有说话,他紧紧闭着唇,身体有些僵硬。
何佳佳见对方不理会自己,微微皱起了眉。
姚暮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门没有动,因为对方不用开门就能进来。
鬼又没有实体。
男人和黑白照片上长得一样,只是眉心有个黑洞,正在不断往下淌血。
他坐在了放骨灰盒的位子,僵硬的转动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妻子的朋友,像是在饶有兴趣的打量。
男人的视线和姚暮对上,突然顿住了,然后嘴角勾出笑。
他发现,很有趣,这个人……居然能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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