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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神棍(3)

他跟着老太太进了屋, 这间房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墙面发暗, 布置的倒是整整齐齐, 看得出来主人在非常用心的过着生活。

刚刚来到桌旁, 屋里面就传出了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接着就是含糊的叫声。

“啊——啊——”

说是叫声,其实更多的像是无意识发出来的声音,刚刚还在小步小步走着的老太太速度顿时加快了不少,她推开门进去,声音急促担忧, “你怎么醒了啊,摔疼没?啊?”

“啊——”

摔在地上, 努力半天都翻不了身的老头费劲的伸出双手在地上扒拉,他双眼混沌,张着嘴无意识流出口水,嘴巴在地板上蹭着,卫明言甚至闻到了房间里面的『尿』『骚』味。

老头的病症在医院看来是老年痴呆。

没有意识, 不会说话,大小便不能自理,甚至就连简单的食物概念都没有。

“来,小心, 慢慢的……”

老太太年纪大了, 本身就没有几分力气, 却硬生生的将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老伴给扶了起来, 习以为常的掏出手帕给丈夫擦拭口水。

她的动作又轻柔又快速,不过几分钟,老头已经被打理干净,好好的安置在了床上。

“照顾他,很辛苦吧。”

穿着道袍的男人在昏暗灯光下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声音清清淡淡,仿佛丝毫情绪也无。

“你们没有儿女,所有的事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扛起这个家,是不是很累。”

“累。”

老太太温柔的帮丈夫掖好被角,嘴上说着泪,眼中却满是坚定,她颤着声,轻声回答,“他照顾了我一辈子,让我开开心心的一直过到了现在,现在轮到我了,再累,也是值得的。”

她看向丈夫的目光温柔而又眷恋,仿佛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看着自己的大英雄,手下不轻不重的,帮丈夫按摩僵硬的双臂。

“我们在一起都快五十年了吧……说好了要一起走的,好好地,就是出个门,怎么就这样了……”

卫明言踏进屋里,看向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用着哀伤眼神看向她的透明老头,又看了看这个屋子。

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晦气。

“你们两个很善良,帮助了不少人。”

“是啊。”老太太苦笑着道,“他是教书的,看不得学生吃苦,工资一发下来,基本上就没了一半,都退休这么长时间了,逢年过节还有学生来家里看我们。”

“大师!”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沙哑着声音道,“您之前,说有了其他的办法……”

“我求求您治好他,我和他生活了一辈子,他真的是个好人,好人,不是该有好报的吗……”

“他这些年做的善事,的确是有用的。”

卫明言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才在医院用过的针。

“那辆原本该撞到他车虽然没有撞到他,却也将他的一魄吓了出来,人有三魂七魄,少了一个,就如同行尸走肉。”

“三魂七魄……三魂七魄……”

老太太含着泪念叨了两句,哀求道,“那,那您能把他的魂魄找回来吗?叫魂,叫魂可以吗?”

“我可以让他魂魄归位。”英俊道长微微垂眼,目光落到床上已经酣睡过去的老头身上,声音不悲不喜,“但是他只能活一天。”

“一天……”

老太太颤着唇,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一天……”

她哭的很伤心,却又努力的想要忍住,一旁的老头看见了,着急的伸出手要帮她擦眼泪,他张口想要安慰这个被自己宠了一辈子的人,可他只有一魄,是发不出声音的。

别哭,别哭了。

看见你哭,我难受。

“寿元如此,就算魂魄不归位,明天中午十二点三十一分,他也会停止呼吸。”

卫明言收回落在老头身上的目光,目光平静,“现在,要我叫醒他吗?”

老太太紧紧攥住老伴的手。

自从他出事,所有人都告诉她,他醒不过来了,老年痴呆了,可她不相信,这人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保护她吗?

他变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却要比小孩子更难伺候,一个不注意就能走丢,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摆弄着谁也看不见的东西。

他不会像是以前一样笑着拉着她的手散步,也不会再笑嘻嘻的出门钓鱼,回来给她炖鱼汤补身子。

他为她打了五十年的洗脚水,她问他会不会觉得累,他还笑言,只要有他在,她就别想干活。

虽然他糊涂了,但她也很努力的照顾,期盼着丈夫再次清醒过来,期盼着他可以再对着她笑。

可为什么,只有一天……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呐……怎么就……这么狠心……”

满头白发的老人抓着丈夫的手,哭的几乎肝肠寸断,“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照顾我吗?”

“骗子!”

别哭。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在陪着你的。

老头无措的伸出手,那不被人类所能接触到的灵魂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他眼中满是焦急与绝望,苍老的眼满是祈求的看向了神情淡然的道长。

别让她这么难受。

告诉她,我一直在她身边。

即使,我死了。

“你还有五年零四天的寿命。”

“如果不是『自杀』,再过两年,你会因为瘫痪而被送去医院,在病床上痛苦躺了两年后再去世。”

“你大可以选择,把最后这两年的寿命转移给自己的丈夫。”

磁『性』缓慢的声调落入耳中,赵婆婆哭声一顿,泪眼『迷』蒙的抬起了头,对上那个长相俊美男人的视线。

他眉目平淡,如同刚才在门外一边,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浅笑。

“借寿,听过吗。”

****

安陆巷的人惊奇的发现,被医生判定老年痴呆,基本不可能再会清醒的人居然醒过来了。

这对老夫妻在这里住了很久,基本上这条巷子里的年轻人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很快有人上门探望。

赵婆婆笑容满面的感激道谢,有人送来了一箱『奶』,她正要接过,高高瘦瘦的老头放下正在擦桌子的抹布,像是生怕妻子累着一样的接了过来。

“我来,你坐着就好。”

“安爷爷还是这么疼您,真羡慕你们两个的感情。”

赵婆婆笑着眼睛眯起,“他啊,就这个『性』子。”

这一天来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老头的学生来看望清醒过来的老师,等到黄昏了,夫妻两个互相搀扶着慢慢出了门。

路上有人碰见了,就打声招呼,“安爷爷,赵婆婆,出来遛弯啊?”

“是啊,走两步,对身体好。”

老头也还是和之前一样,笑呵呵的回答了,走了没一会,他从一直拎着的袋子里面掏出一个橘子。

剥了皮,递给了老伴,见赵婆婆吃了,献宝一样的问,“甜吗?”

“甜。”

黄昏下,两人坐在长椅上,赵婆婆头轻轻靠在丈夫肩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两年之后,咱们埋在一个棺材里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

老头温柔看着自己的妻子,伸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这些天,辛苦你了。”

夕阳下,坐在长椅上的两个老人都在笑,影子在地上交汇在了一起。

他们将会在两年后同一时刻分秒不差的一起离世。

没有人知道,在原本的命运中,老头先走了,赵婆婆痛苦的喝了农『药』,过了一天才跟了上来。

卫明言站在柳树下,远远望着背对着自己的两位老人身影,唇微微勾起,眼里流『露』出笑意。

他伸手扯了一根柳树枝下来。

“妈妈说不能扯树枝,树会疼的。”

执住树枝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男人目光下移,落在了坐在树下,扬起可爱小脸看向自己的小姑娘身上。

“你在做什么?”他问。

“我等妈妈过来接我。”小姑娘长得很可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像是一个小娃娃,她身上穿着漂亮的天蓝『色』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黑『色』小皮鞋,一看就是被父母照顾的很好。

卫明言拿着柳树枝,也坐在了树下,一双修长苍白的手在树枝中穿梭,编制出了一个花环。

小姑娘惊喜的张大眼,“叔叔,你好厉害。”

“叫爷爷。”

卫明言纠正了她的称呼,抬起手,把用柳树枝做成的花环放在了小姑娘头上。

她开心的不得了,伸出手碰了碰,一双大大的漂亮眼睛里满是兴奋,“这个给我了吗?”

“戴着舒服吗?”卫明言问。

“好舒服。”

“舒服就不要摘下来了,它能帮你挡挡太阳。”

小姑娘甜甜的道谢,“谢谢叔叔,不过你下次不要折叶子了,它们会疼的。”

“叶子不会疼,人才会疼。”

“要叫爷爷,知道吗?”

看着天真可爱的着小姑娘,长相英俊的道长第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笑,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柔嫩的小脸蛋,见她乖乖睁着眼睛看自己也不躲开,轻声道,“爷爷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小姑娘刚脆生生的答应了,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犹豫来。

“可是妈妈说,不能跟着陌生人走的。”

“是妈妈让爷爷来找你的啊。”道长用着温和的声音问道,“你是叫秋秋是不是?你离开妈妈太长时间,她想你了。”

小姑娘可爱的脸上半信半疑,“我,我才等了一小会……”

“走吧,你该回家了。”

卫明言牵着小姑娘的手,远远望了一眼夕阳下靠在一起的两个老人,脚步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女儿,个子到这里,穿着蓝『色』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这是她的照片……”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身高这么高,穿着蓝『色』的裙子……”

面容憔悴的女人红着眼睛站在街口,看到有人来了连忙上前拿着手中传单询问。

她脸『色』白的像纸,眼底一片青紫,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就连走路时脚步都有些虚晃,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努力的走向了每一个过路的人。

有人急匆匆的路过,看也不看她手上照片就摆手离开,有人看见了,接过来道,“我帮你留意一下,有看见她就给你打电话。”

“谢谢,谢谢您……”

女人感激的不停鞠躬道谢,怀揣着希望,将手上的照片寻人启事给了那人。

她今天在这里站了一天,早就被晒得昏头昏脑,刚才又那么激动地道谢,此刻头就有些发疼。

晃了晃身子,她看了看已经仿佛一瞬间没人了的道路,正准备换条路继续发,面前突然站了一双黑『色』道鞋。

女人『迷』茫的慢慢抬起了头,目光顺着长长道袍往上,对上了面前道长俊美的面容。

她下意识的将手中传单递了过去,“您好,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

卫明言接过了传单。

【邱秋秋,七岁,失踪时间……】

已经失踪三天了啊。

“妈妈!!”

一直乖乖跟着她的小姑娘开心的冲到了母亲身前,像是以前一样去拉她的手,“妈妈你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

她又是开心又有点小抱怨的想要抱住妈妈的手,稚嫩的小手却像是触碰到了空气一样,在母亲手中穿过。

“妈妈?”

小姑娘『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妈妈的手,不甘心的试图伸出手。

得到的,只有再一次穿过。

“为什么,为什么碰不到妈妈……妈妈,妈妈你看看我啊……”

“秋秋在叫你,妈妈……”

女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女儿正在害怕的呼唤着她,她看向表情似是沉『吟』的道长,眼中『露』出了希冀来。

她小心翼翼的,满是希望的问,“您,您见过我女儿吗?”

“她失踪三天了,穿着蓝『色』裙子,这是,这是照片……”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我就在这啊……”

小姑娘害怕又委屈,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想去拉母亲的衣服寻求安慰,等到手又一次穿过了,眼泪顿时流的更加凶狠了。

“别哭了。”

卫明言蹲下身,轻轻帮着她正了正柳树枝做成的花冠,柔声哄道,“哭多了对你不好。”

“妈妈,妈妈看不见我,妈妈不理我……叔叔,你让妈妈看看我……”

他不哄还好,这么一哄,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女人白着脸,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陌生道长,他半蹲着,目光看向前方,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慢,轻轻缓缓地,却又充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韵味,“秋秋听话,你乖乖的,妈妈就能看见你了。”

女人看向俊美道长说话的方向,只有一片空气。

不该相信的。

一定是假的。

这么说服自己,她眼中还是立刻冒出了泪水,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敢相信,可直觉告诉她。

那里,就是她的女儿。

“秋秋,是不是我的秋秋……”

她睁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颤抖着手,『摸』向了那片空气。

“妈妈!!”

小姑娘还以为妈妈真的可以看到自己了,脸上泪水还挂着,又好哄的开心扬起笑脸,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明明女人是看不见的,可从卫明言这个角度,就是她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他微微垂眼,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刘女士,你的女儿已经在三天前因为车祸去世了。”

“不,不会的……”

女人眼中满是血丝,绝望的保持着抱住女儿的姿势,喃喃的说着话,“秋秋才七岁,她刚上小学,还要上中学,高中,上大学……”

“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妈妈?”小姑娘不安的看着不一样的母亲,疑『惑』地抬起头,刚刚才哭过的眼睛还红着,她带着哭音,小声问道,“我死了吗?”

“来,秋秋,过来。”

她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奇怪叔叔的声音,下意识的脱离了妈妈的怀抱,乖乖走了过去。

“不!!!秋秋!!!”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女人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疯了一样的痛苦喊着女儿的名字,“你到妈妈这里来,来妈妈这……”

“你没死,你没死,你还活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女儿还活着……”

可这么说的,记忆,却还是如同这些天一样,重新涌入到了脑海中。

三天前,她像是以前一样,接了刚刚放学的女儿,自己在超市上班。

女儿乖乖的在门口写作业,橡皮擦掉出了门,她说,“妈妈,橡皮擦掉了。”

她当时正在整理货架,随意的答了一句,“捡起来就好了。”

就是那一句,秋秋出了门,被猛然到来的车撞死。

她失去了女儿,因为她的一句话。

女人接受不了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她『逼』迫自己忘记女儿已经去世的事实,印了寻人启事,满大街的寻找。

她宁可,是女儿丢了。

也不要她死啊!!

她跪在地上,像是一个罪人,头重重磕在地上,对着面前的陌生道长哀求,“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她去捡,她就不会出事了,我知道错了,把我的命拿去吧,让我女儿回来,求求你……”

“不是你的错。”

平缓的磁『性』声音淡淡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晰的入到了她耳中。

“那里本来不应该有车的,是那个撞了秋秋的司机酒驾开了上去。”

女人满脸泪水的抬起了头,一双修长的手托住了她的手臂,慢慢将她扶了起来。

“你没有错,你的女儿也并不怪你。”

卫明言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道,“她一直在找你,但是她太小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现在,我把她还给你。”

他拍拍身边小女孩的肩,让她过去。

女人先是满脸痛苦的盯着面前人,接着,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有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她。

“秋秋,是你吗……”她问。

一个细小的稚嫩声音响起,“妈妈……”

一瞬间,女人泪如雨下。

“秋秋还想再继续做你的孩子。”

看着小心翼翼将脸贴在母亲怀中的小姑娘,卫明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现在已经怀孕,孩子还没有长出手脚,趁这个机会,秋秋会住进你的肚子里,借助弟弟的力量重生,八个月后,你会生下一对龙凤胎。”

女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可却立刻就相信了面前人的话,她手颤抖着放在了腹部,“秋秋,秋秋还能回来?”

“她是借助弟弟复活,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很脆弱,你在这八个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保持心态平和,睡眠充足,该补充的营养都不能拉下。”

听着面前道长的叮嘱,女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拼命地点着头,“我,我记住了,我会好好保养身体的。”

俊美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他拉着小姑娘的手,慢慢的,轻轻地,放到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秋秋,这里住着弟弟,他一个人很孤独,你进去陪他一起住,等八个月再出来见妈妈,好不好?”

穿着漂亮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妈妈的肚子,扬起小脸望向满脸泪痕的她。

卫明言慢慢松了手,女人能够感受到,正有一只小手在触碰着自己的小腹。

她无声的掉下眼泪,哽咽着声音道,“秋秋,继续再做妈妈的孩子好不好?”

“妈妈发誓,这一次,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妈妈,我最喜欢妈妈了!”

她听到,女儿甜甜的声音。

肚子上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腹内一瞬间流窜的暖意。

女人闭上眼,双手紧紧捂住小腹,像是生怕女儿再出来一般,哭的泣不成声。

她的珍宝。

终于还是,回来了。

“谢谢,谢谢您,谢谢您……”

看着不停道歉的女人,穿着道袍的英俊男人微微挑眉,“你记得,这八个月,是秋秋重生的最后机会,你的身体就是她的依靠,所以,绝对不能让这具身体有任何闪失。”

女人虽然流着泪,但不同于前几日的心如死灰,而是满是希望的点了头。

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她的孩子。

****

“小姑娘真可爱啊,这才出生一天就能睁开眼了。”

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眼中满是喜爱的站在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睁着黑亮眼睛望着她的婴儿,羡慕道,“要是我也生个女儿就好了,乖乖巧巧的,还能给她买好多漂亮衣服。”

钱妙笑着回答,“你昨天不是还想要个绅士的小男孩吗?”

“小男孩还是太淘气了,还是小女孩好,又可以打扮的美美的,以后长大了还可以一起去逛街。”

“七七,小七七……”

她越看越喜欢这个乖乖睁着黑亮眼睛四处望的婴儿,简直恨不得自己马上就生一个女儿出来。

门打开,下班了的付芸芸打开门进来。

“来,让我看看小七七有没有长大一点。”

钱妙无奈的看着『性』格跳脱的好友,“你糊涂了,中午不是才刚刚看过吗?”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的嘛,更何况我们七七长得这么可爱,诶哟,来,阿姨『摸』『摸』小手手。”

逗弄了一会婴儿,付芸芸做贼一样的看了一眼已经坐回自己床上的孕『妇』,悄咪咪的挤到好友身边。

“妙妙,你能不能帮我跟你公公说声好话,让他也给我看看啊。”

她难得有些扭捏的道,“那个,我想算算姻缘……”

钱妙有些为难,她自己一向和公公的关系不好,说实在的,要不是昨天生女儿被算准了,钱妙现在还觉得自己公公是个骗子呢。

“他要是过来了我帮你问问吧,我公公脾气很怪的,你别抱太大希望。”

“没事没事,高人都是这样的,我懂我懂!!”

付芸芸正说着,病房门再次打开。

穿着道袍的男人拿着一个拨浪鼓,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

刚刚还在期待的付芸芸看着面前这张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十五岁的英俊脸蛋,几乎是立刻怂了。

她默默地,往后面站了站,给卫明言腾位置。

“蠢儿子呢?”

钱妙现在看见公公就紧张,她下意识伸出手抓住挂在脖子上的八卦镜,结结巴巴的回答,“他下楼买饭去了。”

“给他打个电话,我也没吃饭。”

“诶,好,我现在就打。”

面对着这个真的有本事的公公,钱妙根本不敢怠慢,『摸』到枕头边上的手机就给丈夫打电话。

在她打电话的这个时候,卫明言就站在床边,拿着拨浪鼓逗弄孙女。

婴儿现在还小,当然是没反应的,他也不嫌弃,就那么拿着拨浪鼓逗着玩,唇角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这对待儿媳和对待孙女天差地别的态度让病房里的付芸芸和坐在床上的孕『妇』感到诧异。

就在他们想着是不是钱妙和公公关系没处好时,不到十分钟,满头大汗的卫金拎着饭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冲着父亲『露』出一个笑,“爸,你过来看我们啊。”

卫明言眼皮子一耷拉,淡淡道,“你们有什么好看的,我是来看我孙女。”

“我的饭呢。”

“诶,在这呢在这呢,妙妙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所以我买的都是粥。”

卫金早就习惯了父亲这副‘你们都是凡人不配得到我注视’的样子,也不在意,拆开袋子开始往外拿饭。

一碗粥被好好地递到眼前,穿着道袍的英俊男人瞥了一眼,“你吃这碗。”

“哦,好,爸那你吃这个。”

“来,妙妙,我喂你。”

卫金顺手就把刚才被父亲拒绝的那碗粥拿起来,准备喂刚生产完的妻子吃。

“钱妙不能吃这个。”

卫明言吹了吹自己手中碗,垂着眼喝了一小口,满意的微微眯眼,又喝了一口。

从刚才开始就化身鹌鹑动也不敢动的钱妙连忙将张开的嘴合上,不吃了。

经历了昨天卫明言算命的事,现在就算公公说她今天不能吃饭,她肯定也听。

更何况,她不是还有个什么血光之灾吗!

“为什么?这碗粥不好吗?”

卫金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将这碗粥放下,不敢再喂了。

“也没什么,里面有个虫子。”

卫明言又喝了一口粥,神情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你皮糙肉厚的,吃个虫子没事,钱妙吃了估计要吐。”

“怎么可能呢,这个粥是我亲眼看着他们盛的,怎么可能有虫……”

知道不是血光之灾,卫金松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去拿勺子搅拌。

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眼睛……虫子???

卫金默默放下了这碗粥,拿起了另一碗。

但到底还是有些哀怨的,“爸,你不吃虫子,怎么给我吃。”

卫明言已经把手里的粥喝完了。

他放下碗,一脸的风轻云淡,“那你现在吃了吗?”

卫金:“……没有。”

“爸,这粥可都是一个锅里熬出来的……”

“你那虫子是盛好了掉进去的。”

英俊男人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神无非是‘身为我的儿子你怎么可以那么蠢’一类的。

卫金:“……”他竟无言以对。

围观了全程的付芸芸早就看傻了。

刚才那碗粥可是一直被卫金拿在手上的。

那粥面上可是干干净净,结果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碰一下,就知道里面有虫子?

什么是大师,这才是大师啊!!

她激动地也顾不上怂了,小心翼翼凑过去,“那个,伯父您好,我是妙妙的同事,那个,我想算一下……”

“您要是不嫌弃就开个价,我绝对不讨价还价。”

卫明言抱着小孙女站起身,修长的手轻轻拍着熟睡中婴儿,眼在付芸芸脸上看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放在了小孙女身上。

“你不用给钱。”

付芸芸一喜,难不成这是因为好友的原因?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她还想再推辞几下,英俊道长淡淡的说出一句话,“给有血光之灾的人算命,我一向不要钱。”

是的,他一直都是这么的有原则。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