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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差远了

第106章差远了

“那些杀手不是我在外面请的,是谢家私养的。”谢瑶一句话,让大理寺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裴济怀下意识从怀里掏出了口供记录册。

“你们想要我说也可以,但我有个要求。”谢瑶指着花琉璃道,“她必须给我道歉。”

“我有哪里做错了?”花琉璃理直气壮地眨了眨眼,“你不说就算了,反正受委屈的人又不是我。”

说完,也不等谢瑶反应,转身就就走。

大理寺的人敢拦吗?

他们不仅不敢拦,还笑着把人送出门。

“福寿郡主。”裴济怀问花琉璃,“您知道这样会让谢瑶说出事实真相?”

“什么真相?”花琉璃诧异道,“办案有你们大理寺,我不过是与谢瑶有些过节,故意过来气她的。”

说到这,她害怕道:“我真没有想到,谢家竟然如此大胆,敢私养杀手。裴大人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保护皇室的安全。”

裴济怀看着一脸害怕表情的福寿郡主,拱手行礼:“请郡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把此事查得清清楚楚。”

“那就太好了。”花琉璃放心一笑,“爹爹与娘亲都说,大理寺办案是最厉害的。”

裴济怀面上露出笑意:“两位将军谬赞了。”

送走花琉璃,裴济怀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转身走进牢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瑶:“谢姑娘,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尽快说。如果你说出来的消息有用,本官可以向陛下请奏,饶你不死。”

“真的?”谢瑶看着裴济怀。

“谢姑娘若是不相信本官,本官也没有办法。”

谢瑶敛下眉:“我说过了,只要花琉璃给我道歉,我就说出真相。”

“看来谢姑娘并不想配合我们。”裴济怀合上口供登记册,语气淡淡,“既然这样,我们可以等谢姑娘想清楚,再来谈这个事。”

“不过……”裴济怀慢悠悠道,“希望你尽快在乐阳公主与谢驸马离京前想清楚,不然你说的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了。”

让福寿郡主向一个罪犯道歉?

别说他们大理寺开不了这个口,单说太子殿下那一关,他们就过不去。若让太子殿下知道,他们大理寺从上到下都会跟着倒霉。

裴济怀转身走出牢房,他的手下叹口气,对谢瑶无奈道:“谢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家大人脾气,他平时很少主动替犯人求情的。这次难得破了例,你却提这种过分的要求,这不是故意惹怒我家大人吗?”

谢瑶只觉得可笑,她身为公主的女儿,到了这个时候,竟然需要一个大理寺的官员替她求情。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把希望放到大理寺少卿身上外,她已经别无她法。亲生爹娘怕她说出家里的秘密,宁可杀了她,也不想办法把她从牢里救出去。

也许在她不能嫁给太子以后,她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想到自己死后,家里人快活生活在一起的画面,谢瑶被无尽的恨意掩埋。

既然他们不愿意护着她,她又何必替他们着想?

“郡主,前面好像是太子殿下的车架。”

马车停了下来,花琉璃掀开帘子望去,刚好遇到太子也掀起了帘子。

太子见到花琉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对她招手道:“琉璃,来。”

花琉璃爬到太子马车上,占据了最舒服的位置,懒洋洋道:“殿下,还是你的马车坐起来最舒服。”

“那你早点嫁给我,嫁给我以后,我所有东西你都能用了。”太子随时随地都不忘催婚。

花琉璃:“……”

好好一个美男,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催婚狂魔?

“这个时候,你去哪儿?”花琉璃有些好奇,“前几天东宫的几个官员遇到我,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我是带坏你的妖妃,让你不理政务。”

“詹事府的那些官员脑子不正常,不用理他们。”太子看到那几个天天提醒他,要小心这个,防备那个的官员就头疼。

虽然他们是番好意,但是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不把几个兄弟通通踩在脚下,就不算是合格的太子。

他确实不喜欢这些兄弟,但把他们踩在脚下,又有什么意义?

“谢驸马病重,父皇让我代他去探望。”太子叹了口气,“谢驸马也算是个有才华的人,没想到说疯就疯了,让我感到十分地遗憾。”

花琉璃忍着笑意道:“殿下不要太过担心,京城御医这么多,一定会治好他的。”

此时此刻的公主府,上至主人,下至仆人心情都不太好。明明他们家驸马爷是因为女儿刺杀太子一事,又气又难过,加上在宫里受了太子侮辱,才会变得神智失常,也不知道外面是哪些刁民乱传谣言,说是……说是……

公主与驸马感情好得很,这些乱说话的贱民知道什么?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外面的人都露出一脸“我懂我明白”的微笑,嘴上说着同情驸马,转头就看起热闹。

京城里的这些百姓,实在是不要脸。

乐阳公主早就哭成了泪人,整整一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听大夫说,这种癔症要去熟悉的地方治疗,她连夜写了奏折,希望皇兄能恩准他们一家回到南方。

“公主,驸马又不好了,他说自己是小鸟,但他的孩子丢了,要去屋顶找孩子。”

“什么?”乐阳匆匆跑出院子,就见谢驸马披头散发地在房顶走来走去,她不敢大声叫喊,只好强忍着泪水:“不是让你们看好驸马吗?”

“你是谁?”谢驸马看到乐阳,温柔笑道,“请问,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我知道,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好。”说着,谢驸马就要挥着双臂往下面跳。

乐阳公主吓得尖叫一声:“不要!”

“怎么了?”谢驸马疑惑地看着乐阳公主,似乎在看一个阻拦他飞翔的恶人。

乐阳公主已经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花琉璃踏进公主府大门,看着痛哭的乐阳公主,停下了脚步。她一直以为乐阳公主是个自私的女人,因为她提到失去的大女儿时,哭得十分虚假。她的二女儿被关进大理寺后,她也只是表面悲伤,看不出有多少真感情。

但是今天的乐阳公主,却推翻了她以往的看法。

乐阳公主对谢驸马的感情是真的,没有掺杂半点虚假。

抬头看向在屋顶装疯卖傻的谢驸马,他好像并没有看到乐阳公主的悲伤,反而做出更多常人不会做的举动。

“你没有骗我,我的孩子果然在这里。”谢驸马看到走进来的太子与花琉璃,眼神落到花琉璃身上:“乖女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跟着花琉璃与太子一起进来的下人们变了脸色,这谢驸马是在占福寿郡主的便宜啊!

“乖女儿,你快飞上来,爹爹带你去云上面摘星星。”谢驸马笑呵呵地看着花琉璃,“来,快过来。”

“您忘了,我还不能飞吗?”花琉璃弯了弯嘴角,“你可以现在就飞下来,带我上去。”

“好。”谢驸马作势就要跳下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乐阳公主的厉吼声,阻止了谢驸马的动作。好在此时已经有下人爬上了屋顶,把谢驸马一把按住了。

乐阳公主擦去脸上的泪,恨恨地看着花琉璃:“福寿郡主,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家驸马?”

花琉璃挑眉:“无冤无仇?”

“你的女儿差点杀了我的男人,你好意思说我们无冤无仇?”花琉璃冷笑,“子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说完,她抬头看向被压在屋顶上的谢驸马:“你还说要带我去天上摘星星,这个女人欺负我,你都不管?”

乐阳公主没想到花琉璃竟然这么无耻,紧紧拽住手帕,恨不能挠烂花琉璃的脸。

“你这个恶毒的疯婆子,放开我的女儿!”谢驸马挣扎着从房顶上滚下来,好在公主府下人趁他不注意时,在地上铺了很多柔软的被子,不然他要摔个结实。

平日里谢驸马斯斯文文,发了疯以后,竟变得力大如牛,几个下人没有拦住他,让他直冲冲跑到了乐阳公主面前。

还不等乐阳公主反应过来,他就一巴掌挥了过去。

乐阳公主愣愣地看着挥过来的巴掌,没有半点反应。

“好了。”花琉璃伸出手,拦住了谢驸马的动作,“身为一个公畜牲,你怎么能欺负女人呢?”

谢驸马赶紧放下手,“乖女儿,爹爹错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了她。”说完,就试图去抓花琉璃的手。

太子注意到他的动作,想也不想就迈开腿踹过去,把谢驸马踢翻在地。

“驸马。”乐阳公主心疼地扑到谢驸马身上,把谢驸马拦在自己身后,愤怒地看着太子:“太子,就算你恨谢瑶,也不要做得如此绝情,他是你的姑丈。”

“姑姑,孤看姑丈发疯想要伤害你,孤才出手相助。”太子抖了抖衣袍,“孤的一片好心,却被姑姑如此曲解,孤心里很是难受。”

“不用你管。”乐阳公主恨恨道,“你们今日谁敢伤害驸马,我就跟你们拼了。”

花琉璃看着拼命想保护谢驸马的乐阳公主,蹲在她面前:“他刚才为了我一个外人,想要伤害你,你还这么护着他?”

“驸马只是得了癔症,平日又怎么舍得伤害我?”乐阳公主把谢驸马藏在身后,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太子:“太子,我知道谢瑶做错了,我不敢替她求情,但驸马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吧。”

太子面无表情地道:“姑姑,孤什么都没做。”

“那你放我们回南方好不好?”乐阳公主急切道,“只要你愿意放驸马回南方养病,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即使让你舍弃公主之位?”太子看着躲在乐阳公主身后傻笑的谢驸马,“你也愿意?”

乐阳公主面色一白,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良久后抖着嗓子道:“我、我愿意。”

“你是谁?”谢驸马忽然一把推开乐阳公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离我远一点,不要伤害我的乖闺女。”

“我才是你的妻子!”乐阳公主情绪忽然崩溃了,她死死抓住谢驸马双臂,神情狰狞道,“是我为你生儿育女,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认作你的女儿?难道你连疯了,都忘不了她吗?!”

谢驸马被乐阳公主的尖叫声吓住了,他闪躲着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别过来,我的娘子很厉害的。”

“你、你……”乐阳公主泪如雨下,哽咽道,“这么多年的温情,你都是在骗我吗?”

花琉璃皱了皱眉,这个谢驸马故意这样装疯卖傻,是想干什么?

乐阳公主双目赤红地看向花琉璃,恨声道:“你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你娘勾引我的男人,你又勾引我女儿看中的男人,都是贱人!”

太子冷着脸开口道:“姑姑,你虽然是皇家公主,但也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卫将军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花将军,与你男人没有关系。当然,你男人当年勾引卫将军失败,卫将军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是他魅力不够,与卫将军有什么关系?”

“至于你的女儿……”太子啧了一声,“京城里看中孤的女人不少,你的女儿就算排队,也轮不到她排第一。”

“孤好不容才凭着美好的内涵,夺得福寿郡主的芳心,你说这种话,是想破坏孤与未婚妻的感情?”太子冷着脸,“这样孤就不高兴了。”

“总不能因为你得不到谢驸马真心,就迁怒别人。”太子嗤笑一声,“依孤来看,你丈夫的姿色风度与花将军相比,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