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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只崽

八十七只崽

早上林知微是被亲醒的,脸上唇上到处麻麻痒痒,被小狗舌头轻舔似的。

她睡意朦胧睁开眼,就看到陆星寒贴近的优越脸蛋儿,高烧的红消退不少,又变回白白净净一块糯米糕。

糯米糕鼻尖蹭着她,满足享受地小声喟叹,哼哼唧唧黏人得不行。

林知微被他缠得要化,本来就不多的意志力溃散一空,搂住他亲一口,对上他水洗过似的柔亮眼睛,手贴上额头摸摸,还有点烫,不严重了。

“你没走。”

他整个人压下来,阴影超大一块。

“说了不走的,”林知微眼明手快撑住他,阻止下一步行为,警惕问,“你要干嘛。”

陆星寒耳根红通通的,抓住她的手移开,成功覆上去抱住,喉咙虽然出声困难,依然坚持说:“要你。”

他怕林知微拒绝,还朝她炫耀地晃晃左手,把戒指亮给她看,“我家宝宝亲手给我戴的,我要争取身为老公的合理权利。”

病这么难受不好好养着,一早起来竟然满脑子坏事。

林知微要被他气笑,又觉得他生病时候简直无比可爱,忍不住拽过来用力亲亲,稍微满足之后狠心地把他推回床上,“不准闹,身体没好呢,专心养病,你嗓子肿那么严重,不疼吗?”

陆星寒可怜死了,泪汪汪看她,“亲完就把我丢一边不管,嗓子是肿了,可是别的地方肿得更厉害,更疼。”

不用讲这么详细!她感觉到了!

真是不害臊。

林知微被他控诉得脸热,贴过去安抚地哄哄,音调软腻喊他,“星寒——”

陆星寒对她的娇软毫无抵抗力,默默放弃高要求,把她拥到怀里锁住,低声说:“你能回来,能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

林知微不禁眼角一湿,乖巧偎在他胸前。

等躁动勉强平息下去,陆星寒下了床才觉得全身酸痛,到处被汗浸透,他揽着她央求,“微微给我洗澡。”

退而求其次了,再不同意陆小崽要哭。

林知微把浴室温度调高,浴缸里放好热水,确保他不会二次感冒,某大明星完全不扭捏,淡定脱下衣服,露出比例愈发完美的成熟身体,每一处铺陈的紧实肌肉都恰到好处,蓬勃而流畅,满满侵蚀感强烈的荷尔蒙,勾得她舍不得眨眼。

故意的,小心思坏着呢。

林知微努力忽略,“快点过来。”

陆星寒听话躺进浴缸,黑瞳直勾勾瞧她。

林知微把他一推,咬牙说:“背对我,不许转过来。”

陆星寒无辜抿唇,湿淋淋的手指牵着她,泫然欲泣,“宝宝,这不能怪我。”

“好,怪我——”林知微不留余地,强行让他转身,热水撩上他的脊背,在好几处留下的伤疤上轻柔抚摸,“洗完澡再睡一会儿,快点好起来。”

“你陪我吗?”

“陪。”

陆星寒乖了,小声问:“……你急着走吗?”

“不急,”林知微把他头发沾湿,“你休三天,等你忙了我再走。”

陆星寒不说话了,头低下去,手按着浴缸边沿,隐隐绷紧。

林知微揉上奶香的洗发乳,给他细细按摩,声音放轻,“目前的阶段,我跟许黛每个月都会出来两三次,近期安排里,周边国家有好几场,就像这次一样,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会回来看你。”

陆星寒闷闷问:“你要回来,就会加倍辛苦是不是?”

林知微一时没回答出来,他懂了,生硬说:“那我宁愿……宁愿……”

宁愿什么,又哽着说不出口。

林知微把他头上的奶香泡沫冲掉,“辛苦才会有更好的成绩,我应该的,回来是因为我想你,都是我心甘情愿,”她顺着他的湿发,探身在他耳廓吻一下,“你要做的比我更不容易,星火娱乐的态度,袁哥都跟我说了,你以后只会越来越难。”

说起星火娱乐,陆星寒沉默少许,平躺过来看她,神色转为凝重,“微微,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们成团快两年,各方面早就稳定了,公司却一个新人都没签过。”

按理说,星火娱乐这样的新公司,在男团爆红后必然会借势广招新人,现在他们的师弟师妹应该已经一箩筐,等着他们去带动。

然而一个都没有,不止出道的没有,连练习预备役都是零。

陆星寒语速缓慢,“梁忱的资源倾向太明显,但凡公司能争取到的都在往他身上堆,但他本人带不动,适得其反,即使是这样,公司也从来没有过公平分配的打算,就像是——”

就像是,整个公司,包括他和容瑞在内,都只为梁忱一人奔忙。

容瑞的路线不同,未来走的是演技派正剧小生,影响不算大。

但他跟梁忱的重叠领域多,几乎成了梁忱专门挂靠的工具。

最初的团体活动时,公司希望陆星寒大红,所以从他的人气稳固、遥遥领先开始,真正的意图便不再掩饰,几乎就是在直白告诉他,他的存在,完全是梁忱的垫脚石。

林知微蹙眉,莫名想起当初在陈令仪的工作室,刚跟男团签约时,她向何晚随口打听过,星火娱乐到底什么来头。

当时何晚把听来的爆料讲给她,说星火娱乐的老板曾是某家领头传媒的副总,擅长打造男团,跟原公司理念不合才出来单干,所以自带人脉资源。

但现在看来,目的性这么明确,出道又快又急,《今夜无眠》的阵容也绝不是一个解约副总能够负担得起的,步入正轨后,又放着最大的摇钱树置之不理,硬要一门心思捧红梁忱,肯定不是爆料里那么简单。

再加上梁忱故意给陆星寒代购假货时,怒极了冲口而出的那半句“陆星寒和容瑞什么也不是,他们对我来说只是——”

林知微垂下眼,把沐浴乳微微焐热,手抚在陆星寒的腰腹,“梁忱的背景,高于星火娱乐。”

陆星寒点头,随着她的动作眸色转暗,“恐怕星火娱乐根本是个幌子,背后还有藏得更深的人在掌舵。”

梁忱不肯多说,再多痕迹暂时也捕捉不到。

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

他如今拥有的全是靠自身努力得来,只要位置够高,影响够大,不管星火娱乐是被谁操控,也不敢随便动他。

绝对实力,是以后直面冲撞的唯一底气。

浴室里温度很高,水也是暖的,林知微手中触摸到的身体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她的热源。

明知道外面很多风雨在等着,可她心里格外安宁。

陆星寒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亲,仰脸凝视她,“别担心,我有你,什么都能解决,什么都不怕。”

林知微浅笑,“我也是。”

男人的眼里别无其他,全是她的影子。

她实在忍不住,扶着浴缸俯下身,轻柔咬在他唇上,辗转纠缠,额上不觉漫出薄汗,被他温热手掌扣住后脑拉近,她撑不住倒在他胸前,被握着腰抱住。

三天时间,林知微整理了各种养护嗓子的方法,给陆星寒炖了好几种温补无害的小偏方,挑拣出口味效果最好效果最佳的交给袁孟,要他坚持给陆星寒准备。

唱歌是他喜欢的事业,也是他在圈子里立足的根本,怎么可能用到“毁掉”这种词。

第三天晚上,陆星寒和林知微从家里同时出发。

一个航程两小时,去参加品牌活动,一个航程十四个小时,回学校去继续课程。

袁孟先接上陆星寒,谨慎地去公司地下换一辆不常开的新车,再返回家里接上林知微,中间隔了半个小时,陆星寒就像半年没见似的,马上把她扯到怀里。

家里到机场,不堵车的情况下一个小时。

袁孟笑着说:“我是空气,当我不存在。”

一个小时里,陆星寒拥着她低声说话,偶尔笑笑,笑声磁性悦耳,撩拨鼓震着耳膜。

窗外无数霓虹流光闪过,是这繁华都市最奢靡的夜景。

但再多,也不及他手臂圈出的小小一隅。

林知微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抛到脑后,她放松地靠向他,讲讲这三个月来学校的事,跟许黛出去的见闻,哪怕随便一件在秀场看到的配饰,也能描述出有多么适合他。

机场临近,车速减慢。

袁孟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国际出发和国内出发是两个不同的入口,他熟练转弯,先停在国际出发附近。

林知微从陆星寒身上一点点抬起,坐直,戴上口罩,杏眼弯弯,“我走啦。”

陆星寒不言不语。

她牵起他的手晃晃,“星寒。”

他缓缓点头。

林知微呼了口气,手指搭上车门,刚要推开时,他猛地搂过她,隔着口罩重重吻上去。

袁孟趴在方向盘上不敢看,悄悄叹息。

林知微心潮涌到头顶,下意识想去摘口罩,被他压住手,贴在耳畔哑声说:“别摘,摘了我更没办法让你走。”

厮磨到袁孟不得不轻敲方向盘提醒时间。

林知微按着陆星寒的肩把他摆正,转过身不再看他。

车门将推未推。

他再次侵袭过来,从背后把人扣紧,声音轻不可闻,偏就字字敲在心里,“微微,我爱你。”

林知微口罩戴严,帽子压低,拖着行李箱走出很远,回头时,车还停在那里,就算隔着漆黑玻璃,隔着节次鳞比的车海,她也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炙热目光。

热到距离再远,也无所畏惧。

又要分别,可心却像被柔软手掌怜惜地托起。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深爱一个人,也被人这样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