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在即, 刘小麦猛灌了自己几口苦涩的浓茶。
别的不说,精神瞬间支棱起来了。
二中的学生不信任她:“你被临时拉过来的,又没有接受过跟我们一样的培训, 到时候考出来的分数就你最差怎么办?”
“最差就最差罢,就这么一点事。”刘小麦淡定极了, “今天我们之所以欢聚在这里, 是为了给我们省城争光的。我们考出了成绩,算平均时反正要去掉一个最高的再去掉一个最低的, 最低分就当被我预定了吧, 你们考的好一点就行了。”
“小麦, 你活的太明白了。”蒋飞踢着他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我觉得我应当考那个最高分,这样我们两个一中的成绩都被排掉,好让二中的各位同学放心。”
他这话故意说给别人听呢。
可惜没人稀罕搭理他,都觉得他是异想天开,就仗着吹牛不要钱在阴阳怪气。
刘小麦感谢他的维护,对他翘出大拇指:“不错, 有志气。”
笔试过后, 就是带点互动性质的小组抢答了。
这个时候, 礼堂底下坐了不少人。这个大学附中附小的都来了一堆,刘小麦定睛一看——
“秦洲!”
蒋飞也看见了, 他举起来手朝底下抬了下, 按按刘小麦的肩膀:“你的老朋友我的新朋友过来了,他真守信,给我们加油助威来了。”
刘小麦闷声闷气道:“专心一点,好好表现。”
说完了她当真目不斜视起来了,都不再往观众席多看一眼。
这种竞赛模式的新颖的, 学生是陌生的,所要求的东西与传统美德自谦内秀也不大一致。于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刘小麦一不小心就一枝独秀了。
但很快,大家都适应了节奏。刘小麦就安静了下去,直到最后一题。
“这个题目有问题吧,说的不清楚……”
“是答案有问题,我算出来的没有跟给的选项对得上的。”
刘小麦把她的气质拿捏起来:“选第二个。”
“!”蒋飞立刻举手,“我们选第二个!”
“???”还在议论纷纷的二中学生对他们怒目而视,“你们在干什么,错了怎么办?”
竞赛结束后,更是把他们在礼堂门口团团围住。
“错了就错了罢,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蒋飞学着刘小麦之前的语气,吊儿郎当道,“重要的是我们考完了,结束了,轻松了,这是多么快乐、多么自由!”
“你还好意思说?”二中学生都出离愤怒了,“我们果然不是一个学校的,我们追求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是是是,天壤之别。我跟刘小麦一样就行了。”说着,他要寻找他的难妹刘小麦好好讲讲,结果一扭头——
刘小麦人呢??
明明她刚刚还在这里的啊。
刘小麦此刻已经坐在了何在洲的自行车后面。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天气没那么热了。刘小麦摸了摸头上搭着一件褂子挡太阳,褂子是何在洲的。
“你不怕晒吗?”刘小麦问道。
“我从小晒不黑。”看不到何在洲表情,但是刘小麦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在笑,藏在得意的那种,“你知道的。”
“……”
是的,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
刘小麦继续瓮声瓮气:“你要带我到哪里哦?”
“你都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就轻易跟着我出来了吗?”何在洲慢慢悠悠道。
“这不是信任你吗?”刘小麦振振有词,“请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宝贵信任。”
“不敢。”何在洲微微一笑,自行车停在了一家东方红饭馆的门口,“小麦,我请你吃午饭。”
“这……”刘小麦舍不得下自行车,瞅着他,“洲哥这么阔气?”
何在洲拉着她的手腕下来:“给我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惨淡。”
这个刘小麦还是清楚的。
原来不知道,但是既然何在洲变成秦洲了,那她有些事情自然知道了。
安家不认何在洲归不认何在洲,在钱财和物质上可没有亏待他,甚至在他毕业决定创业之后,也为何在洲提供了一些人脉。
未来的大佬要请她吃饭。
刘小麦理应给人家这个面子的,不然多少年后人家回想起来,岂不是觉得她刘小麦不识抬举,这样不好不好。
她看着一桌的色香味俱全好菜,把心事搁在一边,脸皮加厚几层,拿起筷子先爽了再说。
冷不丁的,对面的何在洲开口了。
“小麦,你现在远离福宝了吗?”
刘小麦的筷子险些捅到了上颚上。
作者有话要说: 赶榜,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