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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傍晚, 郊外改善生活的那群军嫂回来了。

何梅梅跟苏叶说了郊外改善伙食的后续。

牛翠花虽然拿{醋溜-文学发最快}到了苏叶的钓鱼竿,但她在河边坐了一个白天,只钓到了一点水藻和小虾。挖兔子洞的那些军嫂, 她们几乎把洞刨开了,别说兔子的影子, 连只田鼠影子都没见到。

真真地亲身印证了那句话――“鱼都饿死了,还会有兔子?”

运气是苏叶的,跟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苏叶听了只笑了笑并不发表意见。此时她正在埋头干活,一盘兔肉就放在手边, 一边备课一边吃, 看起来滋润极了。

何梅梅说完之后, 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苏叶见了便洗了一双筷子, 分了两块兔肉给她。

何梅梅慢慢地嚼起了兔肉, 原本一点也不羡慕苏叶有兔肉吃的她,吃完兔肉只剩下了惊奇。

毕竟何梅梅家里还剩半斤白花花的猪肉, 肥猪肉可不比柴瘦的兔肉好吃?

但何梅梅错了,原来兔肉竟然这么好吃!苏叶的这碗兔肉不仅不柴, 还非常滋润细腻, 连细细的骨头仿佛都是香的,吃得何梅梅直吮拇指。

这种青黄不接的时节,能尝到这样的美味真是梦里才有的事。

她忍不住感叹:“我要是有这种运气就好了。”

大家每周都去改善生活,实际上生活并没有被改善多少。苏叶这个被顺带过去的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改善了生活。

苏叶埋头干活, 眼皮都不眨一下地说:“我这种运气你绝对不想要。”

好端端地不愁、吃不愁喝, 努力拼搏二十几年总算出人头地,忽然间却变成吃不饱、饿不死的极品, 苏叶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交上这种“好运气”。

一只兔子而已,苏叶以前爱怎么吃怎么吃,燕窝喝一碗倒一碗这种欠打的事都做过。

何梅梅闻言,想到苏叶的父母都是病死、饿死的便沉默了。

苏叶来自闹饥荒的大省,听说那个村子半数的人都饿死了。

所以学校发过年补贴的时候,苏叶才会在办公室吃了一下午的零食,还说自己从来没吃过好吃的东西。再看她现在勤快工作的模样:主动要求给自己加班、帮忙改作业,利用本就不多的闲余时间辅导学生……

何梅梅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酸,再看向苏叶的时候眼里已经充满了可怜。

那么可怜的人终于搞到了一点食物,还分给她吃。

“苏叶,趁周末我帮你补习吧!”何梅梅说。

“我是学文科的,只能给你补补语文和外语。回头我让周毅老师给你补补理科,他的水平很不错的,咱们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他可是高材生。”

苏叶揉了揉自己酸涩的手,说:“作业还没改完呢,我自己抽空学学就可以。你还是回家带娃吧!”

她看了眼何梅梅,提醒道:“你婆婆不懂事,孩子得亲自带带。你家的小球藻奶粉扔了吗?虽然报纸上总说它有营养,但不见得是这么一回事。上次就劝过你,有钱不如去买点鸡蛋、奶粉给宝宝吃。”

何梅梅点了点头,发愁地叹了口气:“扔是扔了,但买不到奶粉,掺点大米喂喂熬过这段时间。真希望今年粮食收成好一点。”

苏叶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接下来的情况只会越来越恶劣。何梅梅这种收入不错的工薪阶级市民都为粮食愁成这样,何况穷逼?

想到这里,苏叶改作业的速度都更快了。

……

周五,苏叶在上实践课,她给大家做完一个科学试验后,拿起了粉笔细细地讲了收音机的原理。

讲台下的学生极专注地听着,脊背挺得直直的,边听边做笔记。

别的老师的课可能都没有那么认真听,但苏老师的课一定要认真听。她可是捣鼓两下就把收音机做出来的人!

上完课后,苏叶点了几个基础扎实、又老实的孩子留下来。

苏叶从腰包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逐一地放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搞不明白老师想干啥,只是看着那沓钱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

苏叶笑眯眯地问:“这段时间,你们大概也碰到了很多坏得根本修不了的表吧?”

大家点点头。

苏叶掏出了一只烂得不成样的手表,说:“就像这样的表,机芯的某些零件彻底坏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修好。”

苏叶把它拆开,杨雪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表盘坏了、表芯坏了,表盘坏了倒无所谓,但表芯是一只手表最重要的部分,它如果坏到了某种程度光靠人力可没办法修好。

这种表杨雪看到了肯定会拒绝,直接说修不了。当然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多。

手表坏到这种程度实已经相当于一堆废铁,毕竟它是精钢做的,市民们把它拿到废旧站还可以换几毛钱。

苏叶说:“如果碰到有这样坏的表,你们就按照好坏的程度,用一块、两块钱帮老师回收上来。”

苏叶把二十块钱分给了这些学生,分到每个人手里一两块。

杨雪呐呐地直摇头,“我们收它们干啥,修又修不好。”

还给那么多钱……这不是便宜了人家么?

苏叶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不用特地去收,碰到了留个心眼提一提就好,如果人家愿意卖就收上来。”

“周末来找我,知道吧?”

这几个孩子已经免费帮街坊邻居修了一段时间的表,名声渐渐地传开了,很多大人都愿意找他们。

回收一两个烂表难度不大,短短的一个周末杨雪就收到了五六块烂表。

周一,他们乖乖地来到学校把烂的表交给了苏叶。

苏叶看到收上来的表,很满意。这群娃娃也不是傻的,一个个机灵得很,回收的表质量比废品站的好多了。

苏叶在办公室逐一把它们拆开,给自己的学生上了一堂“翻新机子”的课,把他们全都看傻了。

“这种手表是不是修不了了呢?不是的。”

苏叶耐心地取出工具,把这些表的一个个零件拆了下来:机芯、表壳、底盖、镜面、指针,她拿出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除去铁锈、浸泡润滑油,每个零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苏叶挑出了好的零件,组装到了一只外观良好的表壳身上。

苏叶仔细地组装了两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装上最后一个零件后,她扭了扭链条,指针滴答滴答地转了起来。

“老师修好了,你们说这只表值多少钱?”

她手中的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恍如焕然一新,

四个学生“哇”了一声,眼中闪过了异常明亮的光彩。

一只表百来块,这些烂表回收上来只有几块钱的成本!他们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苏叶摸了摸学生的脑袋,给他们科普着绿色废品的知识:“这些零件都是精密、贵重,每一只都凝结着咱们工人同志的心血,现在咱们的生产力水平还很低,能省就省。这些手表从百货商店买来,要花费不菲,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但咱们如果能够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把废物加以利用,就是给工人同志、给国家创造资源。”

苏叶这番话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孩子们听得浑身热血沸腾,眼睛愈发灼热。

“同时,老师也发现了咱们年级有很多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他们因为交不起学费,被迫退学。所以老师决定成立一支小队,利用周末闲余时间,免费做这个翻新的二手手表,盈利的钱拿来资助这些学生,你们愿意加入吗?”

杨雪听到贫困学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的眼眶渐渐发热,她也是受到资助的其中一员!她立马举起了手,“苏老师教教我,我要学它!”

“我我我,我也要!”

“我愿意加入!”

苏叶笑眯眯地勾起唇,轮流摸了摸他们的头心里默默想:都是一群好孩子。

放学后,苏叶打开了直播间的后台发现多了一斤五花肉,一阵激动。

晚饭后,苏叶批改完作业,忍不住打开看看,里面又多了一斤大米。次日,苏叶去购买润滑油、酒精等一应物件,教大伙怎么做翻新机,后台不知不觉地多了五两花生油。

两天下来,随着苏叶不断的努力,抠门的后台仿佛换了样似的,物资奖励源源不断地增加。苏叶仿佛从赤贫的奴隶摇身一变,一跃成为了自给自足的富工。

周三,顾向前休完了一个月的养伤假,正式回到部队报道。

报道的前一天,顾向前跟苏叶打了招呼有公事,晚上不会回来,让苏叶不必准备他的饭。苏叶听到顾向前这句话,双眼简直无法遏制地发亮。

下午放学后,苏叶满脸笑容地到黑市买了一瓶高价酒。

一瓶高价酒八块二毛钱,苏叶也没有心疼,她利索地付了钱,打算回家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军区大院。

苏叶回到家开开心心地取了一斤五花肉出来,用锅子焖了一斤东坡肉,白酒倒入碗里。

她浅浅地饮了起来,要说六十年代啥都落后,偏偏酿酒的工艺一点都不落后。摒弃机器的纯人工酿制,加上岁月的发酵,喝起来跟后世的名酒没啥大的差别。

苏叶边吃着肉,边喝酒,一口焖完了小半瓶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劳动真是无与伦比地香!它宛如秋季枝头上最香醇的果实,咬一口甜入人心。

她托着下巴思考着以后的赚粮方案,这么一思考,就思考到了深夜,不知不觉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晚上十点左右,苏叶发现顾向前回来了。

顾向前穿得仿佛跟平时不太一样,他穿着55式的军装,肩章上缀着三颗星星。衣服熨帖得平平整整,帽子下的那眉眼明亮锋利,看上去是一派正式得仿佛接待外宾的模样。他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棉质衬衫。

苏叶凑上去嗅了嗅,没有汗味,不像是平时训练回来的模样,身上还带着清新的肥皂香味。

顾向前手指抖了抖,没解得开纽扣。

苏叶把手伸到了他的脖子上,“我帮你、我帮你。”

此时苏叶的眼里,顾向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朦胧灯光下高高的鼻翼,微微凸起俊秀的喉结,长长的大腿。她缓缓地想:平时怎么没发现顾向前这么帅。

顾向前扶住了苏叶的腰,把冒冒失失的她扶正了,他皱眉问:“你喝了多少酒?”

苏叶用手指比划着,她媚眼如丝,声音清脆:“半瓶,不过――酒没把我喝醉,看到你我就醉了……”

说着她打了个饱嗝,双手用力一扯,把那些烦人的扣子全都扯崩了,她心满意足地一口咬了上去,亲了亲顾向前。

她砸吧砸吧的嘴,好美味。

顾向前看着桌上空了的酒瓶,太阳穴止不住地抽痛,这……何止半瓶?

顾向前没想到苏叶私底下还有这种软软的、黏人的模样。他清楚苏叶是喝糊涂了,礼貌地推开她,结果苏叶又凑上来一顿亲吻,顾向前怕伤到了她控制着自己根本没使上劲。

苏叶不怕死地、一个劲地放火,边亲边夸着顾向前。骚话连篇,听得连男人都无法入耳。

……

第二天清晨,枝头的鸟儿喳喳地叫着,苏叶睁开眼醒过来。

男人硬邦邦的手臂横在她的身上,睡颜沉静,呼吸绵长。苏叶忽然傻了眼,赶紧抱住被子后挪了几寸。

顾向前感觉到动静也被吵醒,黝黑的眼缓缓睁开。

苏叶看着自己斑驳的劣迹,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无语凝噎,良久,她瓮瓮地吭声:“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