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瑜?”身侧突然有人叫她。
大概为她没回应,那声音忽然抬高了一点,“书瑜?”
“啊?”温书瑜蓦地转回身来,面带茫然,“怎么了?”
秦栩往窗外瞥了瞥,笑问:“看么这么入神?”
她绪回笼,若其事地笑了笑,“没看么,就是突然想到点杂七杂八的小事。”
话音刚落,侍应生正拿着菜单走到桌边,她翻开第一页后随便指了指,“这个吧。”
“不吃点别的?他们新市了一款酸奶起司蛋糕,尝一尝?”秦栩随口道。
“啊,那就再要两份酸奶起司蛋糕。”
点了单,温书瑜假借整理衣摆的动作又朝身侧看了看,然别说人了,那辆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才你想到么了?”秦栩忽然问。
本来只是随口一句搪塞,不过她却正有事要对方说。温书瑜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眨了眨,“早暗格给我打电话了。”
“暗格?他们打电话干么?”
“说想邀请我拍下一期的封面,我本来拒绝了,可他们非让我再考虑考虑。”
“为么要拒绝?”
“我已经拍了你杂志的封面了呀。”温书瑜唇角与尾笑意尖尖翘,透出点狡黠,“如果背着你立刻投奔暗格不是拆你的台吗。”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秦栩失笑,“我当时找你也不完全是徇私。那期主题是我以你为原型构想出来的,当然你来拍最合适,何况我们还在英国合作了那么次,有了默契这种事事半功倍。”
见面前的人面露犹豫,他又补充:“所以,公事公办就。且这本来就是你喜欢的事,用不着为我推掉。”
“我再考虑考虑吧。”温书瑜小声嘀咕。
说话的间隙,侍应生送红茶酸奶起司蛋糕,温书瑜拿起银叉落在三角形蛋糕的尖端,由下地刮下一小块送入口。
醇厚细腻的口感在唇.齿间碾开,溢开芝士的浓香与酸奶的清爽。
“吃!”她睛蓦地一亮。
秦栩原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看见她这副模,最终还是把险些冲动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那就吃点。”他把自己的那份也推了过去。
在咖啡厅待了一个小时后,两人结账下了楼,打算随便逛逛。
“葭柠打算么时候回国?”秦栩问。
“下周吧。”说着,温书瑜叹了口气,悻悻道,“如果她也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可比两个人热闹了。”
秦栩没接话,转问她:“下周秦氏的酒会你会来吧?”
“当然啦。”
“正我缺个女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他口吻轻松随意,“免得我还得为女伴人选苦恼。”
“啊,没问题。”温书瑜点了点头,又半开玩笑道,“正,这还免得我又左右为难,不知道该给大哥还是二哥做女伴。两个人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每次都还不愿意让秘书跟着去。”
“你才大啊?就这么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你懂么,”温书瑜轻哼,“我妈她经常念叨我哥,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温书瑜隔着心仪品牌的橱窗看见了喜欢的衣服,购物欲顿时冒了头。
“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不是说只是顺路过来,一会还有事要忙吗。”她看向秦栩,“我自己去逛一会,就不用你陪啦。”
秦栩刚要开口,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一句还没出口的“没关系”就这咽回了肚里。
他低头看了信息内容,有点懊恼地皱了皱眉。
“大忙人,快去忙你的正事吧。”温书瑜笑嘻嘻道,“现在接手了两家公司,跟以前可不一了哦。”
“没么不一的。”秦栩敛去底的复杂,奈地笑笑,“那我先走了?有事再打给我。”
两人分别,温书瑜抬脚走进店内。
门内两个导购小姐立刻殷切地迎来,笑容满面,“温小姐,今想买点么?”
温书瑜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她看着坐在沙发的女人,接着目光动了动,落到那人身侧的白色手提包。
那个包很熟,一个小时前她才看见过——就在梁宴辛扶那个后座里的女人下车时。
收回绪,她微微一笑,“我喜欢橱窗里那套新款。”
其一个店员立刻会意要去取,结果却听见嗓音轻柔清脆的女人开口道:“不过现在,我不想试了。”
“温小姐?”店员一愣,不解地转过身。
温书瑜朝沙发走去,“把同系列的其他款都拿给我看看吧。”
“的,您稍等。”店员在同事的示意下顿时明白过来。
坐在沙发的施晴脸色有些僵硬,她身侧站着店内剩下的那位店员,这店员手拿着的赫然就是挂在橱窗里、原本被温书瑜看的那一件。
“……书瑜,久不见。”她勉强挂起笑容,“你回国了?”
“是呀。”温书瑜轻轻抬了抬下颌,抬露出个恰到处的灿烂笑容,“回来过暑假。”
店员安静地走过来,在矮几放下用精致瓷盘装着的西点一杯红茶。
温书瑜倾身端起红茶,垂眸浅浅地喝了一口。
施晴坐在对面看着,只觉得对方垂时覆下的长睫与阴影都带着一股高高在的意味。
简单品尝红茶的动作都足以成为名媛举止的楷模范本,在头顶灯光的装点下愈发赏心悦目。
可越是这,对她来说越是刺。
几前宋葭柠打电话来劈头盖脸冷嘲热讽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接着还警告她不准再对其他人嘴,否则施家众生意不保……
她清楚不管是宋家还是温家都有这个力,自己只忍着,不让施氏为自己一时嫉妒做出的事买单。
“施小姐,衣服还试吗?”一旁的店员轻声问。
施晴攥紧手。她清楚温书瑜分明是看见自己准备试这一件才改变主意的……
还没回答,另一名店员推着滑动的落地衣架走了过来,“温小姐,都按照您的尺码准备了,您准备从哪一件开始试起?”
衣架挂满了一系列的新款,唯独缺了施晴手里的那一件。
温书瑜看了一圈,正,这些衣服都是她喜欢的,且她也清楚的确适合自己。
她放下茶杯,顺带着有些惋惜地看了一施晴手里的那一件,这个神也没有遗漏地被所有人察觉。
施晴咬紧牙,强迫自己压下被羞辱的怒火。
“不用试了。”温书瑜起身,从包里抽出一张暗黑色的卡片递过去,“除了那件,全部包起来送到温家。”
“那件”指的是哪一件,所有人心知肚明。
“的!”店员脸笑容加深,双手将黑卡接过。
另一边还捧着那件衣服的店员后悔不已,早知道这么一位财神爷就施晴是前后脚,她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该接待谁啊!
刷卡结账后,温书瑜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连余光也懒得施舍给对面沙发的人,直接拿着包走向门口。
一个店员恭敬地替她拉开玻璃门,身后几个店员热烈殷切地齐声道:“温小姐慢走。”
走出一段后,温书瑜蹙了蹙眉,轻轻舒了口气,觉得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她没办法不介意施晴曾经做过的事,即便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介意那场短暂暗恋的结局。
想到这,温书瑜又想到了施晴身侧的那个白色手提包。
从梁宴辛车下来的人会是施晴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正拿着一的包,还出现在这附近?
可是,他施晴……?
“不对,”她默默嘀咕,“跟我有么关系。”
两个都是她不想见到的人,不管怎么,只要别出现在她面前就行。
……
“宴辛,怎么不开车?”余音容不解,“你在看么?”
“没么。”梁宴辛淡淡收回目光,屈肘单手松开袖扣,一丝不苟的袖口顿时变得凌散,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再往下是结的肌理。
不远处某道纤细的身影已经拐进某家店不见了。
他一手搭方向盘,一手发动车。
车头调转,汇入另一条路的车流之。
“你下周是不是要去秦家的酒会?”余音容问。
他“嗯”一声。
“女伴呢?总不又是一个人去吧?早几也就算了,现在你这个纪了身边还没个人——”
“妈。”男人不咸不淡地打断,嗓音里掺了点不悦与不耐,“这种事适可止。尤其是别再像今一,找借口把我叫过来。”
余音容不说话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手里手机屏幕忽然一亮,她垂眸瞥一,发现是下午见面的那对母女耐不住来试探消息了。
她心里发闷,暂时提不起回复对方的心,于是扯过一边的白色手提包,把手机扔了进去,不见心不烦。
*
这几温书瑜过得格外充。
先是答应了暗格的提议去拍了新一期的封面,接着去机场接了回国的宋葭柠,两人一起待了几,在这期间选了晚宴时的礼服。
她还顺带提起了宴会女伴的事。
“我哥他们知道我要做秦栩的女伴,一整都拉着脸。”温书瑜塞了颗葡萄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托着脸不怀意地盯着宋葭柠,“要不然你帮帮忙?”
“我?”
“是呀,你要是没有男伴的话就在他们两个里选一个?我猜他们大概会一个人去,连秘书也不愿意带。”
宋葭柠转过头揪了一颗葡萄,却攥在指间没吃,“……选一个?又不是买东西,还挑挑拣拣的,这不太吧?”
“怕么,我已经跟他们说过啦。”
“说过了?”宋葭柠一愣,“那你哥……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随便我们啊,大家都那么熟悉了。”温书瑜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这啊,”宋葭柠把葡萄塞进嘴里,说话时有点含糊,“那到时候,就跟治尔哥一起去吧。”
温书瑜回家之后转达了原话。
“那,到时候我提前去接她。”温治尔点头。
一边的温朗逸手动作顿了顿,轻飘飘一掀,复又垂眸重新看向手里的报纸。
……
秦家的这场晚宴地点设在江滨的一艘游轮。
夜晚,身形庞大的游轮停靠在江滨。
温书瑜挽着秦栩的手臂,在侍引导下踏甲板。
“秦叔叔呢?”她单手稍微提着裙摆,“你作为主人不需要先到场吗?”
毕竟这场晚宴,很显然有再帮秦栩在商界露脸的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有他们在场就行了。”说完,秦栩侧过头打量她,笑起来,“今很漂亮,这条裙很适合你。”
闻言,温书瑜唇角翘起来,毫不收敛地扬了扬下巴,眉间一股得意劲儿,“那当然啦,我花心选了久呢。”
甲板央是长长的方形泳池,游轮灯光投射进水,粼粼波光散落在一片衣香鬓影。
也落在她身。
冷色的波光照得她肌肤雪白通透,连挂在肩那两根缀满钻石的细链也黯然失色。
杏白色的欧根纱长裙簇拥着银线勾勒的玫瑰,走动间修长纤细的双腿在半透明裙摆下若隐若现。
秦栩看着月色与灯光下她带笑的妍丽眉,心跳蓦地快了起来,一阵恍惚。
“眠眠!秦栩!”
绪骤然被打断,他循声看过去,宋葭柠正站在不远处朝他们笑着招手,她身后是面色不善的温治尔。
臂弯一松,身侧的人收回手,提着裙摆快步走过去,“葭柠!”
秦栩默默收回手臂跟了去。
温治尔靠着甲板边缘的围栏,看着那道引人注目的纤细身影朝这边走来,也看到了甲板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追随她。
他一方面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的妹妹值得这众星捧月的场景,与此同时心里却又提不起劲儿来。
“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呀?”温书瑜走近,回握宋葭柠伸过来的手。
温治尔轻哼,“只看得见葭柠?我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凉凉扫一秦栩。刚才他把秦家小的表情神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对方竭力掩饰,但到底纪轻,又都是男人,所以根本骗不过他。
“二哥今这么帅,怎么可看不见呀。”温书瑜挨近了挽住他的手臂,配合地仰起头满脸崇拜。
这一点她倒没说假话,虽然她已经对家里两个哥哥的出色外表有点免疫了,但今晚温治尔明显打扮得讲究,看去风流倜傥,让人前一亮。
“这个,”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睛,“知道这是么吗?”
温治尔挑眉,“么?”
温书瑜眨了眨,忍着笑说:“星星,只有看到帅哥才会这的。”
宋葭柠“扑哧”闷笑出声,秦栩脸也流露出笑意,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牙齿。
“行了。”温治尔唇角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翘了起来,下一秒就又被他压下去,“你那一套在我这里没用。”
“没用”两个字在温书瑜这里没有说服力,她跟宋葭柠揶揄地对视一,岔开话题:“哥他人呢?”
“在里面,跟秦叔一块儿。”
“还是没带女伴来?”
温治尔一笑,“你觉得呢。”
“唉,”温书瑜叹气,“回去妈妈又得念叨他了,他住在外面轻松自在,结果苦了在家的我。”
“放心,他今晚跑不了。爸肯定跟秦叔通过气,让他牵线搭桥。”
宋葭柠笑着听他们说,听见这话别开脸望向一旁,就像在专心欣赏夜景。
谈笑间晚宴很快正式开始,甲板一侧玻璃房,钢琴师抬手弹出轻快旋律。船舱内外的宾客都纷纷端起高脚杯寒暄谈笑,往来攀谈。
他们几个人自顾自说着话,对周围人集来的目光或隐晦的意图恍若不觉。
几道身影忽然从船舱走出来,顿时转移走了不少视线。
其,温朗逸一身冷灰色西服,身影挺拔醒目。他抬眸望这边看了看,然后秦父一起走过来。
“眠眠。”宋葭柠忽然开口,“我看见楚楚她们了,先过去说几句话。”
温书瑜回头应声:“啊,一会我过去找你们。”
得到回应,宋葭柠笑了笑转身走了,这期间还不忘从侍手里接过香槟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不远处,温朗逸静静将一切纳入底,接着他不动声色地转去看一边的秦栩。
秦栩很快察觉到对方的视线,由此联想到刚才温家二少看自己的神——他早知道温书瑜两个哥哥是不折不扣的妹控,不过这一回为女伴的事他们应该看他格外不顺了。
看来,请女伴跳舞要趁早。
“书瑜,”赶在温朗逸过来前,他前一步,俯.身伸出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他们一起在国外念书时参加过不少舞会,每回跳舞的邀请的头疼时彼此都互相帮过不少忙,此温书瑜自然然就把手搭了去。
“当然。”
甲板已经有人在轻柔旋律里跳起舞来,但他们疑是最醒目的一对——论是外表,还是身份。
众目睽睽下,男人轻俊朗,女人娇妍夺目,两人动作默契十足。
秦父笑得睛都眯了起来,“轻人就是该待在一块儿,跳跳舞,聊聊。”
剩下一半他没说,他脸皮可没厚到当着温家两兄弟的面说“金童玉女”这种话,何况还容易一个不小心令对方不快。
温朗逸温治尔隔几步站着,一齐凉凉地盯着不远处。
秦栩如芒在背,不由得苦笑,只有意意把来之不易的女伴带的离他们再远一点。
甲板不少人低声议论。
“你看秦总的表情……这是在物色孙媳妇?”
“物色?”有人捂嘴笑了笑,“跟温家比,秦家算高攀了,且温家怎么宠爱那颗掌明珠你也不是不知道,秦栩想把人娶回家肯定得吃不少苦头。”
“不过,他们两人看着确般配,像都在英国念书,这几关系不错。”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出船舱。
鞋底不轻不重地踩在甲板发出闷响,笔挺的裤腿剪裁合度,妥帖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
谈话声戛然止,两人一愣,接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明明蠢蠢欲动,却没勇气前。
“梁家太爷啊……”
等男人漠然走远了,其一个才怔怔道。
同伴立刻碰了碰她手肘,提醒:“么太爷,现在可已经‘登基’了。”
“一时顺口嘛,忘了这回事了。”
梁宴辛垂眸接过侍递来的威士忌,漫不经心捏着杯口走到甲板边缘。
不少人目光转落在他身,他却吝啬于施舍余光,背靠着围栏仰头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酒香侵.占味蕾,他淡淡抬眸,珠动了动,自然然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女人。
她头发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雪白的肩臂与大半后背,精致秀气的脊柱沟嵌在美玉似的后背央。
银线勾勒礼服,礼服布料勾勒她腰线,一侧腰还扣着男人的一只手,那腰仿佛不盈一握。
裙摆被小幅度不断掀动,半透明长裙摆下的纤细小腿与裸.露的肩背一引人注意。
她动作与姿态掺杂着若隐若现的自如与轻慢,这轻慢或许为骄傲,或许为生活顺遂娇宠,就像一碟看着就精致昂贵的甜点。
一点真像奶油红樱桃做的点缀,明晃晃诱人。
五前那场舞众人羡她众星捧月,今却垂涎她彻底绽放开来的光彩。
周围人目光纷纷聚集,或惊艳或嫉妒。
忽然,她跳舞的那男人手动了动,看似轻轻收紧,布料立刻下陷,料想单薄的腰肢与肌肤也是同。
口腔内本应平静的、烈酒带来的刺激骤然又喧嚣起来。
梁宴辛指尖一勾光滑杯壁,正要移开目光,跳舞的两个人站位却忽然调转。
女人眉间盈满了月色、灯光与笑意,唇角尾微微翘。唇色是玫瑰一的粉,肌肤雪白,看着像一尊精致的瓷制人偶。
只是却鲜活的。
四目相对,她顿时诧异地睁大,笑意消散。接着脸慌乱一闪过,却故作镇定地别开了。
梁宴辛挑了挑眉,底某种神色一闪过,像是笑,但似乎又不是。
他扯了扯唇角,一手搭在围栏,偏头把酒杯送到唇边。
另一边,温书瑜为突然看见不想看见的人,猝不及防到差点迈错脚踩到秦栩的鞋。
男人英俊成熟,夜色站在甲板的画面赏心悦目,可是她却心欣赏。
他怎么会在这里?回温治尔还说现在很难见到他,可她这次回国才短短半个月就遇见他三次了!
阴魂不散。她心里嘀咕一声。
不过,他身边却没看见任何女伴……
回那个从他车里下来的女人呢?
一支舞跳完,秦栩被秦父叫走,正温书瑜一点再跳的心都没了,于是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几个圈里相熟的朋友聊。
“今葭柠这么有兴致?我看她都跳了几支舞了,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伴。”喻楚随口道。
“是啊,”温书瑜半开玩笑应,“忙的跟我们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说话间不少人过来邀请几人跳舞,其停在温书瑜面前殷勤邀请的人最,可都被她一一婉拒。
喻楚笑问:“你怎么不去?我看宴会没人不想跟你跳,不容易这些人鼓起勇气过来,结果你一次机会也不给。”
“没心情。”温书瑜含糊答道,垂眸喝了一口杯里的酒。这还是温朗逸亲自给她挑的,说是度数不高不容易醉。
“行了吧,”喻楚笑起来,毫不留情拆穿,“我又不是第一认识你,还不知道你光高?”
“嘘,”温书瑜竖起食指煞有介事地抵住唇,眨了眨,“看破不说破。”
话音刚落,同伴们都笑起来。
“有你那两个哥哥在,光想不高也难。”有人说,“不过,这整个晚宴就没有请动你跳第二支舞的男人吗?”
“让我想想谁有这个胜算。”喻楚拧眉沉吟。在场还有谁?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个名字,脱口就问道:“那梁宴辛呢?如果是梁少来请你跳舞,你会不会答应?”
刚一说完,喻楚立刻就后悔了。
为她刚才提到的人不知道忽然从哪里走了出来,只离她们一两米远!
完了完了,喻楚脸色一僵,这下肯定被听见了!
她正要提醒,就听见背对着男人的温书瑜开了口。
“梁宴辛?”温书瑜抿唇,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一抬下颌不以为意道,“那就让他来试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