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 那我带你们去。”张青佟主动说。
这时坐在沙上的白滢说:“那我也去。”
游戏愣了愣:“么意思?那我也得去了?”
小树妖立刻从沙上蹦起来,兴奋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长岁打断了他们:“你们以为是集体旅游吗?”说着看了眼贺侓,没能拒绝得了他的眼神:“贺侓跟我去。”
游戏切了一声。
张青佟说:“我是跟你们一起去吧, 我们村子里环境比较复杂,你们要是没有熟人带路, 不好找。”
白滢说:“他去我也去。”
游戏看向长岁,一脸无奈。
长岁看了看张青佟说:“姐夫跟我们一起去。游戏, 有小树苗待在家里保护白滢。”
白滢细眉微蹙, 显然不满意长岁的安排:“我说了,他去哪儿, 我就去哪儿。”
长岁看向她:“你现在是被保护对象,你没有言权。”
白滢面色不悦, 要说话。
张青佟立刻出面安抚道:“白滢,长岁说的对,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小曼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不放心,你也别担心,我就把他们送到小曼家我就回来,上午去,下午就回来了, ”
白滢不大高兴, 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张青佟看着长岁点了点头。
长岁跟贺侓和剧组请了三天的假。
两人的训练进展已经大大超出了原计划, 所以请假也没有么困难, 剧组很爽快的就批了。
胖子知道以后有点不理解。
“她能有么事啊,就是发财了就不想来了呗,也不好意思跟你说,人各有志, 你千里迢迢的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她,到时候见了面,要是就是因为这个,那多尴尬啊。再说了,我给你安排的小赵不好吗?我看她比小张人机灵,态度也好,干活也挺勤恳的。”
长岁没有不兴,只是很平静的告诉胖子:“小张不只是我的助理,她还是我的朋友。”
胖子想说么,长岁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说:“果哪天你出事了,我也一样会去找你。”
胖子一噎,说不出话来了。
感动之余,心里有点泛酸,难道自己在长岁眼里就跟小张一个地位?
不过也说不出拦长岁的话了。
就嘱咐她注意安全。
后来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毕竟自己后半辈子的前途都系在长岁身上呢,贺侓弱不经风的,他就怕出上次秦一川那样的事,牙一咬心一横,也买了跟他们同一列铁跟他们一起去了。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出发了。
铁就修在县城里,出来高铁站,有很多小车和面包车都在拉客。
他们刚一出大门就被一群拉客的司机包围了,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从人群里挤出来,冲他们招手:“青佟哥!”
“青佟哥。”青年冲着张青佟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看到了他身边的贺侓,是呆了一呆,眼神再往边上一转,就看到贺侓身边的长岁,眼神都转不开了。
十月份天气已经很凉了。
长岁穿着自己许久没有穿过的长袖黑色运动套装,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这身装扮不起眼,要是把脸遮住,任谁见了都不会再多看一眼,可妙就妙在她那张脸上,小小的一张脸,尖尖的下巴,皮肤白皙莹润,五官精致漂亮的像是画上去的,她像是还困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
青年长那么大,就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标致的女孩儿,一时有点看呆了。
直到他感觉到一股寒意,然后才现旁边那个戴着棒球帽,很帅的男孩子帽檐下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他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没礼貌,脸上一热,连忙收回目光,弯下腰去接过他们手里的李:“李给我吧,我车停在外面了,要走一段。”
他轻松的拎着两只行李箱走在前面带路。
他们上了路边一辆黑色小车。
胖子占地面积最大,坐副驾驶。
张青佟在后面跟贺侓长岁坐。
车子启动起来,张青佟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个青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叫张小龙。
“有多久啊?”胖子问。
张小龙说:“一个小时就能到。”
“那我睡会儿,到了叫我。”胖子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更舒服,双手交叠放在肚皮上闭上了眼睛
他起了个大早,这会儿眼皮都没消肿。
长岁也打了个哈欠,往贺侓身上一歪,闭着眼睛嘟囔:“我也睡会儿。”
后来车开了一阵。
张青佟也歪到另一边睡着了。
贺侓觉少,一直清醒着,有一段路没修好,坑坑洼洼的,车虽然开得慢,但是免不了颠簸,长岁的脑袋也跟着一直往下滑,都被他伸手托住了。
长岁一觉一直安稳的睡到村子里。
这个村子四面环山,马路看起来年久失修,地上都是碎石子和泥土,坑坑洼洼的,车子开过去,扬起好大一阵尘土,路两边都盖了房子,房子看起来倒是挺新的,看着都像是这几年新建起来的。
小张家看起来家庭情况不算太差,房子是新盖的三层小楼,就在马路边上,前坪上停着一辆崭新的棕色小轿车。
但是张青佟说,小张有个哥哥,谈了个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对方家长来过一次,对他们家的条件很有意见,小张的父母就推平了原来的两层小楼,重新盖了这三个门面三层楼的房子,再加上彩礼和买车,本来家里有点积蓄,现在家底全都掏空了,借了不少钱。
张青佟提前打了招呼,说要来。
小张的爸爸去附近的水泥厂干活去了,小张的妈妈在家等着客人上门。
小张妈妈看起来像是操劳了一辈子,四十多岁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人,干瘦,皮肤黑黄,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听到车声就走出来迎,看到长岁和贺侓的时候都有点发懵。
她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跟人一起去西城打工,西城又大又繁华,但是跟她们这些在工厂干活的人来说,毫不相关,她们每天就是早起起来上班,上足十二个小时,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天假,也是睡过去,不然就是跟几个老乡聊聊天,看看电视,打几毛钱的扑克消磨消磨时间。
市里的繁华和热闹都跟她们没有关系。
她见过的,也大多数是她这样“灰扑扑”的人。
乍一看到长岁和贺侓这样比电视里的人还要“鲜亮漂亮”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他们。
张青佟给她介绍:“三婶,这是小曼在北城认识的朋友。”
这是长岁交代他的,只说他们是小张的朋友,过来找她玩的。
长岁冲小张妈妈甜甜的一笑,说:“阿姨好。”
小张妈妈有些羞赧,她在外面打过工,普通话自然是会说的,就是说的不好,带着浓重的口音,而且跟长岁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很有些紧张:“你好你好。”
胖子把手里长岁托他买的礼品拿给小张妈妈:“阿姨这是我们给你买的见面礼。”
长岁交代他买见面礼。
他也用了心,买了好几千的东西,当是见面礼,那绝对拿得出手了。
小张妈妈忙红着脸推拒:“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
马路对面的房子前院聚了几个聊天的邻居都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胖子和她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气推拒了一阵,小张妈妈收下了,不好意思的招呼他们:“都去屋里坐吧!”
......
小张妈妈专门买了水果,有花生瓜子和一些散装糖装在大红色的托盘里,让他们坐,又去给他们倒开水。
“三婶,别忙了,小曼还在那边吗?”张青佟等小张妈妈倒了开水来,问道。
“她在那边跟她干爸干妈一起住了,没回来。”小张妈妈说。
“张雄和弟妹呢?都不在家吗?”张青佟接着问道。
小张妈妈说:“他们都去村子里打麻将去了。”
这时长岁忽然问道:“阿姨,您身体怎么样了?”
小张妈妈一下表情有些僵硬,她显然不打擅长撒谎,很不自然的说:“没事了,都好了。”
长岁笑了笑,说:“那就好。小张跟我说的时候,我以为阿姨的病很严重呢。”
小张妈妈干巴巴的挤出个笑说:“没什么事,就是小曼心疼我,非要回来看我。”
长岁没有戳破,也没有追问,剥了几颗花生吃了,像是闲聊似的问:“这认小曼当干女儿的那家人,您认识吗?”
小张妈妈有点犹豫的说:“不认识,他们是县城里的,以前经常听说过的……他们有个亲戚是我们村里的。”
她显然不想说太多。
长岁喝了几口开水,就要告辞离开。
长岁说要走,其他人自然都跟着站起来。
小张妈妈惊讶的起身:“怎么就要走啊?!吃了饭再走啊!饭都煮上了!”
“不用了三婶,我等会儿带他们去村子里逛逛,就去县里了,我们去县里吃。”张青佟说。
小张妈妈又要去里面拿回礼,被张青佟拦住了。
一人上了车。
见客人走了,那边观望的邻居都走过来打听他们是什么人。
……
长岁他们的车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
张青佟下了车。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才回来。
在这个小村里,谁家都藏不住秘密,他很快就把整件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认下小张当干女儿的那家人,在整个县都很有名,据说是这个县最有钱的人,家产有好几十个亿。
他们就一个女儿。
而前不久,他们的女儿出意外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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