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岁和严梵一起离开了西城, 临走前,林队长请客,出了回血, 请他们吃了顿海鲜大餐。
然后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同他们告别。
“小姜,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严梵说, 千万别跟他客气。”林队长笑着说道。
严梵:“?”
林队长哈哈笑着搭住他肩膀:“这不是你跟小姜一样在北城吗, 要是小姜来了西城,那肯定换我罩着她了。”他说着对长岁说:“严梵虽然看着是张扑克脸, 有点不近人情,其实是铁汉柔情, 你有事找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严梵黑着脸用手肘往他肚子拐了一下。
林队长笑着躲开了。
长岁看着这两个三四岁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像两个青少年一样大脑,眼睛弯了起来。
她把王文婷的嘱托,都托付给了林队长。
和严梵坐飞机回了北城。
……
严梵因为这件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已经是极限了,把长苏送到家就立刻归队了。
长岁重新回到这阴气森森的老房子里,居然觉得异常轻松, 往沙发一躺,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躺了半天后, 才爬起来给主持打个电话。
主持今年已经七岁, 是慧远大师的大弟子,也是长岁的大师兄。
主持接到她的电话很是高兴,慧远大师圆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岁的命数, 他心里也常常记挂着长岁这个小师妹,问了问她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顺利也宽慰不少,听长岁说完他去西城发生的前因后果后,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口中念佛。
并答应了长岁的请求,帮王文婷烧香念经,助她早日轮回往。
长岁解决了最后这一桩事,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她在西城耽误了一个星期,后天就是进组的时间了。
中间还有一天的时间,青山寺肯定是回不去了,长岁决定去《赎罪》剧组探班。
她给刘莹发微信,知道了剧组现在拍摄的地址,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直接打车过去了。
长岁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剧组晚放饭。
她跟秦导打完招呼,就去找刘莹了。
刘莹笑盈盈的说她:“你是掐着点来的吧?”
她给长岁拿了两份饭,还拿了一份绿豆汤: “今天剧组煲了绿豆汤,喝一点,最近北城真的热的不行了,今天在棚里拍戏,热的出了几斤汗。”
长岁四处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怎么没看到贺侓和秦一川?”
刘莹说:“秦一川刚刚手指被设备的铁片割了一下,去打破伤风了。贺侓昨天有点发烧,今天状态都不大好的样子,中午好像也没吃饭,下午拍完他的戏份就先回酒店了。”
长岁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她看刘莹的脸色看着有点不大好。
而且也担心有别的异常。
刘莹笑了笑说:“挺好的啊,就是天热吃的少了点,别的都没什么。”
长岁略放心了,然后说:“现在还不饿,先去酒店找贺侓了。”她中午吃的太多,这会儿倒是真的不饿,说着,带上那碗刘莹给她打的绿豆汤,用袋子装着打包好。
刘莹笑骂:“重色轻友的家伙。”
长岁潇洒的摆了摆手,走了。
……
贺侓从噩梦中惊醒,听到门铃声。
他用力闭了闭眼,艰难地从床爬起来,拖着无力的四肢去开门。
昏沉的大脑根本无暇去想,谁会来敲他的房门,只想让那扰人的门铃声停下来。
他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按,然后拉开门。
门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贺侓怔住,浑噩昏沉的大脑一时分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还怔愣着,滚烫的额头上突然贴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掌心冰凉,贴在高热的额头上很舒服。
他怔怔地看着抬高了手摸他额头的姜长岁,一时忘记反应。
长岁的手摸到贺侓的额头,摸到一手濡湿滚烫。
她的视线从贺侓反常的迷蒙涣散的眼神,滑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再滑到他干燥的嘴唇。
她微微皱眉:“你发烧了。”
贺侓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然后就被她牵住了手,异常乖顺的被她牵着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死死地,光线昏暗,空调开得很低,像个冻柜。
长岁牵着他,让他坐到床,就准备去开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
突然被坐在床的贺侓抓住手。
长岁转头看他,贺侓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说话。
“不想我开灯吗?”长岁问,然后收回了去开灯的手指。
贺侓抓着她的手也跟着松开。
“你发烧了,你吃了退烧药吗?”长岁弯下腰来问他。
贺侓反应迟缓,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是雾蒙蒙的状态,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晚吃饭了吗?”长岁接着问。
他还是摇头。
“中午呢?”
摇头。
长岁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打了个电话给刘莹,让她的助理帮忙去买一下退烧药和粥,粥要肉粥。
挂了电话,她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贺侓居然把空调调到了七度,怪不得会发烧,她调完温度,把剧组打包来的绿豆汤拿过来:“要不要先喝点绿豆汤?”
贺侓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长岁心里有点犯起嘀咕,忍不住又拿手去摸他的额头。
他依旧只是睁着一双雾蒙蒙还微微泛着红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长岁得寸进尺,又去摸他的脸。
他也不反抗不挣扎,一副让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长岁心软了一下,收回手,把绿豆汤端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用诱哄的语气:“张嘴。”
贺侓顿了顿,浓黑稠密的眼睫垂下来,看着勺子里晃动的绿豆汤,然后慢慢地张嘴把勺子含进去,喝完了,又抬眼看着她。
眼神毫无平时的冰凉冷漠,反而带着一种隐隐的依恋。
看来真的是烧的神志不清了。
长岁心想,又喂了一勺过去,这回不用她说,他就乖乖张嘴喝了。
长岁一口一口喂,贺侓一口一口喝,连下面的绿豆渣他都乖乖吃了。
乖得让长岁放下碗后,像是揉寺里那只傻狗一样去揉他的头,把他一头为了拍戏留的已经遮眼睛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的美貌。
长岁趁着他现在傻呆呆的,捧着他的脸细看,无论怎么看,这张脸都恰恰好的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碰他浓密的睫毛。
他闭了闭眼。
就在此时。
门铃声响了。
长岁松开他的脸,准备去开门。
手却被贺侓抓住了。
他嘴角微抿,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长岁弯了弯眼睛:“去给你拿药,就到门口。”
贺侓还是不松手。
长岁想了想,干脆说道:“那你跟一起去。”
贺侓居然真就站起来,乖乖的跟着她一起去了门口,手还是抓着她没有松开。
门开了。
刘莹的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这是莹莹姐让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长岁从她手里接过退烧药和粥,完谢后,笑眯眯的说:“不要说出去哦。”
小助理愣了愣,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点了点头。
等门关上了,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刚才应该没看错吧?
贺侓一直抓着长岁的手不放......
他们在一起了吗?!
......
长岁把贺侓带回房间。
揭开粥盖子,一股肉香味扑出来。
长岁喂了几口,他都乖乖吃了,喂到第五口的时候,他很艰难的吞下去,皱了皱眉,突然难受的干呕了一下。
长岁忙放下碗去顺他的后背:“是不是吃不下了?”
贺侓抬起头来看他,眼眶湿润泛红。
长岁说:“那就不吃了。”说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
她仔细看了退烧药的说明书,然后掰出一颗来让他吃了。
贺侓看着药,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她,还是塞进嘴里,然后接过长岁给他倒得水,咽了下去。
“多喝几口水。”长岁说。
他闻言,又立刻端起杯子乖乖的喝了几口。
“乖。”长岁奖赏似的在他头顶揉了两下。
长岁去洗手间给他拧了块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汗擦了。
擦脸的过程,贺侓一直睁着眼睛,眼珠子黏在她的脸上。
长岁给他擦完脸,说道:“好了,你吃了药,先睡一觉吧,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贺侓没动。
长岁只能直接给他下指令:“把鞋脱了,躺到床去。”
贺侓这才慢慢的把鞋脱了,然后坐到床,看了看她,才躺下去。
长岁把杯子拉过来盖住他的身子,被他抓住了手腕。
长岁眼睛弯了弯,坐在床沿上,问他:“是不是想我陪你?”
贺侓不说话,就这么抓着她的手。
“不走。”长岁温柔的说:“你睡吧,睡醒了还在这儿。”
贺侓依旧不松手,好像他一松手,长岁就会消失一样。
长岁就任他这么抓着。
贺侓躺在床,手抓着她的手腕,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慢慢地,他眼皮越来越沉重,眨眼的速度渐渐变得迟缓,然后睡了过去。
长岁看着昏睡过去的贺侓,忍不住扬起嘴角,开始期待他清醒以后的表情。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突然也困了,她撑了一个多小时,摸了摸贺侓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掰开他抓着她的手指,把手解脱了出来,贺侓皱了皱眉,是没有醒过来。
长岁欣赏了一会儿贺侓好看的睡颜,刚准备走,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担心吵醒贺侓,立刻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秦一川。
秦一川看到里面的灯是黑的,心口就是一紧。
长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秦一川说:“刘莹姐告诉,说你来酒店看贺侓了,就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长岁说:“吃了退烧药,已经睡着了,应该没事了。”
秦一川胸口顿时一闷。
为什么贺侓都睡着了,她还没走?
长岁问:“你的手怎么样了?刘莹姐说你的手被刮伤了。”
秦一川见她关心自己,胸口的窒闷感稍微得到一些缓解,立刻举起受伤的那只手:“没事,就是被铁片划了一,爸他们担心,非要去打破伤风。”
他的食指被厚厚的纱布包着,顶端渗出血来。
长岁刚想凑近了看。
秦一川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去:“你别看了,有点恶心,就是一点小伤。你怎么突然来了?”他顿了顿,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不会是专门来看贺侓的吧?”
长岁说:“后天进组,想着正好没事,就过来探班,听刘莹姐说贺侓病了,才过来看看。”
秦一川情不自禁的泛酸:“你跟贺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他平时都不会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长岁说:“大概是烧糊涂了吧。”然后问他:“去吃饭吗?饿了。”
秦一川立刻笑了:“走啊,正好也还没吃晚饭呢,快饿死了。”
满脑子的疑惑都被他抛的远远地。
也忘了去深究自己为什么一听刘莹说长岁来找贺侓了,就那么着急的跑过来。
……
……
秦一川带着长岁去了一家烤肉店。
他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最近这一带好吃的店他都去过了,这家烤肉店虽然不算特别好吃,是还行。
主要是因为长岁喜欢吃肉,所以他就想带她来吃肉。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了,店里意还是很好,滋滋的烤肉声还有烤肉的香味都让长岁流起了口水。
秦一川要了张四人座的桌子,却不坐对面,非要跟长岁坐一边,挨着她坐。
长岁奇怪:“你怎么不坐对面?“
秦一川的理由很正当:“太吵了,说话都听不到。”
他知道长岁的食量,肉都是三份三份的点。
肉一来,他就忙活开了。
烤盘铺满了肉。
他拿着夹子翻肉的时候,受伤的那只手指翘起来,看着有点可笑,又有点可爱。
“你别动了,让我来吧。”长岁忍不住说,烤盘就那么大,秦一川还非要跟她坐一边。
“不用,就喜欢烤肉。你等着吃吧。”秦一川一边忙碌一边说。
长岁只能流着口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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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天啦,快看那边,有个超级大帅哥!!!”隔着过斜侧方的四人桌,有个女孩儿突然低声尖叫:“太帅了吧!的天,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那么好看的人!”
她同桌的小姐妹立刻纷纷看过去。
“卧槽!真的好帅!”
“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吧,哇,他女朋友也好漂亮,美女果然披个麻袋也是美女,酸了。”
“是素颜吧?皮肤也太好了吧。也酸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女孩儿犹豫着说道:“那不是秦一川和那个和他传绯闻的姜长岁吗?”
“你认识?”另外三个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的女孩儿立刻都看向她。
“秦一川啊,秦耀文的儿子,姜长岁就是一个新人女演员,前段时间还在传她跟秦一川的绯闻呢,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真人,这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肯定啊,都那么明显了,就两个人来吃烤肉,还放着对面的位置不坐,非要挤在一起。”
“那个男孩子好好啊,手受伤了都是他在烤肉,熟了的肉都夹给女朋友了,长得那么帅还那么体贴,受不了了,不看了,好酸。”
那个认出秦一川和长岁的女孩子则偷偷拿着手机拍了两张。
正好拍到秦一川翘着手指头,拿着夹子往长岁碗里夹肉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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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吃,刚烤出来,烫。”秦一川一边往烤架上的肉刷油,一边提醒长岁慢点吃。
两个人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服务员收盘子都收了好几次。
吃完了,长岁觉得自己再也不要吃这种要自己烤的烤肉了,烤的实在是太慢了,吃了两个小时,她感觉什么都没吃,光看着秦一川烤了。
秦一川烤了一晚肉,根本没吃几块,手也酸酸的,不过看着长岁把他烤的肉都吃了,就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这顿饭是长岁买的单。
秦一川手指不方便,晚了一步,顿时有点急了:“你买单干什么?”
这家店味道不错,价格也不便宜,他们吃了快两千。
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是对长岁来说,那可能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长岁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请吃过很多次饭了吗?这次我请你啊。”
秦一川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很缺钱吗?”
长岁说:“那也不缺这一顿饭钱。”
秦一川还是有点难受。
因为他一直坚定的认为长岁很穷。
主要是从她的日常消费以及穿衣打扮看出来的。
她身穿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卫衣,连帽衫,运动服,还都是没有牌子的,鞋子也是,感觉就是那种街边小店买的没有牌子的廉价运动鞋,连牌子都没有,更没有什么首饰。
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欢的那些亮晶晶的耳环项链手链,她一个都没有。
她甚至连包包都没有,手机就随便揣在兜里。
说起手机,她手机都是国产手机,还是最便宜的,可能就七八百块钱的那一款。
而且她自己也说过,说自己很缺钱,是问她,她又不肯说,说不定是刚出社会被骗了,才欠下别人很多钱。
她没有父母亲人,是个孤儿,从小在寺庙里长大的,连学都没怎么过就出来谋了。
而且还是当的“神婆”这种职业,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就跟那些恶鬼打交道。
他都怕的东西,她却像是习以为常了。
秦一川想想,心里都一抽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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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岁不知道秦一川不说话,光脑补了那么多。
她虽然把西城赚的钱都捐出去了,是手里还是留了点,请客吃个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一川对她很大方,她也不能总是占他便宜。
她穿的衣服鞋子没有牌子,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牌子的概念,她和姜苏是两个极端,她对衣服的要求是舒服,对鞋子的要求是舒服且耐穿,更何况在青山寺,也没有人会看她穿的好不好看,用便宜的手机是因为手机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通讯工具,便宜的贵的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她最大的消费就是吃,其余赚的钱,无一例外都捐出去了。
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穷,因为她手里永远不缺钱花。
回去的路上秦一川一路都在纠结这顿饭钱。
不知不觉的就到片场了。
刘莹还在拍夜戏。
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长辈般慈爱的微笑。
“你们两个去吃饭啦?”
长岁点了点头。
秦一川却被刘莹那个笑盈盈的眼神看的莫名心虚,又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心虚,他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就是把她当妹妹……
秦一川这么想着,眼神却偷偷盯着长岁的侧脸收不回来。
明明第一次见面都没有关注过她长得什么样,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觉得她长得好看。
在微博刷到他和她在片场被偷拍到的照片,他都忍不住保存了。
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会翻出来看。
还忍不住会在心里偷偷拿别人跟她作比较,每一次在他心里胜出的那个都是她。
真是太奇怪了!
......
刘莹等秦一川走开了,才把长岁拉到一边,表情纠结:“你跟贺侓怎么回事?”
长岁疑惑的看着她:“嗯?”
刘莹压低了声音说: “小雯说,她去送药的时候,看到你在贺侓的房间,房里没开灯,贺侓还牵着你的手。你们两不会真在一起了吧?”
......
贺侓这一觉睡得很沉。
睡梦中隐隐有种叫人心安的香气。
甚至连噩梦都没有做了。
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又充足的一个觉。
贺侓清早醒来,缓缓睁开眼,罕见的觉得很轻松。
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上六点。
他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么想着,他视线一抬,然后就看见了床头柜的药,剩下一半水的水杯,吃剩下的粥,还有一只空的一次性碗......
这些东西都是他什么时候吃的?
他脑子宕机了几秒。
紧接着,脑子里的画面接连串联起来……
记忆回笼。
贺侓的脸色在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晨光中,逐渐变得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去了。对不起啦,那么晚了。感谢在2020-06-15 21:26:01~2020-06-16 23:4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rbres 27瓶;我有超重黑眼圈、38613558 10瓶;一剑霜寒十四州、今天就要生气 5瓶;rice 3瓶;子休~越人、碎忆 2瓶;小肥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