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放映厅内,大荧幕的光线黯淡。
三百六十度环绕音响里是电影男女主人公激情时分的喘息声。
顾新橙吞了一小口唾沫,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地软了下去。
她的小腹还紧贴着他,裙摆因一番动作稍稍往上跑,露出一截细腻洁白的大腿。
她太久没有和男人靠得这么近了,成熟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在召唤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然而理智的弦却在他企图更进一步时绷紧了。
顾新橙的手抵着他的前襟,掌心渗出一丝虚汗。她小声说:“你挡着我看电影了。”
她抬起眼睫看他,一双浅茶色的眼眸显得尤为无辜。
傅棠舟眸色微沉,下颌曲线向上收,手腕上的力道忽地加大。
他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掐着她的纤腰,她身上隐隐绰绰的玫瑰香气在这一秒格外清晰。
顾新橙变了很多,知道怎么戳他软肋了。
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却故意在他面前装无辜。
这到底是一种考验还是一种诱惑呢?
傅棠舟的唇蜻蜓点水似的蹭过她光洁的额头,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颤,他又像找回某种熟悉的掌控感一般,莞尔一笑。
他松开自己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说:“要看就坐正了看。”
于是顾新橙转过头继续看电影,看了两分钟,她又不放心地回头瞅他一眼。
傅棠舟支着胳膊靠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手背曲起,托住半边腮,慵懒地看着大荧幕。
一双长腿依旧岔开,两只脚踏着影院的地毯——那里没有半点儿消停的迹象。
顾新橙欲言又止,他却忽然回头,撞见她窘迫的眼神。
他神色自若地挑了下眉,说:“看什么呢?”
她赶忙闪开视线,“没、没看什么……”
傅棠舟轻嗤,悠哉悠哉地问了一句:“想它了?”
顾新橙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她故作淡定地说:“才没有。”
!他放下手臂,悄悄地凑过来,说:“它想你了。”
沙哑低回的嗓音顺着耳道进来,侵蚀着她的心脏。
她轻哼,说:“想就想呗,关我什么事。”
傅棠舟的视线从她的耳垂向下游移至大腿。他没碰她,光是这炽热的目光就能点燃两人之间封存已久的暧昧。
他低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当然关你事儿了。不是你,它也不会这样儿。”
顾新橙一时无言。
“你不负责吗?”傅棠舟说。
“负什么责,是你自己控制不住。”顾新橙嘟哝一句。
她又碎碎念了一句,傅棠舟没听清,但他猜不是什么好话。
他靠上红皮沙发,倒也不逗她了,再逗下去也不可能在这电影院里擦枪走火。
他不想自讨苦吃。
为了今天能抽空来陪她吃饭看电影,他昨天加班加点处理了不少事务,一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现在难得清净,电影又很无聊,他的眼皮隐隐有些发沉。
顾新橙专心致志看着电影,肩头忽然落了一点儿温暖的重量。
他的黑发扎着她的脖颈,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前胸,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她想将他叫醒,却见他眉头轻蹙,浓密的睫毛覆着下眼睑。
他眉骨高凸,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凉淡。
他的脸部曲线在昏暗的光线里稍显柔和,竟透出一丝暗藏着的温柔缱绻。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时至今日,她依旧对他又爱又恨。
一路走来,她经历了许多事,见识了许多人。
当初她那样奋不顾身地爱过傅棠舟,现在除了他,她好像爱不上其他男人了。
也许从她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然转动了。
顾新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困成这样,工作很累吧?
她没叫醒他,而是轻轻耸了下肩膀,帮他调整睡姿。
她重!重新转过头,看着电影。
可是刚刚分神太久,她已看不懂剧情了。
正当她试图去捋电影的逻辑时,肩膀上那颗沉甸甸的脑袋发生了偏移。
傅棠舟睡得挺熟,头不自觉地向下,竟直接挨上她柔软又丰腴的前襟。
顾新橙:“……”
她捏着拳头,好不容易克制住想将他揍醒的冲动。
她将身体向后又挪了几寸,傅棠舟失去支点,顿时惊醒——梦里,他在下坠。
顾新橙懒得同他解释。
傅棠舟回过神来,似乎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视线再度落上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嘴角牵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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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跟以前一样。
第二天,顾新橙照例去公司上班。
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她不过二十四的年纪,手底下却管着一批比她年纪还大的人,这些人多多少少会不服气。
这个新成立的部门里有一半的员工是从其他部门抽调过来的,还有一半是专门招来的新人。
新旧员工之间的摩擦、上下级之间的矛盾难免会给工作的开展带来阻力,但这是一个必然的过渡期。
在企业做管理,归根到底是要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在致成摸爬滚打了两年,顾新橙亦摸索出一套自己的方法。
大家都在期待她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她这却按兵不动。
一周之后,顾新橙召集部门开会。
首先她和大家讨论下一步的工作,统一全体员工对部门目标的认识,并且改善部门的计划安排,减轻大家的压力,同时又提高效率。
然后,她简短地指出部门目前存在的问题,工作和人际方面都有,每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她对某些心思活泛的员工旁敲侧击,众人纷纷警惕,对她刮目相看——别看顾新橙很年轻,她懂业务!,也懂技术,还懂管理。这样的上级,不得不服。
顾新橙为新部门开了一个好头。
然而,想要在视觉识别领域做大做强,将来难免要和致成进行竞争。
这事儿还挺戏剧性的,曾经的伙伴、同事、下属,现在统统成为敌人。
思及至此,顾新橙不禁想起她手头的股份。
为了避嫌,她得尽快脱手。季成然既然逼她出走,恐怕也不会乐见她还持有致成的股份。
顾新橙想脱手,不可避免地要和季成然再见面。
她还没有联系季成然,他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顾新橙笑笑,说:“我总得找份工作,不是么?不能一直当无业游民吧?”
“顾新橙,”季成然提醒道,“你离职时签过保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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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想到顾新橙竟然会去这家公司,易思智造可谓是人工智能行业的排头兵,论综合实力不知比致成强多少倍。
他前两天刚听说易思智造开始涉足视觉识别领域,再一打听,负责人竟然就是顾新橙。
本以为逼走顾新橙后他一人可以独掌公司大权,谁料竟是放虎归山,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季总,你不用提醒我,”顾新橙含沙射影道,“我是一个讲职业道德的人,从不会做对不起合作伙伴的事情。”
“这样就好。”季成然并不计较她的说辞。
“对了,我想把手里的股份出清。”
“你把股份转移给第三方,得向董事会提出申请。”季成然在顾新橙走后补了不少工商管理方面的知识,“当然,你要是转让给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季总打算出多少?”
“不多不少,五百万。”
这个数字远低于顾新橙的预期,她不禁冷笑:“按市值,我手里的股份至少值三千万。”!”
“那你得找到愿意出三千万买你股份的人,”季成然说,“即使找到了,股东大会不同意你也卖不出去。”
季成然是致成的实控人,只要他不同意,顾新橙就没法顺利地转让股份。
他吃准这一点,所以才提出用五百万的价码回购她的股份。
商场之上,谁不得为自己做打算呢?他自然想吞下这好几千万的利益。
顾新橙和他谈不拢,便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原来曾经的合伙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这时,傅棠舟又打电话来问她如何打算,他说致成目前在成长期,晚点儿脱手可能更好。
“也行,打算卖给谁?”
顾新橙想到季成然和她说的话,不禁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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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事儿告诉了傅棠舟,他思忖片刻,说:“你转让给我就行了。”
股东之间转让股份无需其他股东同意。
“你要花钱从我手里买吗?”顾新橙问。
“不然呢?”傅棠舟说,“你免费送我我也不介意。”
“……想得美,”顾新橙又问,“你打算出多少钱?”
“五千万卖不卖?”这个数字着实惊到了顾新橙,这比她的心理预期多出了两千万。
傅棠舟见她没吭声,又说:“六千万?”
顾新橙连忙说:“我卖!我卖!”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他的低笑,好像是在嘲笑她没骨气,见钱眼开。
这笑声令顾新橙冷静,她正色道:“咱们还是按正当程序来,估值是多少就卖多少,我不坑你。”
傅棠舟忍着笑意,说:“你坑我也没事儿。”
“嗯?”
“反正以后得带着嫁妆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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