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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鸾凤宿同林,比翼双飞

陷空岛这一夜可谓热闹, 卢大嫂还有庞太师等人连夜张罗, 整个陷空岛也是张灯结彩,众人布置新房,直忙到后半夜。

小四子跑来跑去要帮忙, 公孙费了半天劲才逮住他,塞进床里让他睡觉, 但是小四子又偷偷钻出来,跑去前面看热闹。

公孙还想抓, 赵普拦住了, 笑道,“唉,让他跑, 等明儿个就累了, 到时候睡一天,咱们晚上好办事么。”

公孙脸上有些尴尬, 他虽然脱口说出了成亲的日子了, 也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郁闷着呢,今晚上,自己铁定会不好意思,那到时候该多扫兴啊。别又控制不住自己, 飞盘子踹桌子,将赵普打出洞房去,那有些不厚道了。

当晚, 众人忙了个通宵,第二天又接着折腾。

展昭和白玉堂就想到院子里问问赵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却见赵普他们院子里,一幅诡异的画面。

大门口,赵普和小四子一高一矮,扒着门缝往房里张望着,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凑上去,伸手拍赵普的肩膀,赵普对两人——嘘!

小四子回头看了看。

展昭问,“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赵普摇摇头,指了指门缝让展昭和白玉堂看。

两人凑过去,就见公孙坐在桌子后面,双手托着腮帮子,正盯着桌上的一个香炉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思。

“爹爹已经这样呆了两个时辰了。”小四子说,“不让我跟九九进去。”

“是么?”展昭失笑,“在想什么呢?你们没问问?”

“嗯……”赵普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问不得,根据我对着书呆子的了解……他着样子肯定是在担心!”

“担心?”展昭有些不解,“这怎么看出来的?”

“这书呆有个习惯。”赵普道,“他眼珠子往上看的时候,是想正经主意呢。眼珠子若是往下看,那就是他在担心呢。”

展昭和白玉堂再看了一眼,就见公孙一双眼睛往下下方发着呆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普观察够仔细的啊,这样的区别都能发现,可见对公孙很是关心。

“爹爹前两天就总是发呆了。”小四子扒拉着赵普的衣裳前襟说。

赵普将他抱了起来,走到院子中中央坐下,道,“你爹大概担心呢吧?”

“为什么担心?“小四子不解。

赵普耸耸肩,“我也担心呢……谁第一次都会担心的。”

小四子眨眨眼,道,“九九是不是担心爹爹不会亲亲?可以用香料试试哦!”

赵普和展昭、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小四子,谁教你的?”赵普直吐舌头,心说这话若是让公孙听到了,那非打起来不可啊!

“小肚子说的。”小四子笑眯眯,“我刚刚还跟卢姨姨要了一包香粉哩。”说着,从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粉来,递过去给赵普

赵普伸手接了,问,“这什么粉啊?”

小四子眯起眼睛一笑,凑到赵普耳边咕叽咕叽说了一阵。赵普微微皱眉,打量了那包粉末几眼,“真的假的啊?这么神?”

“那可不。”小四子美滋滋笑着,转脸问展昭和白玉堂,“喵喵和白白要不要?”

展昭还凑上去好奇地问呢,“什么药啊?”

白玉堂对自家大嫂可是了解,赶紧拉着展昭就走,耳朵绯红,展昭还问,“怎么啦?那是什么药物?”

……

很快,时间到了傍晚,公孙和赵普的喜服送来了,因为是男儿成亲,所以都穿的是新郎的款式。

赵普细细一看公孙,心头突突直跳。这书呆本就生得斯文俊美,这一身红色喜服一穿,赵普啧啧两声,自己是大老粗不会作诗啊,不然真得吟上几句。又想起了自己与公孙从相遇到相知到如今相连相互成为了归宿,也觉得有趣,分明是最讨厌书生……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书生手里,还栽得是甘之如饴,真是良缘也是孽缘啊。

两人在前院准备进去拜堂,赵普突然道,“饿……我有些紧张,去个茅厕。”说完,转身跑了。

赭影和紫影闷笑,赵普上战场打仗对付千军万马也没跟今日似的,满手冷汗。

赵普跑回了后院钻进了他和公孙的喜房,打开香炉,将小四子给他的那一包香粉都洒了进去,据说是一包刚刚好,太多了容易需索无度。

赵普倒完了药粉,盖上香炉盖子咳嗽一声,溜达出来了。

到了前院,蒋平准备主持喜事,没想到公孙突然道,“呃,我也去趟茅房。”说完,也跑了。

公孙回到了后院,也没进茅房,而是转去了自家院子,进入了喜房。

到屋子里转了转,公孙掏了掏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来。

想了想,公孙觉得今晚豁出去了,不能因为羞怯再次坏了好事,赵普对自己也算一片真心,自己都往后拖了好几会了!不如,今晚索性点了这药壮壮胆,意乱情迷一会。

可是一想到意乱情迷四个字,公孙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将药粉打开洒进了香炉里头,公孙盖上盖子,觉得不能放太多,将纸包扔了,转身出门,带上房门,回前院。

见人都齐了,蒋平问了一声,“还有没有人要去茅厕了?不去我可开始了啊!”

众人彼此看了看,刚想说没了,就见小四子举手,“我……我有!”

公孙伸手拉他,“小四子,我陪你去。”

“。”小四子道,“爹爹留在这里。”说着,将石头塞给了展昭,伸手拉了箫良往后院跑了。

众人只好在原地等。

“槿儿?”箫良见小四子跑回了后院,问,“去哪儿啊?不是去茅厕么?”

“不是啦。”小四子跑进了喜房里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自己前两天藏在那儿的盒子来。

“这是什么?”箫良好奇。

小四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副长卷来,对箫良说,“小良子,帮我挂在床边能看到的地方。”

箫良打开一看,瞬间面红耳赤,道,“槿……槿儿,这什么啊,好下流。”

“有么?”小四子不解,“小肚子说,看了这个爹爹和九九好行房,不然米有经验。”

“哦……也是哦。”箫良爬上床,将画挂了起来,这下可好,往床上一躺正好能看见。

挂好了画,就见小四子拿出一罐子药膏来,塞在了赵普和公孙的枕头下面,然后笑眯眯地拉着箫良走了。临走前,小四子还去点上了香,他不太确定九九有没有把香粉洒金香炉里,就又拿出一包来洒了,想着,多点也紧么!

做完这一切,小四子带着小良子跑了。

蒋平见众人都准备妥当,就开始吆喝,给新人成礼。

陷空岛一干都是江湖人,而且赵普和公孙这次大婚也不是多么铺张,就是简简单单地办了,礼数都成了也就行了。再说了,赵普才不管他礼数不礼数呢,关键是要圆房啊。

两人别别扭扭拜了堂,喝了喜酒之后就被众人一起送进了洞房。

原本陷空岛众人准备闹一通,客都让小四子赶跑了。

小四子今晚也穿了一身红,跟个小金童似的,不过凶巴巴,那架势,谁都不准吵了他爹爹和九九的洞房!

等众人都走了,小四子准备扒在门口看,被箫良抱走,跑去卢大嫂那儿过夜去了。

卢大嫂见小四子担心,就道,“小四子,别担心,今儿个晚上你爹和赵普跑不了了!”

“真的么?”小四子紧张。

“嗯。”卢大嫂凑过来低声说,“我刚刚啊,又去那里给他们加了一包药粉。”

“唔?”小四子睁大了眼,“我有加过了哦!”

“没事儿!”卢大嫂笑眯眯一点头,“那种药药性无毒的,就是让人提提神,有些那方面的念想,等着香烧完了也就好了。”

“哦。”小四子安心,这下好了,等到明天早上,九九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爹爹了!

小四子等心满意足睡下不提,且说公孙和赵普。

两人进了喜房。

“咳咳。”公孙拿着袖子甩了甩,道,“怎么那么香啊?”

“就是啊……”赵普佯装不知,公孙也当做没注意,两人到了桌边,看到了交杯酒。

赵普拿起酒杯,对公孙道,“唉,书呆,喝交杯?”公孙接过酒杯,跟赵普对视。

赵普就见公孙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喝了些酒还是怎么了,脸颊红红的,双眼迷离,说不出的动人。

赵普就感觉一阵莫名的心神荡漾——不行了,心跳好快!那药香料很猛啊,跟小四子说的不一样,小四子说这是很普通的力道啊。

公孙也有些纳闷——不可能啊,就放了一包,怎么那么大药力?莫非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意乱情迷了?

赵普急吼吼跟公孙喝完了交杯,扔了被子就一把揽着公孙进了帷幔里头。

可是打开了床帘往里一看,两人哭笑不得,就见床里挂着一幅长卷,这画面内容是看得人面红耳赤,赵普仔细研究了一下,拍手,“哎呀,这还那么多学问呢?”

“要死了你,没正经,铁定是小四子弄的。”说着,公孙要去扯下来,手刚刚伸起来,还没来得及扯呢,就被赵普抓住手腕子拉了回来,“别扯了,一会儿说不定有用!”

“有什么用?”公孙凶悍地斜挑着一双眼眉瞪赵普。

赵普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嗡嗡直想,满脑子就剩下饿饿饿……他好饿啊!

这香炉里头总共四包药粉,药性再温和,加在一起也浓厚到足够赵普化生为狼了。

“书呆!”赵普一声书呆叫得公孙心中也是一空,“干嘛?”

话音刚落,赵普已经拂袖灭了外头的烛火,唯独剩下床幔里头,那一盏微弱的油灯。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公孙就觉得有些慌神,推推赵普道,“唉,灯灭了!”

“别灭!”赵普笑道摇头,“我得看着你。”

“我不想看。”

“那我给你蒙上眼!”赵普就要扯袖子。

公孙赶紧阻止,“别了!”

赵普挑起嘴角一笑,“什么时候要了可记得提醒我呀……书呆!”

两人一推一仰,本就情意相投了,都不是矫情人,倒是也爽快。

公孙稍稍有些羞涩,也被那药粉的劲儿给冲得烟消云散了,撩拨了几下竟然比赵普还嚣张,上手就要在上头。

赵普刚刚认真看了那挂画,也由得他闹,不去计较,只是按着自己的步骤来。

没多久,高下就分出来了,公孙挡不住,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月光透过白色纱窗洒入淡淡光华,床幔外头落下好看的剪影,起先还能分清楚两人身形,但很快就纠缠往复,卷到一块儿去了,分不清谁是谁。

外头万籁俱寂,只有微风阵阵透过虚掩的门窗吹入,带着那甜腻的香意,轻轻抚起掩住一派温情的芙蓉帐。

帐中烛辉照得红丝鸳鸯锦被上的蜜色柔和,带着一层暧昧喜气。甜言蜜语已无心顾及,就连吸气吐纳都已显破碎,只留下那绵绵的情意。

床头雕花床板是龙凤呈祥,上是强龙俘凤之势压顶,勇猛刚毅,下是雅凤攀龙之态迎上,情意尽显。

软暖灯光由指缝中投下,描画眉梢,轻点额心。床头宝柱是鸳鸯比翼、鸾鸟同林。床柱微动,时而是蛟龙共舞、云翻雨覆。时而又是柳色润梅、鱼水合欢,总之就是情投意合。

赵普须臾理智须臾又癫狂,性子如同他往常一般的不好琢磨又出人意表,如今更是疯了一般,不知疲倦。

公孙情到深处,也由着赵普胡闹,最后实在应对不了了,只能听着着赵普胡言乱语,东拉西扯。只得好言安慰,由着他的意思讨饶,省得他像只猛虎似的要将人生吞活剥。

月上中天,很快就鼓打三更了,洞房之内却是丝毫不减暖意。

公孙见已然折腾了大半宿了,又累又觉得莫名,赵普是怎么了,没完没了了?脑袋里头稍微片刻清明,但很快又被冲淡了,只是隐隐觉得,这药粉可能放多了……

赵普在兴头上,只觉得这香粉妙极。

“好了,歇了吧。”

“不行,没够。”

赵普依然如狼似虎,以往让着公孙的劲儿没有了,今日索性放肆了一把,直到天光大亮,将那卷轴之上的数十种妙处都试了一通,方才餍足。

再看公孙,已有些可怜了。

晨风吹入将室内氤氲气息吹散了好些,赵普脑袋也复清明,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不过胸中一股满足油然而生,可算是成亲了,这下这书呆是名正言顺归了自己了,还得了小四子那么可爱个娃。

下床亲自准备了热水给公孙细心清洗,温柔贴心自不必细说。

公孙满脑袋浆糊,一会儿想着昨儿个自己好像吃亏了,得找个机会讨回来,一会儿又想着得好好研究研究那药粉不可,量太大了,本来只是用来给身子不方便的情人助兴的,没想到这么生猛……若是不把药量减轻,日后非出人命不可啊。

赵普陪着公孙再睡下时,已经是金鸡报晓。他也有些乏累了,毕竟头一回遂愿,忍不住就需索无度了。揽着公孙肩头,赵普嘴里低低的声音在公孙耳边讲着这辈子最温情肉麻的清华,惹得公孙哈哈大笑,只是嗓子还有些哑巴。

赵普赶紧捂住了他嘴巴,让他快睡吧,别再招惹自己了。

公孙斜了他一眼,赵普心头一晃,又疯了起来,公孙这会儿可不配合了,凶悍性子拿出来,倒是更显得兴致盎然。

赵普体味着这别样风情,只觉得怎么吃都不饱。

院门口,小四子起了大早要看督查战果,刚到院子门口就让赭影抱走了,紫影在后头一个劲嘟囔——要死了,这两人不要命了!都一晚上了还没够啊?!

直到晌午时分,公孙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欲睡,赵普方才老实了。

去给公孙弄了些吃食喂下,赵普倒头陪他一同入睡,连睡梦中,都是无比的畅快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