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再要求她要珍惜自己羽毛的陈小姐,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爱娣感激的要死,才刚刚止住的眼泪水又掉落了下来,拭去泪水,却还是固执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理理思路,想想清楚。”
“休息?我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精力,铺垫了这么久,结果你给我来个逃避?!人红是非多,将来你会挡住更多人的路,要和更多的人竞争,到时怎么办,每次都逃避吗?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将来还想进娱乐圈?!”
爱娣大概心虚,说话声音太小,她是怎么回答的,金美娣在外没怎么听清,反正只听见陈小姐暴躁吼:“我费了多少心思!你现在人气刚刚上来!”
金美娣在门外急得跳脚,喊:“你刚拍的写真集怎么办!你的金曲大赏怎么办!听你陈姐的话!”
最后陈小姐出现在门口时,她脸上那又是失望又是难过的表情令金美娣一颗心在瞬间变得拔拔凉,不用说,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这一次,爱娣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爱娣同样没脸看也不敢看陈小姐的表情,低着头离开书房时,只听陈小姐在背后甩上书房门时最后那句痛心疾首的话:“爱娣,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爱娣身体不适,低烧烧了两三天,身体养好后终于露面,同时正式提交退团申请。
有干爹的打点和团长戴蒙的推波助澜,更因为害怕丑闻泄露而给团里带来负面影响,反而没人敢难为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不小心,消息泄露哪怕一丝半豪,都是得不偿失的。所以爱娣的退团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冷言冷语是遭受了一些,却未被追究谎报年龄以及突然退团而给团里带来莫大损失的事情,当然也未被要求赔偿毁约金,只要在明天公演结束时向外界公布退团消息后,大家就可好聚好散两不相欠了。
办公室里,她不无尴尬地和几个负责人各打了一圈招呼,因陈小姐属于自由身,从不坐班,因此很少在公司里露面,她是打的电话和陈小姐道的别。
她休息在家时,据要好的美少女透露给她的消息,说团里领导找戴蒙和戴蒙父母谈话了,好像被骂了还是怎么样了,一家人脸色都有点沉重,戴蒙还哭了,那一天唱歌跑调,跳舞出错,从早到晚都不在状态。再后来他们家人以及团负责人、陈小姐等一大帮子人出去吃了一次饭后,戴蒙又兴高采烈了。
向陈小姐告别时,爱娣轻声问:“你要带戴蒙了么?这么快就要放弃我了么?”
隔着话筒,听陈小姐在那端冷冷道:“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
以陈小姐的立场和杀伐决断的魄力,立刻抛弃手底下黑料缠身且又不听话的艺人原本就很正常。如果只是笨一点也就算了,团里比她蠢笨的美少女多了去了。团长戴蒙,活到二十岁,九九乘法口诀至今背不出,eqiq比她只有低。
所以,爱娣自己也明白,陈小姐抛弃她的根本原因在于她不听话。虽然难以接受,却多多少少能够理解陈小姐的做法,但却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陈小姐就将橄榄枝抛给了出卖了自己的戴蒙。这个圈子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总之事情业已发展到这个局面,她已无力挽回,只能向陈小姐道一声再会,转头便走,结果出门就遇上小崔老师。
小崔老师今天不是来工作的,他与团长戴蒙里外勾结,合力整走团里的另一骨干团员爱娣,如今哪还能叫他继续贴身采访做特辑,再做下去,整个团也要被他搅散了。他那些关于爱娣的黑料刚一抖落出来,团里马上就给了一笔封口费,买断黑料,叫他中止工作,请他走人了。他今天又来,自然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来处理了。
两人目光乍一碰上,小崔老师马上笑眯眯的同她打招呼:“哟,爱娣,这两天都没看见你!”
她驻足,望着眼前这个断送自己前途的、蚂蝗一样的小崔老师的眼睛,说:“恭喜你。”
“恭喜什么?”
“自然是恭喜你有一大笔钱进账,可以送你弟弟去治病了。”
小崔老师哈哈干笑了两声:“听说你要退团了,人气上升期,就这么走了,可惜了可惜了。”
“海底捞的那天,我真的把你当成朋友来着。”
小崔老师面不改色,说:“说什么呢,咱们不一直是朋友吗。”
“知道么,陈小姐最常和我说的一句话是:做事留一线,将来好想见。这句话今天也送给你。”
“既然这样说的话,那么,我的名片要不要来一张?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崔老师我的帮助呢。”看了下四周,轻声笑道,“我可以帮戴蒙,自然也可以帮你。”
爱娣两根手指夹住他递上来的名片,另只手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亮起,名片随之点燃,随后将大半化为灰烬的名片往走道旁的垃圾桶内一丢,回头看他,冷笑一声,扬长去了。
退团手续办好的当天,爱娣跑去横店找她的居师兄,希望能在他那里找个能诸如助理的打杂工作先做一做,今后的出路,可徐徐图之。
居师兄也是上海人,和她上过同一家艺校,两人虽然是师兄妹,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居师兄是被上天选中的那个幸运儿,早在艺校尚未毕业时就得遇贵人,被大导演一眼看中,选去做电影男主,早早封了神。理所当然的,伊在学校里也是传说一样的存在,是学校是招生时必然要祭出的行走的活招牌。
和师兄相反,她是劝退,连三年学业都没能修完。但非要去攀扯的话,说是师兄妹也不为过,所以上次被陈小姐给攀上关系,在那部有他投资的言情剧里给她捞了一个台词只有三两句的小角色演。
不过居师兄这么多年来也不是一帆风顺,因是年少成名,红的太过突然,一时风头无两,被人吹捧多了,难免就有点骨头轻。据说当年伊非常喜欢招惹合作的女星,等到对方芳心暗许了,他却又若无其事的抽身而退;加上不善言辞却擅长骂人的德行,没过几年,便将合作过的人得罪了一个遍。得罪的人多了,渐渐就有传言说他早在艺校读书时就被某男导演给包养了几年,所以才有机会出演当初那部爆红电影的男主角的,其人本是直男,被包了几年后,就变成了双插头。
他是不是双插头外人不得而知,但其通身阴柔气质,言行举动有诸多同志的特点却是真的。所以大家听后,大都做恍然大悟状,说一句,怪不得。
他流言缠身那一二年,事业大受影响,几乎接不到戏。当初起点那么高,这时自然也放不下身架去为别人做男二男三男n,在各个剧组中跑龙套吃盒饭。当大家都以为他就此沉寂下去,渐渐为人所遗忘时,结果他受高人指点,专心去做慈善去了。
他建造的希望小学的数量在达到好几十所时,受他资助的贫困学生突然中出了一名白眼狼,公然在网上发帖责怪他不愿为自己的恋爱开销买单,结果此举使他默默做慈善的事情一朝曝光。如高人所说,这个时候,他的事业终于迎来好运,得以咸鱼翻身,再度爆红。
爱娣找到这位奇人居师兄时,他正在拍一部古装剧,九月天仍旧是热,他在拍戏的间隙里坐在树荫下看剧本,副导演半蹲半跪在他面前说话,同组一个演他通房丫头的浓妆女配坐在他旁边不远处,不时以团扇向他这个方向送来阵阵香风。爱娣打了两个喷嚏,不禁朝她多看了两眼。
半天,居师兄助理来喊爱娣过去说话,她才走到他面前,尚未开口,他就已看见她一脸的失魂落魄相,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了,现在是外面,快别这样。”用手中剧本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爱娣扭头,目光为他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标签和手写的标注所吸引。去年一起拍戏时好像也看到过,回去后和陈小姐说了,陈小姐告诉她说他工作起来是拼命三郎,红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当时不以为然,她认为干这一行,红不红,全靠命。今天看来,他也许是运气好又努力的那种人。
组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爱娣打着遮阳伞,坐在树下发呆,耐心等到他收工,然后搭他的保姆车一同回酒店。车子里的冷气太足,爱娣缩在后排座位上看手机,发现才过半天时间,自己已被戴蒙和陈小姐同时拉黑。一阵惊愕,继而委屈,愤怒,手机猛地往座位上一丢。
居师兄本来正对着面前隔断前后排的一块加灰度的玻璃检查自己的发型,同时往脸上喷加湿水。听见她声音,笑着说了一声傻孩子,放下保湿水,抬手弹她鼻尖,顺势将她肩膀揽过来,一个俯身,便来亲她的脸。
她这时无精打采,依旧窝坐着一动也不动,待到居师兄终于将她身上白t从牛仔裤中拉出,勾开裤腰金属扣,一只手往底裤内探时,她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便将他已的手从底裤内拉出来,很抱歉地同他说:“今天实在没有心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