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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柳嬷嬷让姑娘给将军送了补汤以后, 忍不住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等了一会儿, 见自家姑娘提着雕花木盒回来了, 脸上平静, 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柳嬷嬷忍不住皱了眉, 这……是汤没效果?还是将军确然有隐疾?

“姑娘, 您怎么回来了?”

“夫君喝了, 他事务繁忙,我不便叨扰,自然回来了。外面风大, 嬷嬷别站在这儿,快些进屋吧。”

“姑、姑娘,将军喝了……怎么说?”

连笙想了想, 毕竟那汤是嬷嬷让自己送去的, 虽然易千城的表情有几分诡异,但是为了让嬷嬷放心, 她如实道, “夫君说味道挺好的。”

“……”柳嬷嬷闻言, 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错。将军的口味也是蛮独特, 这汤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喝……

柳嬷嬷叹口气, 心下失望, 又不好表露出来让姑娘担心,陪着她进了屋子。

外面的天乌云密布,看起来随时要下雨, 今日风大, 天下在一天天转凉。柳嬷嬷忙吩咐惜玉把姑娘的披风拿来,又让绿儿赶紧将窗户关上。

连笙披上白狐裘披风,小脸精致白皙,看着粉|嫩可爱。柳嬷嬷又忍不住叹息了,姑娘这么美,真是可惜了。

“老奴吩咐人给姑娘布晚膳?将军今晚会回来吃饭吗?”

连笙摇了摇头:“嬷嬷别忙了,夫君说他今夜不回来用膳,很晚才会回来。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您帮我熬些粥就行了。”

柳嬷嬷闻言,差点在自己脸上打两巴掌,真是人老了忘性大!她一心想促成姑娘与将军之间的好事,竟然把姑娘的小日子给忘了,可不恰好是这几日嘛!柳嬷嬷随即又松了口气,还好将军没什么反应,不然今日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柳嬷嬷吩咐绿儿去给姑娘熬份爽口的粥,又拿了个汤婆子让姑娘抱着。她今日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风,要是耽误了身子就不好了。

连笙喝完了粥,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不时伴着几声雷鸣。

“姑娘今日早些歇息。”绿儿铺好床,回头道。

连笙点点头,在小日子里身子容易泛,她有些犯困,梳洗好以后就打算休息。绿儿刚刚帮她脱下外衣,院子里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笙猛然回头,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

一声雷鸣响起,连笙吓了一跳,一看来人更惊讶。

易千城浑身湿透,满脸雨水,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连笙惊疑不定,唤道,“夫君?”

易千城几乎是冲屋子里的人吼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剑眉凌厉,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酷又无情。两个丫头从未见过他这般发火,一时被吓得战战兢兢。纵然是柳嬷嬷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觉得将军看起来分外骇人。

连笙见过他发火发疯的模样,此时要镇定许多,但刚才易千城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夫君,你——”

“都听不见吗?全都给我滚!”

他身上的气度太骇人,两个丫头忙往外走,柳嬷嬷担忧地看了连笙一眼,连笙冲她点点头,她也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连笙这才有机会把话说完:“你怎么了?”

他几步走过来,低头看她,雨水从他下巴上滴落,那双墨瞳幽幽地看着她。连笙还来不及反应,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哑得不像话:“连笙,你给我喝的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柳嬷嬷说是补身子的汤啊……他明明淋了雨,按理说应该通身冰凉,可是此时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滚烫,连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易千城打横抱起。他伸手湿透,连笙白色的狐裘一瞬就被打湿了。连笙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夫君,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确实将她放下来了,却是放在床上,自己倾身压上去,手从她肩上滑下去,一言不发地扯开了她的腰带。连笙被惊住,按住他的手,称呼都变了:“易千城!你怎么了!”

男人的呼吸声粗重,闻声看向她一张惊惶的小脸,开口道,“连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送的汤到底是什么功效?”

连笙猛然瞪大眼,眸色如琉璃,映出他的模样,眼里的平静被打破,染上三分惊惶。完了!柳嬷嬷让自己送的东西,该不会是那种功效的汤吧!她亲眼看着易千城全喝光了啊!

连笙小脸一瞬间白了一白,他见她明白过来,一张小脸鲜少出现如此慌张无措的表情,着实可怜又可爱。初见时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恶意不受抑制地又滋长了出来,他刻意将身子往下压了压,腹部刚好挨着她的腿。

然后易千城看见,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姑娘神色更可怜了,她眸中染上三分水色,声音颤|抖:“夫、夫君,你先起来好不好,我、我们想办法解决……”

纵然连笙没见过这阵仗,但是腿上被抵了……只要不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个样子,本就娇媚容貌再加上软绵绵乞求的表情,哪怕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何况还是早就对她有非分之想、又喝了整整一小壶补汤的易千城。

他的眸色更暗了几分,手上的动作继续,她那点力气想阻止根本不可能。那补汤的功效其实没这么大,但此时那股子火一见到她就窜成熊熊大火,任她如何说今晚都不可能停下来。

“夫君!我、我刚好小日子来了!”连笙心一横,顾不上羞涩,这句话必须得说!

男人的动作僵了一瞬,易千城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他眸中染上三分血色,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的脸蛋,嗓音仍是哑哑的,“骗我?嗯?”

“没有,不是。”她快哭了,“是真的!”

他低低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难以言明的邪恶:“那也……没关系的,停不下来了,乖,我教你。”

——————河蟹河蟹河蟹——————

……

南方的渊淮,烛火跳动,明明灭灭的光影印在上座的男人脸上,拉扯出几分诡谲。

他红衣墨发,五官精致,身为男子,却长了张三分妖娆的脸,他看完手上的折子,不怒反笑:“我养的人就是这样一群废物?叫你们时时刻刻盯着封幕,可是现在才给我传了消息回来?”

他的声音轻柔,不见丝毫动怒的意味,下座的臣子们却纷纷起身跪下,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臣子不得不出来辩解,他是负责监察封幕的动静的人,他身子颤|抖,道:“城主……这不干属下的事,属下确实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监视着封幕的动静,可是这两个月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说封幕有异变。那城主颜狨身子一直还……还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重病。他瞒得紧,风声一直没能透出来,属下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知道以后立即就告诉您了。”

上座的男子正是渊淮之主向寒,他闻言起身,“哦?”

缓步走到颤|抖的臣子身边,向寒笑道,“你还真敢说啊,要不是沙棘的人都明目张胆地露面了,你怕是永远也不知道封幕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吧。”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大臣拼命叩首,咚咚的声音磕在地面上,引得周围臣子也心中发憷。“城主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将功折罪!”

“给你一个机会?好。”向寒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他的身上,那臣子刚刚露出一分喜色,向寒接着道,“只不过你这双眼睛不好使,看不见封幕的动向。耳朵也不好使,听不到任何风声。既如此,这没用的物事我就帮你摘了。”

“来人,拖出去,挖了他的眼,割了耳朵。将他扔去封幕,看看他要怎么将功折罪。”向寒勾唇笑了笑。

“城主饶命……饶命啊……”

没人理会他的哭喊,外面进来两个卫兵,将他拖了出来,很快一声尖叫声传来。向寒倾耳去听,似乎这是极其动人的声音。等到痛苦的叫喊结束了,向寒回身,重新坐回上座,表情终于平静下来。

所有大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谁都清楚,他们的城主向寒性子诡异。心情愉悦平静的时候,脾气可以说是极好,出事公允,对待臣子也大方有礼。但一旦得罪了向寒,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暴怒的向寒如同变了一个人,只能等他的怒火平息,才会重新变为温和的臣子。他极有手段,原本渊淮的城主应当是他的父亲,但他父亲向玄生性软弱,被亲弟弟杀了夺了位。为了名声留下向寒和他的母亲,想着一个小孩和一个弱女子翻不出什么大浪。

孤儿寡母,活下来着实不易。谁知就是平日看起来体弱一个的少年,竟然手刃了叔叔,自己夺回了城主之位。如此有心计手段、擅长伪装的人,偏偏还生了一颗最狠的心。因此他继位以来,无不对他顺从服帖。

向寒扫视一圈下方的臣子,开口问道,“既然已经晚了易千城一步,大家可有什么挽回的法子?”

众人皆不敢吭声,易千城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此次谁都不清楚易千城的作战策略,贸然提建议适得其反的话,恐会迎来向寒更大的怒火。

没人说话,向寒轻叹口气,“都不说话,那我养你们何用?”

“城主恕罪!不如派人先行去封幕接洽,封幕老城主颜狨有两个儿子,都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将易千城要攻打封幕的消息告知他们,趁他们对付易千城,我们再找准时机占领封幕。”

向寒凝神,半晌摇摇头,“不可行,易千城先我们一步,鹬蚌相争的道理他轻易就能想到,一定有防范的法子。再者,要说信任,之前我们那般拉拢封幕,封幕防范最深的,就是我们。”

“那……城主有何高见?”

向寒状似苦恼地摇摇头,“晚人家一步,还真是没有法子呢?不如就把封幕让给易千城好了。”

臣子们纷纷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寒。

首座上的男人缓缓笑了:“是啊,让易千城去攻打,暂时都别插手了。”只是这封幕最后能不能落到易千城的手中,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