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周躺下来后,总感觉身边飘散纠缠着一股属于少女的年轻芳香,搅的他心神不宁,下身躁动,心里头更是千回百转。
他闭上眼,尽量放空自己。
路遥侧过神,手肘支在枕头上,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望。
她目测了下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五十公分,她伸手就能摸到他。
“霍叔叔。”她兴奋的小声喊他。
霍远周侧脸一直盯着她看,“遥遥,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路遥嘴角漾着不怀好意的浅笑,脚已经从自己的被窝伸出来,时不时的挑挑他的被子。
“...”霍远周全当看不见她的恶作剧,他略有迟疑,最终还是一吐为快:“以后别再喊我叔叔,你喊我叔叔,我总有...”
路遥打断他:“好,我以后喊你名字。”
她还记得当初在京都时,是她先提出来,以后不想喊霍叔叔,问问能不能喊他的名字,结果她现在倒是心无芥蒂的喊了。
她明白那种感觉,明明是情侣,她喊他叔叔,就像差了辈分一般。
路遥假假打了个哈欠,又故意伸个懒腰,手臂直接搁在霍远周脸上。
一分钟,两分钟,她还是不拿下来。
“遥遥!”
路遥咯咯笑了两声,收回手臂。
“霍叔...霍远周。”
“嗯?”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
“...”
隔了几分钟。
路遥又喊:“霍远周。”
“寝不语。”霍远周翻身,背对着她睡。
路遥扁扁嘴,蒋迟淮总是把食不言放嘴边,他现在是用寝不语对付她,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也憋不死人的。
她小心翼翼的往霍远周那边挪了挪,见他没反应,她继续得寸进尺,最后干脆枕在他的枕头上。两个小爪爪想伸进他被窝里,可最后还是忍住。
霍远周本就心烦意乱,突然感觉温热的呼吸离他好近,他转身回头,被吓了一跳,“遥遥,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路遥一本正经的说道:“寝不语。”
霍远周:“...遥遥,睡自己枕头。”
“寝不语。”她倔强的眼神凝望着他,眼里带着挑衅。
霍远周气的胸膛起伏,他掀开路遥的被子,两手粗鲁的将她拉过来,直接覆在她的身上,危险的气息逼近她。
他呼吸急促沉重,“你还真以为我坐怀不乱?”
路遥勾住他的脖子,“霍远周,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也不小了,已经二十五岁,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还是说...你始终都没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霍远周抵住她的额头:“我早就想要你,在奈良的那晚就想要你。”他亲了亲她的唇,“刚确定关系,第一次见面就干这种事,我总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路遥说:“我就喜欢你这只禽.兽呀。”
霍远周捏捏她的脸:“不许瞎说。”
他缓了片刻,气息稳定后才说:“你现在就是想要,我还真没长跑五千米的耐力让你舒服,我好好休息下,今晚或是明天行吗?”
路遥干咳两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说不行,显得她有多饥.渴一样。
其实她对性一窍不通,也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和渴望,但她就特别想跟他在一起,成为他的女人。
她伸手抚抚他的眉宇间,都是疲倦之色。
他从看守所出来后,就直接飞回纽约,连夜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睡了几个小时又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回北京。
她猜测,他就是在飞机上也没有舍得休息,都用来处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邮件了。
她倾身抬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我不闹了,你好好休息吧。”
霍远周低头亲上她,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在她意乱情迷,嘴里不自觉发出嘤咛声时,他松开她,“我抱着你睡。”
路遥心满意足的躺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她微微仰头,“我想问你一个...有点那什么的问题,我不是太懂,挺好奇的,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我也不会生气,行吗?”
霍远周点头,“问吧。”
路遥思忖片刻,斟酌措词:“我大学室友,有次她们聊天时我听到她们其中一个说,‘你男朋友腿伤了也不要紧啊,可以给你口嘛,照样高.潮舒服。’我问她们接吻高.潮是啥意思,她们笑翻天也没回答我。霍叔叔,口是什么意思,高.潮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更是没看过小黄.片,处于懵懂状态。
霍远周:“...”
路遥看到霍远周脸上也是精彩纷呈,果然有过性.经历的人都知道这些事,见他不说话,她想大概有些话难以启齿。
她也不再为难他,说:“我困了,我们睡吧。”
她现在不急着知道,反正他说了,今晚或是明天他们就...那什么,到时候她可能大概应该也许就能体会到性爱里吻的高.潮是啥感受。
想着想着,她耳朵就开始发红发烫。
霍远周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声音沙哑又魅惑人,他说:“晚上让你知道是什么感受。”
四十分钟过去,路遥才安稳的睡着,
霍远周感到她呼吸平稳后,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来,自己起身去了浴室,短短几小时内,他已经是第二次冲凉。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可被路遥这么一折腾,困意全无,再累也睡不着。
洗过澡后,霍远周没再去卧室,想抽支烟,烟盒已经空了,他使劲揉了揉,扔进垃圾桶。拿上门禁卡下楼买烟。
到了小区的便利店,拿烟付款时,看到收银台旁花花绿绿的东西,他若有沉思,在收银员找零时,他拿了两盒放在收银台边,“这个一起结。”
离开便利店后,霍远周没有急着上楼,在楼下花坛边撕开烟盒点着一支。
跟路遥的进展速度,完全失控,超出了他的预期,不知道这算不算件好事。
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去认真的人和事已经不多,路遥却是他一直想认真的人,他有时候也会怕,怕他们之间最终是没有未来的。
他如今已经站在财富的顶端,好似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再稀罕,可只有他还有路家人知道,他和路遥之间看不见的差距,其实是隔着千山万水的。
路妈妈跟大多数母亲一样,希望自己女儿找个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
可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家,他没有。
年龄,他比路遥大了十几岁。
除了钱,他好像再无其他,可路家偏偏又不缺钱。
路家所有人里,只有路教授应该不会反对他跟路遥在一起,其实只要是路教授不反对,哪怕不赞成,只是中立,他也会看到希望。
但路妈妈那边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
应该是一场持久战,疲惫战。
其实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已经打了好多年,他和路妈妈谁都没有对谁妥协。
最终,他不知道是他自己妥协,还是路妈妈会妥协。
他跟路遥的感情就像在走悬崖峭壁,前面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可没法回头,因为退路早就被他给切断了。
...
霍远周狠狠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抬步走向公寓楼。
到了家门口,他看到指纹锁时,无奈一笑,他这门禁卡只能用来乘电梯,没法打开这指纹锁,他看了眼手表,路遥也才睡了一个小时。
他没打电话叫醒她,倚在门旁静静等着。
十多分钟后,电话响起,以为是路遥,没想到是冬米露。
“霍大哥,我闯祸了!”冬米露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霍远周已经习惯她的一惊一乍,声音淡淡的:“又怎么了?”
冬米露把昨晚在酒吧的事都巴拉巴拉说给他,也没有隐瞒她的那点龌龊小心思。
说完后,她懊恼的说:“霍大哥,怎么办?都是因为我,遥遥才打了周璟川,周璟川平时那是多横的一个主啊,这回被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现在都没脸见遥遥,也不敢打电话给她,你能帮我打个电话,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就该猜到,路遥一个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酒吧喝酒,路妈妈管的她有多严,他也是知道的。
“路遥没事,正在午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诶,等等,什么意思?你...在北京?”冬米露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嗯。”
冬米露笑说:“我就知道小辣椒迟早会把你给睡了,没想到她办事效率这么快,哈哈,她现在是如愿以偿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梦想成真呢?改天我得向她取.经。”
霍远周:“...”
冬米露又问:“霍大哥,你都到北京了,不来我家吗?我大哥明天就出差回来,我爸妈前几天还念叨你的呢。”
霍远周想了下:“明天抽空过去。”
“好咧,我让我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哈。对了,把小辣椒也带上,我得跟她陪个不是,我真不是故意要骗她的。”
霍远周原本还要多说两句,手机又有电话进来,是路遥打来的,他跟冬米露匆匆结束通话,接通路遥打来的,“遥遥。”
“霍远周,你人呢?”
“我下楼买了包烟,现在在门口,你给我开门。”
不到两分钟,路遥就冲到门口,打开门后,直接扑到他怀里,“我还以为你被我吓到,直接回纽约去了呢。”
“吓到什么?嗯?”
路遥揪了一下他的腰,真是明知故问。
醒来后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找遍所有房间都不见他踪影,那刻她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太主动,吓跑他了。
...
午休后,路遥就跟蒋迟淮一起前往医院。
一路上,她都挺烦躁的,见到周璟川父母,她要怎么说?
她大概不管怎么道歉,也没法获得原谅,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
况且周璟川手腕骨折,脚踝骨裂,还做了个小手术。
现在他基本就是个小残废。
哎...冲动是魔鬼,一点也没错。
蒋迟淮侧脸瞅了她眼,“以后别跟冬米露混在一块,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被带坏!她那晚其实根本就没醉,你看不出?”
路遥握紧方向盘:“我怀疑她没醉,但不确定。”
略有停顿,她又替冬米露辩解了两句:“米露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她无非就是刷点小聪明,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又没什么坏心,女孩子谁能十全十美?”
蒋迟淮转脸看向车外,没接话,也没兴趣。
路遥说:“我不是也会使小聪明,也有心机?难道就此判定我是个坏女人?”
蒋迟淮回过头,想都没想的说道:“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路遥:“...”这严重的双标。
到了病房门口外。
路遥站了好半晌也不敢推门进去,她可怜兮兮的看向蒋迟淮:“那个...你一会儿可要帮着我点呀。”
蒋迟淮轻笑一声,揶揄道:“帮你什么?周璟川都能被你撂倒,他父母还会在你话下?”
路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