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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授受偏亲

第六十六章

花焰原本只是想像在画作上盖印鉴似的盖个戳, 就放开,揪着陆承杀领口时她仍有一分忐忑,但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 还是毅然决然拉近了距离, 眼见陆承杀的面容越来越近,直至贴上——

微凉又柔软。

她忽然懵了一瞬, 虽然她知道的不少,但没人告诉她,亲人嘴巴是这种感觉啊!

脑袋都炸了, 感觉又酥又麻,身体一阵颤栗, 不由自主绷紧,尤其再想到这是陆大侠的唇, 只觉得分外刺激, 呼吸霎时便乱了,连揪着他领口的手都有点不稳。

她完全忘了松手。

幸亏此地偏僻无人。

而陆承杀的反应更加简单——他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僵在那里。

可惜花焰没有功夫去顾他, 她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应打开的大门, 呼吸紊乱地贴着他蹭了蹭,脑中的感觉则更加强烈, 像是持续燃烧着的火焰, 越烧越旺, 噼啪作响……

怎么会这么强烈?

这样是对的吗?

花焰甚至错觉产生了一点罪恶感。

陆承杀终于反应过来, 他稍稍抬起头拉开了距离, 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到了颈脖,黑白分明眸子此刻都微微睁大,胸口起伏的速度也不同寻常, 如果足够了解陆承杀大概能知道他现在有多震惊,就连他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身后的剑柄,好像那能让他冷静下来。

但花焰却觉得有些不满,像吃点心吃到一半被人打断。

于是,她又拽着他再次贴了上去。

因为事实上并没有更多的经验,花焰只能凭借着从她娘那里和话本里得出的乱七八糟的知识,尝试着伸出一点舌头。

陆承杀的身体随即一震。

他的嘴唇紧抿,没有什么味道,花焰却偏偏尝出了一丝清甜。

比糯米桂花藕、水塔糖、桂花糕加起来还要甜。

她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边脑中惊叹声此起彼伏,一边仔仔细细品味着当下那头皮发麻的感觉,甚至犹觉不够,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够,花焰在喘息间模糊的“嗯”了几声。

陆承杀的唇微微启开。

她知道了。

没等花焰感慨自己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就被紧接着而来的感觉震得更加大脑发懵——这也太刺激了吧!

方才那股罪恶感倒是越发强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坏事。

这样的欢愉是被允许的吗?

不过花焰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意识溃散,也被刺激得不轻,那股颤栗感沿着唇齿间一路烧到大脑,显得热烈又失控。

然而,失控的似乎不止她一个人。

等花焰稍稍回神时,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而对方的另一只手正搭在她的腰上,像是控制不住紧紧按着,掌心的温度都烫到了她的后腰。

陆承杀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原本还能控制,但现在只剩下本能。

他本能地想要索取,想要渴求,想要侵占,不需要人教,不需要去学,仿佛一早便被刻进了身体里,鼻腔与唇舌间全是那股好闻的馨香,只是不复浅淡,变得极为浓郁。

陆承杀一向对口腹之欲没有什么欲求,可现在不一样,他饿极了。

像饿了许久许久,只觉得眼前哪里都过于美味甘甜。

想把对方揉碎并吞吃入腹的念头强烈得不得了。

以至于他握着她的腰时,都不自觉地用了力,然后有些强势地按向了自己,耳畔少女急促的呼吸和轻微的哼唧声无疑更加刺激神经,只觉得她仿佛更软了下来,浑似无力,甚至需要借助他手臂的力量。

一直持续到花焰都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大脑眩晕,不知道是因为亲的,还是呼吸不畅。

她想往后撤开身,结果又被陆承杀拉回去继续,不得已她用手肘顶了一下,稍微带上些内力,陆承杀总算回神,松开了她,尴尬的是方才接触过的地方,隐约有暧昧的水丝,“啪”一声方断。

花焰大口喘着气,脸都烧熟了。

陆承杀彻底放开了她,包括腰上那只手。

半晌,两个都没有说话,倒是剧烈的心跳声替代了彼此的言语。

花焰原本真的只是因为心有戚戚焉,于是未雨绸缪想先盖一下戳,但谁能想到——会变得这么刺激!

她胸口剧烈起伏,刚才被压得都有点窒息,她恍惚间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难自持?

平复了半天情绪,花焰道:“那个……”

没想到陆承杀也犹豫着开口:“我……”

于是两个人的声音便又停下。

花焰:“……你先说?”

陆承杀:“……”

他不止再开不了口,甚至不敢看她,局促地似乎非常想走,好像那个刚才搂着她的腰,拼命往自己身上怼的不是他。

虽然花焰脸现在也很烫,但看到他这样,她本能地无法控制地戳戳他,坏心道:“……陆大侠,你刚才什么感觉啊?”

陆承杀的唇动了动,然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花焰又戳了戳他:“……那你总知道刚才我们在做什么吧。”

这下,陆承杀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还是不看她。

花焰终于拽了拽他,道:“那你现在是我的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陆承杀总算略一转视线看向她,但视线一撞即分,好似碰上便会有电闪雷鸣一般。

他侧着脸,很低地说了一句:“嗯。”

花焰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恨不得立刻敲锣打鼓,昭告天下,立时便又想上手去碰陆承杀。

奈何被陆承杀极为敏锐地躲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道:“我刚才……”

花焰疑惑:“嗯?”

陆承杀继续艰难道:“你……不会觉得……”

花焰也想起刚才陆承杀不同寻常时的样子,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唇,有些恍惚又有些……心跳加快,情不自禁回放起刚才的场景,脸颊温度陡然回升,她眨巴眨巴眼睛道:“没关系啦,反正刚才……我也……昏头了……”

这似乎并没能安慰到他,陆承杀依然显得十分窘迫,他斟酌着字句,还想再说什么。

花焰骤然踮脚,在陆承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随后,她说了句“我不介意啦”,便丢下惊愕的陆承杀,逃也似的溜走了。

她有一点点体会到,她娘说的,做魔教妖女的快乐了。

***

相对而言,慈心谷内却是凄风惨雨。

因为平日里便有应对,棺材寿衣一应俱全,念衣的尸身自然会有人处理,谷内弟子人人系了白绸在腰间与额间,殷惜回去便病了,闭门不见客,薛亭山则焦头烂额地处理余下的一堆烂摊子。

从早上到晚上,整整一日,谷内其他人都在谈论念衣与殷家的旧事。

高台之上,念衣崩溃哭泣直至自尽都给众人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象,就连花焰也难免觉得惨淡,原本她还裹足不前想着如何是好,这一下倒是陡然清醒了——

只是此外,她还有点担心。

“倒也不必担心。”谢应弦摇着手里不知哪来的折扇道,“念衣虽然死了,但他手底下的人盘根错节,就算奚雾和羽曳有所勾结,一时半刻也腾不出手来找我麻烦。虽说他早就想死了,但就他这么死了确实有些可惜,他倒真不是个做坏人的料子,这辈子就疯了一次倒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我见他时就觉得他活得——看着我都嫌累。我们正儿八经的坏人可从不这样。”

花焰和他一并蹲在地道里,手托着腮,思绪有点飘。

“还是说你担心的不是这个?”谢应弦语气一转,折扇一收,敲在花焰脑袋上,“你与那陆承杀如何了?他发现你内力恢复了,有说什么么?”

花焰回过神,捂着脑袋,眼神不满道:“你打我干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谢应弦不出所料道:“他可真是喜欢你……嗯?你脸红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吗?让我猜……”

花焰立刻怒瞪他道:“不许猜!”

谢应弦略怔了一瞬,道:“你们总不能……”

花焰指着他的头:“叫你的脑袋停下!还没到那种地步!”

谢应弦道:“哦。”

他只说了一个字,但其间促狭的意味让花焰立刻红了脸,恨不得马上堵住他的嘴。

当然,也只是想想,花焰脑子转了几转,忽然道:“教主啊,你觉得你打得过陆承杀吗?”

谢应弦斜睨道:“你打什么主意呢?”

花焰道:“问问嘛。”

谢应弦道:“这种事,总要打过了才知道。但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打,麻烦。”

花焰道:“你这么没信心的嘛!”

谢应弦笑道:“你不会真的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

好吧。

花焰叹了口气,继续托腮。

“你要不想留在这就上去吧。”谢应弦也不勉强,“我反正是不缺人陪的。”

花焰换了只手托腮道:“你上次说,终须一别,有没有不用别的方法啊?”

谢应弦又展开了他那柄折扇,轻轻缓缓地摇了摇,半真半假道:“你们俩现在退隐江湖,改名换姓,找个没人知道的小山坳里呆着,或有一线生机。”

花焰脸垮下来了。

“非要长长久久么?”谢应弦振振有词道,“在最美好时戛然而止不也是件美事,以后记忆里留下的便都是些美好的回忆,而不至于被那些争执琐事牵绊,心生腻烦。你看了那么多话本,有没有哪本是说大侠老了以后的?”

他们教在讲歪理上也没人说得过谢应弦。

花焰直起身,拍了拍手:“算了,你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不跟你谈了,我走了!”

谢应弦:“?”

***

花焰回到上面天已经快黑了。

其他门派的弟子大都放弃了,只有当山派的弟子还在寻找传说中的魔教教主,念衣死后,谷内弟子的态度明显没精打采,更加不愿应付。

有些冲着念衣来的,或者不太能接受念衣所作所为的,也都选择离开。

再怎么说,一个以慈心为名的医谷谷主居然曾经因为仇恨而下毒夺人全家性命,都会有人难以接受,哪怕他曾经救过这么多人,也注定毁誉参半。

“真没想到念衣居然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是魔教……”

“我还是有点怀疑,念衣当真不是与魔教有勾结吗……”

花焰差点就忍不住上去说,你们能不能不要什么锅都算到魔教头上!

其余慈心谷弟子自动自发在念衣院门口摆了灵堂,烧了纸钱,还摆了贡品。

“唉,这是谷主生前最喜欢吃的,可惜做好了他还没来得及吃……”

花焰路过看了一眼,那是一碗油亮的云吞面,早已凉了,有些蔫巴,花焰因为学毒,对味道极其敏感,总觉得在里面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有些熟悉的味道——是她们正义教附近特有的一种植株,除了配合别的药能生毒以外,没什么别的用,极其不知名。

“你们谷主的衣食都是谁负责啊?”

慈心谷弟子闻声,抬头,有些戚然道:“……以往都是奚姑姑亲自负责。”

花焰突然想起什么,直奔进念衣的房间里,找到当初那个她觉得没问题的香炉,打开一嗅。

她旁边跟着进来的慈心谷弟子惊慌道:“女侠,你、你快点出去!现在这里不给进……”

花焰已经了然,她放下香炉就走。

难怪之前她总觉得念衣看起来像中毒了,还真是……香炉里洒了一层很浅的粉末,无毒,但是和刚才云吞面里的植株汇在一起,久而久之能形成一种慢性毒素,不致命,但很折磨人,会让人日渐消瘦,五脏六腑逐渐衰败,很适合无声无息把人弄死。

花焰又道:“你们奚姑姑是什么时候来的慈心谷啊?”

“十来年了吧……”

“那她应该不是最早来的一批吧,那她是怎么做到你们谷里两大管事之一的啊?”

那弟子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花焰只是想了想,也就不再问了。

她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陆承杀,最后回到院子里才知道陆承杀自回来以后压根没有出门,花焰不由惊了:“他午膳晚膳吃了没?”

“晚膳正准备送去……”

花焰自告奋勇道:“我送吧!”

她端着餐盘推门进去,陆承杀盘膝闭目仿佛在打坐,花焰把餐盘放在桌上,便走过去看他。

半日不见她居然已经有点想他。

陆承杀闭着双眸,显得面容十分温和,花焰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就看见陆承杀巨震着睁开了眼。

他平心静气了一下午,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要说:  花:单身狗懂个屁!

论魔教妖女如何养成,我们终于呼应第一章了(x

ps:尽力把握尺度了,好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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