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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晋江独发

37晋江独发

不得不承认,褚澜川因为这句话心软了。

他的下颚抵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细细看去发丝偏粽, 很浅的棕色, 类似于咖啡糖。

云昭也只抱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地缩回手, 如触电般,自认唐突。

褚澜川怔忪片刻,似是有意反问:“昭昭,你不一直都是哥哥的家人么?”

小姑娘撇了下头, 嘟囔了句:“这不一样......”

妹妹和女朋友怎么能一样呢。

时间紧迫, 褚澜川来不及多做解释,他尽量摒弃工作时不近人情的状态,温柔地说:“在家乖一点, 早点休息, 蜂蜜水给你倒好了。”

“好.......我知道了。”

云昭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才重新回到卧室穿鞋。

哎。

竟然没什么睡意了。

褚澜川接到卓停的电话就开车前往江城码头,一刻都不敢耽误。

现场已经进行了封闭处理,周围拉了条长长的黄色警戒线。

他步下生风直接拉开警戒线,准备察看事发地的具体位置。

有警员冲出来严肃地劝诫道:“先生,这里是案发现场, 请您保持距离。”

还没等褚澜川解释,卓停就拍了下新来的警员的肩膀:“你小子,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这是刑侦大队的褚队。”

警员窘迫的脸都红了:“褚队好。”

褚澜川也不计较,他不喜欢在新人前总端着架子, 装的高高在上。

卓停刚目送救护车把人拉走了,手都没来得及洗,为参加升学宴穿的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多多少少沾了溢出来的血迹。

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他也没工夫计较这些。

褚澜川没见到第一现场,只能询问卓停:“伤者倒地时还有没有意识?”

“他一直在试着说话,但气息太虚弱了,根本听不清。”

卓停抬手指了下远方的空旷处:“现场也没什么目击证人,码头附近的路灯坏了,黑不溜秋的,除非途径回家的路,否则这条道在晚上算是人迹罕至。”

两人都心照不宣,这事儿跟缉毒支队有关系,但所有任务他们内部保密,真要调查起来还需要协商。

褚澜川明了:“卓停,你回去休息吧,我给缉毒支队的冯队打个电话。”

说来不巧,这位冯队是褚恒的得意门生。

在褚澜川的记忆里,褚恒还在世时,得空会请缉毒大队的警员们来家里做客,他对这位现任的冯队长更是青睐有加,说年轻人前途无量。

后来一朝事发,曾经的得意门生从此与他们家形同陌路,冷眼相待。

褚澜川从没怪罪过谁,人之本性,只能说褚恒识人不明。

冯常舒很意外接到褚澜川的电话,他清了清嗓子,语意有些躲避的意思:“褚队是大忙人啊,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褚澜川开门见山地问了:“你们今晚在江城码头是不是有抓捕行动?”

“没有。”冯常舒皱了皱眉头:“真有抓捕行动,我这个当队长的怎么会不知道?”

“那包袱呢?你们最近有没有安插包袱?”

在缉毒行动中,为了避免行动暴露,双方交流都会采取术语。

“包袱”很显然指的是有没有送出卧底警察。

冯常舒眉心一跳,不由得连问几个问题:“我们制定完了详细的计划,包袱已经送出,难道是在过程中出什么问题了?他身体的追踪器还在运作,也没有跟组织传递出危险的信号啊?”

“他现在的GPS定位很可能医院,冯队,你赶过来时要么过来认人,要么过来认尸。”

他语气不善,隐隐中带着警告,把冯常舒怼的哑口无言。

-

洛杉矶。

这座天使之城似乎从来都是灯火葳蕤,狂欢未歇。

谈厌坐在靠近落地窗的高脚凳上,犹如众神睥睨人生,他连丝毫烟火气都不曾沾染。

俗世繁华,他总能凉薄成性,全身而退。

小姑娘泡澡完,在浴室门口换上可爱的拖鞋,拖鞋前端还缝制了小熊图案的耳朵。

她蹑手蹑脚,只做了个保养和精华却更显眉目清丽,双颊红扑扑的,肌肤因刚洗完澡的蒸汽白里透红。

尽管她有意放轻了步子,谈厌还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他缓缓吐出一句美式发音的英文,让她过来。

谈听不敢有违背的意愿,她跟谈厌的关系更像是主人与宠物。

谈厌开心了便会给她顺顺毛,供她上学,赠送花不尽的零花钱,不高兴了便会长时间失踪,一眼都不会多看她。

谈氏家族复杂,名义上谈听是谈厌的妹妹,却因母亲的不忠造成两人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若不是祖母去世,家族内部动荡,谈厌取得先发制人的权力,联合众多股东保下自己的控股权,谈听很可能就要被扫地出门。

而Caesar根本没料到那个曾经的“病秧子”出手会如此迅速,手腕更是狠辣,以一己之力造成谈氏内部权力易主的后果。

谈厌从高脚凳上站起,他睫毛如蝉翼轻薄,灯火明灭间,偏白的肤色像浆纸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谈听知道他有心事时便是这幅神情,她选择默不作声不打扰。

她乖乖地站在他身侧,唇弯鼻翘,很是恬然。

这幅模样对谈厌而言很是受用,只有略微低头,她才能跟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几分。

但还不够。

还比不上。

谈厌眸色一沉,居高临下打量了她半晌,全程一言未发。

她心中喜色盎然,谈厌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注视过自己。

即使她表示过愿意献/身的意愿,谈厌还是那副老样子,不对她实行任何亲密举动,叫人摸不透心思。

如果谈厌不喜欢她,又何必养着自己,事事周全呢?

谈听想不通,她咬着下唇,无措的手捏在裙摆两侧。

下一秒,头皮就感觉到了撕扯般的痛疼。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怒火中烧的谈厌,撕去克制的外衣,他露出内心疯狂的一角。

“疼......哥哥,你弄的我很疼。”谈听眼角泛泪,无力地挣扎着。

只有这一声哥哥才叫谈厌的意识恢复清明,他放松了力道,但还是怒不可遏:“谈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像金丝雀一样养着你?”

谈听抽泣的肩头起伏,她吓坏了,一个劲儿摇着头。

“因为你跟她很像,尤其是头发。”谈厌嗤笑了声:“但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

泪水滑落到嘴边,很咸,咸的谈听五官都要皱到一起。

谈听前几日在同学的撺掇下去染了发,说是时下最流行的蓝黑色,她本是高兴的,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成了别人的替身。

谈厌喜欢的女孩儿,应当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与之前的自己一样。

他松手时,谈听踉跄了下,两人间这才拉开稍远的距离。

谈厌并不打算在公寓久留,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诫谈听,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所以在跟管家打完电话订好直飞江城的机票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谈听像布娃娃一样滑跪到地板上。

从洛杉矶转机到江城,谈厌下飞机时眼底的疲惫遮掩不住,红血丝像发散的网,网住了瞳孔。

他勉强定了定神,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让管家把特意定制的拐杖交付。

两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惦念这方土地,他母亲的故乡,也是一切的发源地。

管家提醒道:“谈少,回华庭别墅休养一阵吧,您前几日刚谈完米兰的生意,身体恐怕受不住。”

“不用了,我想见她,现在就想。”谈厌拄着拐杖,步子从容不迫。

既然劝不了,只能顺着来,管家点头说:“是,我这就让司机导航到榕园路。”

云昭听到门铃声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于蔷发消息说今晚开心,跟家里的亲戚一定要搓一盘麻将。

那应该是褚澜川出完任务回来了,她想。

“哥哥。”少女兴冲冲拉开门把手,与那双阴鸷的眸子对视上,表情凝固在脸上。

谈厌别了枚胸针,在灯光下金属光泽泛泛。

他侧了下头,玩味一笑:“昭昭,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也不顾少女声音的劝阻,谈厌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旁若无人地打量着家中的布置。

沙发上还搁置着男人换下的西服,谈厌收之眼底,觉得碍眼的很。

云昭深吸了口气,口吻尽量礼貌疏离:“谈先生,这里是我的家,我提醒一句,这种行为属于私闯民宅。”

谈厌坐在沙发上捏了下眉骨,旁若无人般:“昭昭都十八岁了,该学学待客的道理。”

十八岁,他的小玫瑰盛放的也更加成熟了。

眉梢眼角,无一处不灵动,睡裙下肤白胜雪,看的他心口发痒。

那是谈听所无法比拟的存在。

“我没请过谈先生,哪里来的上门做客的道理?”

似是觉得语气攻击性太强烈,云昭平复下心情,接着说:“谈哥哥,我真的很谢谢你带给过我的轻松时光,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最好能做朋友。”

她声音如急促的雨滴突然变小:“也请你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才是。”

谈厌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的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昭昭,你喜欢数学,应该知道新世纪有七个千禧年数学难题,其中只有佩雷尔曼证明了庞加莱猜想,其余六个都有待发掘。”

“在洛杉矶,你会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包括直接参与六个问题的证明,这比你现在一潭死水的生活要好,你理应去到更高处。”他娓娓道来,说的强势又不容置喙。

提到数学,云昭才会消弥对立的敌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些?我自认能力不够,还达不到参与研究的标准。”

谈厌郑重地摇头:“不,你可以,我没能触及的顶峰,你应该还在我之上才对。”

说完,谈厌轻掸裤腿的灰尘,把手中的入学和研究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昭昭,我给你时间选择。”

电梯缓慢上升,直到到了这一楼层,两人不期而遇,一个在电梯内,一个在电梯外,彼此目光灼灼。

褚澜川单手抄兜,他冷笑了声:“谈先生很闲。”

谈厌走进了电梯,略微昂首:“褚队长,应该说后会有期。”

他抄在裤兜中的右手攥成拳,青筋暴起,如果他不是刑侦大队的褚队长,他想刚才那一拳一定会挥出去。

云昭在谈厌起身时慌了神,她以为男人会做成更越矩的行动,不免向后退了几步,腰际直愣愣撞上了横架的凸起处。

门锁再次开了,这回回来的真的是褚澜川。

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地板上疼的龇牙咧嘴。

褚澜川以为谈厌对她做了什么,连刚刚激起的戾气都全然摒弃,三步并两步上前,掀起一阵轻风。

“腰......被横架撞到了。”云昭被他拉着站起来,又委屈巴巴地爬在沙发上,蜷缩的样子像一只糯白的团子。

她语意噙着不明的委屈:“不知道有没有撞伤。”

“哥哥来看?嗯?”

“嗯。”她把脸埋在沙发里,翁然做声。

裙摆推上,光洁如瓷的美景才寸寸展露。

不得不说,眼之所见哪一处都美妙,背部线条韵感流畅,少女脊椎弓着,腰窝微陷,就是被横架撞伤的那一处立刻变得青紫。

太柔腻的皮肤就是如此,可不是珍贵如瓷器么?

药膏在茶几柜子下,他抽手拿出,视线重新回到那一处凹陷。

在上药之前,他愣了愣神,又想起谈厌走之前的神情,嚣张的几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褚澜川度量着,心中千万疑问,到嘴边了还是变成了询问的话语:“昭昭,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家里有没有来过别人?”

云昭吓的差点咬掉舌头,她呜/咽一声,咽了咽口水,不想让褚澜川不开心只能说:“没有。”

他用舌尖抵住后槽牙,神色讳莫如深:“真的?撒谎不是个好习惯。”

睡裙吊带垂下,细小的鸡皮疙瘩涌起。

云昭听见了褚澜川轻飘飘的话:“既然这样,我还是检查一下昭昭有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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