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芯儿眼睁睁的看着祝芷甜跑远了,半晌后才扭过头来。
再看前头的太子殿下,被人撞破了这事儿,倒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无,反而还摇了摇折扇,轻轻笑了一下。
大概因着方才的放肆,他的唇色这会儿艳红的有些厉害,摇着折扇笑的模样儿,平端带了几分糜乱,笑的叫人很不舒服。
赵芯儿低下头想,这个太子,果然瞧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祝芷甜也太傻了些。
袁子琰不欲与他过多纠缠,只沉声说了句:“打扰到殿下,还望恕罪,属下这便告退了。”
太子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眯着眼睛一笑道:“何谈打扰?先前哪里有与袁将军袁夫人一同游玩有趣,我也正想逛一逛这桃花林,袁将军袁夫人不嫌弃的话,一同逛一逛如何?”
袁子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眸光微凉,落在太子的身上,有些看不清喜怒。
赵芯儿握着袁子琰的手,也下意识一紧。她低着头的小脸微微皱起,就差没将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片刻后,袁子琰手一抬,面无表情的道:“不了,我们这就要回去了,殿下请便。”
遇到了这位荒唐的太子后,二人也没了逛下去的心思。
说完,便牵着赵芯儿的手,顺着原路往前走去。
说起来,赵芯儿等人住得这附近,说的上是这古茗寺里风景最好的一处了,太子会住在附近,也不稀奇。
路上,袁子琰的面色有些沉。
捐了香油钱,本是为着小姑娘能玩的开心,若早知如此,便选个其他的地方了。
赵芯儿则是心头很是疑惑,那祝芷甜不是定了亲,方才竟与太子那般荒唐行事,竟真的是放着正房太太不做,要去给太子做妾不成?
很快,她便摇了摇头,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祝芷甜如何选择,都是她的事儿,跟自个儿没有关系。便是日后栽了跟头,也是她咎由自取。
很快,二人便回了住处。
包子等人见他们很快回来,还有些疑惑。
“夫人,那桃花林中风景可好?”春暖问。
赵芯儿点了点头。
风景倒是不错,只不过遇着了煞风景的人。
左右今儿个也没多热闹,花朝节还是在明日,后来,赵芯儿同袁子琰便没再出去,只留在院子中喝茶赏景。
眨眼,便是第二日。
花朝节这日热闹的很,早上起来,便听到了外头不断传来的声音。
这日,崔兰宜跟祝芷桐也很识趣儿的,没来打扰他们小夫妻,而是两人结伴出去游玩了。
赵芯儿早早的被叫了起来,许是两次遇到了太子,心里头有些膈应,出门前,便带上了一层面纱,将半张脸严严实实的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来之前,赵芯儿还特地准备了两个红色的香囊。昨儿个,她将准备的香囊给了袁子琰一个,叫他写些东西塞进去,准备花朝节那日,一起挂到姻缘树上去。
她自个儿也偷偷放了一张纸条,谁也没叫看,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儿。
临出发前,赵芯儿去更衣了,便将手里的香囊递给了春暖,还特别慎重的嘱咐她,“小心些,别弄脏了。”
然后,便带着包子进去了。
袁子琰在旁边瞧着,心头有些好笑,等她走了后,便对春暖道:“拿过来,我瞧瞧。”
这般宝贝,也不叫旁人看,到底是写了什么。
春暖闻言,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硬着头皮拿着香囊上前,抬起双手递了过去。
袁子琰微微颔首,然后抬手将香囊拿了过来。
慢条斯理的将香囊拆开,从里边拿出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纸条来。
大抵是做贼心虚,拆开纸条之前,他还朝着赵芯儿去的方向瞧了一眼。
见人没回来,才轻轻咳了一声,慢吞吞的将折叠在一起的纸条给摊开。
接着,上头的字儿,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下一刻,他脸黑了。
上头写的是:佛祖在上,保佑夫君不行的病能够早日康复,助我早日生个胖娃娃。
这信若是被旁人瞧见,非得以为他不举不行。
“哦?”
他冷笑一声,将那纸条攥在了掌心,猛地一个用力,手里的纸条便成了纸屑。
手臂一扬,纸屑随风而逝。
春暖脸色一变,“将军……”
这纸条被将军给毁了,待会儿夫人出来可怎么得了!
但这会儿,将军面色实在难看,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别的。
袁子琰面无表情的道:“给我拿纸笔来。”
春暖只好小心翼翼的道:“是。”
没多久,春暖便拿来了纸笔。
袁子琰扯了一张纸条,在石桌旁写写画画。
等到上头那几个字干了后,才重新塞回香囊中,递给春暖。
春暖接过去后不到半刻钟,赵芯儿便带着包子回来了。春暖低着头,心虚的将香囊给赵芯儿递了过去。
赵芯儿并未察觉,将香囊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说来很巧,路上还碰到了崔兰宜与祝芷雅。
赵芯儿问她们:“可要一起?”
两人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然后朝着赵芯儿促狭的眨了眨眸子,便相携离去了。
赵芯儿脸蛋儿发红的瞪了她们的背影一眼,又看向旁边眸子中警告目光还未收回去的袁子琰。
顿时间小脸儿鼓起,一脸羞恼的甩开袁子琰的手。
袁子琰轻咳一声,没什么表情的站在赵芯儿的身边。
二人径直去了姻缘树旁。
不愧是百年老树,赵芯儿头一次见着这般粗壮的大树,瞧着要三四个成年男人手牵着手,围成一圈,兴许才能围得起来。
许是寺庙中有人修剪的原因,这棵树不算很高,最高的地方,差不多只有三人多高。
但是枝丫很多,挂香囊很是方便。
上头挂满了红色的香囊,远远瞧着,漂亮极了。
最顶上,倒是没多少香囊,零丁几个,大抵是太高,没人够得着的原因。
今日花朝节,姻缘树前,可以说是古茗寺中最为热闹的地儿之一了。
这会儿,不少男男女女都在姻缘树旁,挂着香囊。
赵芯儿小脸上都带了几分兴奋,眸子亮晶晶的瞧着那颗树。
袁子琰垂眸,见她紧紧捏着香囊,忍不住道:“香囊给我,我帮你挂上去。”
说着话,他的眸子便落在她手中的香囊上。
赵芯儿看他:“我自己挂。”
袁子琰指了指最上头,道:“我帮你挂在顶上。”
赵芯儿瞧着顶上,倒是露出几分向往来。
遂伸手要递给袁子琰,谁知袁子琰刚要接,那只小手又突然缩了回去。
赵芯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没将香囊给他,而是微微抬起头,狐疑的看向他。
夫君今日,怎么一直要拿她的方囊?
方才在路上之时,便询问了一次她累不累,要不要他帮忙拿着香囊。且路上跟方才,还一直盯着她手里的香囊瞧。
很是奇怪。
再说袁子琰,本来要拿到香囊了,结果小姑娘将手收了回去,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赵芯儿柳眉瞬间就蹙起,她认真的看着他,“你总想拿我香囊做什么?”
说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就开始拆自己的香囊。
袁子琰在旁边,额头便跳了一下,还来不及阻止,小姑娘便动作很快的将香囊拆开了。
看着里边儿团成一团的纸条,她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先前她分明折的很整齐的。
她抿了抿嘴唇,将纸条拿了出来,摊开。
只见上头写的是:
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最行的,我下辈子还要嫁给他。
上头的字儿歪歪曲曲的,比小鸡爬的好看不到哪里去。
赵芯儿一瞧,就看出来了,这是袁子琰写的。
她小脸瞬间绷了起来,捏着手里的纸条,仰着头,愤愤的瞪着他。
“这是什么?”
她问。
袁子琰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面上稍微有些不太自然。
赵芯儿再一看旁边春暖低着头心虚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两个——”
她眼睛都瞪圆了,看了看春暖,又看了看袁子琰,气的一跺脚,抿着嘴不吭声了。
袁子琰并不后悔,小丫头写那个,他若是无动于衷才怪。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微微弯下腰。
头靠近她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觉得我不行?昨夜是谁闹着要睡觉?”
他行的很。
赵芯儿俏脸顿时红了,羞的眸子里都带了一层水雾。
她神情有些慌张,连忙四周看了看,见没人瞧这边,似乎没听见的样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咬着唇,水盈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羞恼道:“你在胡说什么呀!”
“嗯?”袁子琰挑眉,“我胡说?”
赵芯儿被他这么瞧着,也有些心虚了。
“那、那就这张吧。”
左右都到了这儿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纸笔写字,总不能还要回去再写一个。
且瞧着,夫君很不乐意的模样儿……
听说,男子很是在意这个。
算了,这次就依他了。
大不了,待会儿进了寺庙里,她再偷偷求一求菩萨好了。
他写的太不要脸皮,赵芯儿怕被人瞧见,也没折起来,干脆团成了一个小球后,才塞进了香囊中。
然后像是烫手山芋一般,塞到了袁子琰的手中,小声嘟囔道:“你要挂到最高的地方,比别人的都要高。”这样,便不会有人瞧见这上头写着的羞人的话了。
“好。”袁子琰温声应道。
随后眉眼温和的将香囊接了过来。
……
没多久,围在姻缘树周围的夫人小姐与老爷公子们便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借力向上一跃,便到了树顶上。他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香囊,踩在细细的枝丫上,身子微微前倾,将那两个小小的香囊小心翼翼的挂在了姻缘树的最顶端。
他眉目冷硬,但是神情却很是温和,垂眸挂香囊的时候,瞧着专注极了。
挂好了后,他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惊讶极了,一个个的都朝着袁子琰看了过来。
等他落下后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刚才在树顶端挂香囊的人,竟然是将军府的袁将军!
且,他跳下来后,还低头温声询问身侧的女子,“挂在那里可行?”
那蒙着浅荷色面纱的女子点了点头,语气说不出满意还是不满,“嗯,就哪里吧。”
众人都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这……方才那说话温柔的人,真的是平时那个不苟言笑,对女子不屑一顾的的袁将军?
先前还听说,昨日袁将军与夫人上山之时,是背着袁夫人上山的,没瞧见的人都觉得这事儿大概是假的,不过是别人瞎传的罢了,如今看来,兴许是真的。
随后,众人又忍不住感慨,真可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这袁将军与寻常男子,并无不同,花朝节也会陪着夫人出游,来姻缘树前挂香囊,甚至,这位冷硬的大将军,比寻常男子还要体贴些。
当然,这些人在想什么,赵芯儿与袁子琰并不知情。
挂好了香囊后,二人便去了庙堂里。
赵芯儿双手合十的跪在蒲团上,闭着双眼,很是诚心的许愿:“娘娘在上,保佑夫君的病能够昨日康复,助信女早日怀上孩子。”
许完愿,还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袁子琰离开。
庙前还有一位解签的老和尚。
赵芯儿去抽了个签,签文她看不懂,但写的是上上签。
她唇角微微翘了翘,别的她不懂,但是上上签还是明白的,这一趟,难道便要心想事成了?
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拿着签走到老和尚旁边。
那老和尚拿了签后,便是微微一愣,拿着那支签看了好半晌。
赵芯儿瞧着,有些忐忑:“大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和尚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并无,夫人这支签,是上上签。签文上说,夫人虽亲人缘薄,身世坎坷了些,但日后会苦尽甘来,且身有龙凤,定会有泼天富贵,至于夫人心中所想,过一些时日,也能心想事成。”
赵芯儿闻言,眉眼便弯了起来,心头高兴极了,更觉着这老和尚说的很准。
她自幼父母双亡,岂不便是父母缘分浅,身世有些坎坷?她先前住在祝府之中,是过的很苦,本想找个普通人嫁了,一辈子过得拮据一些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妾便成。
可谁知,竟遇到了夫君。这不便是苦尽甘来了?比起先前,也是有了泼天富贵。
最令她高兴的是,老和尚说,过些日子,她定能心想事成,也就是说,夫君的病很快便能好了!
至于那句身有龙凤,早就被赵芯儿给忽略掉了。
“多谢大师!”赵芯儿说完,又赶紧催促旁边的袁子琰,叫他再去捐一些香油钱。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看了看旁边笑呵呵的老和尚,深觉小丫头是被忽悠了。
但是见她此时正在兴头上,很高兴的模样儿,便也没去扫兴,点了点头,便去捐香油钱了。
等他回来,赵芯儿与那老和尚也聊得差不多了,便眉眼弯弯的从袁子琰一起走了。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从暗处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手里的折扇合起,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掌心,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
身有龙凤,泼天富贵么?
看来,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注定是他的人。
男子低笑一声,转身离去。
赵芯儿一行人逛了一整个上午,去了姻缘树前,又去拜了佛,还在山上其他景色优美的地方转了转。
一圈下来,她便觉得两条腿有些酸软,便同袁子琰一起回了院子。
用过午饭后,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祝芷甜跟前的一个丫鬟过来了。
赵芯儿听说时祝芷甜丫鬟求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片刻后微微蹙起柳眉,道:“让她进来吧。”
来人是祝芷甜跟前儿的翠竹,说起来,先前赵芯儿在祝府里的时候,没少见她。
记忆中,这丫鬟总是一副狗仗人势,目中无人的样子。
翠竹进来后,战战兢兢的走到赵芯儿面前,神情瞧着很是忐忑,规规矩矩的行礼,“奴婢见过表小姐。”
赵芯儿语气很淡,“起来吧,你家主子叫你过来,可有事?”
翠竹垂着脑袋,看着昔日这位表姑娘的鞋子,心中百转千回。
不知小灵得知表姑娘有这般大的造化后,有没有后悔,先前,她还嘲讽过包子,说也就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才会心甘情愿的在赵芯儿跟前伺候着,如今,表小姐嫁了大将军,包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回表姑娘的话,我家小姐……叫我请您过去叙叙旧,说、说是许久未瞧见您了,很是想念。”
翠竹这番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大概也觉着,这话说出来可信度很低。
赵芯儿则是眨了眨眸子,带了几分疑惑。
倒是稀奇。
昨日在林子里,不是才瞧见,还瞪了她一眼。
见了她不破口大骂,便是好的了。
祝芷甜会想念她?
难不成是为了昨日的事?
赵芯儿喝了口茶,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昨日的事,我的确瞧见了,但我也不会到处乱说,不是谁都同她一样卑鄙,她大可以放心。”
翠竹并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闻言一顿,心头有些疑惑。
但是也知道,小姐说的应当不是这个。
因着今日三小姐叫她过来,不是让她打探消息的,而是叫她务必将表姑娘请过去。
翠竹面上带了几分焦急,若是她没将表姑娘请过去,三小姐肯定饶不了她的。
“表姑娘,我家小姐说今日务必要将您请过去。”说着话,她“扑通”一声跪下,颤声乞求道:“表姑娘,您行行好,若是奴婢不将您请过去,三小姐肯定饶不了奴婢。”
先前,三小姐虽说也骄纵的很。但十分受宠,没受过什么气,哪怕不痛快了找翠竹的茬,也不会动辄打骂。
可是如今,三小姐受多了挫折,脾气也比先前大了许多,只要有一丁点的不痛快,便会拿翠竹出气,这段时日以来,翠竹可以说是受尽了磋磨。
赵芯儿看着跪在地上的求她的翠竹,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未说话,而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旁边包子则是嗤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求我家夫人了?滚滚滚,你受不受罚,同我家夫人有什么干系,再不滚,我便将你丢出去。”先前在祝府里头,这丫头可没少背地里奚落夫人,如今倒是跑这儿演起了苦肉计。
包子心里很不痛快,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将她给丢出去。
翠竹听了包子的话,面色火.辣辣的,一阵青一阵红,别提多难堪了。
她偷偷去瞧表姑娘的神色,昔日任人欺负的表姑娘,如今已经成了将军府的夫人。
别说与她,便是同三小姐,都是天差地别。
瞧着表姑娘无动于衷的神情,她心头一阵绝望,也是,她先前那般,表姑娘没收拾她便罢了,又怎么会因着她而动了恻隐之心。
想来,今天又少不了一顿打了。
“表姑娘,是奴婢逾越了,奴婢告退。”
赵芯儿放下茶盏,突然喊住她道:“等等——”
“你家姑娘,这两日可去过其他地方。”她问。
翠竹低头规矩道:“出去过,但是三小姐不叫奴婢跟着,奴婢也不知去了哪里。”
赵芯儿点了点头:“我同你过去。”
她的确不想管祝芷甜自寻死路,但是却想知道,她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东宫太子瞧着,似乎有些对夫君不满,若是祝芷甜真的与他搅合到了一处,再吹一吹枕旁风,惹得那太子愈发不快,为难夫君可怎么办?那太子虽说荒唐了些,可那是日后要做圣上的人,若真的将他得罪狠了,夫君定然会吃亏的。
且,祝芷甜与大小姐应当住在一处,在院中难免无聊,也正巧去找桐姐姐聊天解闷。
再说翠竹,听了赵芯儿的话后,便是微微一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赵芯儿说了句,“带路。”
这才回过神来。
赵芯儿领着包子过去的,叫春暖与夏圆留下看家。
包子能打,便是祝芷甜想要耍花招,也讨不到好去。
祝芷甜住得地方有些远,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到了地方。
她瞧见赵芯儿后,面上便挂了笑,将人给迎了进来,仿佛昨日瞪赵芯儿的人,不是她一般。
很不凑巧的是,此时,院中便只有祝芷甜与其丫鬟,老夫人祝芷桐等人出去逛了,此时还未回来。
落座以后,祝芷甜吩咐翠竹:“好好招待表小姐。”然后便去亲自沏茶了。
今天的祝芷甜,热情的似乎有些过了火。
没多久,祝芷甜便端着两杯茶过来了,一杯放在了赵芯儿的跟前,一杯放在了自己跟前儿。
祝芷甜笑了笑,端起茶盏:“芯姐姐,先前多有得罪,甜儿今日敬你一杯,给你赔个不是。”
赵芯儿没有动,突然指着不远处道,“哎,那边的人,可是太子殿下?”
祝芷甜闻言,便连忙放下手中茶盏,朝着那边看过去。
赵芯儿给包子使了个眼色。
包子手疾眼快的将祝芷甜与赵芯儿跟前的茶盏各自换了个地儿。
随即,赵芯儿又警告的看了翠竹一眼。
等祝芷甜扭过头来之时,赵芯儿唇角也重新弯了起来,“原来没人,甜妹妹对不住,我近日眼神不太好使。”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茶水有没有问题,但祝芷甜这反常的模样儿,叫她心头很是奇怪,小心些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