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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护夫 他不疼你,我疼你。……

袁子琰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将小姑娘哄好了。

但是很快,他也发现了弊端。

就是晚上之时,小姑娘不仅没有先前那般主动了,甚至还很不乐意同他行房。

她本就嫌他闹得时间久,累得慌,如今不着急要孩子了,自然不会依着他了。

袁子琰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若她只是不依也便算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儿。

拧着小眉头煞有其事的同他说:“夫君,我听人说,总是行房事,也会影响子孙后代。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应当少行房事,这样对身体好,也能多养一段时日,兴许用不了多久,便养好了呢。”

袁子琰听了后,脸登时便黑了。

什么叫他年纪不小了,应当少行房事?

小丫头片子,近日来是他太惯着她了。

他瞅着小姑娘认真的小脸,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将人摁在了榻上。

赵芯儿撅了噘嘴,用手捂住了他亲过来的唇。

到底舍不得凶她,袁子琰虽说脸黑的跟什么似的,但还是将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低声道:“遇着你之前,我便没有过别人,大夫说,许是我这些年来素太久了,才落下这个毛病的,叫我多行房事,才能叫病情有所好转。”

赵芯儿闻言,便瞪圆了猫眼儿。

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也忘记了挣脱。

还、还能这样?

“真的?”

她拽着腰带,快哭了。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认真。

小半晌后,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床幔内传来。

“那、那行吧。”

大抵是觉着最近夫君应当很难过,所以这些日子里,赵芯儿事事都依着他。

不过同先前的乖巧却是不同。

先前她是叫人心疼的乖巧,如今,她是心疼别人的乖巧。

前者叫袁子琰胸口总是揪着,而后者,则是叫他颇为春风得意。

袁子琰长这般大,除了小时候母亲外,还是头一次尝到被人宠着的滋味儿。

只觉着这感觉,十分不错。

就是良心稍微有点痛。

且这些日子,他还总是拘着赵芯儿陪他吃饭,给她夹菜叫她多吃点儿。

只要赵芯儿皱眉,他便也垂下眸子不吭声。

小姑娘便会扬起笑脸,软声说,“夫君给我夹得,我都爱吃。”然后低下头,苦大仇深的将东西吃完。

殊不知,他垂下的眸子里头,哪里有半分难过。

有的,只是因着小姑娘太过乖巧贴心,而带着的几分笑意。

不过被袁子琰这么喂着,小姑娘这些天倒是胖了几分,虽说先前的肉没都养回来,但伸手捏一捏,好歹能捏着肉了。

这日,武安侯又跑来了将军府。

是因为前些天,袁子琰给圣上递了个折子,参了陈尚书一本,说他治家不严,家中儿女在外纵仆欺人。

这折子正巧儿昨日,被圣上给瞧见了。

今儿早朝上,便拿出来说了。

在朝堂之上,将陈尚书给臭骂了一顿,又罚了他的俸禄。

不仅如此,还将其当成反面例子,给朝中大臣好好上了一课,叫他们日后治家严谨些,定不要犯陈尚书这般的错误,不然绝不轻饶。

这一早上,陈尚书涨成了猪肝色的脸便没落下来过。

下了早朝后,更是愁眉苦脸的去找了武安侯。

颇为怨念的问他:“老侯爷,我到底是何事得罪了袁将军?”

武安侯同陈尚书关系不错,经常在一块儿吃酒,不然先前,也不会瞧上他家的姑娘。

自家臭小子将人给参了一本,叫老友下不来台,武安侯面对着陈尚书时,面色也是讪讪的。

还是因着这事儿,这不是找茬玩儿吗!

所以,武安侯辞别陈尚书后,心里头就压了几分火气,便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了。

当时,袁子琰刚回府,武安侯也就跟他一前一后的功夫。

赵芯儿约摸着夫君快要回府的时候,便叫春暖去吩咐小厨房热饭了,还叫那边炖了人参鸽子汤,准备给夫君补一补身子。

而她自个儿,则是领着包子去院子门口接他了。

瞧见袁子琰大步走进来后,赵芯儿便弯了弯唇角,“夫君,你回来啦。”

说着话,她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尖,便去帮他脱外衫。

袁子琰眸子中闪过点点笑意。

赵芯儿刚将手中的外衫递给旁边的春暖,老侯爷便进来了。

他眉头紧锁着,因着李程在旁边阻拦,很是不耐烦,还一脚踹在了李程的屁.股上。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踹开李程后,他朝着袁子琰沉声喝道。

赵芯儿跟袁子琰停下脚步,扭过头瞅他。

“不知老侯爷过来,所为何事?”袁子琰淡声道。

赵芯儿也不满的看向老侯爷。

他怎么一来便骂夫君呀!

武安侯瞧着他在这副模样儿,心里头顿时间更气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来!我问你,陈尚书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你今儿个便跟我过去,给陈大人道歉。”

袁子琰面色不变,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他既管家不严,便理应子债父偿。老侯爷今日若是为着这事儿来,那便请回吧。”

赵芯儿听到这儿,便明白了他们因何而吵。

陈尚书,不便是那日那嚣张跋扈陈姑娘的父亲?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错愕的看向袁子琰。

夫君同陈尚书对上,原来是为着她么?

这厢,老侯爷听了袁子琰的话,心头怒意更甚,“混账东西,你简直反了天了!你可是因着先前陈姑娘之事心中仍有记恨?你一个大男人,竟只有这般肚量!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别说袁子琰沉下了脸,便是赵芯儿听到这儿,也生了气。

她抿着唇看向老侯爷,小脸紧紧绷着,娇声反驳道:“老侯爷,你在没了解事情经过前,便贸然冤枉夫君,这与那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我觉着这事儿,夫君并未做错,错的是陈尚书家的那千金!夫君参他,那是为国为民,以儆效尤,你便是他父亲,也没资格这般说他!”更何况,夫君如今还没认祖归宗呢。

那陈尚书,的确治家不严。

养出这样刁蛮的女儿来,难道不该被参?

那陈明萱还敢嫌弃夫君,他活该他!

赵芯儿捏着小拳头,愤愤的想。

说起来,赵芯儿自见过了武安侯,还是头一次这般顶撞他。

不说袁子琰与丫鬟小厮们,便是武安侯本人,也愣住了。

他虎目圆睁,错愕的看着眼前那瞧着娇气,性子很软和的小姑娘。

赵芯儿说完,还冷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上前一步,站在了袁子琰的跟前儿,睁着圆眸,跟武安侯对视着。

“你——”武安侯错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是很震惊,说话都磕巴了。

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软和好脾气且向来孝顺的儿媳,居然会这般跟他说话。

赵芯儿道:“侯爷对不住,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您莫怪,这便告退了。”

说完,抱着袁子琰的手臂,就气呼呼的走了。

回去后,赵芯儿还是不解气,遂吩咐包子:“包子,去库房将先前老侯爷送来的东西统统都找出来,再找几个人抬出来,将那些东西给武安侯府送回去。”亏得他她先前还顾忌着他的面子,将东西留下来,早知道,先前就叫夫君将东西丢出去!

袁子琰心中其实并不是很气,这会儿瞧见小姑娘气咻咻的样子,心中还颇为好笑。

站在她的身边,伸手碰了碰她发簪上晃动的小珠子。

小珠子晃动了下,轻轻碰到了赵芯儿的脸颊。

她扭过头瞧他,见他眸子中带了几分笑意,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袁子琰坐下来,将她拉到腿上坐下,理了理她额角的碎发,轻声问:“你不是很想我同老侯爷和好?”

赵芯儿撅了噘嘴:“如今不想了。”

“哦?”

“谁叫他骂你,简直不讲道理!”她都舍不得骂夫君,他居然很不讲道理,张口就骂,简直太过分了!

赵芯儿心里头很生气,又有些心疼,遂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道:“夫君不难过,他不疼你,我疼你。”

老侯爷本就对不住夫君母子两个,先前想着,老侯爷心有悔意,虽说两人到一处,总是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对夫君其实很不错,便想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日后多一个人疼夫君。

谁知,他太叫她失望了。

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不用他疼了,日后只她一个人疼夫君便够了。

再说袁子琰,听了赵芯儿这话后,便微微怔了一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上,眸色渐渐深了几分。

半晌后,他抬起手,放在了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

“你要记着这话。”

他轻声说着,面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

这么乖的小姑娘,叫人怎么舍得叫她受委屈。

再说武安侯,被赵芯儿怼了两句后,便神情难辨的回了武安侯府。

在将军府折腾了一通后挨了骂回来的老侯爷,心里头倒是不剩多少怒气了,就是觉着有些不得劲儿。

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想起前几日崔兰宜同赵芯儿一起出去玩了,便吩咐下人将人叫了过来。

崔兰宜对这个严厉的大伯父,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也不知叫她来是做什么,神情还有些忐忑,规矩的唤了一声:“大伯父。”

武安侯点了点头:“不必拘束,我叫你来,是有件事儿问你,你那日同老大媳妇出去吃茶,可发生了什么?”

崔兰宜也没隐瞒,他一问,便将那日遇着陈明萱的事儿,同他给说了。

崔兰宜并不知武安侯刚从将军府回来这事儿,说的时候,语气很是不满,小声的道:“陈明萱被陈家娇惯的厉害,对大哥哥张口便是那个莽夫,似乎很瞧不上大哥哥的模样儿,当时嫂嫂气的狠了,便将她给骂了一通……”

武安侯听完后,沉默了好半晌。

随后才苦笑了一声,原来,真的是他误会子琰了。他是为着他媳妇儿出气,才参了陈大人。

也是,那臭小子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没几分印象的陈姑娘。

随后,又叹了口气,这陈家的姑娘,的确是没规矩了些,也幸亏当时没嫁过来。

同时,发现小姑娘这般护着子琰后,武安侯心头更是一阵熨帖。

他乐意见得小两口感情这般好,想着日后也便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就是这次,他将那好性子的小姑娘给得罪狠了,若是那臭小子也便罢了,那是个冷清的性子,不会在意,但那小丫头,瞧着似乎是个记仇的。罢了,叫人再送些东西过去,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瞧着那小姑娘的模样儿,应当是个好哄的。不过是在气头上罢了,先前,不是还劝那臭小子跟他和好呢。

于是,武安侯便唤来了管事儿的,叫他从库房挑些东西,给将军府送过去。

谁知,那管事儿的听完,面色古怪极了。

他犹犹豫豫的:“侯爷,这……”

武安侯不耐烦:“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管事儿一咬牙:“侯爷,这东西,许是送不出去了,方才将军府的来了人,是抬了几箱子东西过来的,说是,说是先前武安侯府送过去的东西,袁夫人差人给送回来了!”

得,武安侯一听,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