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为天人。
时间静止了片刻,下一瞬,人群中传来了惊艳的低呼声。
早在祝得昌的谈论中,围观的人便知晓了,戴着帷帽那位身姿曼妙的姑娘,便是祝府的表小姐,没想到,这位表小姐不仅身条瞧起来像是个美人儿,长得也是国色天香。
在整个澧县里头,都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的妙人儿了。
再对比先前这位无理取闹的三小姐,简直就是天上地上的差别。
围观的百姓在周围小声议论:“难怪三小姐容不得表小姐,隔三差五去找人麻烦,竟是嫉妒人长得比她漂亮,真真是蛇蝎心肠。”
得,祝芷甜一听,心中更是恨极了。
再一瞧,赵芯儿虽佩戴的素净,但身穿雪白狐裘大衣,哪有半分穷酸模样?
祝芷甜发现了,人群中自然也有人发现了,有个好事的男子笑着指着她道,“穿着狐裘大衣还寒酸?祝三小姐,我瞧着,你穿着也没人家好,这寒酸的,实则是你吧?”
话音一落,便有人迎合起来。
祝芷被掀开赵芯儿的帷帽,本想是让她出个丑,没想到到头来,出丑的成了她自己。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祝芷甜再也待不下去,恨恨的瞪了赵芯儿一眼,带着哭腔怒骂了一声,“你们给本小姐等着!”便哭着离开了。
袁子琰黑着一张脸,将赵芯儿的帷帽给她戴上,随后便揽着她,一同进了玉芝楼。
没了主角,一场闹剧便渐渐散了。
再说赵芯儿,进了玉芝楼后,帷帽内的小脑袋忍不住微微抬起,小手摸了摸披肩,然后朝着袁子琰看去。
她翘了翘唇角,夫君送她的披肩真的很好看呢,便连别人,都看成狐裘大衣了。
掌柜的一路迎着二人上了楼,吩咐道,“去挑几件最近流行的款式,为公子夫人送来,拿好一些的,那些品质不好的,便不要拿上来了。对了,还有前些日子澧县夫人们抢着要的那套头面,也拿上来吧。”
那打杂的小子应了一声,便赶紧去拿了。
赵芯儿一听,一颗心都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小手也抓紧袁子琰的衣摆。
这掌柜的瞧起来挺和善的,怎的还宰人呢!
没多久,就有人将首饰小心翼翼的送了上来。
不愧是玉芝楼枪手的东西,精致漂亮极了。
袁子琰捉起赵芯儿的小手,又拿起一只通体碧玉,品质上好的翡翠镯子,给她带上了。
赵芯儿皮肤本就白,如今被这镯子称的,一小截纤细的手腕更是肤如凝脂般,好看又惹眼。袁子琰点了点头,颇是满意。
赵芯儿将帷帽两侧撩开,将手臂抬高到跟前儿,猫眼儿微微发亮。
这镯子可真漂亮,不愧是玉芝楼里头的。
她抿了抿唇,去问一旁的掌柜,“这个,多少钱?”
掌柜的笑呵呵的回道,“夫人,这镯子二十两银钱。”
赵芯儿手臂一僵,好看是好看,就是……怪贵的。
她手都不敢动了,生怕不小心给人打碎了,要赔钱。她另一只手放在镯子上头,动作小心翼翼的,想摘下来。
袁子琰阻止了她的动作,“拿下来做什么,这镯子称你,带着吧。”
说着话,袁子琰将赵芯儿头顶的帷帽摘了下来,随后又从台面上取了一个红宝石额饰,轻轻为赵芯儿带上。
这额饰是近年来才流行起来的,京城的夫人小姐们,都很喜欢这东西,可澧县资源少一些,可谓是一颗难求。
火红的颜色,一瞧便知道,这是上好的红宝石,做成额饰精致的很。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小小的一点红正中额间,灵动俏皮,她猫眼儿一眨,好看极了。
袁子琰眸子暗了暗,将台面上的铜镜递到她的跟前儿,“可喜欢?”
赵芯儿看了一眼,也觉得漂亮的很。
难怪,祝府的小姐太太们,平日里都喜欢来这玉芝楼添置首饰,可真叫人欲罢不能。
赵芯儿只逛了一会儿,便几乎要沉溺其中。
她照着铜镜看了半晌,最后狠心摇了摇头,“不喜欢。”
方才那玉镯,便要二十两,这红宝石金贵的很,价钱肯定低不了。
相公虽待她好,但她也要节俭些,不能玩物丧志。
她虽说着不喜欢,但袁子琰也没忽略她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遂,袁子琰对掌柜的道,“这两个我要了,再拿一些额饰上来。”只一个不够,再买些给她替换着带。
下一刻,便察觉小姑娘又小幅度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袁子琰心头一软,小姑娘年纪小,又爱撒娇,于是便将她的小手攥在了掌中。
最后,袁子琰又给赵芯儿挑了一个镯子,两个额饰,以及一些发簪妆面之类的,才带着她从玉芝楼离开。
这一晃,便到了晌午,该吃午饭了。
袁子琰干脆带着赵芯儿去银食斋用饭,到了银食斋,袁子琰要了个包厢,落座后,他问赵芯儿,“想吃些什么?上次那个红烧狮子头,我瞧你挺喜欢的,再来一份?”
赵芯儿小屁/股挪了挪,又挪了挪,靠近了袁子琰,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他,“相公,方才那些首饰,花了多少银两?”
袁子琰疑惑的问,“怎么了?”
赵芯儿小脸愁苦的道,“若是家中没有银钱了,我、我嫁妆还有一些,可以贴补家用,你可千万不要卖宅子。”夫君虽说大手大脚的,但那些东西,都是为她买的,她、她理应拿一些银钱出来,补贴家用。
且,若是卖了宅子,便连住得地方都没有了。
说完,她又道,“我觉着,王婆子做的饭菜很好吃,若不然我们回家吃吧。”这银食斋的饭菜,太贵了。
外祖母曾说过,这男子最注重面子。
要想夫妻和睦,在外时,一定要给足他面子。
所以这一路上,赵芯儿忍了又忍,终于等到包厢里没人了,才小声对他说这些。
袁子琰听完她这一番话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间哭笑不得。
原来,她是觉着他很穷。
所以才要辞了王婆子,不肯要那些首饰的。
袁子琰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玩,“放心,你家相公有些家底,你便是再怎么挥霍,也不至于沦落到卖宅子,你的嫁妆,便留着自个儿花吧。”
赵芯儿猫眼儿眨巴了两下,“当真?”
“真的。”袁子琰道。
赵芯儿扁了扁嘴,肯定是假的。
他给我的嫁妆,就可寒酸了。
晌饭,袁子琰也没给赵芯儿省钱的机会,点了一桌子饭菜,有很多都是赵芯儿从未瞧见过的吃食。
阻拦无用,赵芯儿便吃了个饱。
因着赵芯儿吃的有些发撑,两人回去路上走得很慢,还去湖边散了步。
袁子琰带她逛了许多地方,像是要将这几年来未出过的门都要补给她一般。若不是赵芯儿手中的汤婆子凉了,且还有些累,袁子琰非要带她逛到太阳下山不成。
翌日,便是赵芯儿回门的日子了。
赵芯儿父母早亡,可幸老夫人与如今掌家的二夫人待她还不错,她对今日回门,也多了几分期待。
一早起来,赵芯儿便开始收拾打扮。
包子为她挽好了头发,赵芯儿挑了个金步摇插在了头上,她一动,上边儿的坠饰便跟着轻颤,叮铃作响,芯儿很是喜欢。
耳饰带的是一对精致的玉石,是昨日袁子琰为她挑的,顺着白皙小巧的耳垂,垂到小脸两侧,看起来十分精致。又带上昨日买的翡翠镯子,与那颗火红的红宝石额饰。
包子在旁边,忍不住瞧愣住了,半晌后才呆呆道,“夫人,您今日真好看。”
赵芯儿俏脸微微红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包子一眼,“你便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包子从不撒谎。听说您这首饰,都是昨日公子亲自选的?夫人,公子待您可真好呢。”
这番话一出,赵芯儿的小脸愈发绯红。
正巧这时,袁子琰推门而进,目光下意识便落在小姑娘的那张芙蓉般的小脸儿上,神情微微一怔,小姑娘今日漂亮极了,叫袁子琰有些舍不得带她出门。
“可收拾好了?”袁子琰问。
赵芯儿眉眼微微弯起,“收拾好了,相公,我们何时过去?”
袁子琰道,“你想何时过去便何时,都依你。”
赵芯儿嘴角微微往上翘起。
袁子琰是习武之人,眼神很好。随便一看便瞧见,赵芯儿妆匣里头的东西,除了昨日他置办的那些以外,其他的瞧起来都有些陈旧。
他微微蹙眉,以为他聘礼时送的那些,她舍不得用。
遂道,“我聘礼中送你的那些首饰,平日里你便佩戴吧,留着也是积灰,再过些年,款式便过时了。”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都在这里了呀。”
他送的那根金钗,跟几个银首饰,都在这妆匣中了呀。
袁子琰闻言,疑惑的看了过来。
“还有一些呢?”
什么还有一些,不就这些吗?赵芯儿仰着小脑袋看他,一双猫眼儿就尽是疑惑。
袁子琰像是明白了什么,四周都冷了下来,他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怒气,“你便只收到了这些聘礼?”
赵芯儿见他无缘无故便生气了,小手忍不住捏紧了帕子。
“是、是啊。”
袁子琰冷笑一声。
好一个祝府。
今儿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连府里头表小姐的嫁妆聘礼都能昧了去。
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赵芯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便大着胆子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袖摆,软着声音哄道:“相公,你别生气,芯儿很喜欢你的聘礼……”
袁子琰深吸了口气,将她的小手执在掌心,“走吧。”
他倒要瞧瞧,祝府对于昧了聘礼一事,想如何解释!
袁府与祝府只一墙之隔,离着很近,袁子琰与赵芯儿出门往旁边一拐,便到了祝府门口。
如今祝府中是二夫人当家。
再加上老太太觉得对不住芯儿,今日的回门,倒是有几分隆重。
一行人走到门口,便有小厮上前打了声招呼,“表姑娘,姑爷,快里边儿请,二太太二老爷与老夫人早便等着了。”
袁子琰微微颔首,揽着赵芯儿随小厮往前走。
若是按照规矩来,袁子琰应当去男客那边,同祝府的老爷少爷们一起。
但袁子琰没过去,他道,“不必麻烦了,我先同你们表姑娘一起去拜见老夫人。”
“哎。”小厮应了一声,便差人提前过去传话去了。
这会儿,厅内除了老夫人二夫人外,还有祝府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然袁子琰要过来,男女有别,几位姑娘们就只能先退下了。
往外走的时候,祝芷甜正一脸得意,听着二小姐祝芷雅在她跟前儿拍马屁。
“三妹妹,你这额饰可真漂亮,这可是玉芝楼新出的款式?”
因着祝芷雅这两日未出门,并不知道祝芷甜在玉芝楼门口闹了个大笑话的事儿,这马屁拍的,得,直接拍马腿上了。
祝芷甜小脸陡然间就变了颜色,她瞪了祝芷雅一眼,啐道,“没见识的东西,玉芝楼那种小破地方,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这可是鸽子血宝石做的,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想买一小块儿,都难得很。还是我爹特地从京城买了,差人给我捎回来的。”
的确,祝芷甜佩戴的额饰,是鸽子血宝石制作的。便是比赵芯儿昨日买的那块红宝石额饰,还要漂亮精致几分,且贵重上不少。走在阳光下,她的额饰仿佛能发光一般,漂亮极了。
而祝芷甜仅只有清秀的小脸,配上这块鸽子血宝石,也增添了几分颜色。
昨日,祝芷甜在玉芝楼吃了瘪后,回来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径直去了大夫人处诉苦,大夫人打小便疼这个小女儿,如今瞧她伤心成这样,心里简直恨死了赵芯儿。
为了哄她,大夫人便将这块鸽子血宝石额饰拿了出来。
“甜丫头莫哭了,玉芝楼算什么东西?日后我们便不去了!这是你爹从京城给你捎回来的额饰,上好的鸽子血宝石制作的,玉芝楼那些额饰,便是翻遍了,也没有这一块好。”
说完,还亲自给祝芷甜带上了。
大夫人将这额饰拿出来后,果然将她哄好了。
祝芷甜带上这额饰后,稀罕不已,哪里还顾得上哭呢!
于是,今儿早上,祝芷甜想着,赵芯儿要回门了,肯定会过来。
就将这额饰带上了,又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在镜子前照了许久,方才满意。为的便是今儿个,在赵芯儿跟前好好出一口恶气。
就算是被玉芝楼掌柜迎进去的又如何,她佩戴的这块额饰,赵芯儿这辈子都戴不起。
再说祝芷雅,被祝芷甜给呛了几句,旁边大小姐祝芷桐便嗤笑了一声。祝芷雅笑容都勉强了几分,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在心头将祝芷甜给骂了一顿。
神气什么,她如今名声成了这般,母亲还被禁了足。
若不是她那个京城当官的爹,她什么也不是。
几人正说着话,袁子琰同赵芯儿便进了老夫人院中。
祝芷桐瞧见,便想叫着二人从偏门离开,以免撞上。
可谁知,祝芷甜见到赵芯儿后,便是突然一笑,她面上露出几分得意,竟不管不顾直冲冲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来的正好,她正愁瞧不见赵芯儿找回场子呢,她便过来了!
祝芷桐眉头微微蹙起,唤了一声,“三妹妹!”
祝芷甜不理她,径直朝着那边走去。
“赵芯儿,你还有脸回来?”
祝芷甜走到赵芯儿二人面前,下巴微微抬起,一脸不屑的道。
祝芷甜突然冲出来,袁子琰自然也瞧见了她。
看到她带的东西,袁子琰便眯起了眸子,周身陡然间阴沉下来。
而祝芷甜一走近,她便瞧见了赵芯儿额上佩戴的额饰了,心里边儿得意极了。
瞧那模样,这就是在玉芝楼买的了吧?嗤,还以为玉芝楼的东西能够有多好呢?
比起她带的这块,还不是差远了!
跟赵芯儿对比一番,祝芷甜昨日的憋闷,顿时间便消散了不少,还隐约带了几分畅快来。
结果,还没等她畅快多久,便听袁子琰淡声吩咐道,“包子,将她的额饰摘下来,小心些,别摔坏了。”
“是,公子。”
包子应了一声,便大步朝着祝芷甜去了,在祝芷甜的尖叫声中,摁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额饰给拽了下来。
这会儿,祝芷甜简直都要气疯了。
她被包子拽的头发都乱了,衣服也乱了,哪里还有方才的精致漂亮?
她声音尖利,气急败坏的道,“你们是土匪不成?简直欺人太甚!快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袁子琰接过包子递过来的额饰,一边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一边吩咐道,“摁住她。”
赵芯儿则是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
这、这……
而不远处的祝芷雅跟祝芷桐,也全都傻了眼。
醒过神后,便忍不住暗骂一句活该。
这许还是祝芷雅跟祝芷桐头一次同仇敌忾。
祝芷甜在院子中大喊大叫,自然是动静不小,没多久,便惊动了屋内的老夫人与二夫人。
二夫人很快就拿着手绢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瞧见外头这副光景,便愣住了,“姑爷,这、这是缘何啊?”
说着话,还朝不远处的祝芷桐使眼色,叫她快些走,别掺和这些事。
祝芷甜则是尖声大喊道,“祖母,您要给甜儿做主呀,赵芯儿夫妻简直欺人太甚,强抢东西不成,还要打人!”
很快,便有丫鬟出来,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唤您几位进去。”
——
彼时,前厅中一片安静。
袁子琰同赵芯儿站在厅堂之中,身后,包子正摁着祝芷甜的胳膊。
正堂主座上,祝老太太面色发沉,眸光微冷的看着这一幕。
“袁公子这是作何?难道是欺负我祝府无人了不成!我祝府的小姐便是再出格,也断然没有外人代为教训的道理,还不快将人放开!”
方才,老夫人也听了下人的传话,知道了前因后果。
甜丫头虽说被养歪了,但这次,并不都是她的错。听说是袁家的丫鬟不分青红皂白便抢东西,还险些打了人。
思及此,老夫人便重重一拍桌子,脸色更沉。
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姑娘,虽说是失望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被这般欺负。
包子迟疑的看向自家公子,见公子点了点头,才将祝芷甜给放开。
祝芷甜一被放开,便赶紧跑到了老夫人的身侧,委屈的哭了起来。
芯儿在下首,小脸微微泛白,她紧了紧手,虽不知袁子琰为何抢三小姐的额饰,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夫人息怒,相公是因着芯儿,才出手教训了三小姐的,您千万别怪罪相公,都是芯儿的错。”
相公待她好,她也该护着相公。
芯儿想。
袁子琰沉一张脸,将小姑娘拉到身后。
“跟你没关系。”他轻声安抚了小姑娘剧,随后朝着老夫人冷声道,“祝府好家教,今日当真是叫袁某大开眼界。”
祝老太太没想到,他还有理了,气的伸手颤抖着指着他,“你、你……”
袁子琰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看完了这东西,再气也不迟。”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包子。
包子便走上前,将手中之物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皱着眉接过来,那是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一份礼单。
“这是……”
袁子琰道,“这是袁某同大夫人提亲之时,送来的聘礼,除了袁某手中这份,祝府应当还有一份,想来如今还在府中,劳烦老夫人瞧瞧,这份礼单,同您府中的可一样?”
老夫人虽心中疑惑,但还是看向二夫人,“去拿。”之前这张单子是给了大夫人的,如今管家之权在二夫人手里,这聘礼三字,也就落在了二夫人手中。
“是。”二夫人应了一声,便去拿了。
没多久,二夫人便将礼单拿了回来,仔细对了一遍,便知道这两份礼单的东西是一样的。
可老夫人还是不明白,袁子琰将这东西拿出来作何。
许是看出了她面上的疑惑不解,袁子琰看向赵芯儿,问,“你收到的聘礼,都有哪些?”
赵芯儿也同样疑惑不解,“有一根金钗子,还有几样银首饰。”
老夫人面色大变,“你当真只收到了这些?”
赵芯儿点头,“嗯。”
袁子琰冷笑一声,“本以为,袁某送来的聘礼,是被偌大的祝府给昧下了,如今看来,倒是袁某误会了。这聘礼不是被府中昧下,而是被有心人给偷了。”
说到此处,他伸手,掌心向上。
那掌心中,正是方才从祝芷甜身上拿来的那块鸽子血宝石额饰!
“这鸽子血宝石额饰,正是袁某聘礼中的一项,不知为何,竟在祝府三小姐身上看到?”说完,他又是一声冷笑,掷地有声的道,“既然老夫人包庇贼人,不肯还我们夫妻二人一个公道,那我们便只能去官府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