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细腰控

第四十八章 细腰

贺云沂原本单手揽着她, 在唇上辗转,复又缓缓研磨之时,像是不知足, 另一只手跟快也跟了过来,紧紧地箍住。

微凉的触感上渡来的是带着温热的气息。

然而这样的吮啜仍旧不够,贺云沂开始慢速且轻地厮咬。

辛葵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鼻尖捱过来的是他身上的气息。

比起被笼罩住, 被围住的那种萦绕,此时此刻通过亲昵间的交换,要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接近都更为深入。

不是并肩,也不是拥抱。是唇齿相依,彼此交渡。

像是深深凿入地下的根藤, 在蔓延之时,拼命汲取水分, 不放过任何一方莹润的土地。

辛葵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情感倾诉, 近乎疯狂和直接。

但喉咙间的呜呜咽咽还未漫上来, 就又被新一轮的悸动给掩盖了回去。

“张嘴。”贺云沂声音带哑, 指引她。

辛葵喉间逸出类似求饶的调儿, 颇有点欲哭无泪, “我、我不会......”

贺云沂像是笑了,额头抵住她的,嗓音清浅而缓,“谁一开始就会?”

“嗯......唔......”

在这样的间隙里,辛葵被揽住,贴得更近。

贺云沂说完更覆上来, 修长指间穿过她垂在脊背的乌黑秀发,“我们一起进步。”

“可是......”

“别说话, 好好接吻。”话落,他轻轻噬啃了下她的唇角。

在小姑娘惊呼的同时,贺云沂单手扶温她的下巴,用力扦住。

带着她一起,更加沉浸在这个吻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吹得肌肤浸润凉意,小腿肚都麻了的时候。

这场山顶的星空之吻才作了罢。

但大概是老天有意不让人轻松便得手两全,也更像是不愿意觑见月下的“苟|且”之事――天空再次被云层覆盖,夜色更加深沉,瞧不见一丁点的星光了。

辛葵双手揪着贺云沂的衣领,小脑袋低低地垂着,死活都不愿意从他的怀里出来。

都!怪!他!

她现在是哪儿哪儿都麻,星星又是哪儿哪儿都看不见。

贺云沂倒是不意外辛葵这个反应。

到底日后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不急。

他拍拍她的背,“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没等到回应。

怀里的小鹌鹑一动也不动。

“我说,送辛宝回家?”

贺云沂再次询问了声,想要抬手抱她,将人从车前的引擎盖上捞下来。就像是刻意使坏那般,一定要稍稍低着头,凑到她耳边说。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辛葵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开关,连忙用小手推开他的肩膀,想要自己从引擎盖上跳下来。

但是不妨两腿分岔太久,落地的时候,酸麻像是骤然的触电,直接过遍了全身。她差点没站稳,还是贺云沂眼疾手快扶住她。

“.........”

亲了那么久,都麻了。

真真大意了。

---

从山顶往下开的路上,车厢内陷入周遭山路的昏暗。

两个年轻人一时无话。

有人是习惯了安静觉得今夜宁然使人心旷神怡,默默地开车不说话;而有人则是羞于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处理而好,干脆闭口不谈。

两只某些方面的小菜鸟,在这样的沉寂中,居然意外又统一地达成了一致。

等到车子缓缓地驶入地下车库,稳稳当当地停好。

两人同时向对方看过去。

辛葵脸颊倏然一热,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滚下了座椅,“我......我先回去!。”

然而还没等她逃离太远。

步子还没迈开跑几步。

贺云沂的嗓音从半敞开的车窗上飘出来,“你回来。”

辛葵脚步一滞,刚想溜得更快,继而又听到贺云沂补充道。

“包没拿。”

折返再回去的路上,辛葵望着电梯墙面映出来的,自己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思绪都绕开了。

懊恼在这个时候,才上了头。

不得不说,她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

怎么说.........

怎么说都得先发制人,在贺云沂的面颊处啵一口,率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长得那么犯规,她很早之前就想那么做了。

可――

思及刚刚一系列自己并不怎么样的表现,辛葵叹了口气。

这样的心绪一直持续到了回到自己住处。

许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外界太多纷扰的干涉,周遭的环境大抵能够影响大脑的思考。

辛葵踹掉鞋子,几步子迈过去扑向沙发,弹簧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兴奋压制了瞬,复又撑回去,将人弹了又弹。

她正面朝下,埋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

不得不说.........

贺云沂予她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辛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暗自猜想的一切,会来得这么快。

还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毫无预兆。

不说答应时间长短,矜持与否――

最关键的是......

他刚才是伸舌头了吧!

是!吧!

刚确认关系就.........

还!吻!了!很!久!

之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怎么也不愿意从脑海里去除。

像是强效的黏合剂,一如他放置在她腰侧的手,怎么也挪不开掰不走。

辛葵从沙发上翻了个面儿。

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去想点别的。

但――另一句低低沉沉,格外撩人的嗓音又倏然浮现在脑海里。

“辛宝。”

他喊她辛宝。

辛葵觉得面烈如火,心中眼中,此时此刻,全然都是贺云沂。

各式各样的他,有笑着的,有低着头的。

最后停留在,不知足,拼命索取的.........

回忆终止在此。

小姑娘像是受不了那般,再次翻了个面儿。

这一回可没了优待,辛葵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发出“嘭”的一声。

抬眸便是晃眼的水晶灯。

很好。

这时候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了。

辛葵半虚软着腿,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唇角。

那儿麻麻的,带着点儿微痛。

视线顿然几秒,就在她突然想起什么,捞起自己的手机查看。

贺云沂的微信就在这个时候进入。

两人隔着空间的交错,不约而同地顺在了同一条时间线上。

「晚安,辛宝好梦。」

---

演唱会结束的当晚。

贺云沂罕见地在一天之内,再次微博营业。

这般情形,相比于之前几个月都不曾发一条生活动态的人来说,可谓是稀奇中的稀奇事儿。

贺云沂发了一张夜幕降临,沉沉覆盖整座城市的照片。

呈俯瞰的角度。

配字为:「这样的夜空,和你一起入梦。」

下面的粉丝皆是疯狂。

惊吓之余,更多的则是惊喜。

「贺云沂,是贺云沂吧?一天两条,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哭了!」

「啊啊啊哥哥拍的夜空――云沂云沂,银河无垠!」

「靠,这种营业的速度我好害怕,哥,你是真的打算今天之内把一年的量给更新完啊?」

「和谁一起入梦?和我!和!我!!」

「好文艺啊,不会是工作室代发的吧,我哥之前都很酷的来着。」

「楼上的,看手机尾号后缀,是哥哥本人无疑了,之前工作室就解释过,除了一些宣发,其他都是哥哥亲自发的!」

「好梦,晚安~」

辛葵这夜几乎没睡好,半夜醒来的时候心血来潮,打开微博小号冲浪。

她微博主页统共也没几个人,很快便刷到贺云沂发的这样一条微博。

虽然没有指明什么,但又像是透析了什么。

这回不需要再质疑,不需要再猜测。

明了无比。

辛葵托着下巴,弯了弯眼。

就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快乐,类似于童年时期被大人牵引着去外面游乐场游玩,好磨坏磨终于磨来一根糖水冰棒,甜津津的。

她所向往的,梦里出现的影子。

对于未来另一半的雏形,好像真的缓缓地实现了。

---

虽说在自己的小窝里待得久,但有空余的时刻,总归还是要归家,才来得熨帖。

山顶夜之后,辛葵还没来得及和贺云沂相处,第二天就回了位于茗邸的辛家。

辛邺早前便催了辛葵几次,奈何她像是装作耳旁风,听了就算是应了,也没见她真正地回来。

可她不是故意忽略和忘却,就只是单纯地懒得奔波了。

再者,顾迎蔓和辛邺在S市待的时间,其实比辛葵还要久。

当初她从《时间轮轴》剧组杀青,再到回到Z市,这两人都还没能够回来。

也不知道在酒店磨合些什么。

而后她回来碰巧的仅有一次,还是因着要回来拿中药的缘故。

这回还是顾迎蔓开的口,辛葵才应下。

回到家的时候,顾迎蔓照例还在厨房忙碌。她做了不少辛葵爱吃的,眼下只剩最后用鱼肉吊的那罐汤,等到熬好,很快便能开饭了。

他们家虽是中医药世家,秉承氏族的习俗,但自己住的时候,不兴老宅那边请保姆和管家的那一套,平日里有什么家务活,都是分摊着做做。

一家三口的生活,这样很是逍遥自在。

辛葵撇开包包,啪嗒着拖鞋凑到饭桌上。

弯着腰,用手夹了块儿肉放进嘴里,一边感慨说好吃,一边又在抱怨着烫。

辛邺听到这样的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报纸,倒了杯柠檬水过来,递给自家女儿。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也真是,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的。”

辛葵灌了几口,笑起来,“爸爸,这哪儿毛躁了,我早就是个成熟的小姑娘啦!”

不知道她话里的哪个词触碰到了辛邺的心头。

对方取下来金丝边的眼镜框,语气颇为感慨,“长大了是这样。”

再过不了多久,养好的水灵灵小白菜,就得被猪拱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家品种优秀的猪。

辛邺刻意回避了这样的话题,不愿意在辛葵面前提起。

她正是豆蔻年华,大好的花样青春,他要是主动提及情感方面的问题,对方若是在一个不小心之间颇为好奇,反倒是大肆尝试,那可还得了?!

“爸爸,你叹什么气?”

“我叹你啊,其实有时候,还是没长大。”

辛邺说到这儿,大有复述之前进娱乐圈怎么不好的言论,正准备引经据典老生常谈一番,恰好顾迎蔓最后一例汤也结束了,辛葵连忙喊了声顾迎蔓,招呼着一起吃饭,这才算是免得耳朵再次遭殃。

饭桌上,顾迎蔓给辛葵盛了碗汤,“你最近心情很好?”

辛葵喝汤的速度都慢了拍,“确实挺不错的......不过这个怎么看出来的呀,我有很明显吗?”

“很明显。”辛邺插了话,“面色饱满,精神状态相当不错。”

辛葵放下汤碗,低下头来,用汤勺缓缓地搅,“大概最近不是很忙吧,休息得好,就睡得好。”

事实上。

她昨晚并没有睡好,反倒是一夜亢奋。

在胸口攒烧和冷静的反反复复之下,她几乎是熬了一个夜晚。

可即便是这样,睁眼醒来的时候。

辛葵也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疲倦。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

丘比特的力量吧。

还没等辛葵回神,顾迎蔓小小地“呀”了声。

她刚抬头,便迎上对方颇为惊讶的神色。

“你这唇角怎么回事儿?”顾迎蔓视线牢牢,这样的反应和语气,将辛邺也吸引了过来。

“唇角......?”辛葵不明所以,她捞起放置在桌边的手机,打开摄像头照了下。

画面里,女孩柔软樱唇那儿,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印迹。

泛着浅浅的红。白皙的面容上,这样的痕处被映衬得格外鲜明。

一招毙命。

这绝对是昨晚和贺云沂亲吻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

又亲又吮又咬的.........

怪不得她昨天不经意抚摸到自己嘴角的时候,觉得隐隐作痛,原来是破了。

顾迎蔓见辛葵懵懵然,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模样,复又提醒了遍,“在你唇角那边,好像是破了。”

辛葵的指腹碾过上方,讪讪之后,灵机一动,“.........被蚊子咬的!”

这个说法也挺说得过去,顾迎蔓应下来,“嗯,入秋以后蚊子也有返潮期,不过你住的地方楼层那么高,还会有蚊子的?”

“存在即合理,飞机上都还能有蚊子呢。”辛葵眨巴眨巴眼。

“那你痛不痛,妈妈现在去给你拿药敷敷?”

“.........不用不用!”辛葵连忙摆摆手,而后亲自给顾迎蔓夹菜,“妈妈,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

顾迎蔓开开心心地应下来,在饭桌上又开启了固有的话题之路。

“不过你真的要注意身体,你们这个圈子啊,很多人都在生病。”顾迎蔓说到这儿,看向辛葵,“就之前说的那个贺云沂,我关注了他的微博,大致最近好像也在喝什么中药,我之前听你爸爸说,你给你朋友也要了一副配方。”

“............”

辛葵没想到话题能够转到这上面,连忙点头如捣蒜,期望能够快点翻篇。

但偏偏顾迎蔓又接了下去。

“不过他和你倒是像,中药得配着糖吃,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是这样的年轻人。”

辛邺一直没吭声。

眼下听到了类似于「中药」「糖果」之类的词,他不免皱了皱眉头。

“什么情况?老婆,你再说一遍,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辛葵如临大敌,像是之前那般,依样画葫芦地跟辛邺也夹了菜,而后怕他听不到一样,扬起声调,“爸爸,你也多吃点!”

“我在吃了。”辛邺顿顿,“这么大声,爸爸的耳朵都要聋了。”

之后辛葵虚与委蛇,饭后复又狗腿地给自家老爸揉腿捏肩,自觉大功告成,成功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后,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真的是险中逃出一颗葵花籽儿。

辛邺这种雷达似的洞察力,真的让人不防不行。

她现在才刚刚开始,想享受,不想被棒打鸳鸯。至于之后,她还得拼命地给辛邺灌输些思想,将他之前的那些想法统统扭转回来才是真。

辛葵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日后攻略的事宜,杵在阳台处吹风。

就在这时,贺云沂的电话进来了。

辛葵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也没等铃声嗡嗡太久,直接接了起来。

“......喂?”

“在做什么不回我信息?”

辛葵很神奇于这样和贺云沂通话的方式。

这还是继昨天之后,再次亲临他的嗓音。

即便过去没多久。

可她竟然也觉得,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宇宙那般。

“你给我发了很多信息?”辛葵这样想着,退出界面,翻了翻自己的微信,贺云沂确实是发了挺多条的。

辛葵将阳台门关上,径自蹲在角落里,无意识地去抠白色的雕花栏杆,“之前和你说过的啊,我回茗邸这边了嘛,刚刚在吃饭,就没看到你的消息。”

停顿了会儿,她复又补充,“你不要生气哦。”

“生气?”贺云沂笑起来,顺着她的话就势说了下去,“好啊,这次原谅你了。”

“............”

辛葵听出了贺云沂语气里的揶揄,不免有些纳闷。

有这样笑自己女朋友的吗!

“好了,不逗你。”贺云沂语气放缓了点,“我没生气。”

“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呀?”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贺云沂的尾音在话筒里传来,悠悠然地飘在了空气里,“照你这么说,那我还是做点什么比较好。”

“............”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辛葵总觉得贺云沂这句话里面,隐隐约约地藏了些什么暗语。

还没等她细想,卧室的房门被推开。

顾迎蔓没有走进来,只是将头探进来,“宝贝,你嘴角那块儿要不还是抹点药?我怕你消肿不了。”

女孩子家最是爱美。

辛葵浑身上下,除了脚踝处留有浅淡的,被狗咬过的纹路,其余地方雪白一片。

涂点药总归能好得快一些,不至于残留太久就留疤。

顾迎蔓说完,抬眸朝着房间内望去,屋内没有开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辛葵的身影。

末了,只阳台那儿隐隐的有屏幕的光亮。

还没等她推门而入。

下一秒,辛葵脑袋瓜从门缝里露出来,“真不用啦,很快就会好的~妈妈你去休息吧。”

“好,我把药放这儿了啊,你想用的时候再用。”顾迎蔓也没多想,将药放在了靠门边的桌子上,“刚换季,别在阳台上吹冷风,等会儿赶紧进来,晚上睡觉的话,阳台门记得关紧。”

嘱托一番后,得到辛葵的回应,顾迎蔓才在话落之后退了出去,顺带贴心地掩上房门。

等到辛葵再次贴近话筒那边的时候,贺云沂出了声,“你嘴角怎么回事?”

“就......破了啊。”辛葵没有在挠栅栏阑干了,改为拨放置在阳台上的多肉。

“破了。”贺云沂那端仿佛在思索,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怎么破的?”

听听这无辜和不解的语气。

.........她嘴角破还能是因!为!谁!

“你说呢......还能怎么破......”辛葵复又蹲了下去,十分怀疑贺云沂此时此刻在明知故问,她拨了拨多肉上的软刺,声音浅浅,“反正就那样子破的。”

“哦?”贺云沂嗓音里的笑意几乎要从话筒里溢出来了,清越疏散,格外得好听,“那我知道了。”

辛葵顿顿,他又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什么啦?”

贺云沂应下,“我下次一定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