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里, 班主任王老师拿着成绩单，慢慢往下浏览着。
教导主任候朴坐在他对面，端着一杯热茶, “听说, 陆行好像谈恋爱了。”
王老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陆行的成绩有没有下降？”候朴放下茶杯，往王老师手上的成绩单上瞟了一眼。
“下降了……一点点。”
王老师把成绩单放到桌上, 问道, “他和谁谈恋爱？”
陆行在学校里挺自律的, 没看见他和哪个Omega走得近, 和同学之间的距离保持得挺正常。
“还有谁, 就是你们班的新同学, 杨念殊。”候朴捏着成绩单, 哼笑了一声, “杨念殊刚转来的时候, 陆行就老是欺负他, 我都看见几次了, 还给秀琴打了电话。”
王老师抬起头，有点不解。
“老王, 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就这样吗，喜欢谁就欺负谁。杨念殊长得那么漂亮，陆行喜欢也不奇怪啊。”候朴挑眉, “上次我亲眼看到陆行牵着杨念殊的手在西边的小树林跑。”
“嗯, 你以前老是喜欢欺负秀琴。”王老师挑眉一笑。
候朴假装不懂, 拿起成绩单浏览了一下。
啧了一声，“看看，从年级第一下降到年级第二了。恋爱对成绩影响很大啊！”
王老师笑了笑, 在成绩单上点了点，“你看看，谁是年级第一？”
候朴“咦”了一声，经老王提醒，他才看到，年级第一是杨念殊。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无奈。
陆行的成绩确实下降了，虽然还是能超过第三名几十分。
最难的大题最复杂的题目都是全对，原本满分的试卷上总是能找到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不知道是粗心大意还是故意为之。
总之让人费解。
侯朴把成绩单放到桌上，往王老师面前一推，义正言辞地说道，“他这个状态确实不太好，作为班主任，你有责任提点他几句。”
“老侯，还是你去说比较好。”王老师笑了笑，“我就从来没有考过年级第二，我不去。”
侯朴尬笑了一声，“我也没有考过第二啊，哈哈，先观察观察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侯朴坐在食堂角落，盯着陆行和杨念殊那桌。
他们那桌坐了五个人，陆行挨着杨念殊坐着，像普通同学一样。
杨念殊平时挺能吃的，小嘴吧唧吧唧不停咀嚼，一个人能吃两大碗饭。
今天才吃了一碗饭，他就停了筷子。
陆行一边吃，一边留意身旁的人。见他已经开始喝汤了，把面前的一盘红烧肉往旁边推了推。
“不吃了。”杨念殊端着汤碗，吹了吹上面的浮油。
他把红烧肉推了回去，说道，“最近胖了。”
陆行转头看了他两眼，又把红烧肉推了过去，“没胖。”
杨念殊指着自己的肚子，“腰粗了。”
陆行笑了笑，“还抱得住。”
耿直坐在两人对面，筷子在眼里杵了两下，戏谑地笑道，“注意一点啊，这是公共场合。”
唐简踩了他一脚，“你快闭嘴吧，我好不容易吃点热乎的糖。”
耿直瞪过去。
唐简眉头微挑，“干什么，Alpha想打人啊？！”
耿直埋头吃饭，嘴里碎碎念道，“好A不和Omega一般见识。”
耿直安静了以后，唐简望着对面两人，笑得诡异，“反动派已经被打倒，你们继续。”
杨念殊没有理唐简，转头对陆行说道，“腰真的粗了，皮带都松了两扣了。”
“上周都还很细。”陆行一边夹菜，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周末回家我检查一下。”
唐简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流鼻血。
“班长，你一会儿就可以去医务室检查，我作证，念殊的腰真的粗了，里面还有东西在动。”
“你必须仔细一寸一寸地丈量清楚。”
“小心被噎。”杨念殊觉得可以给唐简提个醒，平时不要人cue，陆行说话总是能让人脸红心跳。
现在有人打配合，他还不翻了天去。
陆行把红烧肉往杨念殊那边推，“先吃，吃完我再检查。”
“你又不是医生，你检查得来么？”杨念殊嫌弃地看了一眼红烧肉，还是摆到了面前，吃了一块。
“抱一下，看看重没重。”陆行掏出纸巾，漫不经心地说道，“单手也能抱得起来。”
杨念殊嘴里嚼着肉，剜了他一眼，“别太过分了，食堂有老师。”
说着，对着侯朴的方向努嘴示意。
陆行置若罔闻，故意贴近杨念殊，热气喷到他的耳朵上，嘴唇从耳朵擦过，语调暧昧得不像话。
“胖了也喜欢。”
耿直果然被噎了，脸红到了脖子根。
唐简心里咆哮，太甜了，阿伟死了。
耿直缓过劲来，吐槽道，“陆行，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骚破天际了。”
“念殊，你也不管管。”
杨念殊摊手，表示自己也管不了。
现在的陆行已经收敛很多了，私下里更夸张。这个就不用告诉耿直他们了，得给陆行留点面子。
他们两人的动作引起侯朴的注意，侯朴走过来，“陆行，你刚刚在干什么？杨念殊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刚刚在和杨念殊同学说悄悄话。”陆行说道，“杨念殊同学有点不舒服，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同学帮忙。作为班长，我有义务带他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杨念殊睨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这个凑不要脸的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陆行坐得端直，一脸正义凌然，说的话也无懈可击。
侯朴站在旁边没动，“我和你们一起去。”
吃完饭，三人往医务室走过去。
侯朴率先开口，“陆行，听你们班主任说，最近成绩有点不稳定。”
陆行淡淡地说道，“最近天气变化，晚上有点睡不好。”
说完，不着痕迹地向杨念殊那边偏了一下头。
之前陆行就让杨念殊搬到新房去住，杨念殊把他拒绝了。
现在提起这个，目的性很强。
杨念殊假装听不懂。
只和陆行做了一次，但是那次印象太深刻了。
虽然也很舒服，但是陆行太猛了，做过一次之后，他要在床上躺一天。
他最近已学习为借口，避免和陆行太过亲密。
陆行不会强迫他，他就怕忽然发情，又主动贴上去。
想到这里，杨念殊算了算日子，他已经好久没有发过情了。
信息素紊乱也好了。
除了最近有点嗜睡和闷油，身体很健康。
来到医务室，医生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杨念殊本来就没有病，支支吾吾地说最近头晕眼花。
医生测了体温、血压，让杨念殊去称体重。
陆行全程站在一旁，表情不咸不淡，连热情的同学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尽职的班长。
杨念殊站到称上，看着读书，“果然长胖了，重了五斤。”
说着，还在肚子上摸了一圈。
医生让杨念殊坐在对面，一边问一边在病历上写字，“你上一次发情是好久？”
杨念殊想了想，回答，“两个月前。”
“具体哪天？”
杨念殊打开手机日历，“十一月十一号。”
因为那天是光棍节，他记得很清楚。
本来要买点打折的东西，结果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没有买成。
气得他踩了陆行好几脚。
“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发情了？！！”医生有点惊讶，看着杨念殊眼睛快瞪出来了。
“嗯。”杨念殊解释道，“我之前腺体发育得不完全，发情也不规律，而且我还有信息素紊乱症。”
“你有对象吗？”医生在病历上写了“早孕”两个字，打了个问号。
杨念殊抬头看了陆行一眼，低声说道，“有。”
候朴在两人身后哼笑一声，一副他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医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杨念殊，“自己去测一测。”
杨念殊接过小盒子，看着上面的“验孕棒”三个字，身体不自主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