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芒山发生异变的同时, 帝都楼家小院里也发生了一些异变。
“蹭!”
“嗡!”
“呜呜”
听到异响, 楼铭从书房出来, 几步走到自己卧室门口向里望去,只见卧室内原本安静被摆放着的四件灵器, 忽然同时漂浮了起来,在空中发出震颤的蜂鸣声。
“三少。”何七听到响动, 从楼下跑了上来, 当他看见卧室内的异常时,忍不住惊讶道, “怎么会这样?”
楼铭神色紧绷的看着漂浮着的四件灵器,何七是普通所以他看不见,但是在楼铭的眼睛里,这四件漂浮的灵器之间正被一道细细的灵力线牵扯着。
这四件灵器被找回来之后就一直摆放在楼铭的卧室内,青铜剑最开始的时候还被放置在保险箱里, 后来保险箱被青铜剑划破,楼铭就干脆找了个专门放置武器的架子, 把寻回来的灵器都摆放在了上面。
这些灵器被找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一直这样放着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感应, 怎么今天忽然之间就发生这样的变化了?
五芒汇星阵!
难道第五件灵器被找到了?难道是施施做了什么?
想通这一点的楼铭立刻转身回了对面书房,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打给了毛大师,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楼铭?”毛大师的声音有些惊讶。
“毛大师,青芒山发生什么事情了?”楼铭焦急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毛大师更惊讶了。
“果然出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了?”楼铭问道。
“第五件灵器出世了。”
果然, 楼铭眉头一紧,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旱魃怎么样了的时候, 就听对面的毛大师又说道:“陈小友昏过去了。”
“什么?”楼铭急的转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陈鱼现在根本就不在帝都,,“施施怎么样?她怎么会昏过去的?”
毛大师看了一眼被吴老小心翼翼的抱进车里的陈鱼,以及在灵器飞出来之后,整个灵力场都发生变化的青芒山,叹了口气说道:“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
“那施施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楼铭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毛大师连陈鱼是为什么昏倒的都没搞清楚,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楼铭。
“毛大师,施施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楼铭挂了电话,懊恼的闭了闭眼睛,那种身边的人有事,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让楼铭抑制不住愤怒,一拳砸在了桌上。
“叩叩,三少。”何七站在开启的书房门口轻敲了两下,说道,“灵器安静下来了。”
楼铭转过身,看了一眼何七,顿了一下之后才越过何七再次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只见屋子里刚刚漂浮起来的四件灵器此时正安静的待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仿佛刚刚漂浮的那一幕只是他们的幻觉而已。
楼铭走到青铜剑的身前,青铜剑感应到主人靠近的气息,轻轻地颤了一下发出一阵愉悦的蜂鸣。
楼铭眼眸一颤,抬起手作势要拿
“三少!”紧跟在后的何七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你身上带枪了吗?”楼铭忽的问道。
何七一愣,虽然不明白三少为什么要这么问,带还是点头回复道:“带了。”
“,对着我。”
“!!”何七不可置信的看向楼铭。
“如果一会儿我的煞气暴动了,你就开枪。”毛大师和施施都不在帝都,如果自己煞气爆发将无人阻止,楼铭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想要做一次尝试。如果,这段日子以来的梦境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话,他就不会有事。
“三少!”何七没有拔枪,他往前走去,企图阻止楼铭无异于自杀的行为。
“站住,退到门口,把枪。”楼铭转过身一字一句的命令何七。
何七咬着牙,权衡片刻后最终还是依言退到了门口,拔出了枪。
“把保险打开,枪口对着我。”楼铭又说道。
何七握枪的手颤了颤,手指轻动,在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中,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而后抬起,枪口对准楼铭。
楼铭见一切准备就绪了,这才重新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手去拿架子上的青铜剑。
“嗡!”青铜剑落入楼铭手里的瞬间,欢快的蜂鸣起来。
何七紧绷着神经,站在门口用枪指着楼铭,手指扣着扳机,预备只要发现一点异动就会扣下。
楼铭背对着门口,单手握着青铜剑,静静的站立着。
这种奇怪的气氛僵持了有两分钟,一直背立不动的楼铭忽然转身。
何七一凛,手臂绷的笔直。
楼铭对上黑洞洞的枪口,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把枪收了吧,去准备直升机。”
“三少?”何七见楼铭没事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我要去青芒山。”楼铭握着青铜剑的右手上附着着一层淡淡的灵光,隔绝了他和青铜剑的气息交流。
从青芒山回来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但是陈鱼却一直昏迷不醒。
吴老守在床边,密切注意着陈鱼的状况,陈鱼除了最开始在青芒山的时候体内的气息有些紊乱之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别异常。但不知道为何,陈鱼就是迟迟不醒。
吴老的耐心在夜幕降临后彻底丧失,他暴躁的走出客房来到前厅,冲着首位上的沈青竹骂道:“沈老头,快去给我找医生来。”
“怎么了?”对于忽然打断他们商讨的吴老,沈老好脾气的问道。
“我孙女在你的地盘出事的,你连个医生都不给她找?”吴老嚷嚷道。
“”沈老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翻白眼,“令徒的状况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清楚,找医生有什么用。”
“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孙女昏迷不醒,你就得负责。”吴老心气不顺,看谁都不顺眼。
“那青芒山因为你孙女发生异变,封印松动,旱魃即将苏醒的事情谁来负责?”严崇明喝问道。
“什么叫因为我孙女发生的异变?你有证据吗?”吴老眯着眼睛警告的看向严崇明。
“你”严崇明说道,“早上什么情况,在座的都看见了,是你孙女唤出了封印旱魃的灵器。”
“早上一共九个人,我孙女年纪最小,修为最低,为什么灵器就是她唤出来的?”
“我我怎么知道?”确切的说,他们七个人在这里商量了一天了,也没弄明白灵器为什么会忽然自己从地底飞出来。
“不知道就不要随便给人扣帽子。”吴老警告道,“灵器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开始颤动了,今天忽然从地底飞出,我们九个人都在场,你们为什么单单怀疑我孙女,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们九个人同时上山影响了青芒山的灵力场而造成的呢?”
“”这个原因他们确实没有考虑过。
“怎么?你们把事情统统往我孙女身上推?是不是想把旱魃出世的因果全部甩给我孙女?”吴老大声质问道。
“阿弥托福,吴道友息怒,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慈海大师连忙出声安慰道。
“你们倒是想,也不问问人家天道同不同意。”吴礼骂道,“反正等到了入土那一天,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的因果就都知道了。”
之情在青芒山的时候,众人对灵器都没有任何感应,也都事先收敛了灵力,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是自己的灵力场影响到了青芒山的灵力场。只不过是因为当时陈鱼忽然晕倒,灵器从地底飞出之后又直直的落在了陈鱼的身上,所以众人才会顺理成章的认为是陈鱼唤醒的灵器。
不过此时听了吴老这么一说,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老脸一热。可不是吗,在场九个人,剩下的八个都能给陈鱼当爷爷了,怎么回头出事了都推在一个小辈头上。而且当时陈鱼出事的时候,众人都围了上去,如果非要说灵器是落在了昏迷的陈鱼身上,不如说是落在了九个人中间。
“好了,我这就打电话让医生来还不行吗?”沈青竹狼狈的咳嗽了一声,出声安抚吴老。
请医生就请医生好了,他又不是故意不请,陈鱼是因为体内气息紊乱被灵力冲击才昏倒的,找医生有什么用。不过为了不再被吴老数落,沈青竹觉得找医生也不错,既可以安抚吴老也可以替他们挡灾。
“哼!”吴老气哼哼的转身就要走。
“等等”沈青竹出声道,“我们在商量青芒山的事情,你要不要一起来讨论。”
“昏迷的又不是你孙女,你当然有这个闲心了。”吴老翻了一个白眼大刺刺的走了。
被留在客厅里有闲心的七个玄学界大佬尴尬的对视了一眼,一时没了言语。
好半响,还是慈海大师最先恢复过来,继续了刚才的讨论:“这枚灵珠虽然已经被煞气污染,但是本身所蕴含的灵气依然很充足,更奇怪的是,在这枚灵珠的体内,煞气和灵气竟然可以神奇的共存,而不会互相攻击。”
慈海大师说完,其余六位大佬纷纷点头附和,同表示自己的惊奇。
只有毛大师摸着胡子,纠结不已,我这是说呢,还是不说呢。这种自己比其他大佬都有见识的感觉真是又爽又纠结。
“毛大师,你可是想到什么了?”和毛大师比较熟悉的梁老爷子察觉到毛大师的异样忍不住出声问道。
众人听了梁老爷子的话,具都转头看过来。
毛大师莫名心虚了一下,才说道:“我只是在想,这枚灵珠飞出地底之后,青芒山的气场确实是变了,但是封印却没有立即被解开。这是不是表示,这枚灵珠并不是封印旱魃的主要灵器。”
“没错,这枚灵珠确实不是封印旱魃的灵器。应该是当年封印旱魃的高人,不小心掉落在那里的,不然灵珠出土,旱魃必将瞬间破开封印。”沈青竹点头道。
“那这样的话,旱魃有没有可能不会苏醒?”梁老爷子问道。
“旱魃就要苏醒了。”沈青竹叹息着摇了摇头,忧虑道,“二十年前旱魃就有苏醒的迹象,是我们几个人及时发现,趁着旱魃还没有彻底苏醒的时候用九转玄门阵加固了封印。但是刚才九转玄门阵在已经被破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把封印再加固一遍啊。”梁老爷子问道。
“哪那么容易。”一直很少说话的花叶真人开口道,“九转玄门阵需要九个人共同施展,而作为其中之一的陈小友现在还昏迷着。”
“我们可以再找一个人来帮忙。”毛大师说道。
“再找来的人修为够不够暂且不论”沈青竹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还有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众人一愣。
“青芒山的煞气已经飘过来了,旱魃随时可能会醒。”
经沈老一提醒,众人细细感知了一下,果然在青芒山的方向感知到了一丝煞气。众人都是一变,一个个心忧如焚,如今玄学没落,旱魃一旦出世该如何封印?
陈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密闭空间里,她四下张望了凭卡,随即便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我这是怎么了?
陈鱼记得自己刚刚踏上青芒山就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等越来越靠近那个呼唤自己的东西时就越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灵魂,让她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后来她记得自己似乎昏过去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一道轻柔的女声忽然在陈鱼身后响起。
陈鱼诧异的转过身,她看见了一个长的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古装女子,周身晕染着淡淡的光晕,于黑暗处温柔浅笑的看着自己。
“不,应该说,我们终于重逢了。”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