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鹤销声匿迹一整天。
且有第三天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倾向。
……
小姑娘害羞,顾西决大发慈悲勉强忍了她一天,到了第二天中午过了午饭时间,终于忍无可忍。
—西行:人?
躺在床上咸鱼挺尸姜鹤看了眼微信,烫手似扔了手机。
—西行:不过来?
姜鹤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任由屁股下手机花式震动花式响微信信息提示音。
—西行:我妈问你什么时候来给我补课。
—西行:正事,补课。
—西行:你他妈能躲我一辈子吗?
—西行:再这样下次还亲你,你干脆被吓死算了。
—西行:平时和邵雅欣她们聊小黄文聊得眉飞色舞,到自己就这么不顶用了,真有出息。
—西行:去你家爬窗户了?
—西行:……
手机安静了大约半分钟。
正当姜鹤以为那边某人终于放弃了对她狂轰滥炸,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时,消息界面又跳出一条新信息。
是杀手锏。
—西行:我把你猫扔了。
—一行白鹤上西行:??????你敢!
……
三分钟后,姜鹤垂头丧气地摁响了顾西决家门铃。
*
顾西决早就坐在客厅等着,听见门铃声立刻站起来去开门,等门外人完全进入他眼界,正想说什么,定眼一看,发现外面站着小姑娘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
他整个人凝固了下。
几秒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谐星吗?”
姜鹤抬起手捂了捂自己脸,心想口罩真是个好东西,她都不用操心表情管理了……伸手推开顾西决,一边问“我猫呢”一边弯腰往门里钻。
顾母在厨房煮冰糖银耳甜汤,听见姜鹤来探了个头出来,姜鹤笑得眼弯弯:“阿姨好。”
“阿鹤来了,我听说阿决期末考理综又是一塌糊涂,一点都不像个正常男生,你快救救他吧!”顾母又看了看姜鹤,有点迟钝地反应好像今天小姑娘有点不同,“阿鹤,你不舒服吗,怎么戴口罩啊?”
姜鹤感觉到藏在口罩下,她耳根子烧了起来。
“感、感冒!”她声音含糊,听上去好像真带着一点鼻音样子。
顾母压根就没有起疑。
“哦,听说你家客厅暖气坏了是不,这快过年了也不一定能安排上人来修,真是太麻烦了,你们自己要注意保暖啊……”她说着,缩回了厨房里。
后面半句话伴随着打开冰箱、翻找冰箱声音同时响起,“你们先上去准备功课,一会儿我给你们送柠檬蜂蜜水上去。”
姜鹤“哦哦”地应着,礼貌又乖巧地“谢谢阿姨”,一边踩着拖鞋,“哒哒”地上了两阶楼梯。
她竖着耳朵,却没有听见身后有跟上来脚步声,于是上楼步伐一顿,她回头看顾西决。
后者倚靠在客厅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就像是刚刚回家且报好警屋主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做贼心虚小贼。
“……”看什么看!
姜鹤拼命瞪他。
“我上去了,你不上来就算了!”她扔下如同废话狠话,他才站直了,慢吞吞地走过来。
顾西决腿长,三两步就走过来贴着姜鹤身后站着……她现在对他简直如同过敏,少年身上熟悉气息一靠近整个人就想炸毛。
她连忙又往上跳了两个台阶,停顿了下,压低了声音,问:“顾西决!我猫呐!”
她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听上去闷闷,像嗷嗷咆哮小老虎。
“楼上。”他懒洋洋地回答,“我房间。”
得到了答案后,姜鹤便不理他了,转身飞快地冲上楼,轻车熟路摸到顾西决房间。
深色系房间里,从床单到床头铺着地毯都是深蓝色,书桌也是深蓝色。
书桌上零散地扔着个游戏机和游戏机卡带,书寥寥无几……
书架上有很多英文原文书,时时刻刻显摆着屋主人英语很好这件令人匪夷所思且嫉妒事实。
和普通男孩子房间总有那么几个体育明星或者二次元女神海报不一样。顾西决房间墙壁上干干净净,就挂着几把大小、重量不一复合弓。
阳台旁边展示柜里是大大小小比赛奖牌和奖杯。
以上,没了。
姜鹤踏入房间,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来顾西决房间……
他却连她床都染指过了。
“这不公平,”她垂眼,弯腰摸了下他床单,“你连我床都睡过了。”
“我认,”顾西决抱臂斜靠于门口墙边,“欢迎你讨回公道,随时睡回来。”他听上去完全不怀好意。
姜鹤触电似,猛地一下把手从他床单上拿起来,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开始在他房间里搜寻她最终目。
“金元宝?”她软着声音小声叫。
窗台下墙边,照到太阳地方放着一个小小狗窝,大概是他家一百二十斤阿拉斯猪短暂童年用过二手货……现在它被重新垫上了厚厚毛绒垫子,成了猫窝。
昨天救回来小猫现在一改奄奄一息小可怜模样,精神抖擞地闭着眼在垫子上瞎划拉,“嗷嗷嘤嘤”地仰着头乱叫。
“金元宝!”口罩外面露着一双眼闪闪发亮,飞奔过去,想要抱起小猫,十指像个变态似动了动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毕竟它还那么小。
纠结了半天,她自己趴在了猫窝边,凹着腰,身体压低到同小猫同一水平面。
顾西决站在她身后,冷眼看她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蹭小猫脑袋……都懒得问她什么时候给猫取好名字,就只是沉默地看她欢天喜地地逗猫。
过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无视自己,他有点不高兴了。
他立于她身后,投下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姜鹤。”
此时此刻,正蹭猫蹭得开心姜鹤完全失去了危机意识,听见他声音沉沉地叫她,“啊”了声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与此同时,那原本立于她身后人压了下来。
投在她身上阴影面积逐渐变大,少年修长指尖伸过来,轻易一挑将她一边口罩挂带取开,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时,俯身吻住她唇。
“……”
和前天一样点到为止一个吻。
但是相比起真正纯洁到“贴面礼”“问候之吻”“西方国家人都爱这么做”那种版本……也还是有点过分。
他一只手撑在她与墙壁之间,含着她唇瓣轻咬……
在她被咬疼了娇气地微微挣扎时,另外一只手扶上她腰,不让她乱动弹。
在他们身后猫窝里,刚出生小猫对此浑然不觉,闭着眼喵喵乱叫,勉强算作儿童不宜。
姜鹤被他吻得上不来气。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果然就他妈有第二次”,她越想越来气,于是也张嘴去咬他唇,听他“嘶”了声稍微撤开。
她还没来得及勾起唇角。
下一秒,就被他扣着腰压进自己怀里,压下来吻变得更猛烈而有气势。
“疼!不许咬我!顾西决,你到底会不会……”
“不会。”
他嗓音喑哑低沉。
“多练练就会了。”
“……”
简直一派胡言!
她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拍他背,拼命往后躲……
换来只是他追逐着她唇,更加深这个吻。
……
等她好不容易从他魔爪里逃出,时间已经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姜鹤抬起手摸了下自己有些红肿唇,简直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嘶,疼……肿了啊!”
顾西决被她推得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一只手撑在身后,顺着这个姿势他放松地坐好,抬眼懒洋洋地看着她,看她皱着眉用一根手指呲牙劣质地摸自己那红得仿佛能滴血下唇……
他唇角翘了翘。
……很有满足感。
“你还笑,”姜鹤瞪他,“一会儿阿姨上来你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姜鹤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锁定在他放在陈列柜里某个看上去很有分量奖杯上……想把它拿出来敲在他脑袋上,然后把里面黄色废料倒出来用马桶冲走。
“这个,怎么办!”她指着自己唇。
他看她气得跳脚模样,实在是可爱,手一撑又凑过去,这次是蜻蜓点水似安抚一吻……他抬手替她将挂在一边耳朵口罩戴上。
冰凉指尖轻扫过她耳廓。
“解释什么,你不是自己带了作案工具吗?”他淡笑着问。
姜鹤惊呆了。
这……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