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之前, 时洛疯玩了一阵。
除了呆在家里和唐其深腻歪之外, 还拉着温雨叶荨荨疯狂寻欢作乐。
三个人还约着一起去托尼老师那换个新发型。
结果时洛因为天生海藻头容易炸毛,随意找的发型师又没什么经验,整颗脑袋蠢得没法见人。
就连唐其深都被拒之门外, 扬言不长长十厘米, 此生不复相见。
唐其深无奈又好笑地守在她房门外求了几个小时也无果,用尽了毕生所学的情话,一律无效。
时山海偶尔端着茶水路过, 看见唐其深这惨样, 只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其余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隔天时洛就邀着温雨叶荨荨远赴海岛,与世隔绝,最主要就是与唐其深隔绝。
丑样可以被闺蜜看见, 可男人不行!
叶荨荨因为成绩优异, 已经提前通过了乾大的自主招生, 等到九月开学就会被自家老妈逮回衡市, 因而整个暑假都赖在衡市不肯走, 尽情和姐妹俩进行最后的狂欢,听到时洛说要去海岛,也满口答应。
温雨父亲早在高考之前就替她打点好之后几年出国读书的行程, 无需她担忧。
还因为她私底下几次三番让老妈给老爸吹枕边风,温父特地派人打听清楚了肖或家里安排的院校, 把自家这个蠢女儿给人安排到一起, 又借着公司项目合作, 与肖或的父亲和睦建交,邀着去了几趟高尔夫球场,相聊甚欢。
“他爸爸说了,等下学期开学,给我们定同一班飞机,一起过去,让他多多照顾我。”温雨一边被冰沙冻得闭了闭眼睛,一边又含含糊糊地忍不住炫耀。
时洛也同样左右手开工,冰沙奶油冰激凌一个劲往嘴里塞,边吃边回她:“肖或会照顾个屁,他连自己都顾不好,他和范宇哲不一样,你别看范宇哲沙雕了点,心还是挺细的,脾气也比肖或好,办事贼靠谱,对女孩子从来不撒火,你怎么就瞧上肖或了呢。”
温雨这会儿恋爱脑上头,非常不满地从时洛冰激凌上抢了块巧克力走:“肖或怎么不行了?他挺好的,你是不是发小啊,厚此薄彼!”
时洛和肖或从小一块长大,也知道他本性是好的,就是脾气比较糟糕,怕温雨往后吃苦头才提两句的:“反正你记着,再喜欢也别委屈自己。”
温雨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也忙点头,又忍不住感叹:“其实要是像你当初那样委屈点,能换来他像唐其深对你那样对我,那委屈点有什么不好?”
叶荨荨大概是三个人中头脑最清醒的一个,听她这么说,立刻打住:“可别这么傻,她和唐其深能一样嘛?人家是两情相悦中间穿插点小误会,唐其深从小爱她爱得要死,后来才会心疼她,没感情的委屈,只能自作多情自讨苦吃,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没必要委屈自己,多少人排着队呢。”
温雨嘟囔一句“知道了”,时洛也小鸡啄米地点着脑袋,心里被叶荨荨那句“唐其深爱她爱得要死”哄得眉开眼笑,一边舔冰激凌一边劝:“你以为我那会儿好受呢?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把唐其深咬死!”
温雨一下想歪了,满脑子废料,笑里藏车,压着嗓子,用只有三人之间能听到的音量说:“行啊,他现在巴不得你咬他呢,咬得死死的,各种姿势,各种轻重,全方位多角度!”
向来嚣张的时洛被这么一说,脸也立刻红得爆炸,十分幼稚地追着她打。
叶荨荨走在一边,被时洛一把塞进手心的杯子冰得一惊,看着这俩大小姐年少不知身体贵,就替她们寒得慌。
温雨停下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匀了,顺手喂了她一口,叶荨荨尝了个味道就皱眉头:“我不吃,太冰了,受不了,到时候姨妈疼,我不像你们,姨妈疼还有男人来照顾噢。”
叶荨荨说着,暧昧地挤眉弄眼,眼神一个劲儿地往时洛那边瞟。
温雨听了也贱兮兮地戳她。
时洛脸上有些得意,被两人戳急了,笑都藏不住,索性就不装了。
叶荨荨赶忙将沙冰杯子还给她,时洛接过鼓了鼓腮帮子:“不吃我自己吃。”
“唐其深能同意你吃这些东西?我记得他之前管你管得挺紧的啊,喝个奶茶都不许加冰,家教很森严啊?”
时洛穿着一身漂亮的小吊带,扬起精致的下巴,脸上带着点得意,细长的脖颈在海岛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白皙:“怕什么,这些都是拿他卡刷的呢。”
温雨“啧”了一声,羡慕嫉妒恨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今非昔比,大佬已经不是曾经的大佬了,洛洛多能撒娇啊,他想管也耐不住她叫两声,现在估计已经管不住她了,你看她那嚣张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过来把整个岛买下来呢。”
时洛眨巴眨巴漂亮的小狐狸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顿了顿,回忆了片刻之后,忽然说:“嗯……这个岛好像是唐其深家的,我记得他爷爷奶奶以前就在这里住过两年,养老,后来说是喜欢小桥流水,就搬到江南那边去了。”
叶荨荨哪怕早就知道这几个人家里有多豪气,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而后下定决心,非常没志气地放狠话:“晚上我要吃十颗椰子!把岛主吃穷!”
时洛点点头,反正是花唐其深的钱,她连眼都不带眨一下:“行,给你预定十棵椰子树。”
叶荨荨:“……”
时洛是当天晚上才知道王奕彤在网上那一系列骚操作的。
然而等她知道的时候,唐其深几乎已经把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了。
那晚她和温雨叶荨荨在私人海滩,点了一大堆样子稀奇漂亮的香槟果酒,聊天小酌,八卦吃瓜,悠闲自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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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荨荨知道的小道消息依旧多到爆棚,捧着时洛叫来的椰子,嘴上嘚啵嘚啵说个不停,一个比一个劲爆。
“隔壁班散伙饭那天晚上,有俩男的喝醉,亲到一起了,听说坐了三年同桌,亲得难舍难分,边上两个男同学扒拉都扒不开。”
“十五班那个英语课代表你们知道吗?就头发到耳朵,下巴有颗痣那个,她居然喜欢她们班英语老师,那天晚上喝醉之后,一个劲儿地拉着英语老师哭,表白得相当深情。”
“把老师尴尬得不行,那老师家里都有老婆孩子了……”
时洛一边喝着手里的果酒,一边吐槽:“酒精害人!”
温雨:“害人你还喝……别喝醉了给我们惹事,唐其深惯你,我们可惹不起他。”
“还有还有,九班高考前两个月辍学的那个,听说是不学好,趁着住校没父母管,周末跑去和校外社会男友同居,结果怀上孩子,还打了……”
“卧槽……好可怕啊,才多大啊,就玩同居!”
温雨这感叹一出,立刻顿了顿,随后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时洛。
时洛才刚喝进去一口酒,被盯得咳了起来,要说同居,她和唐其深大概比所有人都过分。
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往人家床上赖,在一起之后更是光明正大,几乎每晚都钻同一个被窝,早就不分你我。
时洛被看得脸都红了,不自在地忙给这两个思想败坏的王八蛋灌酒,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我们又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边折腾她们,边替自己辩解。
他们很纯洁的好吗,虽然成天一张床上睡,可一直本本分分呢。
温雨是最没脑子的,惊讶地倒吸一口气:“你们居然还没做过?!”
时洛别看平时耀武扬威的,真到这种事,脸皮比谁都薄:“你再说我就把你灭口在这岛上!”
叶荨荨闹归闹,到底还是个脑袋清醒,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她还没成年呢,不过快了!”
“唐大佬能忍得住?”
时洛:“温雨!我杀了你!”
几个人笑作一团,叶荨荨时不时得防着温雨嘴贱和时洛的动手动脚,以免真闹出血案,她嫌麻烦。
中场休息的时候,温雨抱着手机上网冲浪,好几天没上国内的网,正巧刚刚从叶荨荨那听来八卦,打算翻回学校论坛再深入挖掘一番。
结果没想到,外人的瓜没吃到,倒是看到一些和身边人息息相关的。
她把手机拿到时洛面前的时候,这丫头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睁着眼,视频里播放的是王奕彤在看守所里录的道歉视频。
唐其深做事很多时候藏着点外人看不出来的狠,他有心打击一个人的时候,对方的后果通常都不太好看。
王奕彤造谣时洛未果的事,原本只能留个案底,实际上判不了什么太大的惩罚,好在他稍微花了点心思,把她这一年里通过小主播小网红身份欺诈骗取钱财的大小案子一并摸了个底,原本单个案子金额加到一起都不足以报案,然而凑到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够她判个三年。
三年的青春,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可她动的是时洛,唐其深发自内心地觉得,三年,王奕彤值得。
道歉视频里,她褪去曾经厚重的网红滤镜,面容憔悴,黑眼圈斑点布满脸颊,看得出来精神状态差到极点,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橙黄色马甲,看起来却像个年过四十的妇女。
目光呆滞,脑袋微垂,轻声细语里带着沙哑,细数自己这么长时间来犯下的错事。
时洛一边看,一边小声喃喃:“网上都说,唐其深熬了几个大夜又是找监控,又是找证据的,他一直都没告诉我……”
叶荨荨说:“事情还没处理好之前,他当然不愿意你上网看那些网络上听风就是雨的谣言和谩骂。”
时洛咬了咬唇:“我之前还误会他喜欢王奕彤。”
叶荨荨见她醉得傻兮兮的,情感上来了还带着哭腔,心也是软软的,顺手揉了一把她被托尼老师剪得乱糟糟的海藻头发:“傻瓜,唐其深最喜欢你了。”
那阵子的时洛有多难,叶荨荨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心疼。
时洛吸了吸鼻子:“我有点想他了……”
其实她不过才来海岛两天,可是一天没见到人,玩得再野,心里也还是想念。
叶荨荨和温雨自动自发地躲到一边,给时洛这个矫情的小公主留足撒娇的二人空间。
时洛稚气地盘腿坐在沙滩上,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唐其深拨了通视频过去,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海岛和国内的时差有两个小时,她这边夜里十一点,唐其深那边已经是凌晨。
可显然,他也没睡。
视频一接通,时洛这颗乱糟糟一直不让他看的海藻头便立刻出现在画面里。
唐其深勾着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的她看。
“其深哥哥,我想你。”海风轻抚而过,将她柔软的头发丝吹得更散,活脱脱像个小疯子。
唐其深看得意犹未尽,也觉得奇怪,哪怕这样,居然还是很漂亮,少年嗓音里带着点哑:“还知道想我?”
时洛乖巧地点点头,又问:“你怎么没睡呢,都这么晚了……”
唐其深扬扬眉,随手把镜头空荡荡大床的另一半。
时洛:“?”
唐其深:“习惯这里有个黏人的,这两天突然空了,不舒服。”
时洛喝得醉醺醺的,眼神都带着点迷离,情感又很充沛,眼巴巴地看得唐其深心痒难耐。
他轻叹一口气,转移话题:“你这颗头还挺好看的。”
时洛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藏了好久的发型全曝光了,赶忙用手臂遮,却怎么都来不及。
唐其深低低地笑,然而略带磁性的笑声才刚刚传过来,就停住了。
时洛往屏幕上扫了一眼,唐其深表情带着点沉。
“怎么了?”她问,“是不是发现不好看了!”
唐其深抿了抿唇,半晌才开腔:“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
时洛一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是战袍,她今天和温雨她们一次性买了好几套,晚上趁着酒劲,又想着私人海滩上没外人,才壮着胆子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
身上该遮住的地方几乎都没遮住。
时洛忙开口解释:“是你家那个海岛呀,晚上在私人海滩,没外人的——”
唐其深黑着脸,喉结上下划动了一下:“立刻马上给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