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陆靳言给关上,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陆靳言的手肆无忌惮的摸着那条好看的冰蓝色尾巴。
“年年,以后崽崽的尾巴, 是不是也会是蓝色?”
容年一边玩着水, 一边点点头:“应该是会像我一样,但也有可能会是别的颜色。”
他们长辈里, 什么颜色的鱼尾巴都有。
崽崽会不会隔代遗传, 这个谁也不说不定。
被陆靳言摸了会儿尾巴, 容年就有点没耐心了。
“你别摸了。”容年皱着眉头道:“都要秃掉了。”
陆靳言低头,亲亲尾巴:“不秃, 还是很好看。”
尾巴是最敏感的地方,容年被他摸的都快起反应。
眼看着两个人都要动情, 墨墨的声音, 在外头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陆哥哥, 你的菜还没有盛出来, 快点过来盛啊。”
墨墨够不到做饭的锅, 所以,压根没法代替。
听到墨墨的声音,陆靳言拿了毛巾, 蹲下来:“年年乖,泡水泡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去吃饭。”
睡觉,泡水,吃饭, 都是容年最喜欢做的。
他果断伸出胳膊,乖乖的被陆靳言擦身子。
“把尾巴变回去。”
陆靳言边擦边占着便宜,在那软嫩的脸蛋上亲咬了下, 哄道:“今天夜里墨墨不跟我们睡的话,你再变出来。”
容年闻言,瞬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一到夜里,如果陆靳言亲着他的耳朵让他变尾巴,那就是两个人要做的意思。
容年小脸红了下,听话的把尾巴给收了回去。
片刻后。
穿戴整齐的容年,被陆靳言牵着坐到了沙发上。
“在这里等几分钟,我去厨房把饭菜都盛出来。”
“嗯!”
容年在沙发上坐着,墨墨见了又腻过来。
他今天醒来后,情绪还算稳定,好像昨天把眼泪都哭够了,所以这会儿又是个酷崽小正太。
“年年哥哥。”
墨墨对容年的肚子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崽崽什么时候会出来啊?”
容年算了算时间:“再等几个月就好了。”
人鱼崽崽一般都比人类崽崽要出生的早,六个月左右,就会出生。
但出生后,还只是蛋蛋。
把蛋蛋放到海草里,破壳的时间,这个就没办法确定了,有的崽崽十几天就能破壳,但也有的崽崽,几个月才能破壳。
墨墨看看容年,又想了想陆靳言,总觉得他们的崽崽,生出来一定是无敌好看啊。
“年年哥哥。”
墨墨板起小脸,严肃道:“以后我不能再叫你哥哥了。”
容年:“?”
容年愣了下:“为什么?”
墨墨指了指他的肚子:“我要当崽崽的哥哥,所以,就不能再叫你哥哥了。”
“以后,还有陆哥哥,容迟哥哥,我都要换个称呼。”
墨墨的语气很坚决,他瞅着容年,脑袋瓜里都已经想象出来崽崽又奶又萌的小模样。
所以,为了给找崽崽当哥哥,他现在得把辈分关系给提前捋清。
容年听了他的理由,也觉得挺有道理。
“那行,以后你就给崽崽当哥哥,叫我叔叔好了。”
墨墨点了点头。
他们正讨论着崽崽,盛好饭菜的陆靳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年年,墨墨,过来吃饭。”
容年的那份是特意做的,里面掺的补药,都是适合养胎的,所以,不适合墨墨吃。
吃过早饭,容年又捧了一大碗陆靳言熬的药,咕咚咕咚喝干净。
陆靳言把碗都收到厨房,牵着他,在沙发上坐着。
“是不是撑了?”
一碗粥,好几屉早点,还有药,现在都装在肚子里,把原本就凸起来的小肚子给撑的更像个小西瓜。
陆靳言温热的掌心,贴在肚子上,给他揉着。
容年维持着咸鱼瘫的姿势,随手抱了个抱枕,懒洋洋道:“快点揉揉,揉完去看居居。”
医生说,居居今天会醒。
陆靳言给容年揉着肚子,而墨墨则是也殷勤的给容年捏捏腿捏捏肩膀。
“年年哥——叔叔。”墨墨硬生生打了顿,把称呼给改掉,然后继续道:“我听说揣崽崽的时候,身上会特别难受,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捏捏。”
容年被他的贴心给感动到了,伸出手,揉揉他的脸:“谢谢墨墨。”
在沙发上瘫着消了会儿食,几人这才出发去医院。
容年担心哥哥起不来,还特意又带了早餐过去。
拎着早餐,容年原本是想敲门,但陆靳言却是直接推门。
“锁上了。”
门没被推动,陆靳言挑了挑眉:“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在锁门做什么?”
容年:“……”
容年小脸皱了这:“哥哥该不会又在打嫂子吧?”
陆靳言淡定道:“嗯,估计是在打架。”
只不过,不是容年想象的那种打架。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面色绯红的容迟,唇齿间正溢着难耐的□□。
“陆汀烨……”
容迟攥紧了拳头,狠声道:“从我身上滚下去。”
陆汀烨仗着自己现在是病号,他不敢反抗的厉害,所以,不但不滚,反而更过分。
“宝贝儿,你紧张起来,我更舒服了。”
“……”
外头,容年腿都快要站麻了,还是没等到哥哥来开门。
他拉了拉陆靳言的胳膊:“我们不等了吧,哥哥肯定还在睡觉。”
陆靳言看着眼前的门,眼里划过抹遗憾。
要是这门没有锁好,他跟年年就能看个现场了。
“嗯,不等了。”
陆靳言把早餐挂到门把上,牵着他跟墨墨转身离开,去找居子逸。
居子逸刚醒来没多久。
看到容年后,他也是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年年,手机给我用用。”
居子逸声音都有些着急:“我都好多天没有回夏夏的消息了,他肯定急坏了。”
听居子逸说到谈夏,陆靳言眼神动了动。
容年不知道谈夏离开的内情,所以,还忙找出手机,递给了他。
居子逸会背谈夏的号码,接过手机后就直接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道提示音连响了好几遍后,居子逸的脸色都变了。
“夏夏肯定生气了。”
他顾不上自己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伸出手就准备拔掉:“我得回去找他一趟。”
容年按住他:“居居,你别着急啊。谈夏没有生你的气。”
“还是他找的我们,说你出事了。他跟我们一块来的。”
“那他现在人呢?”居子逸问道。
容年下意识的看向陆靳言。
毕竟,谈夏临走前没有告诉他去了哪儿。
“他有事情要忙。”陆靳言开口道:“你耐心等着就行。”
“正好,把你的身体养养,不然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要不好受。”
陆靳言的话稍稍安抚住了居子逸,后者不再想拔自己手背上的针头。
“好吧,那我等等他。”
居子逸说着,又把看上去精神恢复的不错的墨墨招招手,叫到了身边。
“墨墨,现在还难过吗?”
墨墨沉默了下,点点头。
居子逸拍了拍他的背:“就算难过,接下来,你也要做很多事。”
黎林的遗嘱上,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墨墨。
那是一笔巨款。
墨墨现在必须要面对他父亲留下来的,除了遗产,还有别的遗留问题。
纵然他们会请律师,但墨墨肯定也不能完全缺席。
墨墨听懂他的话,应道:“舅舅,我知道了,以后我就是个男子汉了,我不会难过太久的。”
“嗯,我相信墨墨是个男子汉。”居子逸揉了揉他的脑袋。
眼下他俩都安全了,容年看着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