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一个人在房间对着手机干着小坏事的时候,容迟正在楼下,被老爷子还有母亲都围着问来问去。
“乖崽他上楼又哭了没有啊?”老爷子拄着拐杖,忧心忡忡:“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
“爷爷,您别着急。”容迟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年年他说想一个人泡水,您这会儿还是别上去吧。”
老爷子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那行吧。容迟,把你今儿选的那些相亲对象的资料,都拿来,咱们大家一块儿看看。”
容迟点头。
几人围在一块儿,挑着给容年的待选相亲对象,整整挑了大半夜。
次日。
容年醒来的时候,还半睁着眼睛,就下意识的就搂住了床上的小鱼干枕头,蹭了蹭小脸,这才慢慢清醒。
他慢吞吞的坐起来,没有急着起床,而是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按照昨夜里想的计划,先给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居子逸拨打了个电话。
“居居,你待会儿可不可以来我家里,把我接出去?就说让我在你家里玩儿。”容年刚睡醒,小嗓音软软的,听着就乖。
居子逸也还睡的迷糊着,听到他提要求,问都没多问,就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
容年松了口气,他今天要出门的话,爷爷他们肯定不放心。
而有居子逸这么个经常来他们家玩儿的人,把他带回自己房子里,房里还没什么外人,爷爷他们也能放心些。
只要能出门……
容年攥紧小拳头,把今日份目标在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将用完的手机丢到床头,容年一低头,瞅着还没收回去的鱼尾巴,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努力好半天,才勉强把不听话的尾巴给收回,重新变出两条白皙笔直的腿来。
光着腿,容年从床上爬下来,洗漱完了后直奔衣柜,认真选起衣服来。
待会他的路线,可不是要跟居居玩儿。而是要去找陆靳言!
这次的见面很重要,容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穿着最好看的衣服,让陆靳言看到他,就没办法拒绝他。
准备好了后,容年去楼下跟爷爷还有妈妈一块儿吃早餐。
至于哥哥,他很忙,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在公司了。
“乖崽。”
居子逸还没来,容年抱着小鱼干抱枕在沙发上等着,而老爷子则是坐到他身旁,关切叫了他一声。
容年听到声音,偏过头看向爷爷:“爷爷,怎么啦?”
老爷子笑眯眯的,给他递来了张票。“你看,这个是什么?”
容年小脸上满是疑惑,伸手将票接了过去。
等看清票上的字,他呆了几秒,随后,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嗓音里都透着惊喜
“是沃克教授的物理讲座!”
身为全国知名的学府a大化学院学生,容年除了主修的化学外,最喜欢的就是物理。
为此,他还直接辅修了物理院的课,平时跟着物理院的教授,没少做功课。
而老爷子递来的那张讲座的票,正是物理界里刚拿了诺奖的一位老教授开的。
容年先前就听说过,并且很想要,可这票难求,他没麻烦家里。
“谢谢爷爷。”容年爱不释手的看着票,也没忘了朝爷爷道谢。
老爷子见他高兴,眼里满是笑。
居子逸睡到了快中午,才终于想起来接人。他来到容家后,再三跟容家的人保证:“年年就跟我在家里打游戏,我不会让他出去的。”
以及:“我家里也没有外人,你们放心好了。”
在种种保证下,容年可算出了门。
出门时,还把小鱼干枕头给装进了包里,背了出去。
“年年,你出来拿个枕头干什么啊?”居子逸拉开新买的那辆骚包橙黄色跑车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后,还在懵逼的问他。
容年没坐副驾驶,而是坐到了后座,还很有安全意识的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又用手机确认了一遍自己还买了保险,保险受益人是自家哥哥,这才定下心来,回答居子逸的问题。
“居居,我要去陆氏集团。”
居子逸脚踩着油门,把车几乎要开飞。边开,还边追根问底的继续问:“你去陆氏集团跟你带枕头有什么关系啊?而且陆氏不是你们家死对头吗?你过去,不怕被赶出来?你打算去多久?用不用我陪着?”
他问题太多,容年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他小脸皱了皱:“居居,你好吵。”
居子逸:“……”
居子逸心头一梗,没好气道:“年年,我刚把你带出来,你这是要把我用完就扔?”
说着,他还故意吓唬容年:“你现在还在我车上呢,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下去,看你怎么办!”
容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居居,就算你把我丢下去,我还可以打车的啊。”
他手机绑定的银行卡里,钱多到根本花不完。
居子逸默默的闭上眼,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很快。
车子抵达陆氏集团。
容年背着小书包下了车,居子逸把窗户降下来,直接趴在窗上,八卦的看着他:“年年,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来这干什么?也不用我陪你进去?”
容年攥着书包带子,那张好看的小脸上,表情认真的像要去做课题。
他走到窗边,对居子逸说道:“不要你陪,你现在回去吧。”
看那架势,是非要等居子逸走了,他才去陆氏。
居子逸跟他僵持了片刻,见对方是死活不肯让他在场,于是只能悻悻开着车离开。
他很听容年的话。
尤其是在每回都快接近考试周的时候,他都几乎都要把发小兼同一学院里出了名的小学神容年,给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原因无他,小学神给划的重点押的题,都必考。
居子逸一走,容年这才转过身,朝着陆氏集团的大门走了去。
到大厅,有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看到他,立马走了来。
“你好,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前台小姐微笑着问他道。
容年站在陆氏的地盘时,略有些紧张。
而一紧张,体内刚消停了半天的燥热感,又险些涌上来。
求偶期,在没有配偶纾解的时候,心情不可以有太大的起伏,否则,身体会越来越难受。
他强压下心头的紧张,仰着奶乖小脸,冲前台小姐礼貌道:“我来找陆靳言,你可以让我见一下他吗?”
陆靳言?
听到自家老板的名字,前台小姐眼睛眯了下:“找我们陆总是需要预约的,请问,你有预约吗?”
容年:“……”
容年呆住,完全没料到还有预约还一档子事。
“我,我没有预约。”容年小小声道,情绪也不可控制的低落下来。
而连番的情绪波动,让他觉着双腿都在微微发颤。
鱼尾巴……
像又要不受控制的露出来了。
“我找陆靳言,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容年那双乌黑的眼眸,湿漉漉的,看上去乖的招人疼。
前台小姐心头一软,几乎都要放行。
可良好的专业素质,还是让她只能公事公办:“很抱歉,没有预约,我不能带你去见陆总。”
容年被拒绝的很坚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他有些难过,目光朝楼里看了看,似乎是想看到陆靳言的身影。
可惜,这个时间点儿,陆靳言不可能出现在这。
容年收回目光,垂着小脑袋,跟前台小姐礼貌道了谢后,转身要走。
临走前,他没忍住,又说了声:“姐姐,我哥哥是容迟,容氏集团的容迟。这样我可以去找陆靳言了么?”
前台小姐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脸复杂道:“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
谁不知道容陆两家是对家,而容迟跟陆靳言也是出了名儿的死对头。
对家的弟弟,找上门来,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容年抬出哥哥来也没用,吸了吸鼻子,终于放弃挣扎,攥着书包带子,落寞的又走出了陆氏。
直到天都黑透。
忙到了现在的陆靳言,终于下来,准备回家。
路过大厅时,还在值班的前台小姐,看到他,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叫道:“陆总。”
陆靳言停下步子,那种俊美无铸的脸上,冷淡的让人只接近一点儿,都觉着浑身冒冷气。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前台小姐大着胆子,把白天容年来找他的事,说了遍:“是容家的人,又没有预约,所以我就让他——”
话还没有说完,陆靳言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他盯着前台,向来淡漠的脸上似乎笼着层薄怒。
“你让他,又回去了?”陆靳言的语气里,带着让人畏惧的压迫感。
前台小姐头皮都直发麻,她嗫嚅道:“对……”
陆靳言闭了闭眼,抬手按了下太阳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情绪。
那个小家伙,破天荒突然来找他一回,可竟然在公司底下,被自己的人给拦住了!
气氛陷入冰点。
就在前台小姐惶恐的不能行时,陆靳言终于又开了口。
“以后他再来,任何人都不能拦着。”
丢下这话,陆靳言冷着脸离开。
走到车库,他的情绪还压抑着,胸腔里都仿佛憋了股郁意。
解锁,开车门——
在即将上车时,陆靳言忽然觉得衣服被人拉了拉。
他动作一顿,回过头来。
在车库的暖光下,单手抱着小鱼干枕头的容年,正小脸红红,拽着他的衣摆。
“陆靳言。”
容年看着眼前这个在他手机里,偷偷存了许久的男人,只觉得本人更是好看极了。
他鼓起勇气,仰着被配偶期憋的潮红小脸,明明身体难受的厉害,却还是很有礼貌的询问着对方:“请,请问,您能跟我睡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