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琅明白自己的意思,皇帝还算满意:“你可以走了。”
祁琅“嗳”了一声,刚站起来要走,那边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看见祁琅安然无恙就要走了,瞪大眼睛下意识喝止:“你给我站住!”
祁琅其实完全可以无视她大摇大摆地走了,但是祁琅刚刚想搞皇后被皇帝制止了,正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三杀的机会自己屁颠屁颠向她狂奔而来,她能拒绝吗?她能吗?
不能,她的良知不能答应。
所以祁琅二话不说又跪了下去,凄凄切切捂着心口:“父皇——皇后凉凉~凉凉她不让我走啊!她恨我,她想我屎,我好怕,人家好怕啊~”
你好怕,为什么还要往前蹭,眼看又要蹭上两层台阶,离皇后的裙摆就一步之遥。
皇帝太阳穴一涨一涨的跳,冷冷盯着祁琅,祁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眼睛里挂着一泡永远不会落下来的虚伪泪水,悄悄伸着爪子往前够啊够。
皇后对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一无所知,被愤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的她还在指着祁琅不敢置信地质问皇帝:“陛下!您就这样放过她了?您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她擅闯姐妹寝宫,囚禁了各宫侍卫,把您亲自任命的几位侍卫长打了个遍,她把皇宫的规矩放在哪里?她把您的威严放在哪里?!陛下!她太放肆了,您必须得狠狠惩治她,您不能让整个皇宫和帝国的贵族们看笑话——”
皇帝眼看着祁琅就跟一坨长腿儿的巨型炸弹欢天喜地撒丫子扑向皇后要把她炸上天,而皇后尖锐而张狂的呱噪声就显得那么孱弱而可笑。
皇帝突然感到不耐,他打断皇后,声音阴鸷冰冷:“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皇后?”
皇后的尖声一窒,她对上皇帝幽冷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身体像被抽出了支撑的脊梁慢慢软了下来,她跪倒在地上,恐惧又仓惶地看着皇帝:“陛下,我不敢,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冲动…我太生气了,一时口不择言,请您宽恕我,请您宽恕我陛下!”
皇帝波澜不惊的眼神定在皇后身上,直到皇后全身发抖的快晕过去了,他才缓缓开口:“皇后,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她们的身份,你是皇后,但她们却是欧格拉的女儿,你们之间并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如果你能压制住她们,那你就是她们真正的母后,如果你不能,那就是你作为后宫主母的失职,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并且忏悔,而不是妄图让我为你讨回公道。”
皇后的脸唰的惨白:“陛下…”
“皇后。”
皇帝平静说:“如果你不能担负一位合格的皇后该尽的职责,那么还有很多人愿意替你分担。”
嚯。
祁琅心想,一言不合就废后,父皇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狼人!
“陛下——”
皇后全身一僵,她不敢置信看着皇帝,看着皇帝的脸色,终于意识到皇帝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在考虑废了她。
不不不,这怎么行?!她用了多少年踩着多少女人才爬到这个位置上,她怎么能被废掉?她绝不能被废掉!
“陛下!”
所有的血和恨都生生咽下,皇后伏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她哭着哀求:“陛下,是我的错,是我无能…不不不,我可以!请您相信我,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尽到我的职责,我会打理好后宫的,我再不会因为这些事打扰您——”
原本惊慌尖叫的公主们不知何时也被这冷凝的气氛影响,她们呆呆看着向来在她们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着皇帝的模样,满心的怒火就像被兜头一盆冰水泼下,瞬间冰寒刺骨。
她们不约而同地渐渐安静下来,像在野兽面前被吓破了胆子的小动物,小心的,瑟缩的,蜷缩着慢慢跪倒在地上,连哭声都死死压抑在嗓子里,诺大的书房里,一时只能听见皇后的哀求声和偶尔一声细微的哭泣呜咽声。
皇帝的眼神划过皇后,又定在瑟缩恐惧的公主们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他不禁又看向蒂安,这个出乎他意料的女儿,她也低着头,乍一看好像和其他公主们也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拽住皇后的衣摆,并且上面隐隐闪烁着电火花的话。
皇帝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只觉得手痒痒,又莫名有些想笑。
狼一样的凶狠狡猾,刀锋一样的冷酷铁血,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的野心和**。
这才是欧格拉的女儿,这才该是圣利安的公主、是这个不朽帝国的继承人。
皇帝嘴角露出些微的笑痕,又很快隐没,他:“你们走吧。”
皇后公主们骤然松一口气,皇后身子一瞬间虚软,下意识往旁边靠,善良的祁琅赶紧躲开,看着她踉跄着瘫倒在地上,关心说:“皇后凉凉,您还好吗?”
皇后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但是刚才被皇帝吓怕了,竟然连一句指责谩骂都不敢说,祁琅若无其事站起来,向皇帝行礼:“儿臣告退。”
皇帝懒得理她,只摆了摆手,祁琅扭头拉上茫然的贝芙娜,施施然走了。
其他公主见状,下意识跟在祁琅身后,也赶紧让侍女搀扶着往外走。
直到走出书房,贝芙娜还没回过神来:“这就…完了?”
祁琅大言不惭:“这么点小事,父皇哪里会跟我们计较。”
贝芙娜呆呆看着她,又看着半死不活的丽塔和凯瑟琳被人抬出来,风风火火往疗养室送;那边是心有余悸的众位公主,和腿软的只能被人搀扶着走的皇后。
“所以。”
贝芙娜咽了咽唾沫:“你大摇大摆拆了九个公主的寝宫,而结果是阿曼达被砸晕,丽塔被电焦,皇后险些被废,所有公主被责骂无能,而你,活蹦乱跳?”
“怎么会。”
祁琅捋了一下头发,理所当然:“我这不还得到了一笔巨款嘛。”
贝芙娜:“…”
贝芙娜两眼一翻,这苟日的有没有天理了人与人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公主们惊魂未定地互相搀扶着,她们看了看那边的皇后,又看了看祁琅,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慢慢围过来。
贝芙娜浑身毛都炸起来,以为她们是要来秋后算账,警惕地看着她们,却没想到公主们走到她们面前,为首的阿曼达惨白的脸上勉强挂上笑容,和声细语对祁琅说:“蒂安,以前是我们不对,你别和我们计较,大家毕竟是姐妹,这次你也出了气了,我们也算扯平了,以后大家就和睦相处,你说好不好。”
贝芙娜瞪大眼睛,阿曼达向来脾气傲,自诩才女,瞧不上她和蒂安这俩“纨绔”,平日见她们都恨不得鼻孔朝天,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阿曼达服软。
“姐妹当然是好说。”
祁琅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看着她们:“既然是姐妹,一定不会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对不对?”
阿曼达笑容一僵,顾不得肉疼到滴血的心,还得说:“当然,你放心,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咱们皇族的事儿传在外面成了笑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祁琅见她们识相,也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拍着胸脯说:“那当然好,以后大家都是亲姐妹了,谁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这个人最是义气不过,尤其是打扫房间啊、废品买卖啊这种活儿,我都熟,看在姐妹的份上,绝不让大家多掏钱。”
言下之意是,下次还得掏钱求你拆家。
阿曼达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臭不要脸,关键是这个臭不要脸的人偏偏就能混得如鱼得水怎么蹦跶都安然无恙。
又想想刚才父皇陛下的态度,她只能强咽下嗓子里的那口血,和其他公主一起强笑着捧着祁琅又说了几句,才终于支撑不住,一起灰溜溜地回去了。
贝芙娜看着她们的背影,无意间对上旁边皇后的眼神,皇后阴冷地看了她们一会儿,转头带着人气汹汹地走了。
贝芙娜不禁缩了缩脖子:“完了,这次皇后险些被废,咱们是彻底得罪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贝芙娜越想越怕:“你也听见刚才父皇说的话了,皇后如果要收拾我们,父皇是不会管的,她毕竟是皇后啊,她…”
“她现在不敢。”
祁琅双手插兜,凉凉看着皇后的背影:“你以为今天父皇威胁废后是因为我们?”
“…”贝芙娜小声嘀咕:“明明是因为你,谁跟你“们”啊。”
“我们算什么,我们现在不过是小喽喽。”
祁琅只当没听见,轻轻“啧”了两声,意有所指:“你看皇后今天嚣张的样子,恐怕早忘了她是怎么被扶上位的——儿子大了,有本事了,当母亲的难免要抖起来了,这一个激动,怕是不小心把皇位上正坐着的人都给忘了。”
贝芙娜不太了解政治,但是作为皇族公主多少也有点政治敏感度,她迟疑着,又有些激动地说:“你的意思是,父皇是想借机警告大皇兄?所以皇后和大皇兄这段日子都会低调起来,不敢再招惹我们?”
祁琅眼神飘忽了一瞬。
贝芙娜看她心虚的表情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皇后刺耳的尖叫隔着远远的回廊传过来:“电电电——”
“哪来的电?!啊——烧着了快灭火快灭火!”
“不行了,皇后殿下不行了!快来人啊!快送皇后去疗养室——”
贝芙娜:“…”
她呆滞地看着祁琅,祁琅沧桑点烟,沉痛说:“我觉得吧,招不招惹的,主要是得看皇后心胸的宽阔程度。”
“…”贝芙娜眼前一黑:这他妈就算心宽似海洋也得和你同归于尽啊!
……
祁琅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天下午薅完羊毛,晚上就带着东西去帝曼街销赃。
珀西收到消息,看着祁琅从包里劈里啪啦倒出来一堆空间纽的时候,都惊呆了:“你这是打劫了国库?你终于还是对国库下手了。”
“你说什么呢。”
祁琅不满地瞪他一眼,扔给他一个戒指:“这都是我亲爱的姐妹们主动支援我的,我还一直推拒,说不用不用大家太客气了,她们不干,非要给我塞。”
“是啊,非要给你塞。”
珀西拎出来一块绘满浮雕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就差把地基也拆下来塞给你了。”
祁琅:“别废话,带我去交易所,赶快把东西卖了换钱。”
珀西带着祁琅往交易所走,边奇怪说:“你不是和宗先生很熟了,怎么不直接交给他卖,他又不会坑你。”
祁琅含羞一笑:“最近有点小误会,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
“…”珀西回忆了一下最近帝曼街发生的事,很快精准搜索出对象,面无表情:“几天前晚上帝曼街东区突然停电…”
“我不是我没有没听说过。”
祁琅否认三连,并高速飞旋甩锅式嫌弃:“没想到这里服务这么差,连垃圾星都不会停电这里还停电,白瞎了帝曼街的威名——一定是高层把钱都昧了打麻将去了。”
珀西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只会被她气死,果断闭嘴带着她走进交易行。
这次她们进的是主街的交易行,宽敞华美的厅堂人来人往,远不是之前她们去的那个副街小破店能比的。
祁琅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辉煌大殿,繁忙往来的人群,头顶悬浮环绕着无数虚拟交易屏幕和榜单,忍不住感慨:“这才有点第一黑市的排面,上一次去的那小破店乍一看跟街边专业修脚按摩的,忒寒酸。”
“那当然,帝曼街可是这个帝国响当当的大势力,真正的大Boss。”
小奶音悄咪咪冒头,贼心不死地撺掇着她搞恋爱线:“你打劫十个公主,也没有一个宗政有钱,你不愿意搞后宫,要不你去和他谈恋爱吧,让他给你买买买!”
“笑话。”祁琅嗤笑:“你以为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瞒你说,这句话就是专门为我写的,一个老男人,他再有钱我也看不上他。”
“帝曼街暗势滔天,这里挂着的都只能算是寻常之物,如果需要,帝国所禁止民间贩卖的那些药剂、高精尖材料甚至是武器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说到这儿,珀西停了停,压低声音:“一直有传闻,帝曼街甚至曾经卖过太空母舰。”
“太空母舰?”
“!!!”祁琅一顿:“是我理解的那个太空母舰?超规格军事武器,各大军区镇区之宝,全帝国只有十多艘的那个?”
“就是那个。”
珀西皱着眉:“帝曼街势力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的渠道竟然…你那是什么表情?”
“哦。”
祁琅说:“我在想卖身该怎么卖。”
珀西:“…”
“他这么阔气,怎么也得送我一艘太空母舰当分手费吧,毕竟我是个公主,不能白嫖啊,这身价合理吧?”
祁琅肯定说:“他要是对我是真爱,那至少该两艘,要是再对我情深不寿,那更不得了,一个激动死了要给我留遗产,那整个帝曼街不都是我——”
“——你大点声。”
珀西面无表情指着笑吟吟走过来的交易行负责人:“来,让他好好听听,给你仔细分析分析,这是人话吗?!”
“…”祁琅撇撇嘴:“真是瞧不起你这种没有梦想的咸鱼。”
珀西一脸冷漠。
祁琅把一背包的空间纽和上次白学林给她的私徽都一并给了负责人,负责人看见私徽,脸色微微一变,深深看了一眼祁琅,表情比起刚才更是恭敬:“请您稍等片刻。”
负责人让人送上精致的茶点,确定祁琅没有其他要求了,才带着东西下去找鉴定师处理,珀西对祁琅说:“你那个私徽一拿出来,宗先生他们肯定就知道是你来了。”
“本来也没想瞒着。”
祁琅翘着腿咬着点心看大屏幕上播放的生死赛视频,懒洋洋说:“正好让我验证一件事。”
珀西好奇凑过来:“验证什么事?”
祁琅嫌他脸大挡着视线,嫌弃地推开他的脸继续看大屏幕,敷衍着:“小孩子家家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珀西黑了脸,祁琅却指着大屏幕上的男人来了兴趣:“这人是谁,打的很厉害。”
珀西也看过去,看见屏幕上一个青年男人正一拳把对面的男人打倒。
那青年男人身形修长,穿着简单的黑色格斗服,戴着半张铁黑色的面具,只能看见冷硬锋利的下颔线条,一双狭长上挑的浅灰色眼睛溢满了残狞冷酷,那种懒散的似笑非笑,像某种残暴的野兽猎食前漫不经心的踱步,充满着让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欲与杀欲。
“他是疯狼,帝曼街西区星系那边生死赛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视频不多,这是寥寥几个流传出来的。”
珀西解释:“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一直很低调,虽然名声赫赫,但是打的很随意,听那边说完全是打着玩,行踪不定,总赛也不参加…不过…”
珀西顿了顿,犹豫着说:“你知道,我虽然没参军,但是打小也是在军营长大的,我看他的路数,隐隐有些军方杀技的影子,恐怕是那边军区的人,隐瞒身份来帝曼街玩玩。”
祁琅盯着那男人,若有所思:“这人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她还没琢磨出来什么,交易行负责人突然推门进来,微笑着递过来一张光脑卡:“阁下,所有折算的钱已经打在上面了。”
祁琅接过卡,在光脑上一贴,看着上面一串金闪闪的零,美滋滋眯起眼,站起来:“完事儿了,我们走吧。”
“阁下,请稍等。”
负责人却微微一拦,指了指楼上:“一位先生请您上楼一叙。”
祁琅挑了挑眉,看着负责人半响,却突然笑了。
“等我一会儿。”
她对珀西说,又对负责人抬抬下巴:“带路吧。”
祁琅跟着负责人走进电梯,看着电梯往上穿越无数光怪陆离的光影,慢慢抵达顶层。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小奶音突然开口。
“啊。”
祁琅摸了摸脸:“我笑了吗?”
“笑了。”小奶音小心打量着她,弱弱缩脖子:“笑得像一只偷着鸡的大狐狸。”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
祁琅淡定自若:“我只是不得不去应付一个人老屁事儿多的心机老男人而已。”
小奶音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了,只是心里忍不住嘀咕:根本不像不得不应付好嘛,你眉飞色舞的简直像是终于得着机会能白嫖人家一样。
当祁琅在交易行的顶层看见宗政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宗先生就宗先生,还非得说一位先生。”
她慢悠悠绕到沙发后面,手撑在沙发背上,托腮侧脸看着宗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怕你不愿意过来,毕竟也许在你眼里,我们刚刚闹过一些不愉快。”
宗政放下茶杯,指了指桌上的果汁,又指了指对面透明落地窗外正对着的生死赛场:“来都来了,不看一场再走吗?你不是对这个很感兴趣吗,作为创办者,也许你愿意听一听我的建议,关于如何安全地升级你的源能等级?”
“宗先生,您恐怕不知道。”祁琅叹一口气:“知道太多的男人,一般都找不到女朋友,得孤独终老的那种。”
“是我的错。”
宗政从善如流,清俊疏朗的眉目微微笑着,乍一看一点脾气都没有:“所以美丽的祁小姐,到底愿意不愿意听一听我一个可怜男人的一点小小的建议呢?”
“听倒是可以听的。”
祁琅歪头懒洋洋看着宗政,突然冲他勾勾手指:“你先过来一下。”
宗政挑了挑眉,慢慢往后靠过来。
“我希望你不是想揍我。”
宗政像是挺发愁的:“如果你动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还手。”
“宗先生,你一个霸总,为什么总是这么多戏。”
祁琅也叹一口气:“其实我只是想给你把那个童话故事的结尾讲完而已,免得烂尾,气得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宗政表示洗耳恭听:“那真是非常感谢。”
“所以我们讲到哪儿了?”
祁琅努力回想:“从前村里有一只又丑又老又不爱洗澡的霸道恶毒大灰狼,他看上了一只柔弱善良的美貌小白兔,把她按在墙上要强取豪夺,小白兔嘤嘤推拒,奋力抵抗,然后——”
“对,是这里。”宗政低低地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她,流淌着半真半假的柔和笑意,非常配合地问:“然后呢?”
“然后……”
祁琅慢慢低下头,贴近男人耳畔,慢而轻柔地呢喃:“——他就被,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