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章节重复啦!为啥重复呢!小天使先去看看前面没看的章节?
他吼得嗓子都哑了,胸膛也不断起伏着。若非被几个职工用力的拽住了四肢,恐怕还要冲上去再揍对方一顿。
陆承宇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有钱,我是人渣……那你算什么?连钱都没有的废物?”最后两个字他格外加重了些,语气也尽是讥讽。但说罢,他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淡去,嘴唇也轻轻的抿了起来。他定定的看了郑文睿一眼,随后转过头嘱咐秘书处理好此事,连看都不再看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身后还不断传来对方的吼叫,陆承宇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些。他转身进了办公室,格外用力的关了门,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后才缓和了表情,拿起先前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身躯还泛着疼,毕竟那些拳脚还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身上,恐怕还不仅仅是皮肉伤。郑文睿几乎是挑准了人体脆弱的地方往他身上打,陆承宇冷笑了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他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后又站起了身,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警车已经抵达。
此时,男人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他仿佛一个胜利者般点了点烟灰,低头看着警察下车进楼。片刻之后,再看着郑文睿被警察拖走。中途对方还想要挣扎,却被警棍狠狠的揍了一下肚子。
陆承宇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将手中的烟拧进了烟缸,又抿了口茶后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看着通讯录里被置顶的联系人,他又忽然皱了皱眉,想到先前郑文睿的那些话,嘴唇又死死的抿了起来。
怒火又一次燃烧,他在心里低骂了一句,略有些愤恼的按下了通话。他知道自己先前是被拉黑了的,但既然沈默从他这里借走了四十万,那至少应当保持个联系才对。
明明一想到就气的发抖,但当点下那个按键后,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沸腾的情绪。方才的话终究是气话,或许潜意识里真的是那般想的,但当他真的要面对沈默时,他又无法那般理直气壮了。
屏幕上“沈默”二字亮起,刚开始还并没有声音。陆承宇屏着气等着,当“通话中”三个字出现时,他立即将手机拿到了耳边——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温柔又冰冷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男人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许久都不曾动一下。待女声都消失,电话自动挂断后,他的手才迟缓的放了下来。
眼底已经满是愤怒。
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粗重了起来,他用力捏住了手机,强忍着才未曾砸在地上。方才被打到的地方还泛着疼,然而心口的恼恨和被背叛的刺痛已经占据了陆承宇的大脑——
沈!默!
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一分一秒,连身上被扯开的衣服都不曾换便立即驱车去了对方工作的医院。他从来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陆承宇直接找到了院长,要求沈默过来见自己。
然而却被告知了对方辞职的消息。
大脑空白了一瞬,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再也无法抓住沈默的错觉;但是很快,他又清醒过来,逼迫着沈默的同事说出了他如今的去向。医院的档案里留存着最初沈默登记的家庭住址,陆承宇连饭都不曾吃便立刻驱车上了高速。
他只想见到沈默。
全身都被一种名为“沈默”的病占据,他只想见到对方,用力的侵/犯,连话都不用多说,直接干到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最好。
夜晚的高速上车辆稀疏,陆承宇几乎是将速度提到了允许范围的最高程度,如飙车般迅速驶过。他连音乐亦或是电台都不曾开,就那样死板着脸凝视着前方,一心想要快点赶去,拽着沈默的衣领将他按在身下。
就当快要到达f市时,地面忽然变得潮湿了起来。
车窗上也开始有雨滴滴落,一开始还只是几滴,但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逼迫他不得不开了雨刮,速度也降了下来。天色本来就漆黑,在雨中更是连路灯都变得迷蒙了起来。刚好车子的油也即将耗尽,陆承宇愤恨的敲了一下方向盘,打转了方向进了休息站。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连加油的时候都在不断催促,末了直接摸了五张红钞出来不要找零便匆匆发动了引擎。副座上有两瓶工人扔进来的赠品矿泉水,当车行驶平稳后,陆承宇才终于觉得有了些渴意,随意的拿过了一瓶拧开灌了一口。
大抵是快要到了的缘故,原本过的飞快的时间此时却变得难熬了起来。尤其当下了高速进入市区后,他被迫减慢了速度,跟在一辆辆私家车后烦躁的按着喇叭。大雨还在不断的落下,如同一盆泼下的水般砸在车顶。那声音令陆承宇更加憋闷了些,脸色都开始发青。
沈默的父母都曾是当地高中的老师,早年学校分配了一间房子。房子自然不会太好,但地段也算是如今的中心,不过要好生弯弯绕绕一番才能到达。当陆承宇看着身边的建筑从还算看的过眼的高档小区变成了老小破房时,他的眉头都拧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沈默的家居然会在这种地方。
这种又脏又破又烂的地方。
心底暗自打算着回a市买一套好好像样的别墅给沈默住着,轿车也终于到达了导航上的终点。他没有打伞便下了车,死死抿着唇走向了那栋连单元门都锈了的楼房。楼里的水泥地上被涂满了□□通下水管道的电话,空气也污浊的像是许久都不曾透过一般。楼道狭窄的仅能通过一人,陆承宇屏住了呼吸,顺着地址上的数字上了楼。
沈默的家门上贴着不知多少年前的福字。
那福字都已经没了边角,灰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剩下一层塑料薄膜而已。大门也带着灰,手指只是轻轻擦过都能留下一道痕迹来。陆承宇看着那明显是被人握过的把手,终于微微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沈默先前的所作所为,他的眉头又一次拧紧,拳也握了起来。
为什么要背叛……
到底要多少钱,才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
大抵是愤怒又一次占据了大脑,敲门的力道也失了控制。他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般一下一下的用力砸着,声音大到连地面都颤抖了起来。楼上楼下都传来不满的骂声,但陆承宇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愈发用力的砸着门。
如果沈默再不开,他恐怕连踹门都是做得出来的。
沈默果然是在家的,连衣服都不曾换便匆匆拉开了门。他的发丝凌乱的沾在额头上,脸色也在暗黄的灯光下泛着惨白。看见陆承宇,他的表情更加惊愕了些,像是连说话都忘了,就那样呆呆的站着。
忽然,他又像是害怕一般仓皇的垂下了眸,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这样逃避的动作令男人更加恼恨了些,他恨不得马上就拽着沈默的衣领把他压在床上,然而当他看到沈默愈发削瘦的脸颊时,又终究没有这么做。
雨滴穿过走廊打在了他的发丝上。
“不让我进去吗?沈默。”
嗓音带着沙哑,陆承宇死死的看着对方,仿佛要把他吞之入腹一般。沈默愣了一下,他将门拉开了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来……做什么?”
汗滴顺着发丝滑落,他仓促的瞟了男人一眼,却见陆承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些。两人早已不是那三年中亲密的恋人,他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但还是强忍着露出了一个微笑,又往后退了几步。
“这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你先进来坐吧……”
他很努力的想要保持着和气,就算彼此之间早已无法挽回,也不要闹得太难看才好。毕竟他已经时日无多,既然做好了打算,那也不必再纠结什么了。
然而陆承宇却没有给他机会。
男人低哑又充满了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刚想侧过身去厨房倒水,却又僵着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消失了。
“你难道忘了你还欠我什么,沈默?”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不待休息,却又得知陆安的遗体即将火化。
陆安的养父母仍处于悲伤之中,毕竟许久未见儿子,再见却已经阴阳分隔,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尽管他人不断安慰着节哀,夫妻两个却依然轻声啜泣着。然而终究是无法再拖下去的,就算是冬天,遗体也经不住这样放着。时间一到,在其他亲属的安排之下,众人还是上了前去火葬场的车。
陆承宇不曾料到,他会在这里见到沈默。
他当时只是看到报道便怒不可支,于是也不曾再看下去,所以并不知道沈默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以为沈默的情况会好一些,毕竟自己没有再为难他一丝一毫,但当真的再见时,才猛然发觉对方的身形更加憔悴了些。
沈默并没有看到陆承宇。
他仍旧沉浸在恍惚之中,脸上还是未干的泪水。当母亲的遗体被推进火炉时,他还不曾落泪,但当火焰燃起的那一瞬间,沈默却完全失了控,不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鸣。
人的遗体被烧尽时,并非全是骨灰,还可见不少骨殖。当推板又被拉出时,他连站着都做不到了,只能跪坐在地上痛哭。他的身边没有亲人,仅有郑文睿陪在身旁。待工作人员有些不耐催促时,沈默才勉强站起,将骨殖拾入骨灰盒中。
他呆滞的完成了这些动作,待一切都结束时,还无法回过神来,抱着骨灰盒一动不动的站着。郑文睿似乎格外心疼,不断的在他耳旁低声安慰,甚至揽住了沈默的肩。
陆承宇拧起了眉。
他自然不会忽略那个男人,那个三番五次令他感到不爽的男人。他知道对方的名字——郑文睿,和沈默同一个科室的医生,但却厌恶到在心底想一下都烦躁不已。或许是陆安即将火化的缘故,他忽然又觉得沈默可怜无辜的模样有些令人作呕了起来。大脑下意识的就将对方认定为沈默新找的男人,陆承宇的面色逐渐板了下来,他用力的抿住了唇,转过头不再看那两人。
等到事情结束,回到曾经他与沈默同居的家中时,陆承宇才想起去思考为什么沈默会出现在火葬场。
他当时下意识的以为是沈默的父亲死了,毕竟是癌症,走的突然也很正常。但现在却又隐约的不安了起来,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莫名的有些心悸。目光扫过沈默曾经亲手布置的家,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起来,眉头也愈发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