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除夕, 晚五点开始,霍家大部分人基本都去餐厅准备晚上的家宴。
夏树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紧张, 可越到临近宴会开始前, 反而觉得心神不宁的。
叶若为她准备的衣服是条粉色的裙子, 偏中国风的旗袍。
边缘处钉了西式的蕾丝边,外面压了小香肩, 很温柔乖巧的打扮, 又不会喧宾夺主。
站在霍靳珩面前时,霍靳珩才终于明白她方才与夏树的小秘密是什么。
他静默凝望了良久眼神深邃,“很美。”
夏树脸颊泛起红晕。
霍家公馆是有宴会厅的, 只不过大概平时不常用,仅在这种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开。
几百平米的大空间内装潢精致金碧辉煌。桌位也摆得有井然有序。连每个人的座位几乎都是提早安排好的。
夏树和霍靳珩去的稍早。怕她紧张, 他提早带她到现场看了看, 教了她一些等下可能需要注意的礼仪和事项。
霍靳珩与她的座位在主桌下第五桌,似乎是按照辈分排列。
同桌的几乎都是同辈, 再往下就是更小的一辈和关系更远些的亲属。
接近七点钟的时候, 宴会厅慢慢便开始进人。
霍靳琰一家也姗姗来了。遥远望见夏树,霍秋南大老远就喊:“小婶婶!”
夏树应声回头。
霍秋南人虽小,来赴宴还好好装备过。穿了身像模像样的小西装,像个摆在柜台里的娃娃好看又可爱。
见夏树也看向他,他直接一溜烟跑过来, 直接抱在她腿上成为腿部挂件。
霍靳珩看着轻轻蹙眉,直接半蹲下身将他分开,“去, 谁的老婆你就乱抱。”
不远处的霍靳琰和叶若已经走上前,霍秋南很不情愿地嘟嘟嘴巴扑到了叶若的身边,“哼,小叔叔是小气鬼!我爸爸的老婆就能让我随便抱,小叔叔却不许,小气鬼!”
“……”霍靳珩无语。
夏树没忍住笑了。
夏树起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点紧张的,但随着宴席进行一会儿,她渐渐也便不觉得紧张了。
一是今日宴会的主角原本就是霍靳珩的三爷爷,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
二是,即便有人注意到,也不过是狐疑打探一番就过了,倒没什么人很没规矩的过来直接问。
夏树还见到今天白天内涵她的霍子勋。原本是同他们一桌的,只是不知是霍靳琰白日时究竟和他说了什么,还是他碍于太多长辈在。跟她眼神对望的瞬间就抖着肩膀连忙将视线偏开了。然后连忙跑到自己母亲的那一桌,说什么都不肯同他们一桌了。
上餐、用餐;小辈一一贺过寿、长辈发言……
整个宴会的过程下来,夏树整体不过粗略留下几个难忘的印象。
首先,是人多。
霍家人很多,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很多。今日白天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夏树刚进去的时候霍家霍老等几个长辈还没来,就跟着霍靳珩应了几个亲戚的问候。一群排行错乱的堂姑、堂叔、堂婶、堂哥姐……认得头疼,到最后下来都没记住谁是谁。
其次,是规矩多。
宴会是中式。不仅是座位排序有讲究、说话动筷有讲究。所有的上菜、动筷顺序、下菜……全部有严格的规矩。
先食冷盘、再热炒。而后大菜、汤……主位上的长辈动筷后小辈才能动筷。几道菜上来后前菜就要被撤下去。夏树迎接不暇,幸在有霍靳珩从旁照应着,才没有手忙脚乱。
席间,有时还要应对长辈的谈聊和问话。
等结束了宴会往回走时,夏树感觉自己好像刚经过了场考核。人虽是坐了一晚上,却累得好像跑了三千米随时要骨头散架。
“累了吧。”搂着她的肩替她轻轻捏,霍靳珩柔声问:“背你回?”
夏树连忙摇头,手臂紧环住他的手臂,语气有些感慨,“阿珩,没想到,你家的规矩这么多呀。”
他闻言便觉有些愧疚和心疼,不由自主将她揽紧了些,声色低了些,“抱歉,今年特殊,往年只有我们自己家过年,会随意一些。”
“不要怕,以后这种场合,我们不来了。”
“不是不是!”听出他会错了意,夏树忙摇摇头,然后拿起他的手掌一根一根将手指掰开,指尖穿进去同他十指相扣握紧了,“我就是想说呀,我还以为当少爷很轻松,没想到居然也这么累。”
她另一只手也把他的手掌相握住,轻轻捧在了心口,“阿珩……这些年,辛苦你啦。”
霍靳珩眼瞳漆深。
她眼睛亮盈盈的,弯成一泓月牙,像是保证更像是承诺,“你放心,这些我不会的,我都会慢慢学会的,你不要有负担,相信我。”
霍靳珩温和凝视她唇角泛笑,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急着做霍二少夫人了么?”
夏树脸一热,作势就要踹他,“才不是!”
他笑得更深了。
回到房间,屋中已被保姆阿姨打扫过。
空气里开了净化,似乎还点了熏香,似有若无的香味一直萦绕,是幽淡的木香,很好闻。
夏树在门口褪了小高跟鞋,刚转身后背就被贴在了墙上。唇被封住,清冷的气息侵袭而来。
他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她今天喝了果酒,是芒果味。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霍靳珩总觉她今天的唇异常的甜,不由自主地便想撷取的多一些。
他吻得稍微用力,夏树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加之灯光暗,又喝过酒,朦胧中竟有点迷蒙的感觉,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乖,分开点……”直到耳边轻轻传来一声。夏树下意识张了张唇,然后唇齿立刻被他的气息填满,从舌.尖漫到心尖。
忽然将她抱起坐在门口一个半人高的装饰台上。霍靳珩单手抓住她的双手,一边放肆亲吻,一边无声解她的扣子。
他呼吸急起来。
感觉到皮肤贴了凉,夏树意识到什么,被他握住的手往回扯了扯,在亲吻中轻声唤他,“阿,阿珩……”
她声音细细的,“我还没洗……”
“一起。”霍靳珩声线暗沉,再不顾及什么,放开双手利落解开她剩下的扣子将衣裳扒拉下来。又褪下自己的外套盖到她身上,打横直接抱她到浴室。
……
浴室里,花洒打开。水珠像雨淅淅沥沥。
衣裳从装饰台一路丢到浴室磨砂玻璃门口。
头顶的灯光异常的亮,将夏树双颊的酡红也映得面若桃花。尽管不是第一次这样相见,她仍觉得分外难安,像只小猫用力蜷缩着躲在角落。
“别躲。”霍靳珩倒淡然自若,看她像只受惊的猫一直退缩的样子就不觉想笑,上前伸手去拉她。
“你,你先让开……”她忙又往后缩了缩,没有去握他那只手,身上呈现一层浅淡的粉色,“阿珩,我们能不能……关灯……”
“关灯怎么洗?”
她一滞,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盲洗。”
霍靳珩忍俊不禁笑了。
“我不做什么。”他又向她伸手,“墙上凉,我怀里暖,过来。”
到我怀里来。
夏树迟疑看着他的手仍是犹豫,双眸委屈巴巴,“……真的?”
“嗯。”他弯唇。
抿抿唇,夏树迟疑地走了过去。
接着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磨砂玻璃上,她的手忽然被按上去。
南川天气潮,最近气温虽凉,可只要稍微一热,就总会不自觉浸出一层密密的汗。
她一层汗水还未能被水珠冲刷下去,另一层又浸出来。反反复复,难受得发腻。
夏树站不住。
霍靳珩干脆将她抱进浴缸里。
磕磕绊绊洗完,霍靳珩扯开浴巾将她裹紧,她整个人倦到眼皮都不想动。被他大步抱到床上,头靠在他的胸口在他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用被子将她仔细裹好了。他又取来毛巾与梳子,为她一边顺着头发一边轻拭湿透的发丝,动作轻柔细致。
夏树浑身还是抖的,也不知是冷还是后遗症,困倦的小脑袋一点一点。
直到他拿来吹风机为她吹头发,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将她的神思惊醒,暖风也吹得她异常舒适。
发丝渐渐被吹干,霍靳珩放回吹风机,再回来。就见夏树像个小不倒翁缩在被子里,一张白皙的脸上还有两团粉晕,十分幽怨又气愤地瞪着他。
他讶了讶笑了,伸手去抚她的脸颊,“怎么了?”
还没等真碰到,夏树忽地一扭头,一把咬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他一口。
“嘶……”霍靳珩猝不及防,轻吸了口气。
等她咬完了,解气了,嘴巴松开。霍靳珩才收手,望了望手掌上那排细小的牙印又讶异望向她。
夏树一双眼湿.漉漉的,又气又懑怨,“阿珩,你这个骗子!”
明明说不做什么……
他也知道她说的是这个,唇边忍俊不禁,顿了顿默默将手重新递到了她的唇边。
夏树狐疑瞪他。
“再多咬两口。”他抿唇忍着笑,“等下还要继续。”
“你!”
这一下可算真的一下惹恼了她,腾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上来就要厮打他。霍靳珩一边陪她闹一边笑得不可自抑。
……
这个晚上,夏树被霍靳珩带领着彻底仔细探索了番他的卧室,走过很多地方。
最后走向躺椅。霍靳珩将她抱到躺椅上固定好。夏树筋疲力尽,只能任他摆弄。
夏树记得他房间隔壁就是霍靳琰一家。受不住,就靠在他肩膀小声哭,拼命压抑着不出声。
“夏树。”霍靳珩说:“我房间隔音效果很好。”
所以,可以尽情叫。
耳边他的声音哑到极致,“我想听。”
她仍是不肯,小猫似的求饶。最后零点的一秒,烟花炸响。她的眼睛被一只温润的手掌捂住,全世界的声音只剩下了耳旁那一句,“夏树,新年快乐。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树: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隔音效果好?
作者君/群众:(灵魂提问)(幸灾乐祸)(在线吃瓜)……
珩:(淡定自若)可能是因为从没听到过隔壁的叫声吧。
琰:?谢谢,有被冒犯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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