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和一上任, 承光帝就让工部着手造出海的船。
魏景和觉得皇上真是知人善用,摆明了让他趁着岳父一家还在,抓紧取经。
这日, 安觅正和她妈说起嫁妆的事, 忽然斗雪慌里慌张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夫人!”
安觅心里一跳, 斗雪一向沉着冷静,这么慌一定出了大事。
安觅脚步快过脑子走出去, “怎么了?”
“夫人, 天花, 瘟疫……”
“冷静些!”安觅冷喝。
“是天花。幼儿园有个孩子被诊出天花, 周家村传出有人染了天花。”斗雪颤抖着说。
安觅眼前一黑,拔腿就往外跑, 连身后她妈叫她都没听见。
崽崽虽然打了几种疫苗, 可是, 在现代天花早就灭绝,也就没有天花疫苗可种。安觅原本想着给崽崽打的疫苗抵抗力会比较强, 没想到居然会遇上天花。
“夫人!马车……”
斗雪在身后喊。
正好石虎巡城经过,看到安觅这般模样, 赶紧下马, 没等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安觅已经上前抢过他的马, 翻身而上, 掉转马头往城南方向去。
“当心!”石虎未料到她会抢马,他骑的马还是有一点点烈性的。
看着策马而去的背影,石虎才发现安觅居然有不错的驭马术,那拉缰绳,扬鞭的姿势就知道是熟手。
安觅一心牵挂崽崽, 寒风打在脸上她完全感觉不到冷。
安觅今日穿的一身月白裙裳,马蹄飞踏,当街而过,精致秀美的脸紧绷出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有京中上层的人见了不禁感慨。
从来只知这魏夫人与众不同,总有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却没想到连马术也骑得这么好,好到让人忽略了她正在当街纵马。
安妈追出来早就没了安觅的身影,她赶紧通知安二哥。
安二哥最近收了个小弟,一块宅在在安二哥看来不是实验室的实验室里捣鼓。
听说外甥出事了,安二哥脸色一变,夺门而出。
他在去把平安带到现代或者到现代把人带过来之间,选择后者,跟他妈说了声,回到房间,拿出手环,按了几下,连接到一道光柱,光柱出现的时候,他赶紧踏上去,瞬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魏景和正在和户部尚书算造船所需的大概费用,接到消息,顾不上其他,扔下一切往外疾奔。
很快,又一匹马当街而过,接着,又一匹。
先是魏夫人,再是魏大人,然后是镇国公,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果然,下一刻,石虎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往城外冲,前往周家村。
城门暂时关闭,在城门口设检查点,检查是否有感染天花的人。
石虎听说幼儿园出现天花后,本来也是要赶过去的,但是他是带领城卫军的校尉,出这么大的事,他无法像国公爷和他的二舅哥一样,扔下一切不管跑去守着媳妇。
国公爷的职责不在维护京城秩序,皇上降罪也降不到他身上;二舅哥是工部尚书,失职顶多受点罚,他这位置若是失职,那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
石虎只能一边执行任务,一边祈祷他媳妇没事。
安觅靠进幼儿园教学楼的时候,就听到小团子们的哭声,很容易就分辨出这里面有她的崽,她脸色刷白,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跌跌撞撞跑过去。
“平安!”
看到平安被魏清婉拉着,和其他孩子在一块,意味着崽崽不是诊断出得了天花的那一个,顿时,被吓没了的力气仿佛回来了,也渐渐恢复冷静。
“娘!怀远哥哥……夫子要把怀远哥哥关起来。”
平安看到他娘来,好像有了可以告状的人,扑到他娘身前带着浓重的鼻音告状。
安觅心里咯噔一跳,怀远!
她往小团子里一扫,少了一个周云来,而怀远正被蒙着口鼻的大夫带着走进旁边的屋子。
安觅边安慰崽崽,边问魏清婉事情经过。
起因是周云来发热,全身出现可怕的皮疹,在请大夫来看的时候,周云来问他是不是像村里的某某一样,快要死了。大夫发现不妙,让人去查了周家村,发现有好几个人染了天花,又知道周云来是从周家村出来的,就断定他得了天花。
如今正被隔离在一间屋子里,由那大夫看着,其余人也都在一处,让大夫查看是否有症状,很不幸的,怀远中招了。
“怀远乖,不会有事的,只是和大家分开一下,等出来了还能一块玩。”安觅柔声安慰。
怀远也知道自己好像得了会让人不好的病,大家都不愿和他在一起了。
他不哭!战家男儿流血不流泪!
怀远紧紧攥住拳头,咬住牙关,眼睛通红,粗喘着气。
柳沉璧看着孩子故作坚强的样子,那么小的身影,绷得紧紧的,叫人心疼。
她咬咬牙,交待魏清婉照看好孩子,转身拉着怀远进了那道门。
“柳夫子!”魏清婉和叶夫子同时喊。
“沉璧!”安觅也惊住,看着柳沉璧进入那间屋子,关上门,隔绝一切。
柳沉璧知道她在做什么吗?知道天花的严重性吗?
同时,她又替怀远感到高兴。
就算患了天花也不可能会死,历史上的康熙不就活下来了,只听说脸上有天花留下的麻子印。
“你为何要随我进来?”门一关上,怀远睁着水汪汪的泪眼,昂头问柳沉璧。
怀远已经知道他这个病会传人,会死,所以才不能和小伙伴们在一块。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平安弟弟,再也见不到父亲,曾祖母,曾祖父,他好想哭。
“我是你夫子啊。”柳沉璧温柔地笑笑,抬手摸了把他的头,“想哭就哭,你还小呢,不用怕丢脸。”
“你不用讨好我,我才不要你陪!你走!你走!”怀远一个劲把她往外推。
曾祖母说,父亲也想要人陪,柳夫子能让父亲笑。
曾祖母说,父亲若是能和柳夫子在一起,就会像魏叔叔和魏婶婶一样好,也待他好。
魏叔叔和魏婶婶是恩爱夫妻,平安说他爹爹以前很少笑,有了娘,他爹爹就爱笑了。
他都没见过父亲笑过几次呢,柳夫子能让父亲欢喜,那他就勉强同意父亲娶她吧。
“我为何要讨好你?”柳沉璧笑问。
“因为你要嫁给我父亲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就算他没开口同意,父亲也要娶柳夫子了。
“你父亲又未向我提亲,怎能作数。”柳沉璧抬手摸上他的额头,越来越烫了。
“那你出去让我父亲提亲,你跟父亲说我同意他娶您了。您能让父亲笑。”怀远觉得胳膊有点痒,想抓。
柳沉璧怔住,看他想抓破那个疱疹,赶紧抓住他的双手,“你赶我出去是因为我能让你父亲笑吗。”
怀远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地,“曾祖母说,您能让父亲欢喜。我看到平安弟弟就欢喜,不让我和平安弟弟一块玩,我也会不开心的。”
他的比喻很好笑,可是柳沉璧却笑不起来,只是心疼得不行。
这还是个懵懂不知事的孩子呢,心里就背了这么重的事。
她上前把他抱进怀里,“不是的。你要好好的,你父亲才会笑。若你不好起来,你父亲这辈子怕是不会笑了。”
怀远眼睛一亮,“真的吗?”
“自然。你父亲他很疼你的,只不过因为战家世代为将,待你严厉了些。”柳沉璧肯定地点头。
“可是,我真的会好吗?”怀远又低迷起来,他打小就病弱,可是这次的病明显不同,要被关起来,不能接触别人。
“当然会。难道你不想出去见你父亲还有你疼爱你的曾祖母,曾祖父,还有你最喜欢一块玩的平安弟弟吗?”
“想!”怀远用力点头,小手勾上柳沉璧的手,“柳夫子陪我吗?”
“嗯,别怕,夫子陪着你。”柳沉璧怜惜地摸摸他的头。
*
外边,安觅振作起来,安抚其他小团子。
学馆环湖而建,很大,能让她打算将小学中学都建在一处的地方不可能不大。
都不用她交代,幼儿园也很快被朝廷派兵封锁不让进出,安觅让魏清婉将小团子带到离幼儿园区域的另一边安顿好,暂时隔离。
“觅觅!”魏景和一身官服,气喘吁吁,发丝凌乱,俊美的脸也是少见的慌张。
看到安觅和平安都好好的,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你进来就要被一起隔离了知不知道。”不可否认,看到魏景和来得这么快,安觅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她并不想他一样被隔离,这天花好像是有潜伏期的,万一呢。
“爹爹。”平安扑向他爹,爹爹来了,就可以保护平安和娘了。
“别怕,爹爹在。”魏景和摸了摸蔫蔫的平安,“说什么胡话,是福是祸,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
安觅也不好再责怪他,也不硬要他出去了。
她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将把崽崽带到一边,让崽崽拿出黑色的口罩分给大夫还有和怀远一起隔离的柳沉璧戴上,以及退烧药片,必要时给两个孩子服下。
然后吩咐人去买上次她二哥用来做自热包的那种接近无纺布的麻布,交给纺织厂迅速做出口罩,供给需要接触或靠近天花患者的人用,更交代人用生石粉等撒在屋里各处消毒,让患者屋里开窗通风。
可恨的是,她翻找过系统商城了,系统里没有灵丹妙药,她能兑换到其他位面的东西只能像是暖石这样在世界法则承受范围内的东西,逆天丹药不可能有,而且全靠运气才会刷到这个世界能用的东西。
这破系统,关键时刻什么都帮不上忙,要你何用!
一道接一道命令下去,一切井然有序。
听闻幼儿园这边这样做,被派去周家村的大夫死马当活马医,照搬安觅的法子。
……
战止戈只比魏景和晚一会到达,到的时候幼儿园已经被下令封锁,由禁卫军看守,同时还得到命令,不让魏景和和镇国公进去。
魏景和是阻止不了了,他们势必要阻止镇国公的。奈何武力不敌,镇国公单枪匹马就闯进幼儿园,直达怀远隔离的房子。
“让开!”战止戈一脸煞气。
“镇国公,皇上有令,您不能靠近这里。”
战止戈从一旁的禁卫军腰间拔出刀,指着门,“我再说一次,让开!”
不光是门口的禁卫军誓死不让,就连后面追过来的也围住战止戈,意图将他带走。
这可是为大虞立了赫赫战功的战神将军,是一代名将,怎能死在天花上。
“国公爷,您别硬闯进来了。我会照顾好小世子的。”
门里响起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战止戈心弦被狠狠拨动,他颓然地放下刀,任人拿走,双眼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想透过这扇门看到里面的人。
过了会,他上前一步,对着门里的人说,“柳姑……阿璧,待你母子出来,我便上门提亲。”
柳沉璧听了,忙道,“国公爷,我做这些不是为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外头守着你们。”战止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如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外。
一个不顾生死也要照顾他儿子的女子,他还有何理由不娶。
今日,她把命给了他们父子,往后,他这条命除了为国尽忠,也是她的。
柳沉璧知道劝不动他,也就不再说了,出不出得去还不知道呢。
……
魏老太原本正在给魏老大说亲,听闻这事,想到老二一家三口,还有闺女都在里边,受不住这打击,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安妈宽慰她,又听说幼儿园传出一道道命令,魏老太这才振作起来,配合安妈把安觅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
听说幼儿园的孩子感染了天花,好多父母在外头哭爹喊娘,有的开始后悔把孩子送来幼儿园了,有的说风凉话,说幼儿园学生参差不齐的结果就是这样,若不收乡下学生哪会有这种事。
而看不惯继子,看不惯庶子的那些女人则暗暗窃喜,恨不得孩子死在幼儿园才好。
殊不知,因为安觅控制得及时,小团子们除了最开始的惊慌害怕外,往后一样有好吃的,好玩的,只是换了个教室,也不能离开幼儿园了。第一次在外睡,很多小团子们哭着要爹娘,平安就小大人的给他们讲娘给他讲过的故事。
当天夜里,怀远发高热,出现的皮疹也越来越多,总忍不住想挠。
柳沉璧一直注意着他,一旦他想挠就按住他的手,温柔安抚。
“柳夫子,我是不是要死了?”怀远虚弱地问,哪怕他以前也是病怏怏的,从来没有一次这么难受,这么严重过。
“别说傻话。你好起来才能让你父亲笑,他也只剩下你了知道不。”
“可是我好难受。”怀远带着哭腔,他不想哭的,可是好痛苦呀。
“小世子可还记得你魏叔叔失去平安的那段日子是什么样子的?”柳沉璧问。
他记得,魏叔叔连话都不对他说了,也不温柔了,整个人都很难过,像他以前身子不好的时候,好难过。
“记得。”
“你若是不好起来,你爹爹就要像失去平安的魏叔叔一样了。所以你要好起来知道吗?还有你曾祖母曾祖父也会担心。”
“嗯。我要好起来……”
“乖,别抓。”柳沉璧玉又握住他的手,生怕他抓破那些疱疹,柳沉璧按照安觅说的,用布把他的手包起来。
怀远躺在床上,看着温柔的柳夫子,小嘴动了动,“娘……”
柳沉璧浑身一震,随即觉得这孩子是在脆弱的时候想要娘陪了。
……
安觅正在询问太医们最新的诊治结果,外头就传来喧哗的声音。
咦?她好像听到大哥的声音?
安觅赶紧出去,外头被拦住的人果然是她二哥,还有她大哥。
大哥外面随便系了件袍子,松垮的衣领里可以看到里面一身白色睡袍,头发还湿漉漉的,脚上踩着一双酒店拖鞋,毫无疑问,这是刚洗完澡就被她二哥拉过来了。
安觅看了眼系统,功德点果然减少了两百万,她发现,二哥二次穿越居然没再扣除功德点,所以一次功德隔离罩,永久使用吗?
大家都看过魏夫人的父兄留短发的样子,此时见又出现一个,倒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人穿的鞋子有点怪,那是布鞋吗?还有他好像没穿裤子?
“大哥,你快进来。二哥,你先回去帮我安抚双方父母。”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安觅拿出一个口罩给安大哥,让安二哥先回去安抚家里长辈。
安大哥大学就是学医的,后来转战医药业,多年都是大老板的形象,差点让人忘了,他曾经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
“大哥。”魏景和拱手见礼。
安大哥点点头,如今也不是闲话的时候,匆匆跟着安觅进了幼儿园。
穿越不能带金属类物品,安二哥因为担心平安,找到安大哥就赶过来了,到了之后得知平安没事,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要是平安真的得了天花,要是大哥也没法控制,最后的法子只能把孩子带到现代去,也许不负责任了点,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幸好。
安大哥穿上幼儿园里唯一一位男夫子提供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安觅从平安宝箱里拿出的听诊器进了怀远的屋子。
战止戈看到安觅带了一个人来,这个人跟她父兄一样留着短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希望。
在他看来,这个弟妹好像有着比那个死掉的言祭更神鬼莫测的能力,而那个逍遥岛也是不寻常的存在,如今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是不是能带来什么希望。
安大哥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还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
“里面的孩子得的不是天花,是水痘。”
天花和水痘虽然都是传染性疾病,同时临床表现也伴有发热,出现丘疹、疱疹相似症状,但是细分起来区别还是很大的。
水痘的皮疹呈向心性分布,天花则是离心性分布,如果两种疾病同时出现,尤其是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人们会下意识倾向于往严重的那种判断,就导致很容易误诊。
太医院派来的太医和镇国公府的府医听闻也进去重新仔细诊断一遍,得出结论,真的是水痘!
他们也顾不上丢不丢脸的了,带着希望往周云来那间屋子去,得出的结果同样是水痘!
这事情发生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怪他们,周家村的确有人患的是天花,而周云来又是出自周家村,又这么巧生了水痘,可不就被人断定为天花吗?怀远就被认为是被传染了。
一切巧合得很诡异,又让孩子完美的避开了天花,这个更诡异。
安觅怀疑是不是平安身上功德的缘故,要知道,以前在大溪村,崽崽可是有兔子撞在树上等他捡的。
而除了幼儿园外,同样有周家村的孩子在别的私塾读书,那孩子就染上天花了,还传染了私塾的人。最后那私塾的人也被朝廷派兵封锁,对比幼儿园,那个私塾就没那么幸运。
大家都觉得幼儿园幸运得有些诡异,不知道谁又提起平安是皇上亲口承认过的小福星一事,原本还对幼儿园大骂特骂的家长也不骂了,也不说退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福星一说。
小团子们都没事,接下来就好办了,安大哥给出接种牛痘之法,由战止戈和魏景和上报,皇上派人同安大哥做试验。
很快,因为周云来的症状让朝廷及时发现周家村出现了天花,没有太大面积爆发出来,后面又有牛痘接种得到证实,本该是一场大灾难又被及时扼杀在初期。
周云来和怀远的水痘全都发出来,结痂脱落后就没事了。
十日后,柳沉璧牵着怀远走出那间以为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屋子。
外头,阳光正暖,幼儿园所有人都聚集在外头迎接他们。
“怀远哥哥!你好了!”平安第一个欢喜上前。
其他小团子也上去送温暖,很快就将怀远包围在中间。
战止戈径自走到柳沉璧面前,牵起她的手,望着她,发誓般地说,“往后,我这条命,除了为国尽忠,便是你的。”
“国公爷大可不必如此,我承受不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沉璧急得想收回手。
“你受得起,也唯有你才受得起。”战止戈非但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柳沉璧正不知该如何说,袖子忽然被轻轻扯了扯,她低头,就对上一张纯真的脸。
“娘,你嫁给我父亲吧。”
柳沉璧快被这父子俩弄疯了,“小世子别喊错了。”
“娘,你是我娘。”怀远扑进她怀里,“她才不会陪我,只会把我丢远远的。”
本想退开的柳沉璧听到后面那句话,愣是没动。
半响,她抬手轻轻搂住他。
“好,好。”听到消息前来迎接孙子和曾孙的战老夫人刚好看得这一幕,笑得连连点头。
镇国公府终于又要有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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